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黛玉拐過假山,紫鵑情不自禁的停下步子,長舒了口氣,道:“姑娘,可鬆了口氣,剛纔怎麼會碰到他,我還以爲永遠都不會見到他了,沒想到…。姑娘,你不緊張嗎。”
輕輕看了紫鵑一眼,黛玉道:“既然碰上了,緊張也沒用,再說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不也是沒事嗎。”
嘆了口氣,黛玉好似自我安慰似的道:“但願對於他們來說,那件東西或許已經無足輕重了。”
紫鵑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們也可以安心了。”拍拍胸口,紫鵑道:“菩薩保佑,但願如此。”
幽幽的望着不遠處的一片林子,想起剛纔水溶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黛玉的心卻怎麼也不如話中那樣平靜,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過看他如今胸有成竹,模棱兩可的那些話,紫鵑,我擔心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紫鵑驚道:“姑娘,你可別嚇紫鵑,不會的,若是知道了,以他那年的樣子,說不定早就問…。”黛玉輕輕的搖搖頭,苦笑道:“你哪摸透他們那些人的心思,算了,順其自然吧,但願如我們想的,走吧,郡主她們也好回來了。”
轎子走出南安王府不遠,就見隨身的侍從後面疾步趕了上來,對水溶道:“王爺,已經探聽清楚了,她是原揚州巡鹽御史林海的獨女,如今借居在榮國府。”
“林海”水溶手中的紙卷一下掉到了地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水溶如玉的面上淡淡一笑,掩飾的接過小廝撿起的紙卷,道:“原來是故人,好了,你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吩咐侍從放下轎簾,裡面的水溶深深的舒了口氣,本來緊繃的面色鬆弛了下來,緩緩倚到靠背上。
閉上眼,水溶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
幽深的小院廂房一角,雲集已是遍體鱗傷,截斷的手臂依然有淡淡的鮮血滲出,凌亂的枯草映襯着他蒼白無色的臉,閃着一絲詭異。
水溶緩緩地踱進來,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蜷縮在一角的雲集,冷冷的道:“這下你想好了吧,那件東西你到底放在哪兒。”
雲集緩緩地支起支離破碎的胳膊,道:“王爺即使把我打死也無濟於事,我根本不知道王爺想要的東西。”
水溶冷冷一笑,道:“在本王面前說瞎話,你還不夠格,侍劍,告訴他這幾日的行蹤。”
侍劍走上前來,清晰地道:“初七晚上三更時分,潛入鹽政司檔室,直到凌晨才離開,隨後又去了一家醫館,半個時辰後出來;初九夜裡下着細雨,潛入已故御史林海府上,在書房呆了兩個時辰,在前廳呆了半個時辰;兩天後,再次潛入鹽政檔室,直到黎明才離開,當天夜裡,鹽政司檔室被一把火化爲灰燼,連帶着附近多間民房。”
沒有做聲,水溶犀利的目光盯着雲集有些慌亂的神色,輕輕拈起修長的手指,彈掉了袖上無意沾上的一根枯草。
過了一會兒,水溶才道:“剛纔的這些沒錯吧,若你沒有找到林海手中的那份密件,又怎敢毀檔滅跡,我相信以忠順的精細,一定是要見真章才能放心,你不會不知吧。”
擡起頭,水溶依然不緊不慢的道:“這幾天本王的人一直跟着你,你沒有和別人接觸,所以東西不在你身上,就一定被你藏在某個地方。”
雲集輕蔑的一笑,露出被打得快要脫落的牙齒,道:“不錯,東西是在我手上,不過你就死心吧,我放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我知道這件東西的重要性,對你或許是轉機,但對我們王爺來說卻是禍害,所以我不會讓你找到的,只要你找不到,王爺也就可以高枕無憂。”
水溶輕輕一笑,道:“想不到你倒是個忠心的奴才,只是不知你聽沒聽說,本王曾掌管刑獄三個月,撬開了不知多少緊閉的嘴,你不會是想見識一下吧。”
雲集把眼一閉,緩慢的道:“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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