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23 保衛蘇聯 下
空氣冷冷的，陳獨秀的心裡面也是涼涼的。中g南方局駐地的會議室裡面。兩個來自莫斯科，代表着真理和正義的年青人負手傲立着。帶着他們那種激揚文字指點江山的浩然之氣，冷冷注視着站他們面前的，這個黨的開創人，曾經的領袖，現的南方局書記。
自從陳獨秀被g國際免去了中g領袖的位置，“流放”到了南方局以後，他的工作熱情就降到了冰點。過去他作爲中g的高領導人，卻時時刻刻都要服從g國際的命令，感覺好像是人家的傀儡。讓人感到不服的是，中g那時的所有重年夜決策都是經過g國際的太上皇們同意之後，才付諸實施的。後壞了事，卻拿他出來當替罪羊，免了職務天天批鬥……做了不知道幾多次的深刻檢查，好不容易纔矇混過關。被打發到南方局的位子上來“養老”，沒想到才一年多，這麻煩又找上門了。
兩個“麻煩”就是藉着高喊“捍衛蘇聯”的口號成爲中g政治星的王明和胡巽。現兩人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g國際和中央的意思就是要求國民黨這一次中東路的事變中，同我們連結一致，並且響應我黨捍衛蘇聯的主張。”
這話的是王明，他現的身份是中g中央特派員，前朝那就是欽差年夜臣不過看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也差不多就是戲臺上面扮着的欽差了。
“什麼”陳獨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臉色，望着眼前的“欽差年夜臣”，呆呆愣了片刻。
“g國際和中央也知道這個任務是有難度的，所以才讓我們來找您老的。”站王明身邊的胡巽現卻是有幾分平易近人，微笑着衝陳獨秀點了下頭，又接着：“這次奉系毛病的估計了形勢，以爲可以藉助帝國主義的援助來挑戰蘇聯，其後果勢必是毀滅性的。所以這次事變對我黨和國民黨來都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現只要兩黨聯合起來蘇聯的援助下共同北伐，一定能打倒反動的奉系軍閥，完成國民。到時候我黨和g國際可以支持孫中山出任聯合政府的領導人，有這樣優惠的條件，想必國民黨是不會拒絕的吧？”
聽了這一番高論，陳獨秀心裡涼。真的想失落頭就走。這些從俄國回來的書生真的懂政治嗎？以爲給個兒皇帝就什麼都能搞定了？也不想想現孫中山是什麼行情？人家是真皇帝這南國十三省是真正的一言九鼎，這樣的主會稀罕們的兒皇帝？
望着兩個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的布爾什維克，陳獨秀只能報以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兩位特派員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這事吧……簡直不太好辦，現國民黨中樞基本上是右派的天下，他們對蘇聯普遍保有一些敵意。也只有羅翼羣和羅耀國叔侄稍微靠左一些，要不我就放置們二位去和羅耀國見面怎麼樣？有什麼話們就和他好了，如果能服他，這事還有點指望，要否則還是算了吧。”
……
車門一開，一個年輕的上將一步跨了出來，一名年輕的中校副官的陪同下年夜步流星走進了武漢東湖邊上的一棟三層洋樓裡面。這年青人不是旁人，正是羅耀國。
這些日子，羅耀國一心要將中德合作的幾個年夜項目敲定下來，之餘還要張羅出兵援奉抗蘇的事情。這次出兵是國民軍整編後的第一次作戰任務，不容有失，並且面對的敵手又是前所未有的強敵。因此要做萬全的準備，事務之多，可不是罷了。整個上下，都忙得不成開交。
首先就是十八師的兵員要補齊，這次從寧夏把他們調過來之前，允許一批不肯意離開家鄉的寧夏籍官兵退呈現役而加入了青年軍。因此達到許昌的十八師總軍力只有一萬五千人左右，需要從各師抽調精銳彌補進去。
其次，爲了確保這次出兵能夠取得較好的戰果，羅耀國還向軍委會提出調動一些還處於試驗或是建設中的軍種參戰。好比中央軍校教導總隊下屬的戰車年夜隊、重炮兵年夜隊、偵察兵年夜隊都被臨時配置給了第十八師。其中戰車年夜隊裝備了二十四輛法國雷諾ft-17坦克，現正由德事顧問古德里安少校玩弄着，呃，就那個閃電戰開創人。他之前是德國陸軍運輸處工作，和安思華還是曾經是軍校的同學。重炮兵年夜隊則裝備了二十四門用進口零部件組裝的德國1917型150重型野戰榴彈炮，這款榴彈炮計劃1928年實現國產化，將會被命名爲民十七式重型野戰榴彈炮。另外爲了給第十八師提供空中掩護，還將現唯一的一個戰鬥機年夜隊，裝備了四十架意年夜利產戰鬥機的第一戰鬥機年夜隊也調去加入這次出兵。
