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徐晚照看着爲了天下平安的道長漸漸地變成枯屍,不禁哽咽了起來。多少人爲了盛世的太平前仆後繼,那些意圖挑起戰爭的人真的是該死。徐晚照暗暗的想到。
“師父。”門外數十名弟子淚目縱橫,更有一些弟子,傷心太深,癱在地上哭到無法動彈。失去了主心骨的他們,應該怎麼樣守護這玄黃山。
張斌的身子已無大礙,看到道長的這一副模樣,滿心內疚,自認爲是自己害的,要不是自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而江東在一邊暗自用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即怕徐晚照有什麼事,又不忍心看到道長這幅模樣,他多希望是自己用盡所有鮮血,保徐晚照這一世相安無事。
所有人都沉浸在道長離去的痛苦之中。唯有蕭訣,心中被這玄黃石的現世填滿了。在他心裡,人活着有自己的使命,責任在肩,哪怕用性命作爲代價,也在所不惜。一個沉睡在玉佩中上千年的人,早已看透了人生,人活着,太累了。不如早些轉世,做些輕快點的角色。
在蕭決的眼裡,道長爲大義而獻出自己的生命,實爲可貴。想起了千年前的荊軻,也是這般大意凌然,往事不提也罷。數世數代,所有的邪惡勢力,都是敗在這種精神的腳下。
蕭決上一次被喚醒的時候,還是革命時代,他看過了無數的人前仆後繼,只爲了心中的信念。生命之輕,輕於炮火中的彈殼,倒下,不會有多少人記得你,而且,還會有其他人再補上。至於蕭決爲什麼再次沉睡,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蕭決的腦子裡,滿是玄黃石與徐晚照。自從他人形盡散後,魂魄進了千年玉佩,到現在修得人形無畏陽光,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始終是保護玉佩的主人和保現世的平安。這玄黃石現世,預示着天下大亂。蕭決的心裡,滿是不安。望着徐晚照,思緒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突然,徐晚照的額頭髮出了金色的光芒,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晚照,晚照。蕭決,這是怎麼回事。”江東看着徐晚照這麼痛苦,便急忙問道。蕭決眉頭緊皺,神情嚴肅,“難不成,是道長的法力還不足以封印玄黃石的氣息?”“那怎麼辦,怎麼辦啊。”江東一向見不得徐晚照受苦受難,一點也不行。“蕭決你倒是說話啊,你不是特別厲害嘛,你怎麼不說話啊。”
徐晚照額頭上的光芒越來越暗,伴隨着徐晚照眼前景色越來越暗,直至一片黑暗。
徐晚照暈厥過去後,江東心疼到要發瘋,詢問伸直質問蕭決要怎麼辦。要不是張斌在一旁攔着,估計這個活了上千年的人早已面目全非了。
“蕭決,徐晚照有今天都是你害得。”江東看着眼前的人兒在睡夢中依然眉頭緊皺,露出痛苦之色,早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江東,你冷靜點!你心疼徐晚照,難道我就不嘛。保護她可是我的使命。要是你和我能再強一些,不用只依靠徐晚照的前世的一縷魂魄,哪還怕有什麼會傷害到他。哪
還怕這些區區的魂魄。”蕭決擡起頭,臉上露出悲哀的神情。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一臉淒涼。
“我曾是楚宮後花園的一株清蓮。自楚人手周天子的分封,成爲子爵,便存在他家中的水缸中。後來楚地版圖不斷擴大,子爵倒也沒忘了我。帶我到了後來的楚宮殿,我便數百年的活在楚宮的後花園中。”蕭決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漠然,講述他的過往。
“那時我還只是一株妖靈,在楚國壯大之時,我已修成了人形。畢竟皇宮之地,地華天靈,更何況,我是一株雪蓮。”
“在我修成人形之際,天下大亂。我長年生活在燕國,自修成人形,便想到處走走,不想被禁錮在那幾畝池塘中。後來,一個嬰兒出生在我的眼前,姬丹。”
“我看着他長大,與他一起學着做人。直至後來,我們成爲莫逆之交。他教我,做人爲的就是天下太平,爲的就是保護身邊的人。”
“他有野心,有抱負。苦於收到父皇與其他列國的壓制。我看過無數的朝堂鬥爭,對政事還算有些瞭解,我替他出謀劃策。想助他成就一番霸業。”
“後來,嬴政得到了玄黃石,南征北戰,統一六國。害了我的丹,還害得所到之處民不聊生。”
