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 是逼宮呢?還是要錢呢?”江菲的眼睛盯着她的小腹,神色若有所思,語氣冷冷的問道。
女人護住小腹往後退了一步, 但又想起什麼, 迎上她正面說道:“我要是逼宮, 你會退位?”
江菲極盡諷刺的笑了, 向後靠在沙發椅背上, 說:“季雲開怎麼會娶一個□□?”從前江家還在道上的時候,這樣的女人,她見多了。
女人也冷笑着說:“□□怎麼了?他在我身上爽的時候, 可沒嫌棄過我是□□!”江菲笑容收斂,臉色沉了下來, 女人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 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季雲開的, 他就算不對我負責,也要對孩子負責!他的孩子, 總不能生下來就沒有爸爸!”
江菲陰冷的盯着她,緩緩說道:“不知哪裡來的野種而已,誰許你生下來了?”
女人一驚:“你……”隨即惱羞成怒,“我跟你說不上,我找季雲開去!看他是不是真不管我們母子的死活了!”說完, 轉身就要走。
誰知江菲立喝一聲:“站住!”然後大步走到她面前, 冷笑道:“你來找我容易, 想要出這個門, 就沒那麼簡單了。”不等女人反應過來, 雙手按上她脖子兩側,猛地用力, 女人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江菲看着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的女人,拿出電話撥給了江禹臣。
江禹臣一進她的辦公室就看到還暈倒在地上的女人,皺了皺眉,問道:“怎麼了?”江菲說了大致經過,江禹臣神情未變,只問:“你準備怎麼辦?”
江菲氣道:“我也不知道這女人說得是真是假,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就怕季雲開那傢伙的老毛病又犯了!”緩了緩,繼續說道:“我想先去澳洲處理媽媽遺囑的事,這女人你先幫我看着,既然她說她懷孕了,我倒要看看,孩子到底是不是季雲開的!”
江禹臣皺眉:“胡鬧!難道你還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不成!”
江菲看他一眼,說:“不用,懷孕四五個月時可以做羊水穿刺確定胎兒的DNA,要真是……”她深吸一口氣,又怒又恨,“季雲開也別想活了!”
這時,地上的女人哼哼着似乎要醒過來,江禹臣正欲上前補上一記,就見她慢慢的睜開了眼。
“你……是……誰?”她吃力的問道,只覺腦子暈乎,脖子疼得要命。
江菲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笑道:“你現在最好祈禱肚子裡的孩子是季雲開的,說不定,我看在他的份兒上讓你們一家三口好好團聚。”
女人的瞳孔猛地放大,正要驚呼,江禹臣已出手,她又失去了知覺。
毫不知情的季官下班回去,路上特意排隊買了江菲愛吃的酥餅,誰知家中無人,江菲不在。他也不着急,看冰箱裡還有什麼材料,就地取材做出三菜一湯來,可是一直等到飯菜都涼了,江菲還沒回來。
他打她電話,電話卻是關機狀態。
他又打回江家大宅,也說小姐沒回來。心裡覺得不妙,忙又打到“瑤池”,“瑤池”已經下班,電話無人接聽。
季雲開心頭一片茫然,這到底是怎麼了?
呆呆坐了片刻,繼續打電話,先找陶然,陶然說不知道。又找小琴,小琴卻告訴他菲姐中午就離開了,還說有一陣子不會過來,交代店長好好看店呢!
季雲開直覺事情不妙,前後思量了一番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爲,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從跟江菲在一起之後,他已經越來越往“二十四孝老公”發展了。
還有什麼地方讓她不滿呢?
小琴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半晌,還是告訴他:“上午的時候,有個大肚子女人來找菲姐,後來江哥哥也來了,再後來,江哥哥把那女人帶走,菲姐也跟着走了……”
大肚子女人?
搞什麼鬼?
季雲開掛了電話,腦子裡亂作一團。
這要擱從前說不定這事兒他還真有份兒,可這一年多來他除了江菲壓根兒沒碰過別的女人,要大肚子也是江菲的肚子大起來!
這個大肚子女人肯定跟他沒關係!
難不成是江禹臣?
他連忙打電話過去,誰知才叫了聲“大舅哥”,那頭就丟來一句:“你還有臉打電話過來?”
“我怎麼沒臉了?”季雲開懵了,“說的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一樣!”
江禹臣惡狠狠的說:“你對不起的人是誰你心裡清楚!”
“我靠!你給我說清楚了,我到底對不起誰了!”
可是江禹臣卻不說了,只管鼻子裡出冷氣兒,季雲開受不了他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問了句:“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報了地址,季雲開直接殺了過去,包間裡,江禹臣正等着他呢!
