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件大事兒!
不, 兩件。
就這兩天的事兒。
第一件事是我們字幕組裡的可可愛愛白天小朋友,被騙錢騙感情了。
第二件事主角同樣是沒有腦袋的白天小朋友,公開出櫃了。
要我說, 騙感情都還好說, 騙錢是真的不能忍。
讓我來, 我大雕萌妹肯定把那騙子回騙得傾家蕩產!
怎麼能欺負我們組的白天小崽子啊!
我最看不慣這種欺負人的人, 尤其是欺負帥哥的人!
於是我去找大佬打探了下這事兒。
據可靠消息, 白天是打遊戲的時候遇上那騙子的。那騙子操着一口蘿莉音,再配上一張甜美可愛的臉,就俘獲了清純小少男的心。
然後這個蘿莉音就騙了白天幾萬塊的小裙子費, 想逃之夭夭。白天幡然醒悟報警後,騙子最終落網, 一起抓獲的還有一些蘿莉音的犯罪同夥。
我:【這看起來似乎很正常的走向啊。】
大佬:【你繼續聽。】
接着白天氣沖沖地趕去警局想看看這個騙了他珍貴少男心的女人, 卻發現……
是個四十多歲鬍子拉碴長得更是一言難盡的男人。
白天的少男心徹底碎了。
辦案的小民警來安慰他, 然後一來二去,兩人就在一起了。
我:【網戀果然很危險啊, 什麼狗都遇得上。】
大佬:【那可不,還好因禍得福,錢也追回來了,男朋友也有了,我們組裡的單身狗又少了一枚, 好酸啊。】
我:【別怕, 你肯定能單身到最後。】
大佬:【滾蛋, 我那是不願將就。要像白天那樣遇到對的人, 那誰又不願意?說起來他們倆真的很配, 他朋友圈有照片。】
我突然想起了昨天閒暇時,刷到他發的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合照, 那個男人面容剛毅,棱角分明,眼神如炬。
哦,是他。
眉眼間帥得有賀之年有幾分相似。
確實好配!
這番纔剛說完,字幕組羣裡又一陣躁動。
我覺得,這兩天我們字幕組可能撞邪了,這兒白天才遇見個騙子,那兒我們組的校對小姐姐就遇見個渣男。
小姐姐哭着在羣裡和我們語音:“他個混蛋……前兩天還說着還和我去見家長,我還想着現在的男生怎麼動不動就要見家長,結果過幾天,我就看見他和別的女人睡在一起了。”
那是真的有點糟糕。
我安慰她,幸好是在結婚之前發現的,不然結婚後手續就更麻煩了。
她贊同我的想法。
其他人也紛紛在羣裡安慰了起來。
好說歹說,小姐姐的情緒終於是冷靜了下來,在羣裡感謝了大家。
我話多地問了一句:“那種渣男就應該讓他自生自滅。帥哥千千萬,不行咱就換!對了,當時他怎麼說要和你去見家長的?”
小姐姐憤憤地說:“當時我約他看電影,他給我說看你媽。”
……
不是。
這早該分了吧。
我默默地退出了聊天。
還是搞翻譯吧。
我閒得沒事問這些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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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深夜了,賀之年還沒有回來。我正打算給他打個電話,就收到了他的短信,讓我今天自己先睡了,說他還有些事。
這語氣太像外面有狗的徵兆了,雖然我知道賀之年不是那樣的人。
我想起了賀之年臨走前和我說的話。
我:【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賀之年:【不是什麼大事。你早點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我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你現在在哪裡?不許騙我!騙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過了好幾分鐘才收到了他的消息。
賀之年:【警察局。】
警察局……
在警察局能有什麼好事!
我一下慌了,拿起鑰匙,衝出了門。
這個點在小別墅這裡打不到車,我第一次痛恨爲什麼賀之年該死地有錢,爲什麼把房買在了這裡!
然後我騎着我之前買了在學校用的小破爛自行車,跌跌撞撞地朝警察局奔去。
去警察局的路並不遠,如果開車可能只需要十分鐘,但我只有我的小破自行車,這沒有個四五十分鐘也拿不下來。
我懷着一種髮妻上行刑場看戴罪相公最後一眼的心情奮力蹬着自行車,不要命地往前面趕。
其實我怕黑。
但這時候真沒辦法啊,再不去我感覺賀之年都得沒了。
我可不想當一個寡婦。
原本四五十分鐘路程被我僅僅縮短到了二十八分鐘。
我扔下車,甚至都來不及把它架穩,就衝進了警察局。
值班民警被我這架勢嚇愣了:“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她還往我身後看了一眼,以爲是有人在追我:“放心,進了警察局,你就是安全的。”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點點頭。
她又出門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回來才又問我:“那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我我我我……我自首。”
“?”
“呸。”我真的是慌得腦子都不對了,進了警察局感覺就該跟着流程走了:“我來找人,賀之年,請問他還在這裡嗎?”
值班警察還沒開口,賀之年的聲音已經從我身後響起了:“甜甜,你怎麼來了?”