“我化名范增,想助那項羽滅了秦國,殺了害死丹的嬴政。只可惜,項羽利慾薰心,不過十一屆莽夫。爲化解危機,我多次泄露天機,耗掉我幾百年的修爲。”
“後來,我想,罷了。天下之爭,自有命數。我一介妖靈,又怎麼能夠修改天意呢。我離開了項羽,還因爲我的修爲難以支撐我的人形。最後我尋一安靜之處,偶遇到這玄黃觀的開創者。”
“這裡鬼魂縱橫,憑他一己之力,還妄想還這裡一片寧靜。我看他太過執拗,便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修爲,助他鎮壓。”
“在我人形盡散前,他給了我那塊銅牌。以便來日,還我這恩情。人類啊,總是這麼讓人不可捉摸。爲了這麼一件小事,囑咐萬代,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還這千年以前的舊事的恩情。”
“再後來,我人形就要散了。茅山掌門人救了我,用法力將我封印在那玉佩之中。我感激涕零。他卻只要我答應一件事。”
“無論我落在誰的手中,保護好主人的安全。還有,儘自己的力量去維護一方土地安寧。”
“後來,我變在那玉佩中沉睡了過去。好像流落到好多地方。”
“我上一次被喚醒,是抗日戰爭時期。我被滿地的魂魄吵了起來,醒來便發覺,這漫山遍野,竟然遍地是鮮血。我又一次迷茫。這安寧,我要幫誰爭。”
“我眼睜睜的看着日本人創造了一樁樁滅絕人性的慘案,那時,我有多無助。後來,我所寄存的玉佩被別人發現,送給了葉挺將軍。”
“在汀泗橋戰役中,我爲就全員將士,用盡千年來休養所得的法力。我想,他們定能帶來安寧。於是,我有在玉佩中沉睡了下
去。直到,被徐晚照喚醒。”
“我醒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我的心裡一直很慌忙。你們還這麼弱小。我爲了修得人形早已把法力耗費得差不多了。我把希望全寄託在了你和晚照身上。但我知道,只靠你們是不夠的。”
“還需要我。這一次,估計又是漫長而且難熬的大戰。像以前我錯過的那個。”蕭決仰天長嘆,嘆息道。兩眼淚珠順着臉頰而下。這張臉,從未變過,要保護這片土地的心,也不可能會變。
這是第一次聽蕭決提起自己的過往,估計他的心裡也不好受,“抱歉,是我太過莽撞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也知道有問題。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江東聽完後,心裡滿是震驚,又滿是內疚。他可是和歷史上有名的謀略家范增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哎,要不是這件事不能隨意外穿,這件事都夠他吹一輩子了,不,好幾輩子。
蕭決看向江東,微笑道,“不,不怪你。這件事怎麼能壓在你身上呢。關鍵是,你還要好好練你的劍法,多調動刺激你體內的法力。從剛纔的打鬥來看,你的法力還沒有被激出來。你知道嗎,你的眉眼像極了丹。”
江東滿臉不可思議,隨即又向蕭決笑道,“我會的。”
徐挖按照依舊昏迷不醒。蕭決翻閱典籍無數,把脈診斷,注入法力探尋。最終也只是說,可能是玄黃石的威力太大,徐晚照畢竟大不如前世,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估計休息幾日就好了。
一行人遇到了這麼多事,各自都累壞了。於是決定,等晚照醒來之後,再回學校。
江東一心相守着徐晚照,不肯去休息。看着徐晚照睡着的樣子,不禁想起了高中時期那個膽小怕事的徐晚照,見到鬼就嚇得不行不行的。但是現在,在自己受到傷害時,竟然敢擋在自己前面,直視鬼。明明怕得要命,還逞強要保護自己,這個人兒還真是蠢得要命,不過,可愛到要命。江東不自覺的笑了笑。
江東暗自想到,“以前我還能護你周全,身邊不過是小鬼小怪,而現在,還要靠你體內的前世的你的魂魄。我一定會好好修煉,護你周全。”
第二天清晨,衆人還沒醒,便聽見徐晚照破鑼般的大喊,“都給老孃起牀了,老孃辛辛苦苦給你們做飯,你們好意思睡懶覺嗎。”
衆人在被窩裡,聽到這聲音便笑了。徐晚照還是徐晚照,回來了就好。
“知道了。”三個人異口同聲道。“小仙女可是從來不喊的,溫柔的很啊。”江東聽到徐晚照恢復了元氣,情不自禁的打趣道。“好啦,塊起來吧,就你事多。晚到的沒飯哈。”徐晚照惡狠狠地說道。從到這,蕭決就躺不住了。“嗖”的一下坐了起來,迅速得穿衣服洗漱,不過幾分鐘就坐到了桌子旁。把徐晚照逗得笑了半天。
一行人聚在一起吃了早飯,一如往常一樣嬉嬉鬧鬧,似乎沒有了昨天的擔憂和傷心。
正事辦完,自然是要回學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