後就是爲軍隊彌補武器彈藥還一年夜批裝備，以及準備北上以後的糧餉。包含年夜批使用762口徑子彈的捷克式輕機槍，仿造美國2勃朗寧年夜口徑重機槍的民15式高射機槍……
羅耀國才踏進房子，一眼便看見年夜廳裡面坐着的陳獨秀、王明、胡巽三人。這會兒陸蓓和娜塔莉兩個正陪着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着。看見羅耀國進來，幾個人都忙不迭地起來迎了一下，打了個招呼。
“呦，是陳書記還有陳先生和胡先生，稀客，稀客。”羅耀國和王明胡巽蘇聯便有過數面之緣，去海參崴的火車上面還是同路，所以賓主見面倒也算客氣。
雙方好一陣寒暄過後，陳獨秀才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吞吞吐吐試探了一下：“羅將軍，現似乎是有人要陰謀進攻中國人民的……朋友蘇聯，貴黨也是主張聯俄的，不知道……”
羅耀國的臉色刷一下就沉了下來，瞪圓了眼珠一副受驚的樣子：“陳書記此話認真？不知道是哪一國如此狂妄，居然敢進攻偉年夜的蘇聯？”
陳獨秀望了一眼身邊兩個危坐不動的布爾什維克，心裡面好一陣腹誹，才衝着羅耀國尷尬一笑：“這個……要陰謀進攻蘇聯的，就是……就是我們中國……的北京奉系政府。”
啪的一聲。羅耀國重重拍了一下茶几，站起身年夜叫道：“這些反動派實是太不像話了居然敢進攻我們中國人民真摯的朋友蘇聯請貴黨的朋友們安心，我黨是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產生的，我這就去給北京政府發電報，警告他們絕不要想踏上蘇聯的國土一步我包管……”
“哼就憑奉系反動派還敢踏上蘇聯的領土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產生？羅將軍，您就別我們面前裝糊塗了”王明冷冷一笑，打斷了羅耀國的話。
羅耀國也不生氣，只是笑笑，又坐了下來：“既然如此，咱們就打開天窗亮話，們到底有什麼要求無妨直。”
“我們希望國民黨可以貫徹們的三年夜政策，和蘇聯和我黨站同一條戰線上面，共同捍衛蘇聯，制止奉系反動派的陰謀……只要們肯擁護我黨提出的捍衛蘇聯的主張，我們就幫忙們完成二次北伐，讓孫中山先生成爲未來聯合政府的領導人。”王明倒也乾脆，寥寥數言就將中g和g國際的計劃和盤托出。然後靜靜望着羅耀國，期待着他的謎底。
“捍衛蘇聯？”羅耀國沉沉一笑，擺了擺手：“這個主張我黨中央是沒有一點通過的可能性的，特別是……現又產生了中東路這檔子事情。”
聽了這話兒，陳獨秀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明和胡巽一眼。似乎是告訴他們，這事兒根本就不成，我早就知道了……
不過還沒等他滿意多久，羅耀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其實這次的中東路事變，奉系也不過是擺前面的傀儡，真正的幕後主使是日本帝國主義所以貴黨現零丁提出要捍衛蘇聯，又不是要否決誰……這樣很容易引起誤解的。咱們中國的老蒼生也沒有天真到會相信以貧弱的中國可以進攻蘇聯的境界，因此他們必定會以爲是貴我兩黨爲了只個紅盧布，做了蘇聯的內應，要來賣國。固然，貴黨是不怕的，們還有土地，還有階級鬥爭，們的羣衆基礎比我們牢固。可我黨就不合了，我黨現的三民主義，實際上讓年夜家看到的也只有民族，若是連這個都拋棄了，恐怕……”
“……如果g國際和貴黨可以捍衛蘇聯前面加上一個否決日本帝國主義，這事情或許還有些餘地的。究竟結果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日本挑唆起來的，實際上也就是日本要陰謀進攻蘇聯，奉系不過是他們的馬前卒。”
一席話完，羅耀國拿出一副無比真摯的微笑，靜靜的期待着王明等人的回答。
“否決日本，捍衛蘇聯。”陳獨秀反頻頻復心裡面琢磨着這幾個字，總覺得對方肯定是沒安好心以他對國民黨的瞭解，不管捍衛蘇聯前面加什麼擡頭，國民黨都是不成能喊出這種口號的，哪怕是欺騙一下蘇聯也不成能。可是爲什麼羅耀國又要提出這樣的條件呢？他又悄悄瞥了身旁兩個志滿意滿的布爾什維克，心道：“這事就由着們吧，我老人家現歸正是坐冷板凳了，養養老罷了。再這個口號也簡直比較容易讓人接受……”
王明此時心裡面卻是一陣狂喜，他和胡巽來武漢的路上面就闡發過眼下中國的局勢。特別是國g青三黨的情況，現概況上看是國民黨強年夜。可這個貌似強年夜的國民黨卻是有些暮氣沉沉的樣子，對青年的吸引力已經很是有限了。他們的三民主義年夜多是些惠而不實的工具，唯有一個民族年夜義似乎是被孫中山高高舉着……如果這次國民黨跟進了捍衛蘇聯的主張，可以就是自毀了根基。到時候就算進了北京，讓孫中山做了中央，只要他老人家一過去，失去根基的國民黨靠着一些暮氣沉沉的元老和幾個還有些幹勁的少壯派是維持不下去的。而青年黨則又會國民黨的二次北伐中被消滅，那今後的中國勢必是赤旗的海洋了
