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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半鬼壓牀

第二章 夜半鬼壓牀

太累了,一天都沒精神,頭暈,不住的感覺到冷,三天沒洗的頭髮也不打算洗了,簡單的洗完漱徐晚照就睡覺,宿舍的座談會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沉沉的睡意。

睡着睡着徐晚照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身體越發的沉重,靈魂卻輕盈的升到半空,想要動一動,無奈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接着她看到了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夏季,蒸爐一樣的熱,地面的水分好像被榨乾。教室裡不透風,輕薄的T恤被汗水打溼,吊扇吱扭轉動,不起任何作用。

扭頭看向窗邊,淺藍色的窗簾邊沾滿污漬,視線往上墨綠窗櫺泛出一層雨水浸泡後的白,窗外路旁新蓋了一棟樓藍頂的房子,隔着柳葉,若隱若現。自己能有這麼一處房子就好了,一個人,無拘無束的住着,單是想象就覺得美好。

“趙曉酈!”

一截白色的粉筆打到頭上,隨之身後傳來譏笑,趙曉酈驚慌的扭過頭看向黑板,老師的眼神只傳達出一個信息,朽木不可雕也。

“這是你復讀的第三年了,考得一次比一次不行,現在連課都不聽了,白花那麼多冤枉錢做什麼。”

趙曉酈明白老師是恨鐵不成鋼,可是這些話不僅讓她難堪還讓她特別的心痛。臉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衆扇耳光後的感覺,恨不得就此從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這樣就不用面對失望,更不會自責悲傷。

數學是趙曉酈最害怕的一門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回事,就是聽不懂,老師講的時候貌似會了,做題時腦袋懵懵的,偏偏這位數學老師喜歡上課提問和一條龍順着回答問題。老師每次都點名趙曉酈,她答不上來,支支吾吾,越是害怕越是想逃避,漸漸的由抗拒變成牴觸,最後是厭惡。

徐晚照氣的想罵髒話,她感覺自己在用力嘶吼,奈何嘴巴張不開,怒火憋在胸口,很是煎熬。

周圍忽然空白,只留下一張桌子和奮筆疾書的趙曉酈。

沒有任何聲音也不會有時間的流逝,不用面對黑板上迫在眉睫的倒計時,也不必忍受奚落,不斷的重複着,看書,做題,背誦……

趙曉酈的手在動,在卷子上不停的寫,眼珠跟隨筆尖動,碳素筆還有一半多的油墨,可是卷子異常乾淨,什麼痕跡都沒留下。情緒緊繃着,兩腳併攏,一題接着一題,依次寫完,疊好,夾進文件夾裡。抽出語文書,抄寫古詩詞,文言文註釋,白紙還是白紙,以正常速度寫完一行又一行,依然是什麼都沒留下。

場景再次變換,趙曉酈醒來,視線從模糊到清晰,耳邊傳來整齊的沙沙聲,耳內一陣嗡鳴,心臟彷彿跳到嗓子眼,看一眼表還有二十分鐘交卷,作文還沒寫,恐慌鋪天蓋地的襲來,眼眶溼潤,鼻頭酸澀,手抖的拿不了筆寫不了字。

無論她願不願意,考試很快結束,失魂落魄的回家。

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回到一座很古老的房子,睡一張雕花梨木牀,眼前看不清顏色的幔帳,她眼睜睜的看着它被一隻白骨森森的手掀開,透過一層紗看到燭光搖曳,牀邊圍着的一排骷髏紛紛撲向她,啃咬她的肉,趙曉酈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腳蹬開一個,光着腳瘋狂的往前跑,跑出房門,沿着長長的迴廊向前奔,不敢看向身後,想堵住耳朵不去聽骨頭摩擦的聲音,路過假山路過池塘,累到極致雙腿慢慢失去力氣,她不敢停下,繼續沒有目的沒有方向的奔跑。

跑着跑着跑回到學校的樓梯,樓上一顆骷髏頭朝她咧嘴狂笑,拍開一隻沒肉的手,往樓下衝。教學樓只有五層,趙曉酈下了無數級臺階依然找不到盡頭,她聽到自己粗重的聲音在樓梯間迴響,雙腿如同灌鉛般邁向臺階的動作慢下來。

