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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啥叫東郭與蛇

17.啥叫東郭與蛇

“等等。”勒翰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打着電話。“老雷,如果你再敢,透露我住哪家醫院,咱們就絕交。”

他抓她的手很用力,以至輸液的針管開始倒流出血。林珞看到喊着。“放手。”

“不放。”這時他要是放手,誤會會越來越深。

“你的輸液針穿了。”林珞皺緊眉頭,這個傻瓜!

勒翰這時才注意到,手背腫起了大包。他索性拔掉針管,搬起受傷的腳。

“你要做什麼?”林珞看他要下牀。

“出院。”

“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什麼。”她受不了這個人的幼稚,也氣起來。

“我不想讓你認爲,我是處處留情的人,我對你是認真的。”

勒翰不顧醫生的建議,強烈要求出院。林珞沒有阻止他,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權利。但她內心深處,好像有一絲內疚在攪動着。

林珞將勒翰送到他住處的樓下,他極不自然地說。“就送到這吧,我一個人可以。”

“有臺階,你不方便,我送你上去。”林珞想着,如果他萬一在臺階上摔倒了,那真是一時半會兒都好不了。

林珞搭着他的肩膀,勒翰像小狗一樣嗅着她的髮香,清新怡然的味道。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門口,他這才知道傻眼!

在門口,他罕見地趕林珞回去。“我到了,老婆你回去吧。”

“你家裡藏着維密?”林珞沒動地方。

“絕對沒有,只是...亂。”勒翰難得不好意思,慌亂的解釋。

“鑰匙。”

勒翰還是乖乖地交出了鑰匙,在門開的一剎那,他不忍直視地扭過頭。

林珞把開了的門又重新關上。他說錯了,不僅是亂。準確地說是,髒亂差。“你確定,這是人類出沒的地方?”

勒翰難堪地耷拉着腦袋,認命地點了點頭。自己在她面前,面子裡子算是全丟光了。

林珞把鑰匙還給他,最後總結性地說了句。“這裡不適合病人休養,走吧。”

勒翰踩到了狗屎堆,交到了天大的好運!

以‘死’明志又陰差陽錯地入住心上人的家。然後就是順理成章地,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像傻瓜一樣,仰天長嘯三聲。

“喂,你頭仰那麼高,不怕撞到門框上嗎?”林珞的提醒,讓他的白日夢適時終止。

林珞把他扶到沙發上,拿過遙控器。“你看電視吧。”隨後繫上圍裙開始做飯。

勒翰欣賞着她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切菜的鐺鐺聲,炒菜的滋滋聲,還有時不時飄過來米飯香。

他彷彿有種穿越的恍惚,三十年後,他坐在電視前的搖椅上,看着教老年人的太極拳,而她依然做好飯,叫他來吃。

平淡又溫馨,真實又美好,是他的終極夢想。

林珞考慮到勒翰行走不便,把飯端到客廳來吃。

一盤土豆沙拉,兩碗米飯,碧綠的生菜葉,柿子豆腐湯,一碟雞蛋醬。

倉促間略顯單調的飯菜,把小茶几擠得滿滿的,看着也豐盛起來。

“我以爲土豆沙拉,只有在西餐中出現。”勒翰對這東西沒什麼好感,粘乎乎亂糟糟一團。把本是清爽的蔬菜,弄得軟趴趴的,看了就沒胃口。

“沒吃過生菜包飯?”她問。

“沒有。”他搖頭。

林珞拿起一片生菜攤在手中,米飯打底,沙拉居中,雞蛋醬做點綴。最後兩邊掀起,捲成一個卷。喂到他嘴裡。

他一臉享受的樣子。“美味!沒想到這麼好吃。老婆,再來一個。”

這個可惡、厚臉皮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生菜包飯,全部被他吃個底朝天,還嚷嚷着只吃了個半飽!

林珞開始後悔,不該一時之仁,讓這個無底洞的大胃王住進來。

勒翰嘴裡吃着,腦子裡也沒閒着。‘晚上他睡哪?是和她睡?蕾絲睡衣或者制服惑.....’

“喂?”林珞盯着他的肚子,不滿地叫他。

勒翰心虛地捂着他的下腹部。‘不會吧,只是臆想一下下,不會這麼明顯被她看穿了?’

“你懷孕了?”

‘咳...咳...’勒翰被她的驚人之語,嗆得猛咳嗽。

“吃這麼多,還沒飽?”林珞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跟牛一樣,有四個胃?