我轉身一下抱住賀之年。
抱住他的一瞬間我感到了安心。
“你怎麼回事?爲什麼在警察局?”我戳了戳他,試圖把剛纔路上的委屈和害怕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賀之年聲音有些低沉:“有人盜竊了我們的科研數據拿去賣了,還沒查出來,我們先來這裡錄個口供。”
淦!是誰在瞎瘠薄搞事!
“其他人呢?”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剛走。”
我不滿地嘟囔:“怎麼弄得這麼遲?明天來不可以嗎?”
賀之年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勉強一笑:“其實早就來了,但大概是因爲……今天生意爆棚吧。”
警察局生意爆棚。
行吧。你帥聽你的。
我問他:“不是你吧?富貴險中求。”
賀之年眉眼一凝:“怎麼可能!”
“我開玩笑的。”我又緊緊地抱住了賀之年,“要你以後真沒錢了,我就偷電瓶車養你。”
賀之年本來還想回我,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佔據了先位:“不大好吧……這裡還是警察局呢。我可是聽見了啊。”
我繞過賀之年看到了他身後的人。
我直接嚇愣了。
賀之年還以爲是面前的人的話把我嚇着了,瞪了一眼他,然後向我介紹:“我表弟,於尚晚。”
頓了頓:“也是負責這次案件的辦案民警。”
……
我當時腦子裡只有這幾個字——我怕不是穿進了耽美小說?
情節這麼戲劇化。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賀之年的表弟居然是白天的男朋友!
哇唔!一個白天,一個晚上。連名字都般配得不行。
如果這真是本耽美小說,那我人設肯定就是耽美小說裡的路人女配。
沒人說過路人女配不可以磕位面之子的cp吧?
我心裡感嘆一番,上去就熱情地和他打招呼:“我認識你。”
賀之年表情一變拉住了我:“不帶這麼搭訕的。”
於尚晚也尷尬地笑了聲:“嫂子真有趣。”
?
有趣個鬼!
怎麼沒一個人相信我?我是那種看着帥哥就上去搭訕的人嗎?!
好嘛,就算是,賀之年這麼大一尊佛還杵在這裡,我還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嗎?
“真認識。”我向於尚晚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又指了指天。
這很明顯了吧。
拜(白)天。
賀之年和於尚晚面面相覷。
我怒地拍了下旁邊的桌子,把值班民警小姐姐嚇了一跳。
“白天啊。”
是他們腦子笨,與我無關。
於尚晚恍然大悟。
賀之年看來也知道這事兒,並不顯得驚訝,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我還以爲你準備跳大神了。”
……
呵呵。
那你肯定第一個被我拿來祭祀,殺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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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尚晚在知道我和白天關係還不錯對我更熱情了,拉着我一直講話。
賀之年不滿地拉開於尚晚:“我們先走了。”
然後拉過我:“回去的時候我開車。”
我站在原地,緩緩地向他揚起假笑:“可能……用開……不太合適。”
“?”
我有些尷尬:“……我騎自行車來的。”
賀之年的表情嚴肅了:“怎麼回事?”
“……我還沒考駕照。”
……
最後於尚晚開警車把我們送了回去。
第一次坐警車按理說還有點小刺激,可是賀之年在車上的低氣壓嚇得我和於尚晚一句話也不敢說。
直到進了家,賀之年“嘭”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明顯已經在怒火中燒的邊緣了。
“我沒考駕照也不是我的錯啊。”
尼瑪太委屈了吧,我去看望這隻死狗,他還給我發脾氣。
賀之年聽了我的話,才硬將表情強行緩和了一些:“我生氣不是因爲這事兒。”
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剛纔出現在警察局我就很擔心了,哪兒想你居然還是騎自行車來的。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辦?”
他這話說得可好笑。
我也不管不顧,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那我也擔心你啊,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該怎麼辦?”
那時候怎麼可能想得到那麼多?
混蛋賀之年回個消息都吞吞吐吐!
再聯想起早上明明都是下崗職工的賀之年卻被召回,總覺得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怒氣化作了豔吻,我幾乎是撞向他的脣瓣。
一吻過後,他抱住我,頭埋在我的頸窩,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對不起。
不知道他是在對不起兇了我,對不起今天沒開車不然可以送我回來,對不起作爲男朋友居然不知道我沒考駕照,對不起讓我深夜千里迢迢跑去警察局找他,還是……都有。
但我覺得也沒什麼好對不起的。
他已經夠喜歡我了。
只有一個問題。
“我們以後要多溝通。”
談了四年戀愛我都不知道我們倆談了些什麼。
“好。”他回答得爽快又堅定。
窗外已萬家寂靜,小別墅裡還閃爍着微弱的燈光。
“你哪兒學來的這些姿勢啊!”
“技多不壓身!”
“慢點兒。”我哭得聲音都啞了。
他吻過我的脖頸又一路順着到了我的脣瓣。
“不是說了要多溝通嗎?”
……
我累得昏昏沉沉。
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滾。
今日份的賀之年又是不要臉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