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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

張枳琦一點都不想收他的那些東西,但是薄栩之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怎麼都要把自己奮鬥了許久的身家交給她。

第一次見識到還有這麼傻的人,張枳琦無力地看着那堆沉甸甸的證件,煩躁地開始咬指甲。

心裡轉過許多道念頭,張枳琦最終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她就拿着薄栩之後來又給她的一張卡出去了。

薄栩之中午吃飯的時候看了眼手機,手機裡已經進來了很多條扣款信息,他神情未動,還一條條看着,猜想她買了什麼。

他的助手仔細看着他的神情。

自從昨天突然間實驗室所有人都收到了來自薄栩之的一包糖後,衆人才知道這位平時不苟言笑像個無情機器人的黃金單身漢竟然結婚了,他們都以爲他會獨孤終老的說……乍然間聽聞對方已經結婚的“噩耗”,所有人都瘋狂想知道他的老婆是什麼樣的人。於是離他最近的助手就得到了一項很艱鉅的任務——從薄栩之那裡套出他老婆的信息,當然最好能搞到照片讓大夥一同瞻仰一番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收了這位大神。

助手跟了薄栩之好幾年,是相當熟悉他的人,這會兒儘管他沒什麼表情,助手還是敏感覺察到,他很放鬆,他心情不錯。

見他一直抱着手機看,助手抓住時機問:“薄教授,既然都領了證了,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薄栩之聞言一頓,想了想後回道:“再等等吧。”

他清楚張枳琦怕是不想要辦那些,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更多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助手就覺得是他在賣關子,嘟囔道:“反正定下來了一定要告訴我們啊,我們可都是一定要去的,紅包都給你準備好了!”

相處幾年薄栩之和實驗室的這幫人情誼還算不錯,他點了點頭,如果能有這一天,他會的。

得了應許,助手見他目光還落在手機上,注意力就停在了薄栩之手上。

薄栩之的手很好看,指節修長形狀優美,像是那些彈鋼琴藝術家的手,他膚色偏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浮於表面,是多數女人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這雙手沒什麼可挑剔的,就是上面光禿禿的,顯然缺少了什麼。

助手就去看他的另一隻手,同樣有些失望。

他以爲薄栩之這種人確定了人生大事一定會給自己的身份升個級,畢竟在他看來領完證後就迫不及待給所有人發喜糖這種行爲就是在肯定對方的身份,既然都這樣了,應該有個戒指之類的存在纔對啊。

雖然他們還沒舉辦婚禮,但是都領證了,定情戒指總是有的吧?

他們這些身邊的人知道就還好,不知道的外人會以爲這是個無家無室的,很容易招來一些蜂啊蝶啊的。

也不是說所有人都要這樣纔對,只是憑助手對薄栩之的瞭解,他不該是這樣的。

薄栩之已經翻完了短信,此刻手機已經消停了,想來她可能在商場哪裡吃飯歇着了,他放下手機的時候注意到助手的眼神,順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指,他頓時心領神會。

助手沒有說什麼,薄栩之自己心裡卻有了打算。

他也是剛想起來,自己如今身份不同了,有些該有的必要的東西他該準備起來了。

所以下班後薄栩之沒有像昨天那般第一時間往家趕,他開車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場。

在他走進珠寶店的時候,櫃姐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不過轉瞬她們就一臉遺憾了,畢竟進來這種地方的顯然都是有對象的,再好也沒她們的份。

薄栩之在櫃姐的殷勤介紹下看完了店內所有對戒,他倒是有中意的,但確定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他怕張枳琦不喜歡,現在的她對他特別有意見,他怕不經她同意買會讓她生氣,最終還是決定回去按她的來。

他到家的時候近八點,比之前要晚一個小時多。

因爲家裡有一個人,他在開門的時候心裡就不由自主地雀躍歡欣。

打開門後他第一眼向客廳的沙發上看去,好吧,果然沒有。

雖然他很期待能在打開門就看到沙發上的人向他看來笑着跟他說“歡迎回家”,但現在的情況來說,也只能自己想想了。

還好,他是容易滿足的,客廳裡沒有,但她就在不遠處,他們處在同一片空間裡,這也是好的。

他換好鞋子過去敲門,這種時候哪怕聽到她不耐煩的聲音都好,讓他確認她就在這裡。

說實話這兩天晚上他睡得不是很好。

每每從夢中驚醒,夢裡無一例外都是說他在做夢,實際上的她死也不肯和他在一起,最後還嫁給了別人。那種被痛醒的感覺太強烈了,導致他只能夜半三更站在隔壁門外聽上許久,最後偷偷打開門看到她睡得正沉纔算徹底安下心。

大概就是太在意,才容易患得患失。

然而此刻,沒有任何的迴應給他,薄栩之忍不住敲了好幾下,裡面還是毫無動靜。

“枳琦?小琦?你在做什麼?”

