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稱他們的任務只是爲復國軍運送補給,並沒有戰鬥任務,所以他們不會主動進攻,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不過,反過來理解這句話,是不是說一旦美國人或者英國人甚至蘇俄人主動攻擊他們,他們就會應戰呢,爲了一次運送補給的任務,中國人派出偌大規模的艦隊,我不認爲中國人沒有做好迎接戰鬥的準備。”陳師昌沒有明確回覆法肯豪森有關主動攻擊美第七混編艦隊的建議,消息傳到柏林,德國國防軍高層立刻召開了一次高級軍事會議,會上,勃勞希契說出了上面那番話。
德國海軍還保有着具備一定戰力的潛艇部隊,憑藉這些潛艇,德國人或許不具備和英美俄等國家在海上正面對仗的能力,但是搞一點小動作還是完全勝任的,而如果能挑起中國武悼天王號航母艦隊和美國第七混編艦隊之間的決戰,即使不能對美第七混編艦隊造成致命打擊,能夠拖延一下美國歐洲軍團先遣隊登陸歐洲的時間那對德國也是相當有利的。
與會者皆是人精,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衆人互相對望,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會心神色,而古德里安則皺起了眉頭,“我不同意這麼做。”他看着勃勞希契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的臉上。
“我對中國人特別是歐陽雲有一定的瞭解,所以我認爲這麼做太冒險了,諸位將軍,我們不能再以老眼光看待中國了,當前的中國,已經是不弱於德意志的世界性強國,誠然,運作得好的話,我們能夠將中國人拉進歐洲戰場幫我們分擔不少壓力,可是一旦敗露,諸位想過結果嗎,以我對歐陽雲的瞭解,他真有可能會單方面撕毀結盟協議。”古德里安一字一句的說道,顯得非常慎重。
以平等的眼光看待中國,這話說起來容易,但是目前真正做到的,不管是中國的敵人還是中國的盟友,卻是寥寥,歸根結底,中國崛起的時間太短了,所以讓很多國家很多人都容易產生這樣的錯覺,即認爲中國根底太薄,這種崛起只是賴於二戰間歇性的雄起,客觀而言,他們這種認知並沒有問題,畢竟,衡量一個國家強大與否需要牽涉到很多方面,恰恰,在一些軟實力上,中國因爲受限於起步太晚的原因還顯得非常薄弱,當然了,促成他們這種認識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們對中國缺乏瞭解,並不知道中國的許多具體情況。
相比這些人,古德里安因爲曾經在中國呆過,而且還和歐陽雲以及不少中國將軍們相處過一段時間,所以纔會有如此全面而深刻的認識。
國家的軟實力裡面,基礎教育是一個關鍵性的課題,它不僅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基礎人口素質,而且還決定了一個國家是否具備長久的發展潛力,中國的教育水平當然是落後於世界平均水平的,事實上,即使聯合政府這些年在教育上投入巨大,然而因爲起步太晚、國土面積太大等等不利因素,中國的教育水平比之以前並沒有明顯的改善,乃至於在很多地方,教育依舊以私塾這種形式爲主,教育水平滯後,就意味着無法及時的培養出足夠數量的合格的產業工人,必然就會拖累國家的工業發展水平,,這算是西方人輕看中國的一個比較普遍的理由。
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如果由法肯豪森或者昂波斯或者司徒雷登來回答這個問題,他們肯定會連連豎起大拇指大聲喊“no”。
中國的教育水平確實滯後,而且,這一狀況要想得到改善,最少還需要一代中國人的努力,但是,因爲歐陽雲的力挺,中國政府在引進外國人才上卻一直抓得比較緊,,猶太人、有一技之長的日本戰俘、法國人……要知道,在整個二戰期間,單單猶太人,中國就吸收了超過四百萬,有這些曾經爲歐洲現代企業或者日本財閥服務過的現代產業工人做支撐,一二十年的時間,中國人還是能夠挺過去的,要知道,就勤奮程度而言,這個世界上,真沒有哪個民族能比得上華夏人。
勃勞希契的眉頭皺了起來,在他看來,古德里安的話顯然危言聳聽了。
古德里安爲什麼遲遲不能上位,很大的一個原因就在於他並沒有如歐陽雲所期待的那樣從中國身上獲得阻力,剖析這個原因,其實就是德國人並不承認中國已經具備了和德意志平等對話的地位,事實上,如果沒有蘇俄東侵這碼事,德國人依舊不會正視中德關係,而古德里安也將依舊沒有上位的機會。
勃勞希契在德國國防軍體系中威望極高,他這眉頭一皺,馬上便有人心領神會的站出來抨擊古德里安的觀點:“我認爲古德里安將軍的擔心有點多餘,中德結盟,是中國人主動提出來的,也就是說,在結盟這件事上,中國人比我們還主動,中國人圖什麼,不就是希望通過我國承認聯合國這件事而將聯合狗的權威性樹立起來嗎,我覺得,這其實就是一次利益交換,,德意志承認聯合國的權威性,而中國則向我們提供支援,我認爲,我們應該直接致電中國政府,要求他們幫助我們在海上防禦美國人,畢竟,與我們付出的代價相比,中國人僅僅向我們出口一點武器裝備,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給中國政府的電報可以晚點發,最佳時機是在中美艦隊將要打起來的時候,那樣的話,中國人騎虎難下,將只能選擇給我們提供實質性的軍事援助。”隆美爾說道。
對隆美爾的這個建議相當的滿意,勃勞希契眉頭展開,問古德里安:“古德里安,你覺得怎麼樣,這麼做,我們也算是儘量照顧中國人的面子了,你那個中國朋友,應該不至於斤斤計較吧,。”
勃勞希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古德里安又能如何,無奈之下,他只能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表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