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看見夏鯨，夏鯊姐妹的反應，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就知道這對姐妹有一個算一個，都還是雛鳥呢。
就連安娜斯塔西婭，都比她們更懂什麼是戀愛。
而歸根結底，都是路德維希的錯，沒跑了。
路德維希一臉無辜的看着對自己大發脾氣中的瑪格麗特，她們不知曉什麼是男女之愛，又和我有啥關係。
難道要我教她們什麼是人類的親熱，具體到哪一步都手把手的教的那種？
嗯，波拿巴似乎玩過類似的遊戲。
“沒辦法，今晚我就住下吧。”
“兩位異世界來的人魚公主，有些常識我得教一下你們。”
“路德維希這麼的亂來，讓你們笑話了。”
瑪格麗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淑女教育任重而道遠啊。
“還有你，小西婭，也來乖乖給我上課。”
下定決定的瑪格麗特敲了敲黑板，準備給這幾位小淑女好好上一堂名爲“男女之愛”的人生重要課程。
羅馬世界貴族圈裡連十三歲的女孩兒都知道的常識，這些小淑女們是全然不及格水準啊！
安娜斯塔西婭是要補課，大致等於出嫁前母親給女兒的叮囑那種級別。
夏鯨的話是正常上課，冰雪聰明的她一點就能懂。
至於夏鯊，這得從幼兒課程開始。
想到這裡，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感覺壓力甚大。
不過，不教不行，這裡所有人中也就她自己一人有豐富經驗了（百合向）。
至於路德維希，指望遲鈍的他還不如指望池塘裡那條大鯊魚呢！
…………
第二天的早上，
路德維希感受到了幾道羞澀中混合着好奇的目光。
率先發起攻擊的永遠是不懂什麼叫常識的夏鯊。
“男性身上的味道是很關鍵的……有些時候只需要聞味道就知道對方是不是適合自己。”—來自瑪格麗特的深夜淑女課程。
夏鯊靠近，再靠近，幾乎要和路德維希貼在一起了，然後很努力的聞路德維希身上的味道。
嗯，是她超喜歡的味道，海洋風鯊鯊香型！
咦，等等，這不就是大鯊鯊的味道嘛，帶着水元素氣息的海洋味道！
“路德維希，你昨晚去和大鯊鯊玩了？去了水底祭壇，還和靈魚一族在一起玩？”
夏鯊拿出了追查自己男朋友出軌的女子力，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線索。
“你怎麼知道的？”
“前半夜我在池塘邊釣魚，後半夜潛入了池塘下面的祭壇，是你的巨齒鯊邀請的我。”
“那個祭壇空間已經擴大了很多，可以讓巨齒鯊遊動一下了。”
路德維希有些驚訝的看着聞出了自己昨晚軌跡的夏鯊，這是什麼野性的直覺嗎？
僅僅一夜的時間，池塘裡面的靈魚一族種羣數量就恢復了不少，並且自動成爲了巨齒鯊的伴生種羣。
超凡物種對於黃金羅馬世界還是罕見之物，更不用說這條超巨型的巨齒鯊了，整個羅馬世界也就這麼一條。
吸收了巨齒鯊和路德維希散溢出來的超凡因子，這些羅馬世界被學者們命名爲“路德水紋魚”的靈魚工作起來格外賣力，一夜之間就把池塘下面的體積擴大了三倍。
原本的池塘，擠下了巨齒鯊後就像是個籠子。
現在，至少是水族館的級別了。
“我就知道你會和大鯊鯊處得很好，大鯊鯊一定很喜歡你，才願意帶你去下面潛水玩。”
破案了的夏鯊眉開眼笑，越看路德維希越順眼。
很強，很厲害，又帥氣，更重要的是和大鯊鯊，靈魚們也很親。
男朋友，合格。
不過，人類之間的男女之愛步驟還真是複雜啊，先要從接吻開始……夏鯊的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看着路德維希的眼神也有些躲躲閃閃。
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爲此神聖羅馬帝國的女皇陛下親自出手，讓來自海洋世界的人魚小公主好好體驗了一回什麼叫百合花蜜溢出的兩人世界。（此處省略若干字……）
好吧，現在夏鯊多多少少明白了，人類的親熱和貼貼和人魚之間完全不是一回事。
