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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石膏它在衝我笑

2、石膏它在衝我笑

整棟宿舍樓高六層,屋頂尖塔,在校園裡也算上是一個景色,只是在樹林中採光可想而知。不知道是誰把這林子種在這的,難道不知道宿舍樓也是要曬衣服的嗎?而且這整體的氣質讓我想起了某一些古堡傳說,比如壁畫裡跑出來一直幽靈什麼的。“你住幾樓?”“啊?額五樓。”五樓,五樓啊鄉親們,這每天爬上爬下的累死了,而且超級不方便。“我送你上去。”進女寢嗎?有人能幫忙把這些東西拿上去真是求之不得,“你可以進女寢的嗎?”老天爺似乎天生給了他一張笑臉,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以前笑多了所以臉就定型了。他提着箱子往裡走,“原則上是不可以的,但是今天是個例外。這宿舍都是新生。會有很多家長來送新生入住,校領導曾今說男生進女寢直接開除,女生進男寢後果自負。”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校領導還挺逗比。

我好像來早了人這麼少,“對了學長怎麼稱呼?”他提着大箱子一點不費力的上到五樓,“關至峰,你呢?”“江小琳,謝謝學長剩下的我自己可以了。”屋內確實一個人沒有,這該不會讓我自己住吧。一個人住一間寢室會不會害怕啊?屋內六張牀,上牀下桌。一個陽臺,北方是沒有獨衛的這個不用想。“不客氣,一會兒有空嗎?我帶你熟悉一下校園。”“嗯,好啊。”人家好心當導遊咱也不能說自己懶吧。

關至峰“那我在樓下等你。”

牀位嘛自然是先到先得了,我選了靠窗戶的地方,原因很簡單,不想在中間夾餡餅,也不想把着門。把東西大概整理了一下領了鑰匙和軍訓服就如約下樓了。他站在大樹下,陽光透過樹影稀稀鬆鬆灑在他身上,我都有種想拿起相機把他拍下來的想法。我穿的藍色連衣裙和平底涼鞋跑過去,“久等了。”

他搖搖頭,“沒有,你是第一次來春城嗎?”

我尷尬的一笑,“我是本地的。”據說很少有人願意考本地的大學,一般考本地要麼是沒長大離不開家,要麼就是成績差,那麼很巧這兩個我都佔。

關至峰,“本地挺好的,我都有些後悔沒有考本地大學了,你現在不知道外地生的痛苦,等到節假日和春運時就知道了。”據說每年春運的火車站都是一道風景線相當壯觀。

夏日的D大好像一個公園,就差在湖上泛舟了。我覺得學校可以從這方面着手,說不定能狠狠撈一筆,不過這麼大的商機學校怎麼會想不到卻沒有實施這是爲何?湖水淺?我朝着湖邊走去被關至峰拉住,“別靠近湖邊,這湖很深的,每年都會淹死兩個。本來學校想要不要填上,可是這麼大一片湖不太容易而且覺得可惜所以就只能圍上欄杆,這裡的欄杆前幾天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我看着也是,只有這一段沒有欄杆。這種拿命玩的事我可不幹。我們去參觀了一下設計院和造型院。兩個院的畢業展覽還沒有撤,我是學設計的,特意看了一下視覺傳達的畢業設計,是一把把上面畫着視覺衝擊圖案的傘。小心翼翼半蹲着仰視,這些傘掛的都不是特別高,難道對於藝術的遠觀不可近玩性這麼自信?

造型學院內放着何種畫,人體的,湖光山色的,油畫,水墨,好像比設計院更有意境。每一層都有擺放石膏像,這些我在畫室時也是畫過的,嗯雖然不咋地。我盯着被我們開玩笑成爲真理之口的馬賽。突然看見他的左眼紮了一下,就好像俏皮的媚眼。我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是我眼花了?然後就看見他張開的大嘴嘴角向上挑起。它它它?石膏它笑了,它笑了,它笑了啊啊啊啊!“啊~關至峰。”我一害怕一下躲到關至峰身後,在他身後偷瞄馬賽石膏。關至峰點蠟了幾秒一臉懵逼,“你怎麼了?”

我指着那石膏,“它在衝我笑。”我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這麼說他會不會當我是瘋子,中二?畢竟纔剛認識,這話說的人腦子肯定不太正常。結果他說的話讓我覺得好像中二病遇到了病友。他說,“可能他看你好看,喜歡你,才笑的吧。”I服了U。可是這好像不是重點吧,重點是石膏會笑嗎?還是趕快走吧,要不然說不定那邊的維納斯要是喜歡我的胳膊是不是就要把我的手砍下來?

關至峰,“嗯,造型院晚上確實挺恐怖的,不過還好啊,你不是這個院的。”是啊,還好我不是,這各大院校造型系的傳說也沒比醫院少多少,晚上吃完飯他送我到樓下看着我進去,我之前沒仔細看,這一樓大廳的位置放了一面兩米乘三米的大鏡子。鏡子前面放了一把與這個樓格格不入的長三尺的銅錢劍。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從小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甚至希望拜個師傅來學學,後來聽說要很高的智商,要用高數計算什麼,想了想自己不及格的高中數學成績,還是算了吧。五帝錢有大五帝錢和小五帝錢之分,現在多數來講穿銅錢劍的五帝錢都是小五帝,也就是清朝在盛世時期的五位皇帝。看不太清,我就往前走了幾步。

“你幹什麼?”這突然一聲嚇我一嘚瑟回頭看見宿管阿姨在窗口像個烏龜一樣把頭探出來跟我說話。

“我好奇想看看······”

宿管“瞎看什麼?沒見過市面啥都好奇,趕緊回去睡覺去,那東西不能碰。”哼,就你見多識廣。我什麼都沒說轉身上樓了。

回到寢室裡,還是沒有人,但是看樣子只是沒回來,因爲之前空着的牀鋪已經放了東西。屋子裡黑燈瞎火的,月色照進屋內蒼白無力。櫃子忽然動了起來,難道有耗子?我過去剛到門前櫃門就彈開了,裡面縮着一個長頭髮的女孩,頭髮把臉擋住了低着頭。我表示友好說到“你好,你是我室友嗎?你怎麼在櫃子裡?”我伸手去扶她卻聽見門咣的一聲關上了,我看向門時一隻長指甲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順着那隻手看他的主人,那張臉一半都已經腐爛,眼睛從眼眶掉出來掛在臉上,“好冷啊,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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