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學長採購完,再到他家樓下,已經天黑了,伯母肯定是等急了。我倆加緊腳步走向單元門口。
突然一個人站到我的面前,當時天色已黑,已經看不清面目,直覺的是一個黑影躥到眼前,下了我一跳,“啊”的就叫了一聲,學長趕緊把我拽到他的身後,擋在了我和黑影中間。
“你走開,我有話要和鄭蓉兒說,你別摻和。”原來是詩語。
學長沒有走開,大概是聽詩語的聲音不善,怕他對我會怎樣,我拽了拽學長,“不好意思,學長你先上樓吧,伯母肯定等急了。你告訴伯母,我碰到個熟人,一會兒就上去,不用擔心,詩語不是個莽撞的人。”學長又看了我一眼,這才接過我手中拎着的袋子,獨自上樓去。
詩語等學長上樓了,才又開口,“蓉兒,你這是又唱的哪一齣?剛纔雪兒給我電話,說你要和我分手,和張石軒在一塊兒了,你到底是要幹嘛?我給你電話,可是你的電話關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們怎麼突然會這樣?”
“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我一直低着頭,雖然天黑看不清他的臉,可是我還是不敢去看,我怕我的決定會動搖。
“我沒問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是在問你爲什麼這段時間躲着我,你真的是張石軒在一起了?你一定有事瞞着我,是不是和對付黎瑞年有關?你告訴我實話。”他抓住了我的肩膀,使勁兒的搖晃着。
“詩語你冷靜一下,這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這是我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做的決定。”我拿開他的手,他箍的我的肩膀好痛。
“什麼慎重考慮?你說過你沒有後悔和我在一起,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離。如果分開,那就是死別。你說的這些話,都不算數了嗎?蓉兒,你給我說實話。”他又抓住了我的肩膀。
“詩語,和你在一起,壓力太大了,還有你的生活圈子和我的都不相同,我們也就是曉拂那幾個人算是共同認識的,
還有其他的,我要去適應的太多。愛情不是全部,我不想等結了婚,再發現這些不適應。就像你的爸媽。”我後悔我說謊時提到了他的痛處,趕緊閉了嘴。
“你後悔了?張石軒和你沒差距是嗎?你們是一個世界的,你不用去適應任何事?”他冷冷的問着我,我猜想他的臉一定又是那種冰冷的表情了,雖然沒有看見,也好像有寒流吹到了我的心裡。
“是的,我和他沒有壓力,學長對我很好,他媽媽也很喜歡我。我們的成長環境很相似,雖然他是在農村長大,我是在市裡,但是我們都是窮人家的,比較有共同語言。”已經傷了,索性就傷到底吧。
“蓉兒,你以爲我現在看不到你的表情,你就可以成功的騙到我了嗎?”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原來我還是沒有騙過他。
“我說的都是實話,隨你怎麼想吧。我真的認爲我們倆不合適,長痛不如短痛。詩語你冷靜點,適合你的人就在身邊,你還是去找她吧。”我拿開他的手,就往樓裡走。
“別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的鬼話,我不會選擇劉若涵,以前那些事你都清楚是怎麼回事的,你沒說出來,我以爲你是理解我的,難道你還介意嗎?如果是這樣,我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媽媽那邊也會理解的,我們會找出別的應對辦法的。蓉兒,你轉回頭好嗎?跟我回去,朱媽還有我媽都在等着你,我也在等着你。”他在我身後又說了一大堆話,我覺得我好像就要轉回去了,我的腳都不聽使喚了,詩語在央求着我,我的詩語,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不想這麼傷害你的,可是我真的回到了你的身邊,可能纔會給你帶來更大的傷害。
“你想得太多了,適合你的人真的是劉若涵,你對我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等到那種愛情荷爾蒙的時限一到,你就不會再喜歡我這種乏味的女孩的。與其到時候成爲棄婦,不如這會兒,我自動離開,還能有些尊嚴。”說完我就跑進了樓道,詩語還在我身後
喊着什麼,我捂住了耳朵,不能再聽他的話了,不能,我的主意已定,我不會再更改。
在學長家門口,我擦乾了剛纔流的眼淚,整理了一下情緒,才敲門。學長給我開門,我笑着進了屋。
伯母並沒有看到我有什麼異樣,還說我可以請同學到家裡來的,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行。我笑着答應了,她真的很好,在伯母這兒,我好像又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只可惜這是暫時的。
晚上我藉口有點兒累了,就早早躺下了,伯母還以爲我下午被風吹的感冒了,挺着急的。我直說讓她放心,我沒那麼容易病的。
趙姨給我來了電話,說詩語的情緒很不好,問我是不是取消計劃,事情交給她去辦。我讓她一定要保守秘密,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拉弓沒有回頭箭了。
趙姨在電話裡也哭了,她還說希望這一切早點結束,結束後一定替我向詩語解釋,看着我們倆弄成這樣,她真的很難受。
我一直忍着沒哭,一是伯母就在旁邊,二是我要是再哭了,趙姨會更難受。我只是說,詩語不太相信我的話,她更要配合我,不要讓詩語發現,要不然他可能就去找黎瑞年算賬去了,趙姨這才止住了哭聲。
我掛了電話,伯母看我呆坐着,過來摟着我問我怎麼了,我趴在她懷裡,想說不哭,就趴一會兒,可是就是忍不住。
新年應該是高興的日子,但是我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可是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這種感覺真的挺不好受。
我又想起去年,和詩語鬧彆扭,詩語抓着我的手演戲給劉若涵看。我的手腕差點兒被他抓斷,我不自覺的伸出手來,摸着那個被他抓的地方,彷彿還有點兒疼。
我還在發愣,學長走進屋告訴我,明天黎瑞年邀請我們去全市最有名的飯店貴賓樓,吃年夜飯。而且特別強調讓學長帶着母親和我。闔府統請,什麼意思?是真心款待?還是鴻門宴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