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正玩兒遊戲玩兒的起勁兒, 就被一通電話打斷了。
鬱卒的容易在看到屏幕上“師傅”兩個字後,瞬間壓下了對遊戲掛機被舉報的苦惱,笑嘻嘻的接通了電話。
“師傅!”
路深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容易, 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把一邊的助理也打發了出去。
容易感激的衝他擠了擠眼睛。
“這會兒在哪兒呢?”
“最近跟朋友一起投資了一個劇本, 今天的開機儀式要我剪綵來着, 是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做嗎?”
“你什麼時候開學?二月二十三號有一個交流會, 初五那會兒來我這兒看玉的人是主辦方,覺得你的作品還行,問你要不要參展。”
容易頓時瞪大了雙眼, “看中了我的?!不是吧...簡直難以想象...”
“傻小子,我既然能讓你放到我的展櫃裡, 就說明你的東西不難入那些人的眼。”
“師傅...我是沒想到我的技術已經達到了參展的地步了啊...”
容易努力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情, 但他哭唧唧的樣子差點沒讓一遍的路深笑出聲來。
“好了, 我就是先通知你一聲,你要是有時間, 到時候就跟跟着你三師兄一起去,這次我不去。”
“好的...”
“那你先忙你的吧,空了來我這兒把那個把件拿走。”想了想,程益和又補充道,“參展時有人要買的話, 不低於三百萬就可以賣了。”
“知道啦, 師傅。”
等容易掛斷電話, 路深纔開口說:“你的作品要參展?”
“是啊...師傅給估價三百萬, 應該能賣掉吧...”
路深想了想, 乾脆放下了手裡的東西,“三百萬的話, 不如賣給我吧,閆肅最近正愁生意的事兒,有你程大師徒弟的名頭,那還不分分鐘拉一把。”
“......”容易白眼翻上天,“你還真是要把我利用個徹底。”
“能用白不用。”
“......”
容易氣得不想再搭理路深,往旁邊沙發上一窩,又開始了自己的遊戲。
剛玩兒過四局,監製就敲開了路深化妝間的門,叫他們出去參加開機儀式。
在路深的指示下完成了剪綵,又讓記者拍下了他倆相處愉快的照片,容易的任務纔算圓滿完成,婉拒了跟劇組一起去吃飯的邀請,打了個車往晏臻公司去了。
路深倒是跟着劇組的人一起走了,但手機上消息不斷,一直在安慰近來十分會撒嬌的閆肅,順便告訴他自己成功坑了一把大師徒弟,幫了他一個大忙。
似乎所有好事都湊到了一起,和晏臻膩歪了沒一會兒,容易又接到了羅禪的電話。
自從之前那次zf招商工作室落選,羅禪和殷自明就開始換了一個設計方向,容易又往裡面扔了不少錢,讓他們自由發揮。
羅禪羞愧不已,整個假期幾乎都泡在工作室沒出去。
“容易,我準備把工作室直接做成公司。”
容易木着一張臉,算着自己剩下的財產,一時間有點腦殼痛,“我剛給劇組投了錢,現在最多拿得出五千萬。”
他的賬上倒是還有一億多,但去展會肯定得出點血才行。
現在他整個人掛在程益和名頭之下,要是玉石在他手裡只出不進,很快就會引起多方注意,到時候不止自己有麻煩,晏家和師門都肯定會受到影響。
誰知道電話那頭羅禪突然大笑了起來。
“你是瘋了嗎...”
“我沒瘋!我覺得世界瘋了!我的天!你知道嗎容易!我以前幻想過我是富豪遺失在外的寶貝兒子!沒想到!沒想到啊!我的天哪!”
容易一臉茫然,惹得晏臻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一把推開晏臻之後,容易幾步跑到另一張沙發坐下,才又把手機湊到了耳邊,“你說啥?”
“......我剛說了老半天,結果你一句沒聽到嗎?”
“我就聽到你說你沒想到。”
電話那頭的羅禪噎了一下,隨即又興奮了起來,“容易!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富豪老爸!”
“......什麼情況?”
“就是C省那個出了名的慈善富商啊!姓汪的!”
容易瞬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哈?!”
“你傻啦?前幾天!我爸媽帶着院長到京城來找到我,一起去做了個親子鑑定,今天才拿到結果來着,沒想到啊...我居然夢想成真了!”
“......我去!”
“他們問我有什麼可以補償我的,我立馬就要求開公司了嘻嘻嘻!”羅禪賤兮兮的笑着,然後咳了一聲故作嚴肅,“欸!容易,你說你可以拿出五千萬的,我們合作吧?平時我管事兒,你就坐等拿分紅,怎麼樣?”