奇妙的是，姐姐夏鯨說人類和人魚之間並沒有生殖隔離現象。
因爲她們這一族的人魚並不是自然誕生的，而是第六次大滅絕前人類絕望中使用了靈魚一族的禁忌知識後，直接轉化過來的。
甚至，人魚梅洛那裡還保存着可以暫時褪去尾巴，將尾巴變回人類雙腿的秘藥。
只不過，第六次大滅絕之後，人類早就在海洋世界滅種了，所以人魚一族也就習慣了排出魚籽來體外結合的繁衍方式。
這種方式的好處是不需要複雜的子宮內懷孕過程，體外就可以完成人魚一族的大規模繁衍。
壞處是，後代並不一定是人魚，有時候會是靈魚，這是因爲人類變成的人魚自身就混入了靈魚的血脈。
人魚和靈魚一族的關係，也因此屬於無法分離的關係。
“這個味道……”
有樣學樣，和夏鯊處於同一年齡段的安娜斯塔西婭也嗅起了路德維希的味道。
和夏鯊一樣，她很快也上頭了。
黃金神貓的血脈，被路德維希身上巨齒鯊的味道自然吸引了過去。
這一波啊，是大鯊鯊的完美助攻。
這個世界上，又有哪隻貓貓能拒絕魚的味道呢？
更何況，是安娜斯塔西婭本來就喜歡的味道，再混入了超凡巨齒鯊的味道。
兩種美味混合在一起，就像是香草和冰激凌的混合一樣，簡直完美無缺，遠遠大過了一加一的效果。
至少對於夏鯊和安娜斯塔西婭這兩位小公主來說，屬於那種瞬間穿透所有淑女心的美妙味道。
“哎……這哪是淑女該有的行爲啊。”
瑪格麗特看着毫不猶豫就一左一右貼了上去的這兩隻小公主，一臉的糾結。
她昨晚的教導，都被她們當成了耳邊風啊。
如此親密的動作，明明是得水到渠成的某個階段後，才能自然而然使用的女性武器。
她們倒好，一個一個的都上去白送了。
小淑女們，你們這樣是會被叫做“路德維希”的大灰狼吃掉的，還是從腳趾頭到耳朵一點都不剩吃幹抹淨的那種。
“鯊鯊……這是第一次如此不聽我的話。”
夏鯨和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有着同樣的挫敗感。
昨晚接受了瑪格麗特的百合特訓後，她總算是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層世界，戀人之間的正確交往順序。
首先，是從初步認識開始，這一般發生在貴族發起的沙龍和舞會上。
來自不同家族的千金小姐們，會在這種沙龍上完成自己社交界的第一次亮相，也是宣告自己踏入了貴族上流社會的舞臺。
音樂會，文學會，欣賞畫作，大型沙龍的主題各式各樣，每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類型。
接着，是更親密一些的狩獵，馬術活動。
不同於沙龍和舞會，這種活動需要的經費更多，門檻也更高，被邀請到這種活動中，意味着男女雙方都通過了各自家族的認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再後面，就是兩人之間的單獨約會。
維也納美術館，維也納宮廷，只有極少數人蔘加的私密聚會，一旦關係到達這個地步，基本都開始準備訂婚了。
最後，便是婚禮，一般來說十八歲以前便會完成，這是神聖羅馬帝國的貴族們從古羅馬時代一直延續到了陽光歷時代的傳統。
除了最後婚禮的年齡會因爲各種原因推遲了一些以外，其餘的步驟可以說成爲了一種大家公認的禮節。
只是，夏鯊的魯莽行爲，從一開始就不甩什麼沙龍，歌劇院，馬術，直接就揮舞着鯨鯊槍衝了上去。
另外一邊的安娜斯塔西婭也沒好到哪去，是從皇家禁獵區的偷獵行爲開始的。
一點也不遵守社交禮儀啊！
“鯊鯊進入叛逆期了……”
夏鯨從來沒有如此傷心過，如此活蹦亂跳的鯊鯊她是第一次看到，目標是她準備聯姻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太子。
鯊鯊，哪怕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交往禮儀，也完全不想着去遵守。
哪怕她這個姐姐知道這是多麼危險的事，一次次警告她不要越過界限，可她就是天然的不把那個界限當一回事。
沒出嫁的女孩子，怎麼能如此大膽直白啊！
