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信口雌黃 > 信口雌黃 > 

第17章 有緣

第17章 有緣

隨着這一怒喝,那位小娘子更是羞不可遏,急忙幾步越過兩人,在那丫鬟的護持下上了馬車。而這邊幾個家丁卻是圍了上來,對翟南怒目相視。那邊李裕等人也下了船,遠遠瞧見這邊,急忙趕來。

翟南前世做慣了用眼神向美女致敬的事,不想就是個習慣性動作,卻惹出事來,一時卻是不好應對。眼看那小娘子入得車去,曼妙身影被那車簾擋住。才靈機一動,說道:“道法自然!貧道看這位小娘子卻是與我道門有緣,不知是哪家閨秀?”

“呸!”聽得這廝如此胡言亂語,那管家也不回答,徑直罵到:“你這雜毛,不但窺視他人女眷,還敢拿這等言辭說話,卻是該打!”

那幾個家丁聽得此話,登時便衝上來要動手。這時那李裕解大也趕到了,見狀急忙上前阻擋。碼頭邊上那幾個閒聊的船伕,見了這邊動靜,也上來看熱鬧。

眼看雙方衝突將起,那邊車旁的小丫鬟揚聲說道:“大管家,且莫動手!小主人說了,還是速速回府爲好,莫生事端。”

聽到此話,那管家看着這邊也有三人,又顧忌鬧起來,主家臉面也是不甚好看。想想便喝住一干家丁,衝翟南等人恨聲說道:“今日且放過你這雜毛,若是改日再見你無禮,必揪你去見官。”

言畢,自領着一行人護送那馬車去了。

經此一鬧,翟南頗有點小尷尬。看那李裕解大,雖不曾言語,但神色卻有些躲閃,想來必是心下不以爲然的。如此卻是大損自己的形象。

定定神,翟南咳嗽一聲,邊與李裕等人向那城門走去,邊辯解道:“貧道看那女子卻是身有道骨,若是修道必有成就。如今我龍空山合該大興,此女當與我教有緣,貧道卻欲度化了她。你們可知她是哪家女子?”

其實,這本來也就是個單純的街頭打望的事情罷了。那女子雖然相貌秀美,風姿動人,撩撥得翟南心絃小小顫動,但前世裡看到吃不到的事經歷得多了,依翟南的性子,原本也不會如何。

但如今一鬧,翟南卻必須考慮不要落下個登徒子的印象。只得推說是那女子適合修道,頗有些騎虎難下的味道。

那李裕解大聽了,答說不知的同時,均是心下恍然,原來如此。旋即又爲自己誤會了仙長,倒生出幾分慚愧來。只有那隨行三個孩童不明所以,其中孫露那清澈的眼神,忽閃忽閃,望着幾人。

待入城時,那城門廂軍卻又索要查驗度牒,翟南只得推說未帶在身上。那邊解大又說是那縣衙裡解班頭從弟,願意爲保。然後塞了幾吊錢,這才放過了。

翟南覺得自從離開那慢熊,便頗爲不順。平日裡騎着熊時,旁人全是敬畏。何曾如今日這般,先是被人看成要在路邊擺攤化緣,又被人罵了幾句雜毛,入個城還被刁難。看來,龍空山騎熊道長偌大的名聲,竟然還是借用了白熊那夯貨的威風居多,想起來心中又是一番糾結。

那乾佑縣所轄多爲山地,民衆不多,縣城方圓不過裡許,千餘戶人家。城中唯一的客棧也只一家酒鋪,後院闢出來十來間客房。多是通鋪,供行人落個腳,打個尖。翟南倒不吝錢財,直接在後院訂了三間上房,也不過是有窗有牀,擺上座椅而已,甚至連地面也都是泥地,並未鋪設地磚。

然後拉着幾人便在前面酒鋪裡吃了晚飯。翟南對那飯菜毫無興趣,只嚐了嚐那酒,彷彿那衝了水、變酸了的醪糟一般。其餘幾人難得在縣裡下館子,倒是吃得興高采烈。

本待逛逛,但出門一看,卻是漆黑一片,這等小縣自然也沒甚夜市。只在那街角有一副小吃擔子,也不過是炊餅果子。無奈之下,便回屋睡覺。

翟南進屋,先是將那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過的被褥都清到一邊。反正貼身防護服調溫,寧願不蓋也比鑽進那被窩裡強。

