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第二天陸皓森上班一直魂不守舍，就怕李黔鬧出什麼事。可到了下午，學校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下班的時候，他繞到學校去接人，得知學校今天是開學講座，又去禮堂找人。
班主任見是陸皓森，便讓班長把李黔叫出來，班長回來後卻說，下午的講座李黔沒有來。
找到李黔的時候，他正在教室睡覺，一同的還有丁蒙同學。兩人睡眼惺惺地坐起來，臉上印着趴着睡的紅印子。班主任很是尷尬，忙解釋她並不知李黔偷偷跑回來睡覺了。
“爲什麼在教室睡覺？”陸皓森拖着摩托車，怎麼看都像老爸接兒子回家路上教訓的模樣。
李黔無辜道：“是你交代的。”
陸皓森無語道：“那也不可能睡一天！”
李黔道：“早上沒睡。”
陸皓森有些吃驚，難道他在聽課？覺得不可能，他問：“你早上什麼課？”
“不知道。”
“你學的是什麼？”
“不知道。”
“……你早上幹嘛了？”
李黔道：“和丁蒙在草地上玩。”
陸皓森：“……爲什麼在操場玩？”
李黔道：“老師讓丁蒙去玩，丁蒙叫我去玩。”
陸皓森：“……”學校根本不適合李黔！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陸皓森想着冰箱裡沒東西了就進去買菜。爲了不讓李黔跑丟，陸皓森停了車子拉着他的手進去。
站在菜市場門口李黔突然不走了，驚奇地問：“這是什麼地方？”
菜市場比較潮溼，加上討價還價的聲音嘈雜，對於一個王爺一定是沒有見過的。陸皓森解釋道：“廚子買菜的地方。”
……
陸皓森提着魚轉過身，就不見了李黔的身影，暗叫不好，急忙叫着李黔的名字。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買菜的人多，菜市場上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找一個人很困難。
賣雞的大媽很無語地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在逗她的雞也算了，還伸手想拔雞的毛。終於，她忍無可忍道：“你到底買不買？”
李黔道：“我得先看看你的雞好不好。”
大媽拽回雞道：“看了那麼久還沒看好？再說你這小孩來買雞？”
李黔哀傷道：“我娘病了，我買雞給她補身子。”
大媽一瞧他身上的穿着不像是鄉下人，怎麼一說話又是地道的山裡人呢？看在孝順的份上，她軟下口氣道：“我這雞都是家裡養的，補身子再好不過了，給你便宜點吧，我也不講價，二百五，怎麼樣？”
“這雞會下蛋嗎？”他環顧四周，沒有陸皓森的身影，剛剛就是在這裡和他走丟的，無聊了纔來逗雞玩，以前經常聽小太監說宮外鬥雞的故事，可好玩了。
“公雞怎麼下蛋？”大媽笑道，“你想要母雞的話我家有，明天我還在，你來買就是。”
李黔一聽是公雞就很滿意，指着它道：“它會打架嗎？”
大媽一臉警惕，“你到底買不買？”
“我得先看看它能不能打。”李黔伸手奪過繩子，一扯就解開，趕着雞往另一邊賣雞的地方，“神雞，快給大家瞧瞧你的厲害！”
一時間，雞飛狗跳……
陸皓森趕到時，李黔在追趕什麼，一大媽在追趕李黔。往前看，一隻公雞跳到人家豬肉攤上，整個菜市場已是人仰馬翻，混亂不堪！
……
提回三隻雞，四斤蔬菜，五斤豬肉，陸皓森將東西一擺，悶聲坐到電腦前查看徐傲給他發的東西。
李黔戳戳被拔了毛的雞，他的神雞一號居然被扒了衣服光溜溜地躺在地上。不過看陸皓森的臉色他現在很生氣。他捧着臉認真道：“你是沒看到，神雞可厲害了。”
陸皓森回頭怒斥道：“你不小了，能別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嗎？”
李黔沒說話，盯着陸皓森的臉看，從他到這裡開始，這個人就沒有露過一次笑容。除了埋在盒子前工作外，就是跟嬤嬤一樣告訴他這樣不行，那樣不可以。
細細地觀察他的臉來，明明很好看的臉因爲深深蹙起的眉頭而顯得深邃蒼老，要是這張臉能多一點笑容的話，或許他都能沉淪。
他是不愛笑，還是嫌他搗蛋而心煩？
哥哥們對他好，因爲他是九王爺，對皇位沒有威脅。母后疼他，因爲不得寵的她終於生了個兒子。宮女太監跟他玩，因爲是命令。這些他都懂，只是破罐子破摔，習慣了弩駕他人的生活後。以爲他是王爺，管他們虛情假意，強顏歡笑，反正他的地位存在着，就可以胡作非爲。
現在不一樣了，他是普通人，陸皓森沒有要對他好的義務，丟出去乞討也好，閉門不給飯吃也行，誅九族凌遲處死都是扯蛋！沒有權在手，何來命來行？
陸皓森被他看的怪怪的，或許是李黔沒露過這種悲傷中帶着倔強的表情，他的語氣也軟下來，“我忙完就做飯，是要吃雞還是吃魚？”
李黔沒說話，回到沙發上躺着，一聲不吭。
陸皓森啞然，他沒帶過孩子，語言組織能力也不好，只得道：“我不是罵你，就是想告訴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做不了對的事情……”
陸皓森嘆氣，“勤能補拙，做不了可以學……”
“你會不會打我？”
陸皓森嘆氣再嘆氣，“我怎麼會打你？下次我儘量控制脾氣不兇你行不行？”
李黔指着他道：“那你說，你賠我神雞。”
“我賠……”陸皓森反應過來，拒絕道，“不行！幾歲了還玩雞，像什麼樣子？這種雞鬥不了，你別想了。”
李黔幽怨道：“就知道你這種人沒有信譽非君子，我早看穿了。”
陸皓森看着對他一臉鄙視的李黔，終於意識到他來安慰本身就是個錯誤！
……
吃飯的時間，李黔道：“你在做什麼工作？”
陸皓森看了他一眼，“你怎麼對我工作有興趣？”
“想知道你爲什麼那麼忙。”
陸皓森反問：“難道你們的縣衙不忙？”
李黔歪頭，“你做捕快的工作？”
“差不多，所以不要惹事，我會很難做。”
李黔洗了澡，用陸皓森教他的方法刷了牙，搓了臉，進房睡覺。
陸皓森對他的這點很欣慰，每晚八點準時睡覺，延續在古代早睡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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