夏鯨實在是無法理解，爲什麼鯊鯊能那麼輕鬆自如的湊到路德維希身邊，不但聞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連他昨晚是和誰在一起，去了哪都瞭如指掌。
你們又不是結婚了幾十年的夫妻，是怎麼做到聞一下味道就能推理出真相的？
還有你，大鯊鯊！
夏鯨狠狠的盯了一眼窗戶外正在小池塘邊緣曬太陽的某條巨齒鯊，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你幹嘛把你的超凡氣息染到路德維希身上，這不是讓鯊鯊更喜歡了嗎？
巨齒鯊背後一陣哆嗦，趕緊把大腦袋鑽入池塘裡面，像極了會把腦袋鑽進沙子裡的鴕鳥。
我什麼都不知道—巨齒鯊。
“那麼考慮好了嗎，到底是你還是鯊鯊？”
瑪格麗特看着和安娜斯塔西婭一起圍着路德維希轉的夏鯊，也有些猶豫不定。
從世界和世界之間的利益角度來看，成熟穩重的夏鯨是最適合路德維希的聯姻人選。
昨晚，她教導了夏鯨，夏鯊姐妹和自己小侄女安娜斯塔西婭結婚的注意事項。
路德維希遲早是要結婚的，和她不一樣，法蘭西，德意志，奧地利等神聖羅馬帝國的大公們絕不允許這位獨苗皇太子單身百年。
他們寧願出現私生子戰爭，也要路德維希誕生下足夠多的羅馬血脈。
同樣的，夏鯨，夏鯊也爲她描述出了人魚一族所遭遇的悲慘命運，以及古神們遲早會注意到這個遍地黃金世界的未來。
未雨綢繆也好，爲了神聖羅馬帝國的未來，路德維希是應該和其中一位人魚公主聯姻。
這是瑪格麗特以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的角度做出的決斷。
很違揹她自身的意願，但是這就是現實。
本來打算和路德維希私奔的她，因爲路德維希成爲了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太子，那個世界線徹底消失了。
路德維希接受了她和安娜斯塔西婭，也揹負起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命運。
她很感謝他，也理解他爲她們做出的犧牲。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古神毀滅了夏鯨，夏鯊世界的人類文明，並且對黃金有着病態般的執念。
世界和世界之間的障壁被打破的話，路德維希便必然會直面古神之力。
爲此，必須爲路德維希準備足夠強大的盟友才行。
人魚一族，便是目前最合適的目標。
“我，鯊鯊還遠遠不夠成熟，沒有讓她來揹負這種重擔的道理。”
任何時候，夏鯨都將鯊鯊的幸福放在自己之上。
沒有鯊鯊的世界，她無法想象。
“你啊，還真是一位不合適的族長。”
“但是，是一個好女孩。”
瑪格麗特嘆了一口氣，看到夏鯨，她便看到了神聖羅馬帝國初創時的自己。
只不過，夏鯨有着鯊鯊這個她重視超過自己生命的妹妹。
而她，是獨自一人揹負起了神聖羅馬帝國，不得不和自己的弟弟血戰到底，直到君士坦丁堡都化爲灰燼。
“那麼，初步意願達成，請放心，瑪格麗特陛下，我會是一位好新娘的。”
得到了神聖羅馬帝國女皇陛下的認可，也就得到了這個世界的認可。
冥冥之中，夏鯨感受到了一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中，那是來自黃金羅馬世界的規則。
幾乎是同一時間， 夏鯊，包括池塘裡的巨齒鯊，靈魚一族也感受到了類似的痕跡。
世界對它們的排斥，消失了。
超凡之力的氣息，開始更多的瀰漫在整個世界中，準備接受來自異世界的客人們。
靈魚們打開的那道門，就好像是在本來就很接近，幾乎鑲嵌在一起的兩個世界之間打開了一道縫隙。
哪怕這個縫隙很快就關閉了，但是來自人魚悲歌世界的海洋氣息已經滲透到了黃金羅馬世界中。
世界和世界的融合，開始了。
原本就有着淵源的兩個世界，開始進入全新的連接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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