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 都城交際圈廣爲流傳的是樑家千金樑晨敏憑藉由名導樊克執導的年度賀歲片《無敵》女主一角一躍成爲娛樂圈新貴,一夜之間成爲無數少男心中的夢中情人。這是一部武俠劇,講述的是一個公主離宮出走後邂逅武林英俊大俠的故事, 非常俗套, 可一水的帥哥美女和其中幾個極爲勁爆的鏡頭愣是吸賺足了眼球。
片中樑晨敏可謂是本色出演, 將公主一角的嬌蠻發揮的淋漓盡致, 再加上敢於獻身, 真正是得寵非常。
林西看着片中身材異常妖嬈的女人,笑開了花。沒想到平時看着挺嬌弱的一個人身材居然這麼有料,而且表現的如此逼真, 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戲,可想而知廣大的影迷朋友得多有眼福啊。
再低頭看看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年少成長時的營養是極爲關鍵的。
“啪”
樑晨敏長這麼大從沒捱過父親的一句打, 甚至連罵都沒有過, 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淚水直在眼中打轉。
可這副表情絲毫沒有惹來素日裡疼愛她的父親的憐惜, 樑勝澤鐵青着臉,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最爲寵溺的女兒,都怪他平日寵的太狠,纔會讓她如此的無法無天。
“孽障——孽障——”他已經氣得說不出別的話來。
“我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有什麼錯!”
樑晨敏淚水直流,絲毫不知悔改。
“你喜歡的事!”樑勝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把你養這麼大, 最好的吃最好的穿, 原來全都是你不喜歡的是吧!”
“對!我就是不喜歡!”樑晨敏哭的更兇, “你養我不過是爲了讓我聯姻, 爲了把我賣給沈家!”
“啪”樑晨敏的臉上再挨一記。
她反射性的舉起右手,擺出還擊的姿勢, 這徹徹底底的惹惱了樑勝澤。
“好!好!好!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樑晨敏再也忍不住,她衝出家門,任樑母在身後呼喊也不迴應,攔了輛出租車就離開。
等到上車之後慢慢的平靜下來,她纔想起自己根本就沒帶錢包,索性今天穿的是褲裝,手機當時被隨身塞到兜裡,她翻來翻去,終於按下在片場拍戲時認識的李源,也就是《無敵》中的男主角,更是在戲中和她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
李源到來的很及時,極爲紳士的幫她付了車費,並體貼的沒有問任何原因,這讓樑晨敏的心中對他更是高看起來。
樑晨敏被李源安排在高檔酒店裡,然後很是客氣帶她去用餐,全程溫柔。即便再是大家出生,她畢竟也只是個二十歲的小女孩,一顆心在一點點的淪陷而不自知,尤其是在自身脆弱的情況下。
而這邊沈浙安則無暇顧及樑晨敏,即便身爲未婚妻的她在熒幕上爲他帶了頂綠帽子,只因爲此刻的他有着更重要的事。
之前說過,林西曾經將YS電視臺一年的影視廣告代理權交給沈浙安,他在衆目睽睽之下接手。沈浙安曾以爲這會和上次的黃花梨木事件一樣是個陷阱,但時間過去這麼久都一切如常,他沒有放鬆反倒心繃得更緊。
事實果然不出他所料,要麼無事,要出就出大事。
就在幾分鐘前,□□頒佈新的電視廣告播出管理辦法,要求不得以任何形式在任何電視劇播出過程中穿插廣告。此消息一出,廣告界譁然。
沈浙安更是整整在座位上呆坐了三分鐘。
他早就料到林西會有後招,卻從未想過會這樣的出其不意。好!真是好的很!
“沈總,”衛林從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擔心的看着沈浙安。
“說吧——”沈浙安的聲音中透出絲絲的疲憊,不得不承認,這次林西是真的將他往死路上逼了。
衛林不忍心,卻也知道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剛剛已經接到和我們簽約的五家大公司打來的電話,都是指責我們毀約,要求賠償。”
“來的這麼快麼?”沈浙安閉上雙眼,伸手往自己的太陽穴上按了按。
“如果我沒記錯,當時和他們簽訂合約的時候應該有加上一條如因不可抗力影響合約執行,雙方均不承擔責任吧。”片刻後,沈浙安又恢復冷靜。
這正是衛林欲言又止的原因之一。
看到他的這個表情,沈浙安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他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合約出了什麼問題?”
