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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月考

17.月考

星期四的早上, 由於冷意沒有那麼強烈,加上週圍環境非常安靜,紀菡便坐在操場的一棵榕樹下晨讀。她天生對語言文字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 正當她讀古文讀到沉迷其中乃至忘我的時候, 有人從背後重重地拍了她一下, 差點連魂都找不着。

回頭一看, 紀菡猶如受到驚喜一般, 開心的不得了。她立馬放下書本,起身擁抱陸亦柔,“你怎麼回事啊?請假這麼多天, 友誼賽那日不僅扔下我一人孤軍奮戰,還害我掛念你好久……”頓時嗒吧嗒吧一大堆話隨口即出。

“比賽前天晚上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 得了腸胃炎, 導致錯過了如此精彩的比賽, 我真的懊悔死。特別是葉大神的籃球賽啊!”陸亦柔苦着臉委屈地說道。

紀菡鬆開了陸亦柔,滿臉的擔心, “那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好吃藥?”

“已經沒事了。”陸亦柔攬住紀菡的脖子,賊一樣的奸笑,“雖然我人不舒服,但我可是無時不刻地在學校論壇上刷你和葉大神的信息哦!你倆在籃球場上的眉目傳情,他還送你金牌, 我的天哪!我的小心臟簡直承受不起啊!”她字裡行間都透露着不亞於當事人的興奮, “我未來偉大的夢想有望要實現了, 到時候我想挖葉大神多少料都有……”

“好啦!扯那麼遠, 回教室了。”紀菡拿開陸亦柔的手, 收拾好書包,就朝教學樓四樓邁步而去。

陸亦柔緩過神來時, 紀菡早已走遠了,她趕緊追上前:“等等我嘛……”

一進教室,紀菡便瞧見了宋源柯不停地翻着書本。一頁沒看幾眼又翻另一頁,反反覆覆的,似乎很是煩躁。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猶豫了會兒,轉過頭去問道:“……那個,你的傷好點了沒?我聽劉阿姨說了,你的腳有舊傷,也是跑步弄的。”

宋源柯彷彿沒聽見一樣,仍翻着書,另一隻手卻伸到抽屜裡面,握着銀牌。那是他獲得第二名獎勵的,本來打算送給紀菡,感謝她爲自己加油的。但是某人先他一步,送了她金牌,他這塊銀牌因此顯得廉價甚至可笑。

“我家有跌打損傷的膏藥,藥效挺好的,明天我……”

紀菡的話還未說完,宋源柯便踢了一下桌子,然後消失在了教室中。她感覺遭到了無視,默默地把頭轉回去。果然他還是他,一點都沒變。

“你家鄰居男神生氣吃醋了,但踢桌子那下蠻像小說裡面的霸道總裁的,姐欣賞。”陸亦柔嬉皮笑臉的。

紀菡無奈地嘆了口氣,“拜託未來偉大的新聞娛樂記者,正經點好嗎?”

“中午紅燒肉分我一半,我就勉爲其難答應你。”

“行,行…都給你,小肥豬。”

…………

兩個人開始了日常打鬧。

*

中午放學鈴聲一響,紀菡和陸亦柔動作迅速,立即背上書包準備去食堂吃飯。剛踏出教室時,一張面孔令她們激動不已。

“葉同學,你,你怎麼來了?”許是措不及防,紀菡的聲音有些乾澀。

“你不是要請我吃飯?”葉嶼帆的語氣隱約沒那麼冷淡了。

紀菡微微皺了眉頭,忽而眼睛一亮。她的確說過要請他吃飯,可那天他並沒有迴應。今天卻來得如此突然,但是她不排斥。

她湊到陸亦柔的耳畔,悄聲說:“小柔柔,對不起啦,你與我的紅燒肉無緣了。”隨後,她笑意盈盈,朝葉嶼帆開口道:“是啊,必須請的,走吧!”

紀菡和葉嶼帆並肩行走,還不忘跟陸亦柔揮手。

待他們走到食堂二樓時,紀菡見葉嶼帆沒有止步的意思,便問道:“葉同學,我們不是要去二樓吃飯嗎?二樓纔有你喜歡的苦瓜啊!”

“你喜歡吃什麼?”

“苦瓜啊!”紀菡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十分心虛。苦瓜是她一直的噩夢,要不是因爲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主動去嘗它。