“菲兒呢?”他以爲江菲也在,誰知就江禹臣一人在。
江禹臣擡頭看他一眼,並不回答,繼續晃着酒杯裡的酒。
“哎我怎麼得罪你了,用得着把菲兒藏起來嗎?”季雲開氣呼呼的坐到一旁,他現在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這掛名大舅子把江菲藏起來了!這小子對江菲那點兒心思,打量他不知道呢!
江禹臣淡淡的說:“我用不着藏她,她不想見你而已。”
季雲開聽出意思來了,忙問:“你知道她在哪兒?這是怎麼了非得躲着我?我做什麼事兒了也不說清楚就跑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呀我!”季官很委屈,真的很委屈。
江禹臣又看他一眼,放下酒杯,在季雲開以爲他要促膝長談的時候,這小子慢騰騰的掏出一支菸來,動作優雅而緩慢的打火點燃。季雲開瞪着他,差點兒上手掐死他。無奈對方武力值比他高,他不敢造次。
江禹臣也不耍他了,抽一口煙,悠悠說道:“她去處理媽媽的遺囑了。”
季雲開一愣,問:“就這點事兒怎麼不告訴我呀?”
江禹臣哼了兩聲,說:“我妹妹那個人,眼裡可容不得沙子,要是有人對她不忠……她可不是從前的她,不會犯傻傷害自己,那個背叛她的人,三刀六洞都是輕的。”
“你什麼意思啊!”季雲開有些火了。
江禹臣不理他,繼續說:“而我這個人,最見不得我妹妹難過,她要是難過了……”
“得得得得!”季雲開不耐煩的打斷他,“我知道你那點兒小九九,可我告訴你,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江菲的事兒!別不信,我發個毒誓行不?我要對不起她了我不得好死!我靠你那是什麼眼神兒!行了我不跟你廢話,這就請假去澳洲找她去!”
他的職務限制,要出國手續有點兒麻煩,江菲知道這一點,所以什麼都沒跟他說。現在,江禹臣告訴他:“等你出國手續批下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季雲開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停住轉身看着他,兩個男人互相盯着對方,江禹臣微微一笑,吐出一句:“有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
誣陷,這絕對是誣陷!
“這不可能!她人呢?找出來我跟她對質!”
“扔海里餵魚了,”江禹臣淡淡的說。
季雲開怔住,忽然想通了什麼,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吼道:“殺人滅口毀滅證據啊!你他媽是故意的吧?故意挑撥我跟菲兒,你好趁虛而入是不是?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最好把人給我交出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江禹臣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瘋子,掰開他的手,把他推到一邊,站起身,彈了彈衣領,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腦補吧!”
他從前以爲這位妹夫的智商是零,現在看來,原來是負值。
季雲開知道在江禹臣這裡得不到什麼,腦子裡轉了一圈,現在要緊的不是那女人,而是江菲。
連夜跑到院長家把正在酣睡的院長叫起來給他闢假條,第二天又急吼吼的處理各種手續準備飛往澳洲。在他的再三催促以及“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條件下,原本需要十天的時間縮短到了三天。
三天後,他前往機場換登機牌。
誰知剛走出停車場,就有兩個黑衣男子從他身後架住他,低聲道:“江少請您過去喝茶,您最好別亂動亂叫,江少允許我們對您造成必要的人生傷害。”
我去你大爺的!
江禹臣我要宰了你!
季雲開被架了回去,軟禁在小黑屋裡一天之後又被放出去——只要他錯過航班就行。
可他哪裡肯放棄,繼續訂機票,而每次纔到機場就被人拖回去,周而復始,他快瘋了!
可江禹臣對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樂此不疲,玩兒了十多次之後,季雲開的身份證被偷了。得,這回連訂機票的步驟都省略了。
季雲開不死心的回家拿戶口本去補身份證,誰知……戶口本也不見了!
他對江禹臣的恨意已經積攢到了一定境界,就差手拿兩把西瓜刀前去砍死那混蛋了!但他顧忌着江菲,不敢真的去砍人,只敢在家扎小人。
一邊扎一邊嚎啕:“老婆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我真沒碰那女人吶!江禹臣我要宰了你!你陷害我!你他媽就是故意的!我扎死你!扎死你個王八蛋!”
扎小人紮了快兩個月了,江菲還沒回來,而江禹臣依舊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可見封建迷信不足爲信吶!
這時候,季度要召開華度控股經理級以上會議,宣佈信任CEO。也請了各大媒體進行及時報道,身爲季度的兒子,季雲開必須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