“沈總,這是我的疏忽,當時合同覈對後就直接讓法務辦去簽署,沒有重新覈對。”衛林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出,但其中隱含的意思很明顯,合同被篡改了。
“查出是誰做的了?”沈浙安額間青筋暴起。
“是法務部的資料覈對員,已經在一個星期前辭職離開了,現在聯繫不上本人。”不用衛林做過多的解釋,沈浙安也明白這是早就設好的陷阱。原來,林西早已挖好坑在這裡等着的。
“媽,”打發衛林出去後,沈浙安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然而,即便是作爲□□的副部長之一,這條新辦法的出臺沈母也不過是比大衆早知道半小時,而對於這樣的狀況,半小時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沈母對於這樣的突發狀況很是意外,她只隱約聽說是中央直接授意,極短的時間內就辦妥了所有的手續,然後昭告天下。
“浙安,這次辦法出臺的奇怪,你暫且不要動作。”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沈母有着屬於自己的政治敏銳性,她始終覺得這件事情像是包裹在迷霧中,在看不清狀況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
這其中的道理沈浙安又怎會不瞭解,只是,如今合同問題一出,再加上之前家居業的受創,安欣集團已被逼上絕路。
掛了電話之後,沈浙安又將衛林叫了進來,他親自向要求賠償違約金的五家打電話致歉,並態度誠懇的承諾一定將位置挪到最好的時間段,奈何對方像是吃了秤砣一般,死活不鬆口,甚至在沈浙安搬出沈家來的時候都絲毫不考慮。
如果說之前沈浙安僅僅是焦躁,那麼,現在的他本能的嗅到了更加危險的味道。
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沈家這麼多年來在都城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這五家公司罔顧沈家的地位一意孤行,不是一家而是五家,他們背後到底藏着什麼樣巨大的靠山,或者,他們是不是收到了沈浙安所不知道的什麼消息?
沈浙安推測的沒錯,確切的說是這五家公司背後既有強大的靠山,又收到了一條沈浙安所不知道的消息——就在沈浙安和沈母通話結束十分鐘後,沈母被紀檢委的人帶走,名義是濫用職權。
消息來的如此突然,以至於沈浙安接到通知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和沈父匆匆趕到時,按照規定並沒有見到沈母,只是沈父紀檢委的一位老友稍稍透露了點消息給他們,這次依舊是中央直接下的命令。
沈父當即晃了晃身子,勉強站住。能爬到他們這個位子,怎麼可能幹淨呢,這些中央的那幫人都很清楚,不查還好,一查就真的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相處了半輩子的妻子在牢獄中度日。他當即回到老宅找沈老爺子想辦法,沈浙安緊隨其後。
沈老爺子已經七十八了,平時主要在家裡弄弄花草,清閒度日。年少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年紀大了身體不饒人了,輕易的兒孫們並不打擾他。只是,這次的事情小輩們已經沒有了辦法。
他們到的時候沈老爺子已經等着了,他看着風塵僕僕的最疼愛的兒孫,幽幽一聲嘆息。
“爸,你幫幫慧茹吧。”慧茹是沈母的名。
沈老爺子沒有馬上開口,他銳利的目光直接對上沈浙安的,“浙安,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他進行的確實另一個話題。
沈浙安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反應過來。
“爺爺,我不該爲了一時的貪心而思慮不全,甚至將媽拖下水。”他深刻的檢討着自己的錯誤。沒錯,沈母最大的罪名濫用職權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爲沈浙安。
“不!”沈老爺子聲如洪鐘,擲地有聲,“你錯在當初沒有趕盡殺絕!”
沈浙安整個人懵了。
“爺爺,你在說什麼?”震驚的他連尊稱都忘記用。
“你真的以爲五年前的那些事我們當真都不知曉?”沈老爺子沉聲說道,“從小我就教你,既然要做就要將事情做絕,不給對方翻身的機會,你再看看你,你到底在做些什麼!”
“你以爲你放他們一馬別人就會感激了,傷害已經造成,難道你還指望別人跪着感謝你!沈浙安,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
“你們——做了什麼?”沈浙安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他緊緊的握住雙拳,指甲掐進肉裡也感覺不到。
他不敢去想,如果當時沈家人就知道的話,那麼,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結束的?他們會不會插手?
“啪”
沈老爺子將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在地上。
“我們做了什麼!你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
“浪費了兩年的時間最後居然拖泥帶水,還要讓你母親去給你擦屁股!”
“可惜慧茹也錯了,她同樣也錯在沒有趕盡殺絕!”
“當初就應該讓那個女人死在監獄裡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