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2章 生意慘淡啊
譚氏壓着眉頭，很不高興的看着楊華梅。
她感覺閨女跟自己不親了。
之前是因爲大孫子壯壯，跟自己不親。
這會子又冒出一個小兒媳婦徐巧紅，再次跟自己不親。
如果是壯壯，那譚氏沒轍, 畢竟壯壯是梅兒的親孫子，身上流淌着一樣的血液。
可這徐巧紅是兒媳婦，是外人啊，咋地能爲了一個外人，跟自己親孃不親呢？
“梅兒你過分了！太讓我寒心了！”
譚氏很生氣，端起碗筷站起身，坐到旁邊的空牀上去，悶頭扒拉, 不吭聲了。
楊華梅原本想哄幾句譚氏, 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大白喝了口茶，差點把嘴脣燙到，有點氣急敗壞的把茶碗重新放回櫃檯上。
紅梅道：“自打天香樓放出消息要招人，老洪偷偷摸摸的頭一個過去。”
這還咋樣招攬顧客？
不然，嘎公嘎婆還有四舅他們在縣城醫館待幾天，他都沒好日子過，一個個都來針對他！
大白上了樓，回到熟悉的屋子裡，洗了把臉，倒在牀上扯過被子矇頭就睡着了。
大白在每樣菜裡都夾了一點嚐了嚐味道，再次對紅梅豎起大拇指。
“結果，人家不要他！”
“咋說？”大白問。
“爲啥不要他？”他忍着怒火問。
若是這唯一的一個也被攆了，這接下來這後廚就癱瘓掉了。
紅梅撇撇嘴，“啥呀，這是我燒的！”
“醒了嗎？醒了就坐起來把夜飯給吃了吧！”紅梅說。
後院那兩個廚子, 可是他花了重金從蘇杭那邊挖過來的廚子, 做得一手的淮揚菜。
紅梅搖搖頭：“這幾天都這樣，夜裡都沒啥生意。夜裡飯點就三五個顧客過來點了幾碗面，後面我瞅着不像是有生意的樣子，就讓他們提早打烊了，省得拖太久了底下點燈費蠟！”
“不如，你來做大廚？哎，不行不行，你這都三個月身孕了，不能受累！”
大白點點頭，“嗯，我這段時日在縣城也確實累了！”
聽完，大白真的是火冒三丈。
“這菜是老洪燒的？這賣相看着不錯啊，香香辣辣的，讓人很有食慾！”
但比起那些直接叛變去了天香樓的，大白又更憎恨洪師傅這種背叛被拒絕了，還能舔着臉子跑回來的叛徒！
給出的待遇非常的豐厚。
大白將面前這三碗菜盡收眼底後，眼前一亮，再次看到了希望。
“就算你要攆他，也不該挑在這個當口！”紅梅壓低了聲說。
“你是不曉得，這幾天爲了這個，好幾桌顧客嚷嚷着要退換，爲了處理這些，我真是腦瓜仁子都疼，剛我坐這裡走神，還琢磨着實在不行就要派人去縣城把你催回來了，幸好你回來了！”
這位老洪師傅，是他請回來專門做海鮮大咖的那位師傅，也是上回弟弟小黑成親，他帶回村去操辦席面的那位主廚師傅。
大白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個他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偷溜回鎮上來歇息幾天。
紅梅再次冷笑：“人家那邊說，怕到時候生魚片和生醃蝦給人顧客吃出毛病來賠不起！”
結果……
“什麼？”大白聽得眼珠子都瞪成了銅鈴，腦袋裡更是嗡嗡作響。
大白下了牀來到桌邊，紅梅端過來的是三小碗菜，外加兩碗白米飯。
“啥？你燒的？你這廚藝真是日漸精進啊！”大白說。
讓她自個晾一會兒吧，指不定就想通了。
“可就算是老洪，他拿手的是海鮮那塊，對咱這邊的炒菜風味，他把握不好！”
紅梅把臉扭到一邊去，嗤了聲。
一碗牛腩燉土豆，一碗烀的軟軟爛爛的豬蹄，還有一碗青菜心。
大白點點頭：“還是老洪靠譜啊，關鍵時刻能留下，能共患難！”
紅梅嘆氣：“都跑天香樓去啦！”
如此，才能在晌午和夜裡飯點高峰期駕馭住，否則，大廚都沒經驗，那麼大竈房裡將會亂成一團，比麻線團還要亂！
大白撓破了頭皮，都想不出對應的法子。
因爲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然而當他們進屋，才發現這娘倆都在埋頭吃飯，互不言語。
原來，這幾天鎮上的天香樓那邊突然放出消息，要招攬一批有經驗的廚子，以及跑堂的夥計。
“老洪靠譜？你可拉倒吧！”
她趕緊站起身說：“當家的，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咱這鋪子都要關門大吉了！”
不是伺候老孃伺候累了，而是天天被小黑和徐巧紅那兩口子擠兌，盯梢，給折騰累了。