躺在木板上,翟南不禁想着:衛生,飲食,是所有穿越者都需要面臨的重大挑戰。原時空的晉江穿越大軍,在缺乏衛生巾,吃不到零食,逛不了街,飲食衛生都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以她們那依賴各種抗生素的免疫系統,估計還沒見到阿哥貝勒就已經一命嗚呼了。即便算是撐過這關,也別指望阿哥貝勒們寵幸之前還會洗刷刷作案工具,不出兩月,必然各種糜爛。這纔是真正的步步驚心!

翟南想得高興,心中剛略微平息了今日的鬱悶。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便聽有人說道:“那雜毛就在這裡了,快搜出來!”然後就聽到拍門喝罵聲。

“靠!”翟南一聽又是找自己麻煩的,頓時大怒。起身猛的拉開房門,便見院中站了十來個家丁打扮的各執棍棒,簇擁着一個服飾華貴的少年。旁邊那客棧掌櫃在旁邊不住陪笑勸解。

見翟南出來,其中一個家丁拿燈籠一照,便用手指着說:“就是這個!”

那少年聞言,滿臉都是暴戾之色,用力撥開那掌櫃,喊道:“竟然對我姐姐無禮,給我往死裡打!”

聽到這話,那羣家丁便輪起棍棒蜂擁而上。

翟南見了,知道是下午那家人家尋來了。看來不得善了,便也狠下心來,隨手點出。只見道道光芒射出,在保羅的調控下,激光槍瞬間便將數人手臂擊穿。眼見那衝在前面的幾個家丁棍棒落地,翟南又跨步向前,雙手揮動,用電擊器將一干家丁盡數電倒。但對方畢竟人多,身上還是捱了幾下棍棒拳腳,雖然有防護衣在,不覺疼痛,但心中愈發憤怒。

衝上前去,一把拽住那少年前襟,揮手便是兩個耳光。

“你家姐姐被本道爺看了兩眼又待如何?!你這個姐控,完全是自尋死路,卻怪不得道爺給你點顏色看看!”

兔起鷹落之間,一衆家丁便是滿地倒伏,呻吟哀嚎。掌櫃的和出門查看的一衆客人尚未及回神,局勢已是大改。那少年看作風便知是打小驕橫慣了,如今被人攥住前胸提起,兩腳只得腳尖蹬地,兩個耳光打在臉上,竟是懵了。

待那少年回神,看着手下被那道人不知用什麼法子,盡數打得滿地打滾。眼前這道人怒容滿面,怎麼看都是猙獰兇惡,身體不住掙動,卻已是色厲內荏:“你,你這妖人,速速放了我。否則,否則,我家必定不與你干休!”

那掌櫃也急忙上前懇求,不外是小本經營,卻經不起官司,情願免去房錢之類。

翟南看着眼前這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終是漸漸消氣平復下來,便將其一推,丟在地上。

“道爺也不與你這孩童計較,且讓你家大人來賠罪便是。”

翟南盤算着此事鬧到這步,想要就這樣兩下揭過,恐怕是妄想。既然肯定是要與這少年家正面衝突,卻總是需要先把道理佔了。這少年領人打上門來是一樁,因此便讓其喊大人來賠罪,要將這過錯坐實了。

另一樁卻是要把自己盯着看那少女的事也得扯圓了才行。這個卻需好生思量,待他家大人來了便要分說。

說完,也不許那少年及一干家丁離開,只讓那掌櫃的去知會他家裡。

然後又想起那解大的族兄是那縣衙裡的班頭,如此,在這城中便應算是有些臉面。於是,叫過那解大,讓其去尋他族兄,來這做個見證調解。

過後,就扯條長凳,坐在院口,盯着那少年及一干家丁。而客棧中的一衆客人都被鬧醒,俱在一旁指點議論,看着熱鬧。便是周邊鄰居也有被鬧起來的,那與這客棧一牆之隔的,有不少人便搭個梯子,趴在牆頭張望。

張望也還罷了,互相之間還有打招呼,問緣由的,倒似那劇院二樓包廂似的。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