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江菲揚言再不進醫院之後幾個小時, 她再次來到了醫院。不過,幸好只是來探望病人,而不是來住院的。
急救室外, 江菲抱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陶然輕聲安慰着, 季雲開雙手插在褲兜裡, 頗爲無奈的靠在牆邊。口袋裡還有三個鋁箔小袋, 那是他今晚原本的計劃。可惜, 就這麼被陶然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打亂了!
他們只等了一會兒,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依次走了出來。江菲連忙上前詢問, 醫生摘下口罩,說:“病人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頭上縫了四針, 還得住院觀察幾天,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陶然總算放下心來, 拍了拍胸口:“還好沒事!我就說嘛,人民警察不會這麼輕易就倒下的!”
江菲哭笑不得,只有季雲開在看到被推出來的“病人”時,神色頗爲古怪,擡頭看了一眼陶然, 使勁兒憋着笑。
“怎麼了?”江菲覺察到他的不對勁, 也順着目光看過去, 頓時呆住, “姚曄?”
季雲開已經憋不住笑跑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江菲和陶然面面相覷,推着還未甦醒的姚曄回病房。
陶然偷偷問江菲:“你認識他?”
“恩, 他是阿開的朋友,待會兒讓阿開跟他說說情,想必不會追究你的。”
陶然看了看姚曄,又看了看在外面掩不住幸災樂禍打電話的季雲開,鬱悶的說:“你看他那樣子能說情麼!”
江菲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不過對季雲開那種損友態度也十分無奈。
姚曄醒來的時候,眼前竟然圍着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哎,醒了醒了!”陳衛東率先叫起來。
其餘人也紛紛露出笑容,姚曄好奇的問:“你們怎麼來了?”
陳衛東痛心疾首的說:“我們一聽你進了醫院,就趕緊過來了!”
姚曄喉嚨哽咽,還是朋友好啊!這個時候這麼晚了竟然還能到醫院裡來看他,唉,不容易啊!
他還沒感動個過癮,陳衛東就哈哈大笑起來,指着他說:“就想看看你一叱吒風雲的刑警隊長是怎麼被人家小姑娘給揍的,啊哈哈哈哈……”
馮徵輕咳一聲,說:“據說是使用了兇器!”看了看陶然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某個部位,深深點頭:“很猛的兇器!”
陳衛東笑得直不起腰來,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劉檢都忍俊不禁,問道:“你好歹也是在部隊裡練過的,怎麼還打不過人家一小姑娘?”
“我擦!我特麼……”姚曄氣得跳腳,可惜一喊頭就疼,只能在牀上哼哼,手指一指陶然,怒喝:“你這是襲警你知道嗎?”
陶然連忙唯唯諾諾的上前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啊警察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一直跟着人家嘛!我還以爲是跟蹤狂呢!”
季雲開適時的過來說道:“老姚,一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大量,別計較了。”
姚曄瞧出了不對勁,斜睨着他們:“不對啊,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陳衛東指了指季雲開:“阿開告訴我們的。”
季雲開攤手:“陶然是江菲的朋友,這下你總該給個面子吧?”
姚曄這纔看到了江菲,明白了過來,敢情這事兒是不能追究了。得,反正他本來也沒打算追究,但是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季雲開和江菲。哼哼了兩聲兒:“哎喲,我的腦袋!哎喲,我眼前直髮黑!醫生啊,我會不會有腦震盪、後遺症什麼的呀!”
陶然嚇得趕緊說:“不會的不會的,醫生說只要你醒過來就不會有事的,拍的片子也說你沒有腦震盪。”
姚曄瞪她一眼,不跟她廢話,只盯着季雲開。
季雲開嘆了口氣,說:“行,你想要什麼就說吧!”
姚曄眼珠一轉,笑道:“把你們家‘瑪麗’借我玩兒兩天。”
季雲開就知道他打“瑪麗”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說:“等你好了再說吧!”
“要好快得很,不許反悔啊!”
“就不怕真摔出個腦震盪來?”
“哪兒能啊!”姚曄撇撇嘴,“要不是這小姑娘又是風油精又是電擊棍的,我能着她的道兒?”
陳衛東一聽就來了興趣,湊到陶然身邊:“來,小姑娘,給哥哥瞅瞅你的裝備。”
WWW●ttкan●¢O陶然不好意思的從包裡拿出來,說:“我總遇壞人,所以菲兒讓我帶上,別說,還挺管用的。”
劉檢也湊過來研究,點頭說:“下次給女學生演講的時候可以做教材。”
江菲悄悄地問季雲開:“‘瑪麗’是什麼?”
季雲開笑道:“是我買的一架滑翔機,姚曄玩兒一次就上癮了。只不過我媽大驚小怪,覺得不安全,平時連我都很少被批准能玩兒,現在放我小舅家呢!我媽不知道我小舅隔三岔五玩兒一回,回頭跟他說聲就是了。”
江菲知道以華度的財力一架滑翔機根本不算什麼,華度在京滬有兩架私人飛機,就連唐盛也有一架私人直升機。哥哥雖然不輸給唐競堯,到底江家底子弱,不比他們這些“紈絝”。
大夥兒鬧了一陣,不打擾姚曄休息,準備退散。陶然也想跟着走,姚曄卻叫住了她:“你走了誰來看護?”
陶然支吾:“要不我給你請個人?”
“不用麻煩,就你了!”姚曄還真跟她槓上了,“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我已經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了,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陶然眼淚汪汪的嘟起嘴,看向江菲,江菲覺得這到無可厚非,便道:“你就照顧他幾天吧,他不是事兒多的人。”陶然只好作罷。
一羣人便去吃宵夜,席間,藉着放水劉檢跟季雲開說了實話:“姚曄正跟一個大案子,那姑娘似乎跟涉案人員有點兒關聯,留下她,既是保護她,也是通過她接觸一下嫌疑人。”
季雲開明瞭,笑道:“我說他怎麼大晚上的跟蹤人家呢!”想起江菲跟他說過陶然的衰神體質,大概猜到嫌疑人是誰了。
吃過宵夜,江菲打包了一份,又回去給陶然拿了換洗衣服,送去醫院。
走廊裡,陶然正暗自啜泣,見他們來了,十分委屈的抱怨說:“他也太過分了,竟然讓我請假全天二十四小時看護!他不是沒事兒了嘛!怎麼這麼不通人情啊!”
江菲皺眉,剛想說什麼,就被季雲開攔住。季雲開對陶然說:“請假就請假唄!你就當休息了,怎麼說也是你把他打進了醫院,看我的面子他纔不跟你追究的。你要不是江菲的朋友,現在早進局子了,別讓我們爲難。”
陶然說不出話來,憤憤的跺腳,從江菲手中接過宵夜和衣服,口中唸唸有詞:“吃,我讓你吃!”預備着待會兒在宵夜裡吐點口水再餵給他。
江菲不明所以的看着季雲開,季雲開笑道:“別這麼看我,誰讓她打擾了我的好事!”說着又湊近她的耳畔,低語:“回去繼續?”
江菲渾身一熱,別過頭低聲說:“還繼續什麼,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季雲開比了個“三”指着她,又比了個“一”指着自己,搖頭:“我還沒結束呢!”
江菲還沒做出反應,季雲開已經摟着她的腰將她帶離了,她皺着眉好笑的看着他的俊顏,嘆道:啊,這個索求無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