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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黃雀在後?(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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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告訴你···”

威斯坦翹起嘴角,沙啞着開口。

黑暗中連接天地的星光閃爍着,從外側到內側,一點點的連綿,逐漸的破碎,而在何奧身後,那個剛剛一直在和何奧戰鬥的‘威斯坦’的屍骸,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威斯坦擡起頭來,猶豫了一下,他注視着何奧,似乎想要詢問什麼,但是又張不開口,只能微張着嘴,欲言又止。

“你想問,怎麼知道一直和我戰鬥的不是你的本體,怎麼知道的你本體一直躲在遠處?”

何奧笑着看着他,輕聲問道。

威斯坦瞪大眼睛,腦袋搖晃着,似乎是要點頭,他目光有些興奮,似乎沒有料到何奧會主動說出這個問題,他眉宇間閃過一絲期待。

何奧低下頭來,靠近他,笑着說道,“你猜!”

威斯坦目光一頓,眼睛瞬間瞪大。

其實何奧發現和自己戰鬥的不是威斯坦本體的方法很簡單。

超憶的標記無法上在他的戰鬥目標上。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和他戰鬥的‘威斯坦’,要麼身上拿着某種特殊的祝福,無法被幹擾靈魂,要麼就是他本身其實並沒有靈魂,只是某種具象化的力量。

在後來與陰影的戰鬥中,意識到陰影的特性之後,他也越發偏向了第二種想法。

站在‘臺前’的這個‘威斯坦’是類似於某種分身的存在,他具有血肉的特性,也擁有化作陰影的能力,彷彿與一個正常超凡者一模一樣,甚至可能綁定了真正的威斯坦的某些神秘學指向。

但是本質上,他其實也是某種特殊的‘陰影’,是真正的威斯坦通過某種方法而創造出來的‘木偶’。

這種猜測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是隨着實力的提升,何奧已經意識到,在這個詭異怪譎的世界裡,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所以在越來越覺得這個猜測有可能的時候,何奧就在有意識尋找周圍的可能存在的威斯坦本體。