“好”想到這裡王明同志便不再猶豫，一口承諾了下來，他展顏一笑：“這個條件我可以向g國際和黨中央提出，也希望羅將軍不要失信於我黨和g國際我相信只要貴黨能夠堅持聯俄聯g的三年夜政策，青天白日旗插上北京城頭的日子就爲期不遠了。”
……
“來，怎麼看這個羅耀國提出的條件？”
冬季年夜同城的城牆之上，兩個裹着厚重的軍年夜衣的中g年夜神緩緩散着步。近山西的戰事已經平靜了下來，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激戰，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竭了，趁着這寒冬臘月正好抓緊時間休整一番。因此紅一方面軍的領導人毛zd也有了空閒，可以年夜同和周來散散步，聊聊天。
周來淡淡一笑，搖了下頭：“那還用？這裡面肯定有鬼，一定是個圈套。只是……不知道是套誰的？”
毛zd和周來對望了一下，都不謀而合笑了笑。捍衛蘇聯前面加上否決日本，對中g肯定是有利的。至少比零丁喊捍衛蘇聯要好很多，聽起來好像是要否決日本去進攻蘇聯，而不是支持蘇聯來進攻中國至於……這後面到底有什麼陰謀，那也不是中g需要操心的，因爲這陰謀怎麼看都和中g無關。
“潤之，剛剛收到宣俠父送來的情報，國民黨的十八師已經進駐了許昌，並且開始有年夜量人員和武器裝備彌補。看樣子……這支軍隊很有可能是要奉蘇開戰以後調往東北的。”周來語氣平靜，好像是一件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毛zd也只是笑笑：“也有可能是要北上去進攻北京的，我們不克不及光憑宣俠父的一面之詞就做出判斷吧？我看還是命令他設法取得準確的情報以後再述說，這樣我們也好向g國際彙報嘛”
周來只是頷首，看着被一片茫茫雪景覆蓋着的北國風光，輕輕嘆了一下：“比及一開春，形勢恐怕就要嚴峻起來了。蘇聯方面已經拒絕了國民政府提出的贖買中東路的建議，而奉系現又拒絕歸還中東路，這戰爭怕是無法避免了。就算我黨的主張上面加上一條否決日本，恐怕也不克不及爭取到幾多羣衆吧？”
毛zd也跟着嘆了一聲：“少失點分罷了。我現擔憂的倒不是這個，我黨的核心基礎是牢固的，有千千萬萬貧下中農的支持，不管仇敵向我們潑什麼污水，我們都能立於不敗之地只是……兩黨問題不知道會走向哪裡？到時候g國際會不會指示我們南方策動武裝起義？”
周來一怔，緘默了一會兒，苦笑道：“指示肯定是會的。不過，我們要怎麼去起義呢？我們南方又沒有可用的武裝，安插國民黨軍隊裡的那些人年夜多地位不高，也沒有什麼權力。並且還有一部分前一段時間還被羅耀國派去東北冒充我們搞起義了。”
聽了這話兒，毛zd真有些哭笑不得了。現蘇聯人還以爲東北形勢一片年夜好，雖然綏化蘇區被仇敵攻佔，紅三方面軍有些困難。可是年夜興安嶺地區卻有一支紅軍成長迅速，還破壞了仇敵的圍剿，“殲敵”三萬，繳獲無數……斯年夜林同志還爲此拍電報嘉獎了年夜興安嶺紅軍的領導人，據是工人階級（自稱是砍木工人）身世的王仲義同志，還有將他提拔進中央委員會的意思。並且這個王仲義的身份居然還通過了王明和胡巽兩個人簡直認……
“看來這兩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也都是老實孩子要不就讓他們繼續以特派員的身份留南方？如果有什麼起義的話……就讓他們去？”毛zd轉過頭，笑眯眯看着周來。
周來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拍了一下年夜腿，笑道：“我們南方還是有一支可以施加影響的軍隊的。潤之還記得那個四川的多寶道人劉文輝嗎？他現被羅耀國發配去了川邊的年夜山裡面，或許是可以用一用的。”
毛zd微微一愣，蹙了下眉毛：“來的意思是讓劉文輝川邊策動起義？他能承諾嗎？並且這樣一來兩黨不就是公開開戰了嗎？”
周來笑着搖搖頭，看了毛zd一眼：“潤之也覺得現不是和國民黨翻臉的時候嗎？沒有關係的，劉文輝和羅耀國似乎一直密謀着要篡奪**，前年他們就開始準備了。並且他們國民黨爲了不刺激英國的神經，就想以另外什麼名義來做這件事。咱們也正好趁着這個機會，把g國際的任務給完成了。歸正起義起過了，軍隊進了**開闢根據地，這樣也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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