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羣人,他們或者父母早亡,或者親人全無,或者自甘墮落,總之就是一不小心變成了流氓混混,沒事偷雞摸狗,沒事調戲一下大姑娘小媳婦,在沒有遇見一場讓他們說幹就幹的大事之前,尚且在大家的容忍範圍之內。
周家村也有這樣一夥人,他們整天無所事事,之所以集結在周家村吳飛就是因爲這裡距離東郊集市比較近,好吃懶做的人自然不會自己在家開火做飯,住在周家村他們不僅能少走些路出去打個酒弄個熟食回來填肚子,解解饞,而且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消息也靈通。
來這邊做小買賣的生意人或者外地人沒少被這幫地痞流氓勒索,但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有的機靈一些的就開始給他們叫保護費,咬咬牙也就過去了,這些人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在集市上橫行霸道,哪能沒一點靠山呢,民不與官鬥,忍忍也就過去了。
周家村的週二狗就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員,他父母去城裡趕集,恰巧碰上當時城裡鬧兵亂,被流彈擊中過世了,那時候他十四五歲左右,上面的三個姐姐也早就嫁人了,家裡除了他還有幾畝田,一頭牛,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小有家財了。
如果按照他叔叔嬸嬸的意思,好好拾掇那幾畝地,再託人給他說一房媳婦,小日子照樣過得有滋有味,畢竟上無公婆下無妯娌,家裡條件好,這樣的婆家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到時候來說媒的人還不擠破門檻?
但現實情況是,大名周強。小名週二狗的這貨因爲是家裡的獨苗,早就被寵的無法無天了,他一想遊手好閒習慣了,真的叫他去種地怎麼受得那個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他叔叔被他氣得半死,索性不管他了。
這下可好,他吃喝嫖賭無所不能。兩三年內把父母留的一份家產敗的乾乾淨淨。最後連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當出去了,真正的家徒四壁。他開始替人做一些腌臢的事情,收點錢財。然後又去花光,這樣周而復始的,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光棍一條!
也就是在這個當口他迎來了一羣跟他臭味相投的混混們住在了周家村。也不是沒人說他們。但過不了幾天家裡地裡的麥苗被毀了,養的雞被偷了。女兒出門被調戲了,也只能有苦往肚子裡咽。
“週二哥這四拾到錢咧,哈四有撒好事,樂成這樣?”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跟週二狗說。週二狗見此人正是同村的,平日裡嘴還算緊,就嘰裡咕嚕的的說了一通。那男人一聽瞪大眼睛說:“真的?那女子當初可水靈的很!俄娘託人提親人家麼看上俄,比那女子哈好看?”
“可不四嘛!”
週二狗心裡想就算是沒有別人叫他把人家姑娘捉去一晚上。他也願意這麼幹,雖然那人沒說怎麼辦,但這樣一個大姑娘失蹤一晚,跟毀了人家有多少區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到時候跟那姑娘成了好事,反正他也沒個媳婦,那姑娘天仙一般的容貌,自己也算風流倜儻,說不定那姑娘肚子裡有了種,到時候將人藏起來,等到肚子大了,再將人送回去,到時候他那老丈人還能將親生女兒拒之門外不成?況且女兒肚子裡還有了外孫?
他們這一夥人將近十個,那人卻一共給了一百塊現大洋,他打算一人五塊現大洋,剩下的全都歸他自己。想了一下那周丫蛋的爹周明,一個枯瘦老頭而已,自己一隻手都能解決,其他的就是四個女人,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那人說事成之後還有一百塊大洋,週二狗覺得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給人白送錢來了!
這天夜裡,本以爲是個下雨天,但是天剛擦黑的時候雨就停了,周明家裡又鬧騰到了夜裡十一點多,週二狗只好帶着人在陰暗潮溼的地方餵了大半宿的蚊子。
等到人終於都走了,便聽到同伴裡面有人急不可耐地說:“週二哥,這人都走咧,咱進走?”
週二狗偷雞摸狗多年,倚着自己的經驗說:“先包着急,等人都熟睡了再進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好不容易過了半個時辰多,這些人偷偷摸摸的從那矮矮的院牆上翻了進去,週二狗覺得沒什麼危險,決定自己先打頭陣,好叫這些人也知道自己是很有一番英勇氣概的。
這畢竟是村子裡,一戶連着一戶的,這些女人叫起來被人聽見了他們也逃不了好處。爲了保險起見,週二狗將自己帶的迷香往裡面吹了一些,這些人都輕車熟路的,沒得手前,是斷不會輕易出聲的,此時明明有快十個人,硬是安靜的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過了約莫有一刻鐘,週二狗狗用隨身攜帶的薄刀片將門栓輕輕的往左邊一挑,就聽一聲輕響,他心理一陣暗喜,打開了!
他給後面的人做個手勢,自己輕輕的將門推開一道細縫,卻不想剛進去往前走了兩步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地主了頭,那一瞬間週二狗渾身冰涼,這時候有人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叫外面的人進來!”
他張了幾次嘴,話都沒說出來,那個聲音卻笑着低語:“別讓人聽出什麼,否則……”腦袋上那冰涼的東西又重了幾分。
“一個個慢慢進來!”週二狗故作鎮定的說了幾句,果然就見後面有人陸陸續續進來了,其中有一個發現裡面不對勁:“週二,咋一點聲音都麼有?”
“包舍話!裡面有好東西!”那人一聽裡面有好東西也顧不得其他了,他們一天到晚的偷雞摸狗也無非就是爲了發財而已。
及至最後一個人進去,周坦才點亮了油燈,他看着這一堆幾乎個個都是一副被捆住手腳堵上嘴巴的貨,有些抱怨的對一直負責保護阿珏的小塗說:“可是累死我了!手都捆酸了!這麼一羣廢物不知道留着有什麼用!”那些人嘴不能言,個個給都對周坦怒目而視。
那小塗的護衛在一邊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周坦輕聲說:“噤聲!小姐在休息!”說着有意無意的轉了一圈手裡的小手槍。那槍和小塗本人很不相符,金光閃閃的看起來很騷包。
周坦撇了撇嘴冷笑着對他們說:“你們應該慶幸這會是我綁了你們,外面可是還有幾百人的軍隊,要是他們過來,我保證你們一個個會被打成篩子!”()
ps:這裡的流氓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可不是七少!至於我家七少會不會搞夜襲,渣作者表示:看他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