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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結局

45.結局

“不是吧, 他這麼壞?”

小虞一聽,忙不迭地解釋:“滕總爲人嚴苛,對人對己都要求都很嚴, 我們是有點怕他, 但在他手下做事只要有能力, 就一定會有回報, 所以工作很有幹勁。”說着話, 他又細細地端詳莫予諾,現在兩人離得近了,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容顏。

她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 正想叫他快點走,忽聽小虞說:“其實滕總很有能力, 年紀又輕, 又有事業心, 雖然是家族企業,但是我們公司沒有強大的政治背景, 全靠自己一點一點奮鬥出來的。所以他在公司裡非常得人心,不知他爲什麼要讓出總裁的位置。”

“他要辭職?”莫予諾愣住。

“不知道會不會辭職,他最近和董事會合議,好像準備找一位職業經理人來接替他的工作。”

“爲什麼?”

小虞嘿嘿笑:“肯定是怕沒時間陪老婆。大家都知道滕總追老婆追得很辛苦,就是不明白爲什麼會是你。”

小虞神神叨叨地又重複了一遍自己說過的話:“你比照片上漂亮得多。”

他說了幾次照片的事, 莫予諾實在想不起自己曾經拍過照片, 她一向是除了大頭照, 證件照, 很少拍生活照的人, 不知有什麼把柄落在滕紀元手中。

忍不住問小虞:“你看到的是什麼照片?”

“就是你們在沙漠上拍的照,那時你黑黑的, 瘦瘦的,臉上都是汗,都是油,反正照片拍得不好看,和你現在的樣子差了遠了去了。”小虞越說越來勁,他說:“我們的清掃阿姨看了你的照片後,對自己女兒非常有信心,天天說以她女兒的姿色肯定能釣個金龜婿。”

莫予諾臉上滿是黑線,豆大的汗滴下來,她說:“爲什麼連清潔阿姨都見過我的相片?”

她知道自己拍照有多難看,特別是那堆照片,那時熱,筋疲力盡,簡直是醜中之醜,,現在居然被他大剌剌放在公司裡。而小虞接下來的話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小虞說:“全公司的人都看過你的照片了,當年他找你找得那麼瘋狂,誰沒見過你的照片。”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些人看到如此醜陋的照片,心裡在想什麼。她只記得在鳴沙山上時,看到自己被偷拍的那些相片,照片拍得很醜,她滿臉是汗,五官扭曲,她當時買下來就是爲了要讓他們永遠不見天日。

可是他不肯,從她手中奪過去,一路上,不時拿出來嘲笑她一番。害得她常常半夜起來找照片,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

原來他一直帶在身邊。還拿到公司去獻醜。那樣醜的她,怪不得他的職員想不明白。連她都想不明白,怎麼能一連幾年對着那種照片。

小虞說:“他當寶一樣,真當寶貝呢。”

小虞是個話癆,八卦了半天才離去。

晚上,莫予諾睡得淺,睡過去又醒過來,連續幾次。

睡過去時見到滕紀元,時間一點點倒退,夢見他們剛見面時,她低下去,使勁地想去看清他的臉。忽地驚醒過來。房子逼仄狹窄,見哪哪都是滕紀元的影子,恍恍忽忽,不知是夢是現實。

時間像流水,緩緩流淌間將很多事物改變,可是她發現心底有個角落一直沒變,最初的她,現在的她,她一直站在那裡。

第二天,顏玉琢約她一起吃飯,才一入座,顏玉琢就說:“瞧你這樣子,他把你折騰壞了吧。

莫予諾可沒想過她會說這麼潮溼膩歪的話,心裡不快,口氣很差地說:“你可真厲害,我的事,你比我都清楚。”

顏玉琢看着她笑:“你的事我能不知道嗎,你們和好可有我一半功勞?”