“除了苦瓜呢?”葉嶼帆曾經看過她吃苦瓜時,臉色非常難看,可她依然努力憋出笑容讚美好吃。即使後來吃多了,不再那麼害怕苦瓜,但他不想勉強她。

“除了苦瓜啊,我喜歡吃紅燒肉……”一說到自己喜歡的吃的東西,紀菡氣都不帶喘地全說出來。

“那你中午想吃什麼?”畢竟她說了太多東西了,單憑一箇中午是吃不完的。

“去三樓就知道了。”紀菡都迫不及待了

三樓沒有二樓人那麼多,那麼擁擠,男生居多。這還得歸功於葉大校草,女生們瘋狂地涌入第二食堂,苦瓜也火熱起來。男生有自知之明,只能抱團到第三食堂吃飯,尋求一點安慰。

一到第三食堂,葉嶼帆的出現已讓衆人不可置信,身邊還有紀菡。男生們心目中的女神啊!就這樣名花有主了,實在不得不令人黯然神傷。

紀菡點了紅燒肉、土豆絲和金針菇,葉嶼帆也一樣。他唯獨對苦瓜情有獨鍾,其它的就隨意,第三食堂有什麼招牌菜他也不知道,所以跟她點了一模一樣。

紀菡吃得津津有味的,腮幫子鼓鼓的,一臉滿足感。葉嶼帆較爲平靜,慢條斯理地吃着。他時不時地擡眼窺探她一下,他意外的是大家眼中的女神吃起飯來竟有幾分傻憨憨的感覺,不知何時嘴角多了一絲笑意。

吃完午飯,他們悠閒地散步回教室。

“葉同學,這餐請的還算不錯吧?”

“嗯。”明明她吃得比自己還香。

“我…進去啦,拜拜。”

紀菡心情大好,她居然請葉大神吃飯了,開心的笑聲接連不斷。

*

星期一的上午,恆天中學到處充滿着忙碌的氣息,學生們也表現得十分緊張。因爲今天是放寒假前的最後一次月考,學校領導很是重視。由於只考語數英三科,所以高二高三的文理科生使用的試卷一樣,排名也是按照全級來排的。誰都不願墊底,不甘落後,都想爭取個好名次。

紀菡坐在教室裡,圓珠筆與卷面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她臉上從容不迫,猶如王者般的自信,似乎對這次考試有十足的把握。

下午考的是語文,也是最後一科。大家沒有睏意的魔咒,使勁地爭分奪秒地寫答案。鐘聲一響,監考老師便把試卷收上去。

紀菡伸了個懶腰,呼吸了一口氣,解脫後的輕鬆隨之而來。她收拾了下,然後準備回家。

她負責鎖門,還是一如既往地成爲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當她鎖好門,轉過身要走的時候,差點沒嚇死,以至於愣了好半天。

大黃狗居然蹲在九班教室的走廊裡?這是什麼神操作!

待她緩過神來,恐懼的心理依然存在,“你,來找葉嶼帆嗎?”她實在無法相信大黃狗認得路,還跑來了,學校門口的保安大叔大概是打了個盹吧。

紀菡稍稍後腿了幾步,畢竟她不知道大黃狗還有什麼舉動是她意想不到的。“你蹲在那裡就好,千萬別過來呀。”

九班教室的門已經鎖了,她猜想葉嶼帆應該回家了。“BYD,大神回家了,你快回去吧。”

大黃狗對紀菡的話不爲所動,仍舊一動不動地蹲在地上。

“難不成你要等到明天麼?乖,快回去。”她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她竟然會勸一條狗?

任憑紀菡怎麼苦口婆心,大黃狗都不肯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有些舉手無措。再害怕狗,她也不能丟下它。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了遠處的葉嶼帆,她很是欣喜,不過旁邊卻多了個她既熟悉又討厭的人。

“葉嶼帆!葉嶼帆!葉嶼帆……”紀菡大聲呼喊,還擺着手。

葉嶼帆聽到聲音,垂下的眼眸擡起,瞧見了她。他沒有迴應,但加快腳步邁向她。

他走過來時,看見了蹲在地上的大黃狗,就瞬間明白了。他蹲下摸了摸它,它暗淡的目光有了神色,依偎着他。

“嶼帆,這是你養的狗狗嗎?好可愛啊!”鄭佳若面帶微笑地問。

紀菡見大黃狗沒有吼鄭佳若,心裡很不爽。爲何她與它第一次見面,它像發了狂似的?此刻溫順卻得不行,難道她人品真的不行?

“不是。”葉嶼帆冷冷地說道。

“哦哦,你對陌生的狗狗好好啊,感覺你很有愛心。”鄭佳若的微笑夾雜了甜蜜。

紀菡真的不屑見到鄭佳若這副嘴臉,她快噁心爆了,再繼續看下去待會回家連食慾都沒有。

“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葉同學,天色已晚,我就先走了。”

“等等,天黑了,你一個人回家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路上有個伴。”葉嶼帆剛剛冷得厲害的語氣忽然間多了幾分溫柔。

紀菡愣住了,葉大神竟然主動要求送她回家?她該不會是做夢吧?可這夢真的好甜!她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佳若同學,她怎麼辦?”雖然紀菡不喜歡鄭佳若,但總歸她也是女生,一個人回去的確不安全。

“她父母派專車來接送她。”葉嶼帆站了起來。

鄭佳若臉色近乎難看,她還是強忍扯出笑容來:“是啊,我有司機接送。那你們路上小心點,拜拜!”話音一落,她走了,步伐彷彿要把地給踩塌了似的。

葉嶼帆彎腰再次摸了摸大黃狗後,它便跑了。

“走吧!”他對她說道。

紀菡走在前面,葉嶼帆走在後面。路邊的燈光灑下來,於是地上多了兩個人影,像是他默默地守護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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