斜後方冒出一具骷髏對着她的右臉就是狠狠一口,有滋有味的咀嚼起來。

冷風從缺口灌入,牙凍得開始打顫,她的臉上沒有血跡,她感不到疼痛,僵硬着捂住半張臉任憑其他骷髏撕扯,意識歸於黑暗。

“啊……”徐晚照尖叫着醒來,晃動牀板問蘇微,“我昨晚說夢話了嗎?”眉頭間攏起一個川字,心情凝重。

“說了,碎碎唸了半天,一句也聽不清。”蘇微伸個懶腰說,“你這幾天睡眠質量夠差的,不會是因爲期末考試將近嚇的你做噩夢了吧。”

剛纔那一嗓子用盡了徐晚照所有力氣,頭昏昏沉沉,四肢痠疼,她記得初中跑完八百的第二天就是這麼個情況。昨晚的夢她真的還能單純的當做是一個噩夢嗎?

週四,第一節課是英語,前幾分鐘默寫第一單元的單詞。

徐晚照在心裡默唸,千萬別叫我,千萬別叫我。擡頭的瞬間對上英語老師的視線,心裡道,完了!

徐晚照是個英語渣,渣到只認識二十六個字母,組合到一起就感覺像看天書,硬着頭皮去講臺站着聽寫單詞,如芒刺在背。幸好這個單元的單詞她寫了幾百遍總算是記了個大概,二十個錯五個,好歹說的過去。

回座位的時候接連不斷的打哈欠,眼睛酸澀,肩膀上的肌肉輕輕一按似乎要疼到骨子裡,徐晚照嘀咕一句,“真是見鬼了。”說完整個人愣住。

下課後,江東一本正經的質問她,“徐晚照,你怎麼回事啊,你今年可是高三!距離高考不過百天,你上點心啊。”

“你真是比我爸媽管的都寬。”徐晚照要煩躁死了,她遇上的這些事也沒個人可以訴說,憋在心裡恐怕要憋的內傷,想了想湊到江東耳邊問“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江東的臉色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冷峻了一秒,下一秒一書蓋到徐晚照的背上,說“昨晚看小說了吧,靈異故事把自己嚇得要死要活的,膽兒小就別看唄。”這種隱秘的問題也不說看看場合再問,只能插渾打科的糊弄過去。

李鵬在一旁哎哎的起鬨,“你倆你倆幹啥呢?說悄悄話呢,什麼話不方便讓人聽見啊?”說着還猥瑣的挑眉。

趙嚴義正言辭的批評他,“李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什麼電燈泡,你應該把時間和空間都讓給他們,沒眼力介兒。”

“你們倆是大早上蹲茅坑掉進去了是吧。”徐晚照惡狠狠的瞪着兩個唯恐不亂的人,氣鼓鼓的哼了一聲。

“開玩笑呢,別生氣啊。”趙嚴口無遮攔,“你不高興了,江東一生氣就該揍我了,你得替我想想是吧。”

江東咬着牙笑笑說“你是真欠兒啊。”

徐晚照的心情突然沒那麼壓抑了。

然而晚上,徐晚照還是做起了關於考試的夢,她不是主人公卻用另一種視角觀看了全過程。

晴朗的天空烏雲滾滾而來,閃電至雷聲響,狂風起雨點落,樹枝搖晃,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拍在窗戶上,考場的燈閃爍,忽明忽暗。

雨水順着窗戶邊往裡滲水,牆角堆積了一層,趙曉酈坐在靠窗的位置答題,小心翼翼的生怕卷子掉了,最後十五分鐘的哨吹響,趙曉酈放下筆,拿起卷子檢查了一遍有沒有落寫的題,放回桌上的那刻,卷子脫手掉地,呼吸一滯,眼看着答題卡浸沒在水中,她只來及攥住一角。