“哎,你這人真是越說越奇怪了,我和他好不好,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可沒在你面前說他半句壞話,還天天說他好話,勸你們複合。這還不夠。”顏玉琢說話時的語氣表情充滿了濃濃的酸意。歪着頭,無聊地攪着咖啡,抿緊的脣角那一抹嘲諷令莫予諾心裡極不舒服。

莫予諾說:“以後就算你天天在我面前說他壞話,我也不會聽你的。”

顏玉琢笑:“你可真忠貞,你就真以爲自己那麼瞭解他。”

莫予諾實在受不了她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說:“玉琢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和他分手的時候你勸我們和好,現在和好了,你又來東敲一句西敲一句的。”

顏玉琢別過頭去不看她,閒閒地說:“我還不是爲了你好。多留個心眼,別把整個人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能爲自己多爭取點什麼就多爭一點。”

莫予諾“你從來就不是真心爲我好。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現在想明白了,你來勸我去複合,肯定是因爲他威脅警告你,你不想得罪他纔來我面前這樣說的。不然以你的性子,你纔不會跑來管我的閒事。現在你又這個樣子,我以後再也不會信你的話了。”

“那你以後就只信他一個人的話吧。”

“我當然相信他。”

顏玉琢專注地看她,眼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若有若無,就像她臉上的那一抹笑,她說:“予諾,不管你怎麼說,我還真是把你當朋友看的。我這人是很自私,很現實,但是你難過,我不會幸災樂禍,我也希望你幸福,你幸福了,我嫉妒一下總可以吧。你有個人這麼愛你,而我什麼都沒有,你想想看,從來沒有人愛過我。”

“你那麼漂亮,有那麼多人喜歡你。”

“誰喜歡我?你嗎?我今天找來找去也只能找到你一個人來陪我吃飯。以前我相信金錢,不相信這世上會有愛情。現在我更希望有愛情。沒有愛情才死命地抓着事業這根救命稻草。可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錢也沒有,愛情也沒有,事業也沒有。朋友也沒有。予諾,我什麼都沒有。”

莫予諾說:“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愛過人,你不愛人,又怎麼能奢求別人來愛你呢。”

一個人,怎麼能只想着得到而沒有付出。

那晚,顏玉琢喝了很多酒,出了餐廳還要去夜店。莫予諾把她塞到車裡,直接開到她宿舍。她的同舍同事換了華服開始夜生活,一夥人嘻嘻哈哈地出去,見到顏玉琢說:“今天怎麼回來地這麼早。”

沒有多餘的話,一夥人早在門後消失。

莫予諾扶顏玉琢躺下睡好。顏玉琢很快睡去。她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看顏玉琢精緻的臉龐妝容脫落。

一個人在外總是孤單寂寞,每當夜晚時分,看到萬家燈火沒一盞屬於自己,更有一種流落感,躑躇街頭沒有歸宿。

看顏玉琢睡得深沉,她關燈離去。

近午夜,平時她已經睡了,而城市的夜晚纔剛剛開始,到處都是燈紅酒綠。車子裡,音樂有節奏地響着,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地方。第一時間看到那處風景她覺得熟悉,又覺詫異,這是哪裡。

而後,纔想起來,這條路通下去,是滕家的別墅。

這一帶是富人區,滕家一戶便霸佔了一條道。

路邊栽了洋槐。滿地的落葉與落花還無人打掃。他們家的人都喜歡槐樹。可是在這樣的地方,樹木排列的整整齊齊,有一種高大周正的美,卻全無舊時的風味。她繞着別墅開了幾圈,他家的花園很大,鐵柵欄被高大的樹木與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所掩蓋,看不到裡面。她靠近些,想看得更清楚,才靠近沒多久,就有人影跑過來,兩個穿了制服的人,夜裡沒看清是警服還是保安制服,應該是保安吧,這裡畢竟是私家住宅。

莫予諾立刻退回去,想回到車裡。

沒想到他們居然認得她,開口叫她:“莫小姐。”

她只來過滕家一次,夜裡,匆匆來,匆匆去,從沒與他們打過照面。不過,她心想,滕紀元身邊的人應該都認識她吧。

保安說:“你找紀元嗎,他已經回來了,我幫你去叫他。”

莫予諾說:“不用不用,我只是路過,看看這花園,這花園挺漂亮的啊。”

兩個保安偷笑,哪有人是從這花園旁邊路過的。其實她的車子開過來,他們已經發現了她。兩人擡頭看看樹木掩映下的房子。有一間房燈還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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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予諾說:“從這裡能看到他的房間嗎?”

