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年看着我對着手機悲傷, 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沒有告訴他。既然答應了唐庭先保密,那我就得守口如瓶。
見我不願意說,賀之年也沒有追問下去。
只是身體覆了上來, 從背後抱住了我。
“如果有什麼不開心要給我說, 分享給我了之後, 不開心就會減半。”賀之年溫柔地說。
他說得真好。
但我有理由相信他聽到我那番平平無奇戀愛小天才論, 我們倆的悲傷都會乘以二。
還是不要講了, 保命要緊。
“睡了吧。”我試圖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一人一牀被子。”
賀之年同意了,但上了牀他又把自己那牀被子扔了, 湊近了我身邊。
推開他一兩次無果後,我索性自我放棄, 任由他抱着, 還好房間冷氣夠足。
我的不反抗成爲他興奮的良劑, 他試探性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耳垂,再輕啓貝齒在我的耳旁磨蹭。
我渾身一個哆嗦。
我的反應像是愉悅了他, 他笑了一聲,低沉又性感。
我沒見過鬼怪故事裡和進京趕考的書生纏綿的妖精,但如果她們真的有相貌,應該就是賀之年這樣了吧。
“別鬧。”我向旁邊縮了縮,儘量遠離賀之年, “我媽他們還在隔壁。”
賀之年笑得淡然:“我知道, 我有分寸。”
我十分懷疑他有分寸這句話, 他要真有分寸現在早該睡着了, 而不是對我舔舔蹭蹭。
“我怎麼覺得我就像一隻小白兔入了狼窩?”
賀之年:“不, 你不是小白兔,你是蜂蜜, 纔會甜得這麼招人。”
“我是蜂蜜你又是什麼呢?”
賀之年想了想:“我是大黑熊吧,只對蜂蜜着迷。”
他這番言論倒是把我逗樂了,我不屑:“你頂多算只小熊。”
“哦,不,小熊軟糖。”我補充道。
他也不惱:“現在是小熊硬糖了。”
……
臥槽。
賀之年這也……這也太……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啊!
我又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我變了。
我以前喜歡的是賀之年的臉,現在我似乎更喜歡他的不要臉了!
“別怕,睡吧,我不動你。”賀之年又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我只想抱着你睡。”
我翻了個身正對着他,看着他已經閉上的眼睛,睫毛微翹薄如蟬翼,似乎感受到了我凝視他的目光,他睜開了眼。
“我睡不着了。”我撇嘴。
“那來做點有趣刺激的事?”
好吧,我還是睡覺吧。
……
真的睡不着。
腦子裡太清醒了,感覺像是有誰在敲鐘一樣,每敲一遍都在提醒我自己——睡什麼睡,起來嗨!
最後,我們倆還是做起了刺激的事兒。
“快,快一點。”我急不可耐。
賀之年穩如老狗:“不着急,慢慢來,要懂得享受。”
“快一點啊,我受不了了……”我幾乎帶着哭腔。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終於……
扔了個王炸出來。
……
等了三分鐘,等到我花兒都謝了,他就打了個炸彈出來!
“這我怎麼吃得起?”我表情不虞。
他也很委屈:“是你說不要讓着你的。我還剩四個二。”他向我示意了一下手裡剩餘的牌。
嘿,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我讓你不要讓着我,是讓你不要光明正大地讓着我,你可以偷偷摸摸輸給我,輸得悄無聲息,輸得有水平一點啊!
他似乎有點看懂了我的意思,徐徐地打出一個二。
賀之年:“該你了。”
我:“……”
手裡的牌似乎不香了是怎麼回事?
急!請問在對方出牌而我還剩一個三四五六七的順子的情況下該怎麼力挽狂瀾贏過對方的四個二?
這個遊戲似乎一下就不刺激了呢。
我絕望:“一個三。”
賀之年:“?”
我:“三比二大。”
賀之年:“???”
我:“你搞研究的還不知道三比二大嗎!”