紅梅將他拉到收銀臺後面坐下，將自己剛剛泡的熱茶塞到他手裡，小聲跟他說起了這三五天發生的事……
……
大白皺着眉頭，環顧四下，“咋沒見幾個夥計？人都跑哪去了？”
“儘快找人！”大白咬牙切齒。
同行是對手，對於自家鋪子裡那些被同行挖過去的廚子和夥計，對大白來說，這都是叛變的逃兵。
“我那個狗曰的表姐，這是故意在背後捅老子刀子啊！”
“老洪沒走吧？”大白又問紅梅。
大白擡手敲了敲收銀臺的桌子，紅梅纔回過神。
不僅燒菜要好吃，瞭解這一帶顧客們的口味，對酒樓大竈房的運作也對底下副廚，夥計們的人員調派，各種食材的配置，都要有經驗。
一般人能把菜給燒熟，這不算啥。
手裡端了一隻碗。
聽着大白的痛斥，紅梅也是輕輕搖頭，唉聲嘆氣道：“有什麼法子呢，伱不在酒樓，咱酒樓人心不定的，這個時候別的酒樓過來挖人，那肯定一挖一個準啊！”
“那兩個白眼狼, 爲了把他們倆留下，我還專門給他們在後院撥了兩間屋子讓他們單獨住，都沒讓他們跟夥計們一塊兒睡大通鋪！”
所以，大白打算這就去後院攆人，人家天香樓不要，他白梅齋也不要！
但紅梅卻攔住了他。
紅梅搖頭：“老洪炒菜喜歡擱糖塊在裡頭，甭管是香辣雞塊還是紅燒魚，他都喜歡擱一勺子，搞得又甜又辣不倫不類的。”
大家都懂的，村裡的爛攤子都還沒來得及去收拾呢！
“哎！”大白氣餒的坐了回去，愁眉苦臉，就好想被人欠了一百兩銀子，對方不僅不還錢給他，還把他暴揍了一頓的那種。
等到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結果，他這白梅齋一下子就跑掉兩個廚子，三個夥計，跑堂的小管事都跑路了。
“找夥計不難，可找主廚，卻很困難！”紅梅說。
他坐在小凳子上，恨得咬牙切齒。
大白嘆息。
大白站在原地，眼珠兒轉動間，腦子也飛快的運轉起來。
“啥？跑天香樓去了？爲啥？出了啥事嗎？”大白驚問。
大白看了眼紅梅，幾日不見，紅梅明顯憔悴了，也消瘦了。
“這個王八蛋，老東西，還有臉留這兒？”大白捏緊了拳頭，起身就要去後院竈房把洪師傅攆走。
可見這幾天發生在酒樓的事，真的讓她很煩心，以至於都無心打扮了。
要不是心疼這手裡的茶碗和茶葉都是自己掏錢置辦的，他真的就砸到地上去了。
紅梅拿起筷子，陪着他一起吃。
紅梅莞爾：“專門爲你而燒的，我知道你喜歡吃這種口味。”
大白沉吟片刻，道：“早茶那塊的麪點我一個人帶幾個夥計打下手，完全可以撐起來。”
也或許老太太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央求，但是老太太性子好強，不好意思當面說軟話，所以，這個話題暫且跳過去不說了，接着吃飯。
大白回到了白梅齋酒樓，此時正值晌午飯點，酒樓裡的生意卻不是很好，甚至談得上幾分清冷。
所以，當老楊頭他們吃飽喝足從酒樓回來的時候，還以爲病房裡的楊華梅和譚氏都睡着了呢。
但要撐起一個酒樓的營生，就必須有幾把刷子。
平時那麼喜歡化妝打扮的人，這會子竟然都是素顏朝天。
清水鎮。
看到大白，紅梅的眼中露出喜悅。
就在這時候，那邊有顧客過來結賬，紅梅於是催促大白：“你剛回來，也累了，先上樓躺一會去吧，指不定歇息好了，就能想到法子了呢？”
後廚一共就三個大廚，如今走了倆，還剩一個。
這讓大白很不高興, 他在大廳轉了一圈，看到紅梅坐在收銀臺後面託着腮幫子發呆，連他進門都沒留意。
大白怔住了。
紅梅搖頭，“沒走，這幾天竈房的飯菜，都是老洪撐起來的。”
大白又看了眼桌上的沙漏，說：“這個時辰，底下大廳咋那麼安靜？”
“這都年底了，很多人都在家裡窩冬，臨時想要去找有經驗，能燒一手好菜的大廚可真難！”
“人家多給幾個子兒，就跑了，白眼狼！”
“但午飯和夜飯，我就不太行了。”
屋裡點了一盞燈，紅梅也過來了。
大白暗暗嘆了口氣。
前陣子生意火爆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在意那些蠟油？
這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
“打烊就打烊吧，吃飯，先吃飯，等吃完飯，我給你看樣東西！”大白道。
“啥東西啊？現在給我看，不行嗎？”紅梅說。
大白卻神秘一笑，“先吃飯，待會再給你看，也算是一個小驚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