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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些過去的事情

第九章 一些過去的事情

像是身處海底,被海水包圍,身邊是游魚,脖子裡纏繞着海藻,靜靜的下沉下沉,意識最終迷失在黑暗中。

聽到哭聲,感到臉上一片溼潤想要擡手擦乾眼淚時,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鬼壓牀了,不能動,不能出聲。徐晚照閉着眼苦悶的想,這次真的是背靠背了,她能想象的到那個鬼就趴在上鋪的牀板上,垂直頭髮,眼淚掉在她的臉上。

女鬼嚶嚶的哭聲哭的徐晚照心煩,她討厭這些不請自來不斷擾亂她清夢的傢伙們,睜開眼對上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驚嚇之餘,天大亮。

徐晚照心情不好的罵句髒話,她想如果是很多年前的那個人,這些小囉囉還敢肆無忌憚的來找她嗎?欺軟怕硬什麼的還真古今通用的道理。

沒時間想東想西,迅速的穿好衣服去洗漱,端着搪瓷牙缸去水房洗漱,纔出宿舍門就跟一個面色蒼白眼圈發黑的女生撞了個滿懷,剛要說對不起,那個女生呆呆木木的繞過她,徑直走了,徐晚照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女生走進宿舍都沒看出個所以然,回頭險些撞上滿身都是鮮血的女鬼,手中的東西呼啦啦的統統脫手而出,徐晚照不悅,臥槽,新買的牙刷,出來嚇人挑個時間不好嗎!

“哈哈哈,嚇到了吧。”蘇微摘了頭套解脫了外衣,爲惡作劇成功點了個贊。

“哎呦我的天。”徐晚照拍拍心臟,“蘇微你搞什麼玩意呢?再過兩三天是聖誕節不是萬聖節”

“這是我轉發抽獎的獎品,剛到拿出來玩玩。”

“我這心臟沒毛病,現在說不準了。”徐晚照撿起牙膏牙刷補充道,“賠我個牙刷啊,我要小頭軟毛的,兩三塊的我可不要。”

蘇微連聲應下,“買買買,講究。”

早自習,徐晚照來回看錶,頻繁的回頭看錶引起了巡邏老師的注意,特意把徐晚照請到教室外面,一番思想教育過後,讓她吹吹西北風冷靜一下。

徐晚照不滿的撅嘴,搖頭晃腦的東看西看,恍惚間覺得一樓樓梯旁的過道似乎張着血盆大口,下課鈴聲一響徐晚照就從後門竄回教室。

“江東,你能看見那些東西吧。”

趁着早飯時間大家都去買飯的空當兒,徐晚照按耐不住好奇心,轉過身奪過江東的手機問道。

“能。”江東遺憾的搖搖頭,這一關他又得輸,連輸五把,可真是坐實豬隊友之說。

“我經常會有這種感覺,走着走着後背發涼好像有陰風吹,是不是代表那個東西從我身邊走過?”

“沒錯。”沒有絲毫不耐煩,好脾氣的解答所有困惑。

“那你說我身邊這些東西多嗎?”徐晚照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即便是她看到過鬼怪也一再告訴警告自己這些東西是根本不會存在的,一定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是根本就是一場沒有醒來的夢。

“不少,多了去了,你看第五排第二列那桌有個鬼正趴在那學習呢,看窗外,花盆前站着個賞花的鬼。”其實他說的這些地方根本沒有東西,看着徐晚照信以爲真的模樣,低頭掩飾笑意,生怕對方發現他胡言亂語捶他兩拳。

“你說的這些我都看不見啊。”在徐晚照看來教室裡的一切跟平常沒兩樣,她懷疑是不是江東不說實話故意逗她玩呢。

江東給出一個牽強的解釋,“你能看見的都是主動去找你的,想讓你幫忙,本身的力量比一般的鬼要強大一些。”