看他震驚臉我怒了,把手裡剩餘幾張牌一摔:“四五六七,順子,你輸了。”
他愣了愣,然後拿過旁邊的紙和筆記錄了起來,筆跡蒼勁有力。
【第五把,輸,兩個秘密。】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王炸雙倍。
帶點兒籌碼的遊戲果然刺激。
賀之年把把皆輸,雖然我全是靠不光明的手段贏取的勝利,但好歹也算個最後的勝利者。
而輸家賀之年,則在這場遊戲裡輸掉了自己的五個……哦不,最後一把有兩個……一共六個秘密。
有趣!這個遊戲果然有趣!
“就先玩到這兒吧,我要開始聽秘密了。”我意味盎然。
賀之年:“我對你沒什麼秘密。”
我炸毛:“怎麼還有你這樣耍賴的嗎?”
輸了還賴賬嗎?!
“必須說,你好好想想。”
怎麼能沒有秘密?
那我這遊戲玩兒得還有什麼意思?
好一陣沉默,賀之年問我:“……我有你的照片算嗎?”
……
這算什麼……
“你高中的照片。”賀之年補充,“我以前偷拍的。”
我:“……你是癡漢嗎?”
勉強算是把第一個秘密說出來了吧,還剩五個。
賀之年:“……我家裡有你的音頻,是別人幫我合成的。”
我:“合成的內容是什麼?”
賀之年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下次我帶你去我家聽吧。”
倒也行。
“還剩四個秘密,如果你想不出來,我就以提問的方式提醒一下你。”我伸出四隻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抓住了我的手,落上一吻,然後兩隻大手包住了我的小手:“那你問吧。”
“你之前爲什麼非要跟我一起進字幕組的聚會看看?”
其實這問題我以前也沒有想過,甚至沒有在意,如果不是上次聚會大佬的話提醒了我。
他分明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是什麼矇騙少女的壞人,卻還是跟着我去見了大家一面。
賀之年坦然一笑:“我當時一是想宣誓一下主權,二是想看看有沒有人比我帥,把你勾走。”
哦……我總算知道了他當時滿意的神情是哪裡來的了。
賀之年似乎很在意自己在我心中是否帥氣,我知道那是因爲之前的他覺得自己太過普通,我甚至沒有記住他的後遺症。
現在他問我這個問題越來越少了,算是好事吧。
我又繼續問了他下一個問題。
“那你前段時間那麼早出門又那麼晚回來幹什麼去了?”
之前一直對我說保密,弄得我還蠻好奇的。
“訂戒指。”
我:“訂戒指要花這麼長時間?”
賀之年搖了搖頭:“戒指是我自己設計的,每天只有上班前和下班後有一點時間。”
我驚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也沒怎麼注意那戒指長什麼樣,第二天一清早就把求婚戒指給鎖了起來。
是不是太浪費他心意啦?
“那你怎麼不回家慢慢畫?”
賀之年一笑:“要給你驚喜嘛,怕你發現。”
我和他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求婚的場面。
能明顯看出賀之年失落的神情:“只是沒想到能搞得這麼砸。”
我能理解他,一衝動把驚喜拿了出來,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
“你之前說你不喜歡很浮誇的求婚,但又希望它與衆不同。我是打算在家裡求婚,只是沒想到是那種場合。”
唉,好想摸摸他的狗頭,安慰安慰他。
其實那場求婚我挺滿意的。
我不喜歡走什麼流程。
一下到位是最好的。
但看賀之年這樣,我也覺得安慰似乎也不是很恰當。
算了,安慰總比不安慰強。
我拍了一下賀之年的右肩,結果他剛好想站起身,順着我的力道就撞向了一旁的小桌。
嚇得我一慌。
我真不是什麼怪力少女!
我連忙查看賀之年的傷勢情況。
小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顆釘子鬆動外翹了,賀之年被我這樣一拍,剛好撞上了釘子,手臂上被劃出一道長痕。只一秒,這長痕開始泛紅,甚至從中間滲出了絲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