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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口齒伶俐的女人

15.口齒伶俐的女人

林珞對勒翰說。“你不是想知道,花和巧克力是誰送的嗎?問問你旁邊的人。”

勒翰看向大哥,沒說話。

倒是勒皓先開了腔,“林小姐是想看,我們兩兄弟爲了你而決鬥?”他語出輕淺,卻也完全傳達出,對她自不量力的意味。

“勒皓先生,這不是肥皂劇裡,三角戀情的狗血劇情。我只是不想同樣的話,對不同的人說兩遍而已。”

“首先,不管我哪裡引起了你的注意,或者刺激了你男性的好奇和征服欲。我都鄭重地告訴你,我討厭你,我不是你的狩獵目標。”

“你自認爲浪漫的玫瑰和巧克力,對我來說是狂轟濫炸的糾纏。在我眼裡你是個不懂尊重,極度狂妄自負的人,以爲用錢就可以肆意玩弄女性的暴發戶。”

林珞又轉向勒翰。

“還有你,勒翰先生,主動找你是因爲,你我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事實證明我錯了,你是個極其難纏的傢伙,把我平靜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如果在我們相處中,我讓你產生錯覺或者誤會,我道歉。並且我聲明,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從第一次見到你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有愛上你,我也不是你人生伴侶的最佳人選。”

“所以請你、你們遠離我的視線之外,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我的語速不快,組織語言能力不差,闡述個人意見也很明瞭。相信有正常思維的人都能聽懂,更何況,二位情商這麼高的優秀人才,更不在話下。”

“如果再來騷擾我,把事情鬧大,勒氏家族的名聲,還是值得上頭版頭條的。”

她一口氣說完該說的話,極其瀟灑地,消失在兩個大男人的面前。

林珞終於出了多天的鳥氣,即便是灰濛濛的天,也看着賞心悅目。擺脫那倆兄弟的糾纏,值得買瓶酒回家慶祝一下。

——

“哥,你也喜歡林珞?”這是勒翰此時最想問的話。

“看你認真的態度,應該比我更喜歡她吧?”勒皓沒有直接回答。

“我和她訂婚了,本來是爲了封住爺爺的嘴。結果越來越覺得,她就是我想要的那個人。”他篤定林珞就應該是自己的女人。

“還以爲你這輩子,不會對女人有興趣。”勒皓看着單純的弟弟眼中的認真,站起身。

“哥,你也認爲我是Gye?”他追上前。

“今天的現狀,顛覆了我以前的猜測。”這絕對算是個大烏龍,顛覆了勒皓所有的人生經歷。

“哥,我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因爲你是我哥,會放棄她。”他堅定地宣誓着自己的決心。

勒皓搖頭,這個傻弟弟!從小到大他這個當哥的,從來沒搶過弟弟的東西,現在更沒理由跟他搶女人。他表明立場。“我退出。”

“啊!”勒翰已經做好公平競爭的心理準備,又聽大哥收手。這個轉彎轉的有點急,讓他思維一時間跟不上。

“我不想輕鬆贏了你,怕你經受不住打擊,變成以前的Gye。”勒皓停下腳步,點了一支菸。女人對他來說,從來就沒有區別,只是用來消遣的。

兩個風格迥異的男人,出入人羣中。一個風流倜儻,一個陽光帥氣,博得注目是再平常的事。

“阿翰,坐我的車,送你回市區。”泊車小弟開來勒皓的跑車。

“不了,哥,我騎摩托車來的。”

勒皓瀟灑上車,隨後拉下車窗。“阿翰,過幾天再去找林珞。”

“爲什麼?”勒翰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追女人要講計策,你消失幾天,讓她有時間想你。對女人我比你有經驗,聽我的沒錯。”

——

這是林珞這兩年來最開心的夜晚,她以慶祝的名義,喝光了整瓶紅酒,還特意煎了牛排。

她突然覺得,沒有男人的日子也不錯。上班下班,買菜做飯,喝茶看書,這樣寧靜的生活不再單調乏味,反而很享受。

酒精揮發着豪放的因子,去他的過去、將來,她只要此刻。不用想着他人的未來,也不用顧及他人的感受,只想成全自己無處安放的心意。

她累了,真的是太累了。她揹負着沉重的枷鎖,手腳並用,狼狽地要接近那幸福的紅圈圈。總是在觸手可及間,隔着千山萬水。她除了默默無言的張望,什麼也做不了。

——

“林學妹,你好久沒來了。”羅啓輝紳士地爲她拿外套。“靠窗的老位子,藍山和馬卡龍。”

