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計劃能夠成功, 花月月最感謝的還是齊信,雖然不知道他在背後做了什麼,但事情壓了下去, 產品好評不斷, 公司已經決定施行這個計劃。
C市之旅終是要告一段落了, 花月月因爲要和其他人道別沒有和齊信一起去機場, 齊信說在機場等她。
分公司一羣人送花月月到了門口。
花月月也不含糊, 每個人給了一個飛吻,說道:“在以後的日子裡面,我會想念你們的, 有機會再見吧。”
其他的人都紛紛離開了,康卻說要幫花月月拿行李, 留在了最後。
進入機場, 到檢票處的時候, 花月月對着康說道:“康,雖然你帶上眼鏡就變鬼畜, 但我還是覺得你是個好人。”
康看着花月月,淡藍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他說:“還會再來吧?”
花月月笑了笑:“當然了,畢竟分公司還有你們這羣好朋友,有機會一定會來看你們的。”
康叫住了花月月, 他說:“嗯, 你還記得那天我和你喝醉的時候說的話嗎……我是真心的。”
花月月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拍了拍康的肩膀, 說道:“我記得, 你說你要當一個絕世小受嘛,我怎麼會忘記呢!”
康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說道:“不是,我是想說……”
“花月月,快登機了。”齊信走了過來,面帶笑容的看着花月月,他的桃花眼不知道是無意的瞟到了康身上,眼底帶上了一絲寒意。
花月月跳起來,一把摟住了齊信的脖頸,齊信順着她的意,彎下了腰,花月月哈哈笑着:“小齊齊,你就這麼想見我啊,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齊信淡笑道:“不是我等不及,是飛機等不及。”
花月月吧唧一下在齊信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好吧,我自動當作你在想我了。”
康看着花月月和齊信的互動,動作有些僵硬,他問道:“這位是?”
花月月介紹道:“我老公齊信,還有,這是和我公事的康,是個小受受。”
康一愣,爲了掩飾住眼底的失落,他咬牙道:“請不要歪曲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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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信桃花眼含笑,對上康,嘴角的弧度是公式化的,他說道:“很高興這些日子你對花月月的照顧。”
康感覺到齊信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氣息,他回道:“沒事,花月月做得很好。”
齊信笑道:“那就好,我和她要登機了,有機會再見吧。”
康欲言又止。
花月月突然笑着回過頭對康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打的賭嗎?康,聽我的話,找個好姑娘過日子吧,放蕩不羈的生活固然是新鮮而刺激的,但唯有家庭纔會給你你想要的安全感,記得守約吧。”
康沒有回答她,卻在她離開後,點頭了。
坐在飛機上,齊信調侃道:“果然C市是浪漫之都,豔遇不斷。”
花月月嘿嘿道:“齊信,你懂什麼,康他根本不是威脅,他只是一個小受受而已,我其實更想說,讓他找個男人就這麼過一輩子吧。”
齊信搖搖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說:“這幾天你也幸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花月月枕着齊信,聞見他衣服上的氣味。
正如她跟康所說的,放蕩不羈的自由生活固然是舒暢的,但唯有家庭能給你安全感,而她從齊信這裡,感覺到的就是這樣。
……
當花月月下了飛機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徐嬸打來的。
她的聲音很急,甚至帶着哭腔:“月月,你媽進醫院了,是肝癌晚期,現在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花月月一直認爲自己會開心的笑起來,畢竟母親這個詞對她來說,只不過是給錢羞辱她的存在,可是,事實上,她還是感覺到心底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一樣,酸酸的。
無論如何,這個時候,作爲她唯一的女兒,花月月還是要去醫院看鄭麗。
