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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章

28.第二十七章

“你去查查樑家, 從樑家看能不能發現關於他的線索。”沈重耀吩咐道。

沈浙安雖覺得不解,但還是按照吩咐去做。畢竟在他看來,即便同姓樑, 有關係的可能性也很小, 據他所知樑可熠和樑家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而且, 樑可熠給他的感覺明顯與樑家人不同, 或者可以說樑可熠明顯比他們要高出一個檔次, 即便他不欣賞他,但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當沈浙安重新回到公司時,將要面對的又是一項新的壓力。

“沈總, ”衛林甚至有種不敢將目前的情況告訴沈浙安的衝動,可他有知道事實的權利, “我們簽訂的廣告合約中80%的廣告商提出賠償, 總價3億元。”

如果這個事實給了沈浙安當頭一棒的話, 那麼衛林接下來的話更是將他打進深淵。

“還有我們在家雲商廈賣出的產品出了質量問題,造成人員受傷, 被告上了法庭,法院現在勒令我們停賣所有的產品,直至審判結束。”

如果說3億的索賠將會讓安欣集團揹負鉅額債務的話,那麼停賣所有產品無異於雪上加霜,將安欣的後援全部斬斷。

沈浙安已經被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弄的焦頭爛額, 他心中生出絲絲疲倦。曾經創業的日夜辛苦疲憊都比不上現在的萬分之一。因爲這次不光是身體累, 心更累。

“清算一下我們現在所有的資產吧。”說完這句, 沈浙安就離開, 有那麼片刻他不想待在這個承載了他所有心血的地方。

他漫無目的的開着車,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沈浙欣安息的地方。靜坐在車裡良久,他終於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很意外的, 沈浙欣墓前放着一束新鮮的菊花,明顯時間不久,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來看她呢,沈浙安將疑問默默的放在心上。

他靜靜的看着墓碑上笑的甜美的那個人,“姐,我來看你了——”

沈浙安的記憶中姐姐一直是個重要的角色,佔據着他童年美好的回憶,愈是美好纔會在知道意外後愈是難以接受,所以纔會做出那樣偏激的事情來吧。

“姐,”沈浙安索性坐在地上,難得的想要聊聊天,“你不知道吧,我曾經有個孩子……”

這是這麼多年來沈浙安第一次提到自己那個無緣的孩子。

“是不是所有的人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時候都應該高興興奮的忘乎所以呢?可我不是,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有孩子的那一刻,我整顆心都在疼,”沈浙安的表情出奇的脆弱,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最開始就好像針扎着一樣,然後慢慢的越來越疼,越來越疼,就像有人拿刀在我的心上割,那樣鈍那樣疼,最後整顆心都裂開……”

“姐,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一行淚水從沈浙安的眼眶中滑落。

“她說她欠我一條命就還我一條命,可那是我的孩子啊!那是我連見都沒見過的孩子啊!我怎麼可能要他的命,我怎麼可能要他的命啊!!!”

空曠寂寥的墓地中迴盪着沈浙安的吶喊,以及,他的泣不成聲。

隱在暗處的男人目光悠遠,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當年的因結出如今的果,到底孰對孰錯,誰又該受到懲罰,誰又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姐,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受到我應有的處罰,但我不會讓媽來幫我背這個黑鍋的。”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沈浙安慢慢的站了起來,他再次凝望墓碑上笑的安詳的親人,眼神堅定,隨後,轉身離開。

翌日,樑家迎來了兩位重要客人的拜訪。樑勝澤親自出門相迎,可見重視。

“沈伯伯,大駕光臨,真是盛澤的榮幸啊。”

來的赫然就是沈家老爺子沈重耀和樑勝澤未來的女婿沈浙安。

三人客套一番後沈重耀拉開話題,也揭示了今天來此拜訪的目的。

“勝澤,你是不是曾經有個妹妹?”

沈重耀的一句話讓原本熱絡的樑勝澤臉色立馬轉陰,即便沈家交情再好,他也不希望對方將手伸到樑家來,尤其還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看到他的這種反應,沈家爺孫倆心中都有了計量。

“伯父,你別生氣,我們不是有意要探查樑家隱私的,實在是事關兩家安危纔不得已上門請教。”沈浙安將一番話說的動聽至極,甚至搬出兩家安危。

即便樑勝澤心中再是不滿,沈浙安兩家安危的話還是讓他暫且放下心頭的不快。

見此沈浙安才繼續說,“伯父,相信你也知道樑可熠這個人吧?”