腦袋已經有些發木的容易瞬間眼神一亮,“行啊!”
“那好!我這邊搞完了帶着合同去找你!這回我非得搞成一件大事,下回zf招商我就不信我拿不下!”
“那我等着啊!”
直到掛了電話,容易還沒能從衝擊中清醒過來,傻愣愣的被晏臻圈進懷裡,轉移到了辦公桌。
“羅禪跟你說什麼了?那邊的工作室又需要錢?”
容易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晏臻,說到:“你是不是傻?你以爲工作室是吃錢的怪獸啊?”
晏臻被瞪得火氣直冒,一個用力就把容易抱上了自己腿,溫熱的脣抵在了他的喉結上,低聲笑道:“需要深度瞭解一下我到底傻不傻嗎?”
溫熱的氣息瞬間變得火熱,容易忍不住吞嚥口水,喉結自然的蹭上了熱度。
“我...一點也不需要...”
幾分鐘後,容易一臉緋紅的縮在晏臻懷裡,強行轉移話題。
“你之前不知道羅禪就是汪家找到的那個孩子?”
晏臻也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這還真不知道,那邊的人就只說了找到人了,沒具體說是誰。”
“哦...”容易抓了抓下巴,幫晏臻把文件翻了一頁,“那你覺得工作室轉型成公司靠譜嗎?”
“剛纔你們在說這個?”
“廢話!他說汪家要補償他,他就提了這個條件。”
晏臻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這個行業要麼做大要麼就一個工作室,所以你們還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帶着,工作室現在的技術還不能支撐一個大型公司的運作。公司的經營管理也是個大問題,羅禪...是想自己管理公司?”
“應該是吧...”
“這樣...你跟他說我可以稍微帶一下他,但前期最好還是找個靠譜的代理,等他熟悉了公司運作再自己接手。”
容易也知道有專業的人來幫忙,公司發展會更快,便點了點頭,準備等羅禪計劃好了再一起提出來。
“對了,二十三號有個展會,師傅讓我跟三師兄一起去,那天你忙不忙啊?”
“我待會兒看看日程安排,把那天的時間挪出來。”
容易笑眯眯的在晏臻臉上親了一口,在他反擊之前掙脫了出去,直奔門口,“我去訂餐!你快點做事!然後我們去吃飯!”
晏臻無奈的笑了笑,認命的繼續處理文件。
展會比容易想象的熱鬧。
因爲有作品參展,容易和三師兄都是提前到場,等主辦方講話時才進了場。
整個會場可以說是接踵比肩,來了不少觀展淘貨的。
主辦方在講話時提到了程益和的名頭,直接告訴觀展的人會場有程益和兩個弟子的作品,一時間整個會場的熱鬧程度上升了好幾層。
容易被主辦方的商業吹捧吹得面紅耳赤,跟三師兄說了一聲便拉着晏臻往人少的展櫃去了。
三師兄明顯有自己的打算,提點了容易幾句就沒再管他們了。
能參加展會的人水平都不算差,但見多了程益和作品的容易看來看去也沒能看上一件,甚至覺得很多作品的水平連自己的都比不上,拉着晏臻逛來逛去,結果越走越累,最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萬分瞭解容易性子的晏臻十分體貼的把自備的飲用水遞到他的嘴邊,等他喝了兩口說不要了才自己喝了一點。
眼睜睜看着晏臻在衆目睽睽之下,跟自己間接接吻的容易一頭黑線,忍不住在晏臻大腿上掐了一下。
“嘶——”晏臻放好水杯,在被掐的位置摩挲了幾下,忍不住勾了勾容易的小指,“怎麼了?”
容易瞪了他一眼,低聲說到:“這麼多人呢!你能不能收斂一下啊?”
“他們又沒注意到我們。”
接過話音剛落下,容易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女孩站到了兩人的面前。
“容易,你也在這兒看展出啊。”
容易面露尷尬,“請問你是...?”
“我叫馮慧,是比你高兩級的考古系學生,新生入學那會兒就是我接待的你啊,想起來了嗎?”
容易作恍然大悟狀,“是你啊學姐!”
儘管他記得自己入學的時候壓根兒沒要人接待。
馮慧高興地笑了笑,目光轉移到了晏臻身上,瞬間一臉羞澀,“容易,這是你叔叔啊?”
“......”容易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終於忍下了笑意。
而晏臻臉色不變,連看都不看馮慧一眼。
馮慧自己也尷尬了起來,嘟囔了幾句就道了別,“你們慢慢逛啊,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等她走遠,容易瞬間憋不住笑意,直接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這個學姐怕是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晏臻沉着臉捏了一把容易的腰,見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才輕哼了一聲,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