齊信聽見這個消息以後,直接開車將她送到了醫院,倆個人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走了出來。
徐嬸看見了花月月,已經哭得一臉淚水,對着她說道:“你媽她好像快撐不住了,我不知道她其實幾年前就查出這病了,卻只是做了簡單的治療,昨天在公司會議上,突然昏倒,才知道她的病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花月月吸了吸鼻子:“徐嬸,你別急,我們先等等,這不是你的錯,你也知道我媽這人是女強人,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會讓別人看見,這和你沒有關係。”
徐嬸還是不停的哭泣,嘴裡一直念着:“上天保佑,保佑。”
花月月站在那裡,看着醫務室的做手術的燈一直在亮着,紅紅的,宛如一個人鮮豔的血液。
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很矛盾,一直的淡漠,導致她現在情緒都有些跟不上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甚至她覺得這就像是別人跟她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齊信摟住她,說道:“沒事的,會好的,別擔心了。”
花月月所有的情緒就像是突然涌了出來一樣,她說:“她怎麼都不知道多愛惜自己的身體……明明每次都那樣教訓我了,卻自己卻從來不做榜樣……我還沒等到她溫柔對我說話,她怎麼能就這樣……”
是啊,她一直在等,等鄭麗能夠像一個母親一樣,擁抱他,愛護她。
她一直期望着。
可是,事實上,鄭麗現在就已經快死了。
她的淚水溢了出來,落在齊信的衣領上,慢慢的擴散成爲了一塊水漬。
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說:“病情是穩定了,不過,病人已經是晚期了,請家人做好準備。”
徐嬸走了進去,花月月卻不知道怎麼辦。
她站在門口,看見帶着氧氣罩的鄭麗。
鄭麗快六十歲,一直很愛美,將自己保養的如同一個剛剛三十出頭的女人,此刻的她眼睛陷下去,臉頰也沒有幾兩肉,慘白的面色,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緊閉着眼睛,不想去看鄭麗那副樣子。
她走出了醫院,沒有去看鄭麗,她怕受不了。
那麼自信的女人都已經被折騰成了這樣……她不能接受。
回到房間裡面,她倒下頭就開始睡覺,淚水卻不斷的涌出來。
她請了假,決定第二天再去看鄭麗,她需要平復一下心情。
齊信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直守候着她,不卑不亢。
花月月回憶起了小時候,她從有記憶以來,就知道自己不討鄭麗的喜歡,別的孩子在母親懷裡撒嬌的時候,鄭麗卻會一巴掌推開想要感受溫暖的自己。
和鄭麗的關係直到十歲,被鄭麗一把推下樓梯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不會親密。
她懼怕這個母親,傷害她。
對於鄭麗的怨恨,她無從而知,卻一直期待着鄭麗能夠有一天明白,很夠當自己是她女兒。
從夢寐從醒來,她擦乾了眼淚,齊信看着她,問道:“去醫院嗎?”
花月月點點頭。
齊信開車,送她到了醫院門口,她對着齊信說:“我上去就可以了,我想問清楚,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她推開了鄭麗病房的門,看見了徐嬸在一邊照顧着鄭麗。
鄭麗已經恢復的意識,在看見花月月的時候,說:“你怎麼來了?”
花月月被鄭麗這一問給問怒了,她說:“你是我媽,我怎麼能不來?”
“徐嬸,你先離開一下可以嗎?我有話想跟我媽說。”花月月說道。
徐嬸看了看她和鄭麗,點點頭。
空蕩的房間裡面,只有鄭麗和花月月。
花月月嘆了一口氣,她說:“媽,咱倆能不鬧嗎?我不想在和你吵了,在這段日子,讓我照顧一下你好嗎?”
鄭麗冷笑道:“不需要,我並不需要你的施捨,其實心裡是巴不得想要我早死點吧。”
花月月搖搖頭:“可以好好和我說話嗎?事到如今,我真的只是想陪着你,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讓你這麼厭惡我,但是在我眼裡你還是我媽,你養大我,我不是白眼狼,只不過是想陪陪你。”
鄭麗眼底暗了暗,她說:“我看見你就會煩。”
花月月吸了吸鼻子,說道:“那我等等就走,不過,我只不過想問一問,這麼多年來,你爲什麼不能好好的正眼看我……”
鄭麗臉色很黑,她說:“賤人命,你生下來和你那害人的爸一個德行。”
花月月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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