一位保安笑着說:“他把最好的房間搶去自己用,他那間房能看見整個花園,來我帶你去。”

兩位保安很熱情,甚至是熱情地過了份。一路指引着來到一處角落,兩邊的樹木讓出一些縫隙,看到一扇寬大的窗子,隔得遠,只看到窗裡燈光潔白如瑩。

她踮起腳尖看。

保安說:“這裡離他的房間最近,我們要不要放鞭炮嚇嚇他。”

她很嚴肅地考慮了一下說:“你們敢我也敢。”

保安說:“我們是不敢,你是不捨得。真的不要去叫他?”

莫予諾說:“你們先回去吧。”

只剩下她一個人,風聲颯颯,每一片葉子都在顫抖,千萬種聲音交織,空中彷彿傳來樂聲,那是來自天籟的音樂,從她的內心深處發出。她靠着車站了很久,花園裡的燈一直亮着。

正要離開之時,有車鳴聲過,由遠而近,一道刺目的光射過來。她不由自主地看過去,用手擋住眼。車猛地停下來。

車門打開,有人下來。

“阿利!”一聲呼喚傳來。

聲音渾濁,蒼老,撕裂,壓抑,像一聲嚎叫。

是滕衛國,他在叫:“阿利!”

他向莫予諾走過來:“阿利,是你,你來看我了。”

腳步蹣跚,明顯不支酒力,話語混亂不清。莫予諾嚇得趕緊跳上車,鎖上車門。滕衛國在外面敲着桌子:“阿利,阿利,你下來。”

莫予諾鑰匙都找不到,一邊還與滕衛國說話:

“滕伯伯,我是莫予諾,阿利是我媽媽。”

“胡說,阿利怎麼會是別人媽媽,阿利這麼年輕,阿利只有十八歲。”漫長的人生,他的愛情永遠停留在阿利十八歲那年。

司機過來拉滕衛國:“這個是莫小姐啊!”

滕衛國手撐在車子上,喃喃說:“那麼阿利呢,阿利她到哪裡去了。”

莫予諾終於找到鑰匙,車子緩緩開動,司機扶住滕衛國,她踩了油門衝出去。直到開出那條私人道路,看到道路上車水馬龍,無數的燈光變成一窠窠的星星,亂飛在眼前。她握着駕駛盤的雙手顫抖。

一首歌在腦海裡竄出來。

那是她媽媽喜歡唱的小調,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抱着她哼,對她說很多年前,媽媽最喜歡唱這首歌。

很多年以前,天上的星星比現在明亮,地上的羊羣比現在潔白。竹林幽篁,襯着女孩七彩衣裙。她躲在竹林裡對着窗子唱歌,窗子裡有兩個男孩,聽到那比百靈鳥更悅耳的聲音,沒有人不認爲那歌聲是唱給自己的。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男孩子。

年少的她糾纏在混亂的情感中,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別人。

莫予諾眼前看到年輕時的滕衛國與莫遇春。他們爲了一首歌,最終反目成仇。從此各奔天涯。

而後,滕衛國的臉變成了滕紀元,他迅速老去,他撲向她抱住她,予諾,予諾。

顏玉琢醉醺醺地說:我沒有愛情,沒事業,我什麼都沒有。

滕衛國醉醺醺地說:阿利,不要離開我。

莫予諾猛地把車停在路邊,身子前傾,冷汗直冒。她不要滕紀元變成這個樣子,家庭背景,父輩的恩怨,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她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他的父母不喜歡他,兩個家庭之間無法調和的矛盾,等着他把所有事情解決定再決定在一起?她等不及了。

她不要她們兩個變成那個樣子。

未來有太多不確定性,她等不及,她等不及要擁有現在。

她重新啓動,倒車回去。

一輛小車悄悄來到滕家花園。

小保安跑出來笑眯眯地看着莫予諾說:“這是什麼東西?”