徐晚照的眼角滑下一滴淚,絕望就在瞬間,感受不到活着的意義。

胸口那枚玉質吊墜散發着溫暖的光,冰涼的心漸漸回溫,徐晚照的表情恢復平靜,呼吸聲趨於平穩。

這個月,T城一中的學生莫名患上

考前綜合徵,已經不止一人在深夜大哭,哭到全身無力,還有人在自習課上做着題暈倒。

徐晚照的兩個好朋友蘇微和陳濃也是食慾不振精神萎靡,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各科的老師面對他們死氣沉沉的上課氛圍是生氣又無奈。

晚自習下課徐晚照因爲鬧肚子去了趟廁所回來,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在關燈的瞬間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同時心底有個聲音在引誘她,來啊,跳下來吧。

蘇微在教室門口催促她,“快點吧,再磨蹭都要熄燈啦。”

徐晚照的手還保持着關燈的動作,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她看見蘇微的背後有一隻穿着校服的鬼,正在貪婪的吸食着她的生氣兒,後背發涼寒意從心底蔓延。

那隻鬼的臉正是她在夢中見到的趙曉酈,注意到徐晚照的目光,緩慢的擡頭僵硬的咧嘴笑了,擡手向徐晚照示威。

“蘇微……”

徐晚照張開嘴喊蘇微的名字,然而她聽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趙曉酈的手纏上蘇微的脖子,一點點的縮小範圍,蘇微還是那幅有點不耐煩的表情。徐晚照着急的要哭了,她動不了,身體被定在原地,她目睹着蘇微陷入險境,心急火燎萬般自責。

夜色正濃,樓道里聲控燈因無人走過逐漸熄滅,還亮着燈的教室寥寥無幾,人影稀疏,學校冷清到極點。

“怎麼辦,怎麼辦。”徐晚照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而蘇微渾然不覺危險的靠近,一會兒皺眉看看磨蹭的徐晚照,一會兒又看向五班的位置尋找她暗戀的那個男生的身影。

徐晚照從來沒覺得自己像現在這麼沒用過,她不僅拯救不了自己,還連累了別人。

這時江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口中唸唸有詞,手中拿着那串閃着光的念珠靠近鬼的剎那將它震飛。

“蘇微。”徐晚照大口喘着粗氣,快步走到她的身邊,仔細打量她有沒有什麼不適之處。

“沒事的,走吧。”言簡意賅。

蘇微這才發現江東就在一旁,奇怪的說,“你還沒回宿舍啊,走路怎麼沒聲音?”

徐晚照岔開話題,“你當然注意不到他了,你的眼睛一直瞅着5班學霸。”

蘇微不好意思,暗戀什麼的被人說出來多難爲情,低頭的瞬間錯過了徐晚照心有餘悸的表情。

徐晚照疑惑的看向江東,她有許多的問題正待解答,但現在不是時候,只能存着滿肚子的問號,提心吊膽的往前走。

“哎哎,江東,你走錯方向了。”蘇微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了掃,恍然大悟,“你這是打算當護花使者呀,懂了。”說着自動閃人,跑遠了。

沉默許久,徐晚照看向鞋尖踢飛一顆石子說,“這些人挺無聊的。”

江東那張臉很符合現在女生的審美,難看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有種特殊的範兒,已經不止一兩個垂涎江東美色的女生特意過來警告徐晚照,離江東遠一點。

徐晚照也很絕望啊,江帥哥就是想跟她做朋友,就是想對她好,她能直接能拒絕嗎?更何況她還是很喜歡江東這一款的。

“不用放在心上,他們沒有惡意,就是八卦了一點,想多了一點。”天地可鑑江東最初對徐晚照沒有特別的心思,畢竟朋友妻不可欺,可是現在他控制不住的心跳,這顆沉寂許久的心臟開始爲一個人而跳動。

徐晚照有點不開心,雖說朋友之上戀人未滿是最好的狀態,但是談個戀愛也是不錯的,可惜某人不太主動,她也不好意思揭開這一層紗,萬一會錯意,將是多麼的尷尬。

一路無言來到宿舍樓下,江東目送徐晚照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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