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帶過來的人有個綽號，叫瘦猴，之所以那麼叫，是此人真的很瘦，跟皮包骨頭似的。陸皓森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長期處於吸毒狀態，整個人已經瘦不像人樣了，慘白的臉，兩個黑眼圈跟殭屍似的。
“王虎死了知道嗎？”陸皓森單刀直入。
瘦猴看了他一眼，也不像其他人做着掙扎不願開口，很乾脆地回答道：“知道，偷白麪唄。”
陸皓森道：“知道就好，聽說他生前，你們很熟？”
“誰跟他熟了？”瘦猴辯解道，“我跟他壓根就沒見着幾次面。”
陸皓森冷言道：“別做無謂的掙扎，就算你跟他不熟，你跟嶽焰堂也脫不了干係。”
“嶽焰堂？什麼嶽焰堂？警官，你們可是讓我協助調查的，可不能誣賴我。”
看着瘦猴得意的模樣，陸皓森也不急，瘦猴一定是看準了他們沒證據，想着鑽空子。陸皓森道：“事情我們當然會調查清楚，你願意與我們合作嗎？”
瘦猴問：“合作完了放我走？”
“當然。”
得到瘦猴的許可，陸皓森轉身吩咐了金嬌，去移動公司把瘦猴的所有通話記錄和短信都拉出來，並讓人馬上去鄉下把認識瘦猴的老鄉帶過來作證，有沒有見他和王虎有過來往。最後，將瘦猴的居住點仔仔細細找一遍，裡面一定還藏着最近需要的白麪。
瘦猴聽到後淡定不了了，急忙道：“警官，你們憑什麼搜我家？”
陸皓森道：“那是得到你合作的許可的，你的筆錄還在。不過，萬一搜到的話，我只能將你的罪名定爲吸毒，而要和王虎有關係的話……販毒這個罪名你也逃不掉了。”
瘦猴的臉色瞬間白下來，與他的身材結合起來就如一具乾屍。他吸了五年的毒，都是和王虎做的交易，最近的“食物”他還藏着，沒有那些東西他活不下去。
望着他逐漸死灰的臉色，陸皓森給他燃起了一丁點的希望，“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也算協助警方調查，可以減輕處罰。想想你還在世的父母吧。”
“你怎麼知道？”瘦猴的手開始發抖，要是父母知道他要受到刑法處置，倆老在鄉下擡不起頭不說，以母親的性子絕對會整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
陸皓森望了他一眼，道：“我不知道。”
瘦猴：“……”
瘦猴透露的並不多，看他的態度也挺合作，應該沒有特意要隱瞞的東西。他們都是跟王虎做着交易，單純的收錢和拿貨，連嶽天的面都沒有見到過。最後，他一併交代了王虎最後一次拿貨給他們，貨的量很多，沒想到剛交易完，王虎就死了。他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便將貨藏了起來。
當然，做他們這行的沒有防備和後路是不行的，瘦猴也一樣，他私藏了一些在家裡，就藏在地板下面，作爲日後的“糧食”。
“那批貨在哪？”方啓水忍不住問。
瘦猴語氣也軟下來，搖搖頭道：“只知道交給強哥了。我和大個子都是拿貨和交錢，最後東西都是要到強哥手上，由他來賣。我們的好處也是在交易的過程中，揩點白麪的油。”
強哥的本名叫張強，也就是大個子透露的另一個人。年齡四十五，身上主要特徵是臉上有一道傷疤。很可惜，早已被他逃走。
整個禮拜，陸皓森都忙的不可開交，還要擠牙膏似的抽出時間看李黔。好在，李黔受了上次的教訓，不再無理取鬧，也不再口出狂言。
這段時間，李黔由林小妮照顧着，不但學會看電視，還能知道空調電燈的使用，每日按時洗澡，除了偶爾穿反衣服外，一切很正常。
林小妮脫離了孔啓凱的公司，很快找到了另外一家單位，工作爲時尚編輯。她大學時主修就是新聞專業，當時也是看中孔啓凱給的工資高才選擇了當文秘，所以對編輯工作很上手，加上平日裡就對時尚這方面關心，總編對她很滿意，能熬過實習期轉正是一定的。
李黔也開始接受這裡的生活，不再懼怕大街上的車水馬龍，除了過紅綠燈還有些恐懼，緊緊地拽着陸皓森的衣角。基本上，他已經和現代人一樣在一個正軌上生活。
眼看着，一個月時間也將近。
八月三十日當天，陸皓森依舊沒有接到約好的李氏夫婦的電話，只得開着摩托車將李黔送到家，沒想到大門緊閉着，沒有住人的跡象。
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陸皓森問：“你父母不會還沒回家吧？”
李黔：“……我怎麼知道。”
沒辦法，又將李黔帶回來，按照上次打的電話聯繫李一軍，得到的卻是空號。等了一天一夜，終於在三十一號晚接收到一條信息：您是警察，人民警察爲人民，我還在國外趕不回，我老婆在鄉下也走不開，就麻煩陸警官您再照顧一段時間。
第二天一早，陸皓森又收到一份快遞，裡面是一張□□和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寫着學費和□□密碼。再看快遞發件人，是李藍的名字。
陸皓森嘴角抽搐，這一家都是商量好的吧！
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照顧李黔是不可能的，可是無論他怎麼聯繫，都找不到李家一家人。嶽天的案子正好有頭緒，陸皓森一點帶孩子的心思都沒有。聯繫到李藍，沒想到她只拋下一句：“您和我爸爸做好的口頭合同，要反悔可不行。”
“問題是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做的是什麼工作。”陸皓森抓頭。
李藍道：“那真不好意思，昨晚我打了個電話給阿黔班主任，說他現在的監護人是你，所以……”
望着沙發上在看電視的李黔，陸皓森深深嘆一口氣，腳踩了這塊口香糖，不是容易就能拿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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