“他睡了嗎?”

“睡了可以把他給吵醒啊!”

莫予諾跑到那處角落,對着他的窗子大喊:“滕紀元,滕紀元。”

離得有點遠,聲音在半空中就被風吹散了。

架子鼓打起來。莫予諾催促:“重一點,這麼輕他聽不到!”

鼓手說:“大小姐,不是我們要奏得重一點,是你要唱得重一點,你不是要求婚嗎?”

“那我要唱什麼啊。”

“唱明天我要嫁給你啦,你唱吧,你看,他的燈還沒關,他肯定還在等着你呢。”

“我會唱歌,犯得着請你們來嗎!我想放歌給他聽。”

“你唱吧,我們陪你唱。”

唱什麼,真的要唱明天我要嫁給你嗎?鼓聲密集,響徹天際,園子裡的樹葉都沙沙飄落。空曠的環境,最近的鄰居也隔了好遠。莫予諾擡起頭看他的窗戶,忽然看到花園裡一個人飛快地朝這邊跑來,她扔掉話筒撲過去,那邊沒有門,她爬上鐵柵欄,抓着尖尖的柵欄頂部衝着裡面喊:“紀元!紀元!”

滕紀元跨上鐵欄杆。

她說:“爲什麼到在纔出來?”

“爲什麼你沒唱歌?”

“你明知道我不會唱歌。”

“我一直在等你唱歌,可是我等不及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我太猴急了。”他低下頭:“我怕你跑掉。”

“那你願意嗎?”

“願意什麼?”

“我向你求婚。”

“我願意。”

他吻她。隔着鐵柵欄,鐵柵欄的尖角隔開他們,他們不管,繼續接吻。玫瑰大朵大朵在周身綻放,從牆角昂起頭,爬上圍牆,纏繞着開滿整個花園,發出醇厚芬芳的幽香。

在他們身後,歌手壓着嗓子吟唱。

不閃躲在這荊棘遍佈中那傷口會開出花朵

天空會裂縫我肩頭添上的愛那黱重就不怕滂沱

用眼淚慶賀跨過了堅信這一扇門後真的有天國

爲了你而活爲了你而夢爲了愛我會撐到最後

當世界都烏有守著你的人是我

爲了你而活爲了你而夢傷痕再深心無法劃破

跟命運在逆流就算錯了也不退後

因爲粘貼錯誤,多貼了上一章的內容。

現在改過來,把多加的字數改成一篇番外。

關於柴玖玲的番外:

春日下午,陽光燦爛。

孟川平時沒事總會跑到柴玖玲工作室去喝下午茶。

這天一過去,工作室裡空蕩蕩,員工全不在,一個美女都見不到,滿地的碎屑亂丟着,無人打掃。有柴玖玲一人對着畫紙發呆。滿室的華服,綺麗的霓裳,填補不了空曠的房間。

孟川說:“人呢,你那麼多美女都跑哪去了。”

“現在這個時候哪來的美女。”

“那你的員工呢,你這個工作室不會開不下去了吧,要倒閉了吧。”孟川一個哈哈笑了半天,發現柴玖玲眉頭深鎖,目光黯淡,才閉了嘴。

倒了杯咖啡坐到她對面說:“嘿,失戀吧。”

柴玖玲嘴角一揚:“失戀?我很久沒戀愛過,怎麼可能會失戀。”

“阿滕要結婚了,你就不難過?”孟川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結婚關我屁事,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仇人嗎?”