徐晚照翹着腿,拿着龍貓鑰匙扣擺弄,“不是說人死後黑白無常就會來勾魂麼,這麼多遊蕩的鬼鬼差怎麼不來管管。”

“人手少,死去的魂太多,管不過來。”

這種狀況已經

持續了百年之久,那場戰役死傷無數,徐晚照承受不住戀人死去的打擊,選擇自殺。她品嚐過相守相依的滋味再也不能忍受漫長的孤單和思念,更何況墨海樓是爲了保護她而死。如果不是她自己過於弱小,墨海樓根本不會消失的如此徹底,徐晚照自責萬分,羞愧存活於世。

徐晚照曾失憶過一段時間,準確說是她強迫自己忘記墨海樓死去的事實,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跟對方吵架的那天。然而好景不長她卻遇上了吃掉墨海樓的鬼,那隻鬼身上有犼的殘魂,打破了她沉迷許久的幻境。

當江東把這個故事簡短的敘述給現在的徐晚照時,她不屑一顧的攤手說,“誰沒了誰不能活呀,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江東無言以對,搶回自己的手機,繼續打怪升級。

如果可以他是不願意徐晚照想起墨海樓的,畢竟相愛多年,感情深厚。可是他若是隱瞞事實過不了自己良心那一關,喜歡一個人不需要欺騙隱瞞。

江東沒料到徐晚照會是這個反應,一時間挺無語,不知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

徐晚照接着問,“那你說我跟那個人相比,誰更好?”

江東實在不想打擊她,前世的徐晚照,優秀,出類拔萃,是完美女神。現在的她槽點不要太多,好吃懶做,膽小怕事,很傻很天真。不過相比那個高不可攀的徐晚照,還是眼前人最可愛。

“當然是你啊。”

徐晚照不信,“可能嗎?是不是違心說的,你都不敢正眼看我,騙人的吧。”語氣裡是不加掩藏的洋洋得意。

江東擡頭,深情凝望着徐晚照未來及收回狡黠的雙眸,徐晚照愣住錯開目光。

“你還是別看我了,我臉皮薄。”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聽你這意思,我在無理取鬧?”

這邊徐晚照跟江東百般無聊的扯閒天,樓下的音樂班炸開了鍋。

吳檬收到了一封沾着血手印的信件,裡面還有一團頭髮,靛藍色經過挑染的髮絲,髮質硬是常人頭髮的兩倍粗細,剪下一縷兒規規矩矩的團好,做什麼事都必須規整這一點很符合唐嬌嬌。

攤開白紙上面只寫着一句話:還我命來。

是唐嬌嬌的字跡,橫折這一筆學寫宋體時沒掌握好精髓,軟綿綿的帶個彎,捺尤其長,落筆橫不平豎不直。

吳檬的腦子裡好像有一顆雷炸裂開來,她悲哀的想到,這次是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果然,平時跟她玩的很好的那幾個女生紛紛以驚恐的眼神看向她,生怕一不留神小命就玩完了。

“你們!”吳檬張口結舌,突然眼神凜冽把針鋒指向周婧,“周婧,你跟唐嬌嬌關係最好,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你們可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啊,你覺得她的冤魂是來找我索命的嗎?”

周婧悲傷過度,多天夜不能寐,聽她宿舍的人說她晚上總哭,淚水把枕頭都打溼了,還經常拿着唐嬌嬌送給她的禮物發呆,唐嬌嬌死後周婧一個人上課,吃飯,沒幾天瘦了好幾斤。

“我不知道。”周婧木木的回答,她的嘴脣失去色澤,臉上沒有表情,板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沒有交點,“我每天都在做夢,夢見她向我哭訴,終於解脫了,終於去了沒有人欺負她的地方。她說那次她值日不是故意把你剛買的零食掃走的,你放在了地上她還以爲是你扔的垃圾,她一直在重複着對不起這三個字。”