“我自從上次離開你,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在醫院又總是吃粥。見到好吃的,當然要儲備足了。說不準哪天你又趕我走呢!”勒翰可憐兮兮地,並附加受氣小媳婦兒的幽怨眼神。

“你當自己是駱駝,還儲備?只要你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就不會被趕出去。”

“無限制地住在這?”勒翰兩眼冒光,這麼容易就得到永久居住權。

“僅限在你傷好之前。”

在得到林珞的近一步說明後,他像個被紮了眼兒的皮球,處於漏氣狀態。

林珞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兩套男式家居服和勒翰強烈要求的內/褲。她彆扭地在內/褲區,隨手抓了兩盒。

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自家門口,林珞不難猜出,肯定是勒家的人。屋內不小的爭執,證實了她的猜測。

“爺爺,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你這個不長進的東西,爲了女人受傷,又爲了女人住在這種地方,真是丟盡了勒家的臉。”勒老先生火冒三丈。

“我不覺得哪丟臉,反而很享受。這裡有我想要的一切。”勒翰做了個深呼吸,一屋子的香甜把他的肺,填到飽和的滿足感。

“臭小子,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你,就不是你爺爺。”說着,勒老先生舉起手中的柺杖,向他揮去。

勒翰本能向後退,剛好右腳吃力,針扎一樣刺痛,側倒在沙發上。

勒老先生畢竟心疼孫子,把一肚子邪火,全發在剛進來的林珞身上。

“林小姐,林家的家教未免太過寬鬆,隨隨便便就把男人領到家裡來?”這一句話,顯然是把林珞的父母也捎上了。

“爺爺,是我硬要住到這裡的,跟她沒關係。”勒翰最受不了,爺爺對自己沒招,去遷怒於林珞。

“勒老先生,名商豪門的規矩,是我們普通人家想像不到的。可我父母從小就告訴我,家中有病人要悉心照料,心情舒暢才利於早日康復。”

“請問您的寶貝孫子住院的時候,您在哪?不去探望也就算了,現在又來實行什麼家法。我不知道豪門裡,是不是人人都要遵守規矩,卻沒有半點人情味可談?”林珞哪裡會任由他人說自己的父母,出口不善地還擊。

“你競敢這麼跟我說話,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勒老先生知道這個女人嘴巴厲害,直接亮出大招。

“不需要您同意,我們都是成年人,也到了法定適婚年齡,就可以結婚,只要他同意。”林珞見招拆招,不緊不慢地說着。

“我同意,老婆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勒翰興奮地舉雙手贊成。

“你閉嘴。”林珞與勒老先生異口同聲地,喊向佔了便宜的那個人。

“臭小子,馬上跟我離開這髒亂的地方。”勒老先生見出招無效,轉過頭來命令着勒翰。

“爺爺我說了,我不回去。”勒翰的態度十分堅決。

“由不得你。”勒老先生又一次舉起手中的柺杖。

“這裡是我的家,您要教訓孫子,請回勒家。”林珞走過去,站在他們中間。

“這也叫家?比我最破的廠房都不如。”勒老先生用手杖敲着,發顫吱嘎作響,年頭已久的地板。

“爺爺,您太過份了。”勒翰不能忍受,爺爺這種高姿態來貶低不如他的人,尤其被指責的對象,是他心愛的人。

“這裡是我爸媽辛苦半生積攢下來的,留給我最美好回憶的家。我不接受外人無理的褻瀆,請你出去。”林珞語氣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平淡中現着堅決。

“你趕我走!”勒老先生從沒經受過這種侮辱,從來都只有他趕人的份。

“我想勒老先生還沒老暮遲鍾到,聽不清楚我說的話吧?”林珞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意圖再明顯不過。

勒老先生平生首次被下了逐客令,顏面掃地仍雄赳赳地,走出了林珞的家。

“老婆,我爺爺他...”勒翰歉意地解釋着。

林珞把剛買來的東西,摔到他懷裡。“傷好後,馬上滾。”

勒家的男人天生都很會找麻煩,林珞真的是領教了。她再次後悔,當時的一時衝動,成就了現實版的東郭與蛇。

勒翰洗過澡,換好了家居服,又剃了鬍子,自我感覺良好。

“老婆,衣服很合身,看我帥吧。”他一臉賤相,在林珞面前一通得瑟。

“你哪來的自信?”林珞瞥了他一眼。

“當然是溫暖牌給與我的力量。”勒翰誇張地,做出捂胸口,心要跳出來的動作。

“還有老婆爲我買的內/褲,要看看不?”勒翰掀起衣角,腰間露出個內/褲邊。

“你想睡到大馬路上嗎?”林珞看向門口,她可不在乎在多趕走一個姓勒的。

“改天再給你看。”勒翰收到她眼神指令,立馬變老實並轉移話題。“老婆,好香,是什麼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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