他也想過威斯坦可能是像是他在主世界一樣,通過無形的聯繫,直接跨越遙遠的距離在操控自己的分身。

但是與他戰鬥的‘威斯坦’分身所展現出來的靈巧程度和對能力的運用靈活,以及舉行儀式的情況,又讓他否定了這個想法。

何奧自己是有一定的‘分身經驗’的,他在主世界操控分身,在靈魂沒有降臨在分身身上的情況下,所有動作都是有一定的‘延遲’的。

距離越遠,延遲越大,只是何奧依靠戰鬥直覺和預判,很大程度上彌補了這延遲。

而這種預判,其實是會有明顯的‘特徵點’的,畢竟並不是所有的動作都能被完美預判的,這就會出現敵人已經在變招了,分身還在做應對預判中招式的動作。

當然,這種缺漏的修整是極短時間內的事情,很多時候並不會影響戰鬥的節奏,但仍舊會暴露出來分身的‘延遲’。

而威斯坦的分身,是沒有表現出這種預判延遲跡象的。

而威斯坦靈魂又沒有真正的降臨在分身上。

這種情況,要麼是威斯坦特別牛逼,預判了何奧的所有招式,要麼是威斯坦就在附近,所以延遲幾乎沒有。

又或者,他的分身秘術本身就是必須要在分身附近操控的。

這也符合何奧的一些神秘學認知。

按照這個推測,何奧找了一圈威斯坦,都沒有找到。

在使用亂術的過程中,他也嘗試通過亂術能力感應周圍人的存在。

然後他就意識到,威斯坦大概率估算出了亂術手杖的生效距離,刻意的讓本體避開了亂術手杖的生效範圍。

到了這一步,何奧也只能嘗試‘幹掉分身’,吸引威斯坦本體出來了。

而他在戰鬥中形成的傷勢,正好成爲了他的助力。

他刻意掩蓋了右手手臂僅存的力氣,讓手臂像是完全被廢掉一樣戰鬥,用以誤導威斯坦。

當然,他的右臂也確實受了很重的傷,也確實沒多少力氣了。

不過他沒力氣,神識還是有的。

依靠神識操控亂術手杖,再加上手臂的力量,他還是貫穿了從後面襲來的威斯坦本體。

其實何奧也沒有料到威斯坦本體這麼弱。

他原本的準備是靠着這一下攻擊,先限制住威斯坦的行動,同時立刻回抽血刀,配合精神干擾,再將威斯坦幹掉的。

但是他沒想到,威斯坦一下就被他捅穿了。

看來威斯坦看似厲害的分身法也並沒有那麼完美,分身帶走了大量的力量,留給本體的就很少了。

當然,何奧並沒有向威斯坦解釋這些的想法。

威斯坦的身體素質雖然強,但是他在能量回路破碎之後,也活不了多久了。

何奧微微擡頭,注視着威斯坦的臉頰。

那驚愕憤怒的臉頰中,還帶着些許幸災樂禍。

很顯然,何奧不告訴他答案,他也沒有告訴何奧問題的答案,他心中還是平衡的。

而何奧則並沒有在意他的表情,繼續問道,“你們混在財團的軍隊裡,究竟想做什麼?”

威斯坦看着何奧,臉上的幸災樂禍蓋過了驚訝,他沙啞着張開嘴,“你···猜···”

“我不用猜,”

何奧搖搖頭,注視着威斯坦,“我已經知道了。”

然後他壓低身子,將嘴再次附在了面露困惑的威斯坦耳畔,帶着些許憤怒的沙啞道,“我父親當年已經放過你了,你爲什麼不能放過他?他何曾負過你?就因爲你要往上爬?”

那鮮紅的紅寶石權杖驟烈的攪動着,一點點的撕碎威斯坦的身軀。

威斯坦驟然瞪大了眼睛,他臉上的困惑化作了驚訝,然後是茫然和恐懼,“你怎麼···”

他的話語沒有說話,因爲他的眉目和五官,都因爲劇烈攪動的痛苦而皺了起來。

何奧鬆開手,輕輕推了一下威斯坦,拔出了沾血的亂術手杖,緩緩後退。

砰——

周圍瀰漫的星光在這一瞬間破碎,威斯坦擡起手,看向何奧,他瞪大眼睛,艱難的用一隻手捂住自己汩汩流淌着鮮血的胸口,伸出另一隻手,伸向何奧,擡起腳步。

他似乎想要垂死掙扎,又似乎想要伸手抓住何奧,詢問何奧爲什麼能問出那個問題。

但最終,他沒能走完那一步。

滴答——

一顆水晶骰子滾過大地,落在他的面前。

他注視着這顆水晶骰子,一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想要伸手抓住那枚骰子,但是他的身軀已經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倒,他跪在地上,注視着那顆水晶骰子,跪在了那顆水晶骰子之前。

那一滴滴鮮血從他的胸口流淌而下,在水晶骰子之前滴落,滴落在泥土裡。

宛如血色的淚水。

一隻沾滿鮮血的腳踩進帶融進鮮血泥土,手持血刀的身影再次回到了威斯坦的身前。

那籠罩蒼穹的璀璨星空也在這一刻轟然破碎,明亮的光輝從天空的盡頭蔓延而出,照耀着這片鮮紅的土地。

戰場上的人們也擡起頭來,看向蒼穹。

那暗淡的天空已然泛白,一縷曦光正在從羣山的盡頭緩緩浮現。

何奧彎下腰,伸出沾血的右手,輕輕的捏住了那枚骰子。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他身後的傳來,發出刺耳的聲響。

“精彩,精彩,好一齣替父報仇的大戲啊,索特。”

——

北國之門

山坡上的裝甲部隊緩緩向上蠕動着,密密麻麻的槍聲在那狹窄的峽谷中不斷的響起。

當曦光再次降臨的這一刻,流淌的鮮血開始凝固,原本因爲那璀璨星空出現而短暫停歇的戰鬥,又一次重新開啓。

很快,這槍聲越來越熱烈,瀰漫的火焰光輝也越來越強,來自峽谷內的反擊,也越來越強烈,戰火即將以最猛烈的方式點燃。

也就在這瞬間,瀰漫的軍陣中似乎收到了某種消息,他們的行動不再整齊劃一,連那猛烈的槍聲都開始有些偃旗息鼓。

很快,那軍陣中的某個部隊徹底停止了前進,槍聲也徹底的熄滅了下來。

緊接着,這停下腳步的動作如同倒塌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連帶着身旁的部隊也一個接一個的停了下來。