他開店不久,客人不多。閒暇時會以書會友,林珞便是其中之一,意外地得知兩人競念同一所大學,對於這位學妹,他沒什麼印象。不過有了這層關係,對她關注要多些。

她每週都會來坐坐,總是坐在固定的位子,咖啡和小點心每次都是相同的,像是在固守着什麼。

她愛看書,卻讀的極慢,有時他忙了一圈下來,她手中的書還在原位,應該是個思考豐富的女生。

與她聊天會發現,他們喜愛的書精準的一致。如果他的客人,要是都像她那樣談得來,就好了。

林珞看着他嫺熟的動作,總是想起兩年前,那個人也是這樣,煮出濃情回味感十足的咖啡,端到她面前。

“最近很忙嗎?你的黑眼圈都快掉到咖啡裡了。”他像老朋友似的,風趣地開着玩笑。

“還好。”她笑了笑,只覺得咖啡有些苦澀。

“前兩天,遇到大學的校友。我沒認出他,倒是讓他先打了招呼,聊了好一會兒。說是跟我同年級的,不怎麼熟絡。人真的奇怪,在學校不怎麼說話,現在難得見面,格外的親切。他說正在組織同學會,你有時間也一起來吧。”

“我就不必了,學長同年級的,我也不太認得。”林珞的眼神暗了下來。

“人多熱鬧,一談起校園的事,幾杯酒下來,誰都熟了。”羅啓輝勸說着。

“到時再說吧。”她最終委婉地拒絕。

林珞走在回家的路上,思忖着,‘同學會應該多少有幾個熟面孔吧,就算沒有,觸景生情又何必,早已物是人非。’

——

勒翰在健身房清理着,上個班用過的器械,準備半小時後的下一堂課。他腦子裡卻在人神大交戰,是要聽信大哥情場高手的名言,還是要遵從內心的嚮往?剛剛過了兩天,對他說像過了兩年那麼漫長!

“阿翰,最近你爺爺有沒有,再給你介紹女人相親?”雷良別有意圖地問。

“沒有,小爺沒那麼低水準。”勒翰想起那些相親女,沒一個能跟林珞相提並論的。

雷良沒趣地‘切’了聲,又開始討好起他。

“反正你也不稀罕,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給哥們我留幾個。”雷良想,是勒老先生介紹的,保證身家又好,長相更是錯不了。

“還幾個?怕你小子無福消受。”老雷和大哥一樣,哪都好,就是太花心!

“哥們身強體壯。”雷良雙手錘着胸前,肥膘震的亂顫,還自我良好地說,“看,像不像泰森?”

“我看像泰山還差不多。”

這時,學員們一個個到齊,勒翰開始上課,雷良只好挪動着胖胖的身體離開。

“阿翰,你替大李一個課時。”雷良緊趕慢趕,就差一步,勒翰就要騎上了摩托車。

“大李人呢?”勒翰摘下頭盔。

“哎呀,他拉肚子來不了。告訴你說,裡面全是青一色的重量級大美女!”雷良特想抽自己大嘴巴,美人計對阿翰非但不管用,還會成爲他推脫的藉口!

“這更不符合你老雷的風格,一見稍有姿色的女人,就生撲過去。怎麼可能還叫別人?”

“廢話,我要是能搞定,還能讓你上。”老雷指着自己一身肥膘,瞎子也能看出來,他不是瑜伽教練。

“我又不是教瑜伽的。”勒翰不是推脫,而是真不會。

“新班第一天,她們都不懂,你就隨便做幾個動作,糊弄過去就行。”

雷良知道勒翰接下來想說什麼,搶先打起了友情牌。“別說你不去啊,你說你不教女客人,我含糊過嗎?當兄弟的,沒爲難過你吧。現在就讓你救個急,再推三阻四的,可不夠意思了啊。”

勒翰再不情願,還是推開了小練習室的玻璃門,悲劇就此發生......

——

晚飯,林珞正在準備做茶葉蛋時,她以勒翰未婚妻的身份,第一時間接到了雷良的電話。

“阿翰受傷了。”

“你給他家人打電話吧。”她本能拒絕。

“你不是阿翰的未婚妻嗎?”

電話那頭的反問,讓林珞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

“小兩口吵架也要分個事情輕重緩急,阿翰的情況很嚴重。”

林珞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踏入醫院這個地方。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紛紛離她而去,再也沒有誰可失去的了。

可當聽到那句‘情況嚴重’穿透耳膜,她的心心突地一跳。在混着消□□水的空氣中,人也不自覺地跟着緊張起來。

七樓骨科診室,勒翰坐在病牀上,右腳踝纏着厚厚的繃帶,表情痛苦。

一旁的雷良焦急地詢問着醫生。“大夫,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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