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半夜,陸皓森被電話吵醒,原來是佟梨來教訓他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蔣春回家,最遲明年,他們必須結婚!
佟梨的呶呶不休是出了名的,只要陸皓森不答應下來,這個電話他是別想掛了。最後,佟梨對他下了最後通牒,不喜歡蔣春也可以,今年過年回家把女朋友帶給她看。
嘴巴是答應了,說服佟梨掛了電話,心裡卻是苦惱不堪,他要去何處找個女朋友帶回家?真如季飛所說,可以向他借一個?
剛躺下,見着旁邊的李黔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睜着,儘管黑暗,還是能感覺到他正咧着嘴巴在笑。
陸皓森疲憊道:“睡覺。”
沒想到李黔騰一下坐起來,問他,“你要和春花結婚?”
春花?陸皓森道:“沒有。”
“她會不會趁機爬上你的牀?”
“……你想多了。”
“謝謝你的回答。”
陸皓森不淡定了,半坐起問:“什麼意思?”
李黔不說話,躺下背對着他睡覺。
話中絕對有問題,陸皓森追問:“忘了第一條必須對我言聽計從嗎?老實回答。”
李黔弱弱道:“林大廚說讓我當臥底,明天可以帶我去吃大餐。”
陸皓森:“……”
他真不是三頭六臂可以對付這麼多人!
第三次去嶽可人家的時候,她的臉色更嚇人了。一身睡衣沒有換下過,頭髮如雞窩般亂糟糟地頂在頭上,眼角有明顯的眼屎。一夜的時間,她似乎遭受了非人的打擊。
陸皓森還沒說話,她先開口了,“他又來找我兒子……”
這次,她沒有瘋狂地拒他之門外,開了門就木呆呆地往裡面走。陸皓森跟上去,一進門就嗅到一種怪異的氣味。掃視了整間屋子,沒有楊逸程的身影。
嶽可人光着腳走到裡屋,陸皓森在她對面坐下,被子很久沒曬,有一股黴味。對凌亂的房間沒有更多的注意,他抓緊時間問:“能說的明確一點嗎?”
嶽可人的眼神呆滯,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母子倆……”
“嶽天?”
“嶽天是混蛋!”嶽可人抱膝坐在地上,激動地眼淚掉下來,“他是混蛋!他毀了我們一家……”
怕影響到嶽可人的情緒,陸皓森沒有繼續追問,選擇等待嶽可人繼續說下去。
“他就要看到我們被折磨地死去活來才甘心……他……”
“怎麼了?”陸皓森試探地問。
嶽可人擦掉眼淚,情緒穩定下來,開始娓娓道來。
丈夫楊光死後,她就與兒子楊逸程相依爲命。嶽可人本瘦弱,幹不了粗重的活,只得做些簡單的工作養家餬口,日子貧窮卻簡單。
一切都在楊逸程上小學得一場病時改變。當時只是簡單的發燒,嶽可人做了物理治療便沒有再去管,小孩子發燒咳嗽很正常。沒想到當天晚上楊逸程整個人燙地不行,人都叫不醒。
平常沒有接受嶽天的恩惠的嶽可人打算去求助一次,嶽天卻無恥地開出了條件,給錢可以,他要允許嶽可人不能阻隔他與外甥見面。無計可施的嶽可人不忍心看兒子無錢看病,便答應下要求。
嶽天與楊逸程見面的次數很少,嶽可人並沒有放在心上,一是工作忙,二是嶽天的兒子剛死,她單純地認爲是嶽天想有個孩子在身邊而已。再者,楊逸程爲人一向很自持己見,不是一般人三言兩語能誘惑的了的。然而她忘了,嶽天並非一般人!
發現他們的不對勁是在楊逸程初三的時候,中考之際,嶽可人也關心起兒子的成績來,一向名列前茅的楊逸程竟被班主任說退步到中等名次,考重點會很危險。嶽可人覺得不能再放任不管,決定監督他的學習。
一次她去學校送飯,看見楊逸程在校門口抽菸,穿的也不是早上出門的舊衣服,觀察了好一會才認出是自家兒子。剛想上去問緣由,見着一輛車上下來個人,是嶽天,他拍着楊逸程的肩膀,帶着他坐上了車子,從嶽可人身前開過。
兒子怎麼會和嶽天走的那麼近?嶽可人呆愣在原地,才清醒兒子已經和嶽天的關係發展到是她擔心的地步了。嶽可人着急起來,開始觀察楊逸程的一言一行,偶爾趁他不在家搜他的書包,翻看手機短信,期望會找到蛛絲馬跡。
果然,她發現兒子有和嶽天的電話記錄,而且很頻繁。在嶽可人的一再追問下,甚至以死相逼,楊逸程道出他與嶽天的關係——早在小學,他們就有密切的私下聯繫。
衣服是嶽天給他買的,伙食費是嶽天給的,零花錢更是大方,這讓一向自卑的楊逸程感覺到物質上的優越感,他就如寄生蟲似的,早已擺脫不了,也控制不了。
此後,母子關係從反目成仇到如今的形同陌路。
嶽可人又是聲淚俱下,“逸程沒有做壞事,只是被嶽天給誘惑了……”
“我明白,”陸皓森插在褲帶的手一直緊握着手機,趁着她不備的時候,他摁下了錄音鍵。他道:“你是說岳天和楊逸程的關係一直處在物質上的交換?楊逸程有沒有在嶽焰堂……”
“沒有!逸程沒有做壞事!”嶽可人的眼神很可怕。
陸皓森道:“至今他們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變化?”
“逸程想脫離嶽天,他知道錯了,不該跟嶽焰堂走的那麼近,求你救救他……嶽天會害了他的……”嶽可人現在的模樣就像無助的乞丐,拼命地想去抓住救命稻草。
陸皓森道:“會的,警方不會讓嶽天傷害到他!”真如嶽可人所說楊逸程想脫離嶽焰堂嗎?吸毒聚衆的少年,與嶽天的單獨見面,又該如何解釋?
嶽可人哀求道:“我什麼都告訴你了,求你救我的兒子……我兒子沒做壞事,你們千萬不要讓他坐牢,他才高三……”
“我知道……”陸皓森又問,“能否請你說一下關於你丈夫的事情?”
“我丈夫?”嶽可人方纔無助的眼神立馬變得警惕,連連搖頭,“我不知道……”
“你們在做什麼?”門猛然被推開,少年的揹包拖在地上,一雙兇狠的眼神緊盯着陸皓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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