很快,瀰漫在這山坡上的所有軍隊,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那驟烈的戰火在這一刻停息。

在這進攻停止的剎那,峽谷中還順着慣性在向外開槍,但是很快,在意識到沒有回槍之後,峽谷內開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臺漆黑的地獄使徒機甲從傭兵團軍隊的深處緩緩飛出,懸浮在天空之上。

站在峽谷內的炮兵下意識就要操作電磁炮,打下這臺機甲。

而這個時候,站在炮兵身邊的奧瑞擡起手,示意炮兵不要動作。

一旁的希雅也阻止了身周士兵攻擊的動作。

但是所有的炮口,都在這一時間,彙集在了那臺機甲之上。

衆人看着那臺機甲緩緩的掠過天空,向着北國之門駛來,最終停在了距離北國之門前方只有兩百米的地方。

然後這機甲緩緩下降,落在地上。

機甲門打開,一個披着皮襖的男人出現在北國之門內的荒野流浪者眼中。

“爸?”

希雅看着那突然出現的男人,一瞬間失聲道。

——

山坡下

何奧轉過身去,背對着天空鏡頭的曦光,看向身後。

穿着一聲白正裝的優雅男人出現在了他身後的視野中。

“戴洛特?”

何奧看着眼前的白正裝男人,沙啞笑道,“看來你很幸運。”

“其實也說不上幸運,”

戴洛特拍拍手,笑道,“誰沒有一點保命的小絕招呢?”

他擡頭看了一眼頭頂佈滿曦光的天空,“這天上的東西,威力可不小啊,要是我動作慢一點,可能就徹底留在那兒了,”

他輕嘆一聲,攤開手,“就是可惜了我那些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教徒,他們本來有機會成爲聯邦的棟樑,成爲支撐起聯邦的巨擘的,這下讓你全毀了,你要爲此負責,不是麼?”

“聽起來,他們像是死在我的手下?”

何奧看了一眼戴洛特還沒擦乾淨的沾血的手掌,笑問道。

“至少,他們是因你而死,不是麼?”

戴洛特長嘆一口氣,看着何奧,“你真是聯邦的罪人啊,索特。”

“不好意思,我現在還是聯邦調查局副參謀長,”

何奧左手握着血刀,沙啞着笑道,“於情於理,聯邦的罪人這句話,也輪不到你來說。”

戴洛特面色一滯,然後他目光垂下來,看了一眼不遠處威斯坦的屍體,“所以呢,索特,你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了嗎?”

他收回目光,看向何奧,“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教會的資源和推薦,沒有教會的幫助,你一個出生在小城市,沒爹沒媽,甚至連高中都沒上過的窮小子,怎麼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聯邦的中央?

“而現在,你承接了教會的恩惠,沒有領情就算了,反而過來與教會爲敵,你的良心何在?”

“如果我沒記錯,”

何奧聳聳肩,“好像是你們先派人來殺我的。

“而且你們做好事真不留名啊,我怎麼不知道我一路升遷是靠你們的提攜,你們也不和我說一聲,這樣我也不用去拼命去屍山血海裡積攢功勳,等着你們把位子送到我手上就好了嘛。”

“冥頑不靈,”

戴洛特眉目皺起,他看着何奧染血的身軀,“索特,看着你幫教會除掉了星空崇拜者的奸細的份上,我可以允許你戴罪立功,只要你立刻撤銷北國之門的防禦,帶着軍隊和我們一同出發,你仍然是教會的好教友。”

“所以,”

何奧看着他,笑問道,“你們到底糾集誰,要去做什麼呢?”

“你既然出現在這裡,我們要去做什麼,你又何必問我們呢?”

戴洛特注視着何奧,笑道,“你知道的,我不必說,你不知道的,我也不會說,等你戴罪立功,到了最後,自然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

“那如果我不呢?”

何奧握住了手中的血刀。

“哎哎哎,”

戴洛特搖搖頭,“你看這下不是我不給你機會了吧,是你自己不給自己機會,你難道以爲就憑你現在的狀態,能戰勝我了嗎?”

他擡起手,身上的肌肉瞬間暴起,撕碎了衣衫,看着何奧笑道,“索特,我會記得你的愚蠢的。”

何奧擡頭看着他,輕輕擡手,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手中骰子。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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