“何必這樣呢,阿玲,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俗話說得好,甲之□□乙之蜜糖。而且當初是你先提的分手的,你幹嘛老是看他不順眼,是不是覺得其它男人都沒他優秀。沒關係,好男人有的是,哥給你介紹,以後不要一看人家有女朋友了就不停地從中作梗。”

柴玖玲繃着臉沒有說話。

孟川又說:“他結婚,你去不去,反正我是要去做伴郎的,他不讓我做,我也要去。”

柴玖玲開口說:“聽說他父母沒同意?”擡眼看看孟川,孟川一看她那眼神就覺得不對勁,說:“你又想打什麼主意?你知道阿滕那個人,這麼多年他這性格有沒有變過?他不想要的硬塞都塞不進,他想要的拼了命也要去奪取。父母不同意就能改變他的決心。他爸媽不同意是不同意,拗得過他嗎,現在還不是在替他張羅婚事。你沒去過他家,道喜的電話那是不停歇地響起,他爸平日裡兇巴巴,恨不得吃了阿滕的樣子,一聽到恭喜,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彎了。我勸你,千萬不要亂來。”

孟川說得義正嚴辭,柴玖玲倒是笑了:“你纔在亂想,我又不是你,天天活中失戀中。放心,我早就和他沒有任何瓜葛了。”

“那就好。畢竟大家都是在同一圈子裡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否則多尷尬。”

“就算擡頭不見低頭見,我和他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桌上的畫稿胡亂地扔着,柴玖玲拿起幾張,又隨手扔在地上,躺進沙發裡陷入沉思。屋裡靜悄悄,玻璃幕牆隔開塵世的一切喧囂,她什麼都聽不到,連孟川什麼時候走都不知道。

回想起最後一次與滕紀元碰面,是那次發佈會結束之後,她回到休息室,滿室的花束都被清理一空,愣了一下才看到滕紀元,他並沒有離開,站在開闊的落地窗前,外面幾株巴西木,幾隻金魚缸,綠影婆娑襯得他身影高大沉默。

柴玖玲停住腳步叫他:“紀元。”頓了頓又說:“怎麼還沒走,不是說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嗎?”

滕紀元沒有回頭,聲音冷漠地很:“你今天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是故意叫她來這裡,還是故意讓我過來的?柴玖玲,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纔來與你捧場,你以後最好不要搞什麼花樣。”

柴玖玲悠悠地走到他身邊,看他說:“你看着她傷心很難過是吧,怎麼不衝上去抱住她呢,怎麼不去和她解釋呢?你這個人,我就看着你,我就不信你能幸福。”

滕紀元看她,還是那張冷漠的臉,他說:“阿玲,不管當初還是現在我都給足你面子。兩個人無法產生感情就不能在一起。不管是政治聯姻,還是商業利益,我想這些都不是你需要的。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你不要再糾結其中。”

柴玖玲臉色泛白:“滕紀元,我恨你。就算你讓我提的分手又如何,我的感情呢,我投入了那麼多感情誰來彌補我。”

“你恨我?”

“你很清楚,我就是恨你。不然今天我把你們兩個分別找到這裡來幹什麼。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我也不需要做出什麼事業來,只要你不開心,我就開心。”

“你恨我沒關係。但是你最好別去惹她,”滕紀元盯着她說:“柴玖玲,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對她亂來,不管你是誰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你。”

滕紀元抽身離去。

柴玖玲站在那邊沒動,她看着他離開,看着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說:“如果當初不分手,我想你會更恨我。”

她看着他離開。

她真的是徹底把他們之間僅存的一點連繫也斬斷了。

其實他們在一起沒有多長時間,從相識到分手,不過短短几個月。約過幾次會,約會時他非常寡言,經常有公事進來打擾他們。她跑去找他,也經常找不到人影。

其實算起來,他們真的沒有戀愛過,沒有拉過手,沒有接過吻。可是她卻不知怎麼地就迷上了他,從小到大,任性嬌慣的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她以爲自己也能得到他。

事實上,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從來就沒有。

他命中註定是屬於另外一個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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