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蔣春看到李黔回來並沒有擺不好的臉色，招呼他快點去洗澡之後吃晚飯。
從前沒有任何的不適感，自從蔣春來了之後，李黔越發覺得寄人籬下的違和，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居然不自然地開始觀察起他們的臉色。
沒錯，什麼王爺和皇親國戚都是浮雲。他的環境適應性再不強，也該注意都再不把身份和地位拋之腦後的話，他將會無立錐之地。
“對了，”吃飯的時候，蔣春道，“零食我都拿去送給樓上樓下的小孩了，皓森在這都住半年了，大家對你還不熟悉。你不能太過於只注重工作，人際關係很重要的。”
李黔的零食在書架的最下面靠左的櫃子裡，陸皓森怕他無聊，整理了一個書櫃給他放零食，要是平時不去打開的話，並不容易被注意到。
因此，陸皓森放下筷子臉色並不好，“你怎麼知道零食在那？”
蔣春道：“今天把屋子都打掃了一遍，有些東西用不到我都整理出來了。你也真是，連軍校時候的衣服也還藏着……”
“你去整理我衣櫃了？”陸皓森臉色不悅，站起身走到臥室打開衣櫃，軍校的衣服已經不見，除了他爲數不多的幾件衣服外，多出了原先不該出現的女裝。
撫上額頭，蔣春與他的關係只能稱得上是小時候的偶爾能遇到的前後屋鄰居，連青梅竹馬都算不上。從小學二年級開始，母親佟梨會冒出幾句和後屋的蔣春一起上學，陸皓森本就不喜言語，蔣春女孩子家也不好意思和他去搭話，縱使佟梨再說，陸皓森也沒當回事。
蔣春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壓根就沒認出來，如今，突然從她嘴裡說出是他未來的媳婦，並且還附加行動。這就像當警察的陸皓森，突然被告知轉行做生意般的奇怪。
將女裝都挑出來，陸皓森拿着衣服走到客廳，直言不諱道：“我暫時沒有結婚的念頭，你在這兒無非是浪費自己的青春，過幾天我不忙的時候送你去車站。”
蔣春起身無視掉他的行爲和言語，收拾盤子道：“李黔到隔壁吃飯去了，我看你吃的也差不多，我刷碗去。”
“蔣春，”陸皓森叫住她，“你何必如此？”
蔣春猛然轉身，“你找李黔的時候你就有時間，爲什麼對於我，你就抽不出一分鐘？”
“好吧，我明天請假送你去車站。”陸皓森腦子簡直要爆炸了，他不是超人，真的照顧不了那麼多人。
蔣春眼淚簌簌掉下，抹着臉道：“我也不強求你，但咱們的婚事都是定好的，你不能……”
“行了，家裡方面我會解釋，你先回去吧。”垃圾桶裡，躺着軍校時期的衣服，陸皓森撿起來放在洗衣機上，還得重新洗一遍放回去。衣服很舊，卻是他一直懷念着的東西。
林小妮將飯菜熱好，邊看李黔吃飯邊問：“蔣春真的是陸警官未婚妻？”
李黔神秘道：“不清楚，不過我會好好替你監督的。”只要能給他飯吃就行。
林小妮從冰箱裡拿出兩盒酸奶給他，叮囑道：“千萬要盯牢了，陸警官的牀可不能讓她爬上去。”
“爲什麼？”
林小妮解釋不了，儘管李黔十八歲，但是他太單純——作爲十八歲的男生，居然連蒼井空都不知道，得多純？！她思考一會道：“因爲，女人爬上男人的牀之後，就會變成老虎把男人給吃掉。”
李黔恍然大驚：“怪不得都說女人是母老虎！”
林小妮很滿意這個解釋，拍拍他的腦袋道：“你也不想陸警官出事吧，那就看牢她。”
李黔非常鄭重地點頭，拿起酸奶走到門口道：“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重望，我也不想看到他們在牀上做非禮勿視的事情，還是女上男下。”
林小妮：“……”他真的是純情小男生？
李黔坐着看電視，蔣春猶豫再三，坐到沙發上，先是觀察了一陣在後邊忙活的陸皓森，對李黔道：“你住這多久了？”
李黔掐指算起來，最後搖頭道：“不知道。”他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無論多久，你爸媽住食費是要給的吧。”蔣春又開始算計，掏出一張紙道，“你看，你砸壞了多少東西，又弄髒了多少東西。浴缸，沙發套，被單之類的，少說也有幾千塊。”
李黔眨眨眼，沉思一會道：“多少錢？一百萬夠嗎？”他對大數目的概念很模糊，便隨口說了一句，蔣春竟長大嘴巴語無倫次了，“一百萬？你可別忽悠人啊。”
李黔大言不慚，“忽悠你幹嘛，就說要不要。”
蔣春咬脣想了想，過去對陸皓森欣喜道：“我知道你爲什麼要養着這小鬼了，原來他能一擲千金，他的身份……”
“你在胡說什麼？”陸皓森沒擡頭，“他沒能力一擲千金，家裡倒能算上小富豪。”
聽到李黔的家庭不錯的時候，蔣春抑制不住激動，原來李黔還是有身份的人，心裡的小算盤又開始打起來，“皓森你看我在N市也沒工作，不如讓李黔家裡幫個忙，介紹介紹，我也能經常過來幫你做做家務什麼的。”
陸皓森這才擡頭，發現李黔一雙眼睛骨碌碌地盯着他們看。他道：“李黔馬上就要回家了，我不需要人幫忙。”
“李黔家世好，介紹個工作有什麼事難的，再說了，他還欠咱們家幾千塊錢呢。”蔣春猶如抱怨的家庭主婦。
電腦有響聲，陸皓森回神接收了一張季飛發來的圖片，沒注意聽蔣春說的是“咱們家”，他心不在焉道：“他什麼時候欠債幾千了？”
“諾，”蔣春將紙條遞給他，“這不是清單？”
陸皓森眼角掃了一眼，因實在受不了李黔的破壞能力，生怕有天把他整個家給砸了，未雨綢繆記下的賬單，以便他今後無家可歸還能找到肇事者。隨手丟在書桌上早忘記了，沒想到會在蔣春手裡。他拿過揉成團丟進垃圾桶，“有時間你自己去車站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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