他甚至故意喊了她不準叫的稱呼,沒有得到迴應,他心突然懸了起來。

是又暈倒了?還是刻意不想理他?

他試探着說:“不說話我就進來了?”

這次他直接打開門,房間裡沒有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另一股恐懼攫取了他。

她不在,是走了?

雖然這種行爲沒有理由,但是她啊,她向來會有一些跳脫的想法,或許她就是反悔了,不想和他待一起了,直接走了,可能還會換個城市去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各種各樣的想法涌入腦海,薄栩之從來就是個容易想很多的人,他正想去看看行李還在不在,房門咔噠一聲開了。

薄栩之應聲回頭,看着進來的人愣住了。

剛回來的張枳琦瞄了他一眼,踢掉鞋子大搖大擺赤腳走在地上,她左右胳膊都掛着許多購物袋,往沙發上呼啦啦一堆,人也軟綿綿地癱在了上面。

房間裡只有她略深的呼吸,薄栩之現在只能看到沙發邊上露出的她的腦袋。

那是一個紫色的腦袋。

張枳琦原本是棕色的長卷發,如今的她剪了個BOBO頭,還染了最放蕩不羈的顏色,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薄栩之心情像坐了過山車,之前因爲各種臆想而不安忐忑,看到她的瞬間又因爲她只是逛街晚回來而放鬆安然,到現在就是略略有點驚嚇了。

他走到沙發邊靜靜看着她,張枳琦擡眼,一隻腳當着他面搭在了茶几上。

她放肆地勾了勾脣,“怎樣,收到扣款短信了吧?”

另一隻腳踢了踢那些昂貴的名品袋,她繼續說:“這些就是我的戰利品,害怕不?這只是小意思,識相的趕緊把你那些證什麼的收回去,等我給你敗光了你可沒地哭。”

張枳琦今天故意花他的錢,就是要讓他知道厲害。

她故意買的都是名牌,因爲價格貴啊,她自己其實對名牌不感冒,還覺得那些東西醜,她是準備達到效果後就把那些醜不拉幾還賊貴的東西退了的。

一般男人都不喜歡花錢大手大腳又喜歡名牌愛慕虛榮的女人,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張枳琦覺得自己這麼做百分百會成功,順便再拉低他對她的好感度,一箭雙鵰再好不過。

誰知道薄栩之卻一副淡淡的表情說着毫不在意的話:“沒關係,想買什麼就買,你開心就好,沒了我還可以再掙。”

張枳琦臉上的囂張僵了僵,她收回翹起來的腳坐起來凝重地望着他:“你真是個傻子吧?還是真以爲我不會花?”

薄栩之深深望着她,認真地說:“我是認真的,給你的無論你怎麼花我都不會過問,只要我在,錢會一直有,不用擔心。”

這是什麼十佳男人發言,張枳琦覺得自己快感動哭了。

她冷笑一聲:“行,你等着瞧,我倒要看看是你掙得快還是我花得快。”

嘴炮她不帶慫的!

薄栩之抿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張枳琦先是偏頭再是瞪眼,“你幹嘛?”

手指輕輕捻了捻,薄栩之確認了她是真的又剪又染而非戴了假髮。

他垂眸沒說話,張枳琦表情又重新囂張起來,她眼角上挑,斜着看他。

“怎麼樣,我這新發型,好看吧?”

會突然改變造型,張枳琦以前也不想的。

她是被薄栩之逼的。

從把全部身家交給她開始,張枳琦就察覺到,不論他是故意試探還是藉此試圖軟化她,說真的,儘管內心再冷硬,這種行爲都給她帶來了衝擊。

一個男人把他的所有都捧到你面前,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不管之前如何,張枳琦感受到了他的討好,他算是事事遷就她了,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可能就是在享受征服的過程吧,把一個討厭自己的人變得重新喜歡上自己,有什麼比這種更有成就感呢?

她明白拿全部身家來挑戰刺激這種理由站不住腳,可她就想這樣麻痹自己。

她也記得很久很久之前她剪過短髮,當時他說着讓她留長,他說他喜歡長髮的自己。

所以她現在故意剪掉了長髮。

你喜歡的,我都要毀掉。

這樣,對兩個人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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