雖說是疑問,但沈浙安知道答案必定是肯定的。

樑勝澤也不需回答這樣的問題。

“沈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相信伯父也有所耳聞,不瞞伯父說,這一切的幕後指使就是樑可熠。”沈浙安繼續。

樑勝澤暗暗心驚,他是知道沈家最近的狀況,甚至也在考慮樑家的立場,但他沒想到居然是那個樑可熠做的。聯想起剛剛沈重耀問的關於妹妹的事,難道——

事實也不出他所料,沈浙安很快揭開了謎底,“而我們昨天調查出樑可熠極有可能是您妹妹的孩子,也就是您的親侄子,所以我們來懇請伯父給與幫助,讓沈家度過這個難關。”

樑勝澤聞言沉默,他的心裡卻遠沒有外表表現出的那般鎮定。

沈浙安有一點沒說,黑子調查出的遠不止這一點,還有極爲重要的一點也就是他們今天會來找樑勝澤的原因是,樑勝澤和他的這個妹妹並非一母所生,而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曾經極度不和,甚至傳出過決裂的消息,這一關係在樑勝澤父親去世後愈演愈烈,一直持續到妹妹出嫁。

黑子以他作爲偵探的直覺告訴沈浙安,樑可熠這次的這番針對沈家的大動作不僅僅是爲了幫林西報仇。正如樑勝澤之前考慮的一樣,沈家倒了對樑家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兩家休慼相關,拔一則損一。

只可惜,關於樑勝眉的消息只能查到這麼多,別的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一般,連她曾有個叫小熠的孩子的事情還是很偶然才發現的。

“你們怎麼能確定樑可熠是我妹妹的孩子?”樑勝澤並沒有那麼容易相信他們,畢竟事情過去那麼久,連當年的他都沒有辦法找出,沈家又怎會輕易知道。

“說來也巧,我們委託調查的人剛好去宜都療養院調查別的事情,無意間在同一層中發現了曾經在年幼的時候照顧過樑可熠的鄰居,是她告訴我們的。”這些確實是事實,沈浙安沒必要在這上面撒謊。

樑勝澤沉默了。他想起那個曾經出現在樑晨敏生日會上的男人,他當時是什麼感覺來着,沒有,沒有一絲感覺,與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賓客。而當時的樑可熠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失禮,也不過是扮演了一位稱職的賓客。

但如果他真實樑勝眉的兒子的話,那隻能說樑可熠藏得太深了。

“伯父?”沈浙安出聲將樑勝澤從沉思中喚醒。

“你說的這些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說實話我不能相信。”原本沈浙安以爲已經說動樑勝澤了,可到底他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至於沈伯父您提的我妹妹的事情,這是屬於樑家的家事,恕勝澤不便透露,還請諒解。”

簡單的話語將沈家爺孫想要知道的話題全部踢回去。

“既然如此,”沈重耀站了起來,“那我們今天就先告辭了,如果哪天勝澤你方便的話我們再來。”

扔下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沈重耀和沈浙安離開樑家,這次樑勝澤並沒有出門相送。

沈家爺孫固然是爲了沈家纔來找樑勝澤,甚至他們也打着不得已甚至爲樑家好的旗號,可,終究是不可避免的在原本交情甚好的兩家之間劃開了一道裂痕。

他們已經走了很久,樑勝澤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默默的坐在那裡,只是菸灰缸裡多出的菸頭彰顯了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說有什麼人是樑勝澤這輩子都不想談起的話,他的妹妹樑勝眉絕對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

樑勝澤不知道別人的童年是怎麼過的,但他知道,他十歲以後的童年都用來討厭那個被稱之爲妹妹的叫樑勝眉的小女孩。

年少時的厭惡,年輕時的針鋒相對,以及成人後的決裂,樑勝澤和樑勝眉之間演繹了一場外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兄妹情仇。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樑勝眉的兒子,那——等待樑家的又將會是什麼?

樑勝澤有些頭疼,他急需證實這件事情,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很顯然樑家和沈家將會成爲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只是如何證實也是一個難題,樑可熠不可能犯傻到和他去做個親子鑑定的,至於沈家調查的東西,樑勝澤本能的選擇不信,一個鄰居的一面之詞又有多少可信性。

這邊樑勝澤和沈浙安都在爲證實樑可熠的身世發愁,那邊樑可熠卻神秘的會見着一個極爲重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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