吳檬簡直要被氣笑了,他人卻不這麼看,她認爲人面獸心這個詞用在這個時候再合適不過,其他的人都覺得她纔是最面目可憎的那

一個。

“周婧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以爲自己裝可憐就能躲過一劫嗎?”吳檬走過去把信甩在她的桌上,理直氣壯的說,“冤有頭債有主,誰栽贓陷害誰心眼兒裡明白。”

“吳檬,你這樣太過分了。”

“對啊,平常你就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你以爲你是誰啊,誰都得遷就你的大小姐脾氣。”

“我看你是心虛了吧,虛張聲勢說不定現在害怕的要死呢,你表現出來沒有人會笑話你。”

“你快去自首吧,畢竟你是元兇啊。”

七嘴八舌的吵的吳檬腦袋疼,她靜靜的聽這些人說完,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笑,笑中多少帶有無奈和憂傷,說道“可算是撕破虛僞的臉皮了,每天帶着假面具生活,累不累呀。”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傻呀,人話聽不明白?”吳檬向來說話不客氣,這次更是全力反擊,指了指腦袋問道,“你這裡沒問題?”

“檬檬,你別這樣。”同桌扯住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

同桌說過她好多次,她這個點火就着的脾氣遲早要吃虧。

吳檬拍拍她的肩膀,還是那種目中無人的表情,“我沒事,扛的住,有些人就不行了,紙老虎什麼的很脆弱是得小心翼翼的。”

啪,隔空飛來一個水瓶,吳檬扭身躲過,暫時保持淡定的表情說,“說不過就打,你就這點本事啊,哎呦,我真是高看你了。”話一說完忽然間暴怒,擼起袖子扯着脖子罵,“給你臉啦,當什麼正義衛士呢?就你那炸裂的奇葩三觀,欺軟怕硬就是算了,踩低就高的那點齷齪心思藏不住啦。”

於是罵戰變成混戰,兩撥互相看不對眼的小團隊開始沒形象的掐架,還有幾個人試圖拉架,導致戰況更加的複雜,還有誤傷的情況出現。

桌子撞倒,書筆本嘩啦啦的齊齊掉落,尖叫,叫罵混合在一塊兒,揪頭髮,扯衣服,拎凳子,場面混亂的不可收拾。

這件事直接導致上午最後一節課臨時改成班會。

班主任着重強調了學校的規章制度,不允許打攪鬥毆,不遵守那就要受處分,記大過勸退,寫檢查,回家反省,請家長,一個都不能落下。

“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高考,高考!”

“滿打滿算僅剩六個月,這還包括了放假時間,你說你們一個個的在學校都不認真學習,這是對你們自己極度的不負責任。”

“還有,不該討論的事別私底下胡亂琢磨,把關心閒事的功夫用在學習上,提高成績鞏固知識才是當務之急。”

班主任焦急萬分,班裡的學習氣氛因爲接二連三的事情變得沒有之前濃厚,越是臨近期末考,臨近放假人心越是不安定。

“唉,叨叨個沒完沒了。”徐晚照低着頭,自語,“腦袋都大了。”看一眼學霸同桌,不受影響的正在研究一道徐晚照看不懂的不等式附加題。

徐晚照從未參加過任何一起打架事件,甚至連跟人爭論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參與過,她活的與世無爭,自我又懶散,這與百年前的徐晚照截然不同。

那個人冷漠,傲然,見過太多悲傷離合,一顆心逐漸失去熱度,跳躍卻從不激動,眼中沒有熱情,表情常常像是覆蓋着一層霜,墨海樓死後更是如此,崩潰,逃避,最後選擇毀滅。

徐晚照覺得那個人一定是因爲生而無望才選擇自我了斷的,她很可能根本不想重新獲得第二次生命。那江東出現的意義是什麼呢?人一旦清閒下來,很容易胡思亂想,沒想幾分鐘徐晚照就覺得頭疼,對自己說,人生啊,得過且過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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