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衝動充斥着她的大腦,讓她感到窒息。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如果......
倘若沒有這個孩子,自己怎會信任那個該死的男人?自己可真是愚蠢之極。姜子軒那吃的苦還不夠嗎?還要相信男人。
後卿啊後卿,你爲何要這般對我?天大地大,我難得逍遙一世,你卻要把它給毀了。若非腹中胎兒,自己此刻怕是亦是魃級殭屍了吧?我就不信,我殺不了你。是啊,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而且這個孩子身上還流淌着他一半的血液。
素手化爲利刃,在月光下散發着格外耀眼的銀光。
“你要做什麼?”男子急道。
他正要上前,卻聽女子道:“既然我不能阻止他的誕生,那就讓我阻止他的出世吧!”
言罷間,那手化作的利刃便插入了腹中。
“不!”後卿撕心裂肺的大叫並沒有讓女子停止自己的所作所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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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血緩緩留下,在拔出利刃的那一瞬間噴涌而出。將那本就是血紅色的羅裙,染得越發紅豔了。
許是因爲血流過多的緣故,女子的臉變得蒼白,可她卻毫不在意。反而笑道:“因爲你,我的父母,我的胞弟都死了。而如今我殺了你的孩子。是不是便宜你了?”
她說着,便無力的向後倒去。而那變爲利刃的手也恢復了原樣,只是上面卻染上了暗紅的血。
“媚笙!”後卿一把接住女子,眸中的淚水早已氾濫,掩蓋了他世界中的一切。
“若是可以,我寧可我此生再也不要甦醒,也不要傷你一絲一毫。”他椎心泣血道。
媚笙大口喘着氣,嘴角微勾,輕蔑的道:“騙子。”
“是,我後卿是騙子!可是我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好,都只想騙你愛上我。”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此刻的媚笙很想擺脫他的懷抱,可是此時的自己正好墮胎,又加上失血過多,着實沒有力氣。要知道,知曉了那一切的她,有多麼怨,有多麼恨,多麼厭惡這個男子。若是沒有遇見他該多好,包括前世亦是如此。
“媚笙,我心悅你。”哪怕是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第一次見你就被你深深吸引,之後就不能自拔的感受。
後卿的話,在她的耳中格外刺耳。還嫌欺我的不夠嗎?她努力睜着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吃力道:“可我......恨你......”
霎時間,她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她再也扛不住,只能合上那沉重的眼皮子,暈了過去。
“媚笙!”你可知道那日我拿你威脅黃帝,我有多後悔。你可知道當初我在花坊看到你,心中有多驚喜。你爲何要這般對我?這般對自己?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對自己有很大的損傷嗎?
我從不知,你恨我竟是恨到了這種程度,連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下的去手。那可是我們的骨肉啊!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心疼嗎?我後卿怎會喜歡上你?喜歡上這般狠心的女子?
兩人的動靜很快引來了侍衛。無人敢上前,但此時事關重大必須稟告皇上才行。就在這時,草叢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惹來了侍衛的目光。
“什麼人?”侍衛頭子怒道,拔出腰際佩劍,指向草叢厲聲道。
只見從草叢中鑽出一個蓬頭垢面之人,臉上滿是污垢,再加上月色朦朧,壓根看不清此人的臉。
“別......別......別殺我!”她顫抖着舉起手,手中的菜刀因而掉落在地。
......
“自先皇后品行不端被廢,朕依宗廟之禮決定重封皇后。現承歡殿聖皇貴妃軒轅氏,肅雍德茂,溫懿恭淑,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皇后之尊,與朕同體,承宗廟,母天下,豈易哉!唯軒轅氏德冠口,乃可當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冊後,爲六宮之主。”
男子一身大紅游龍袞服,女子亦是一身大紅鳳鳴禮袍。他們是那般的般配,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外人。
男子親手將手中的鳳印詔書頒於女子。女子雙膝而跪,垂眸,含笑接過。
呵呵,你就這般喜歡嗎?喜歡這高高在上的後位,喜歡這榮華富貴,喜歡別的男人給你的姓氏。卻不喜歡我帶你隱居山林,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他在心中自嘲,自己又有什麼資格這麼想?是誰傷的她最深?
媚笙,如果你喜歡這樣的生活。那我再也不會打攪你,我會默默的看着你,守候着你。這樣便足夠了。
“那就是新皇后嗎?”一個粉衣宮女一臉驚豔道。
“是啊是啊。不過你知道她爲何會成爲皇后嗎?”另一個碧衣宮女賣關子道。
“不知道,你倒是說說。”
“聽說先皇后因爲被鬼附體,瘋了後發狂的砍新皇后。導致了新皇后腹中龍裔不保,故才先皇后被廢。再加上皇上本就很寵愛她,爲了安慰新皇后,這才封她爲後。”
粉衣宮女不敢置信的睜大了嘴巴。
見此,那碧衣宮女得瑟道:“不過新皇后,這買賣做得倒是划算。用一個孩子換一個後位。妙哉!”
兩人剛還想說話,卻被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是不是今天的飯吃多了?”
兩個宮女回頭一看,嚇得跌跪在地,連聲道:“慕容大人饒命啊!”
“可你們剛纔的話,可沒有想要我饒你們的命啊!”慕容紫雲依舊露着招牌笑,說話的語氣雲淡風輕。
“我們不知是慕容大人......”兩人連連磕頭,直至在額頭磕出了一朵“血蓮”。
“算了,今日我心情好,便饒了你們。”說着便揚長而去。
兩人看着那遠去的身影,總算鬆了口氣。
卻聽那碧衣宮女憤憤不平道:“什麼嘛!一個被皇后包養的小白臉兒,還敢這般趾高氣揚。倒也是賤得很,看自己堂姐失勢,立馬投靠新皇后。指不定啊!先皇后被廢,還是他搞的鬼呢!”
“你少說幾句吧!再說了那先皇后是他的堂姐,慕容大人作爲宗孫怎麼會害她呢?”粉衣宮女拉了拉碧衣女子的衣角道。
殊不知她二人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奴!”
“在。”只見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黑衣男子來,恭敬的跪下行禮。
“去把那些螂都給我處理乾淨,我不希望再聽到這些任何閒言碎語。”
只聽那黑衣男子道了一聲“是”,便沒了蹤影。
現在這個皇宮是她的了,而自己亦是能理所當然的站在她的身旁。這樣何嘗不是一種快樂。既然我是弟弟的角色,那就讓我做你一輩子的弟弟吧?
作爲一個弟弟,我不會讓任何人成爲你的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