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的進攻來的如此突然,我和波爾科夫才跑到值班點,便聽見了炸彈墜空特有的嘯鳴聲,我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成羣的炸彈從天而降,而我們所處的陣地,瞬間就化成了火海……”,,摘自辛爾鬆日記。
遠東戰場,作爲防守一方,貝加爾湖就是天然的防禦工事,所以,無論中蘇,都將貝加爾湖作爲一個主要的兵力集結點,同時,都圍繞着貝加爾湖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
中蘇關係是什麼時候開始降溫的,中蘇兩國軍隊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峙於貝加爾湖兩畔的,作爲一個小小的少尉,辛爾鬆既無關注的必要,也無關注的興趣,在他的印象中,只記得好像是去年下半年的時候,上面的軍官們談論中國的時候,語氣就變了,中國畢竟曾經幫助過蘇俄抗擊過德國侵略軍,而俄羅斯人也從來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辛爾鬆自我感覺),所以在蘇德戰爭結束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內,辛爾鬆所聞所見,與中國有關的人事即使不是讚美,那也是一種朋友口吻下才有的親暱。
“前一秒還是朋友,但是現在,卻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了,之所以如此,都是因爲波爾科夫口中所謂的國家和民族利益吧。”
方面軍體系,是蘇俄國內在戰時爲了某方面的戰事特設的一種大編制,德國敗退之後,除了在遠東,蘇俄統帥部還保留有一個遠東方面軍,諸如西南方面軍、北方方面軍、西北方面軍,那都是已經撤銷了的。
伊爾庫茨克,北方方面軍司令部,隨着中國空軍的轟炸半徑進一步擴大,瓦圖京緊急召開的作戰會議已經搬到了地下,辛爾鬆的感覺,蘇俄國內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改變對華態度的,實際上呢,從去年三月份開始,在斯大林的密令下,伊爾庫茨克,這座最鄰近中方烏蘭烏德的蘇俄城市便開始了戰備工作,先是大量的政治保衛局的特工入駐,然而是大量的民兵和工程兵,而隨着民兵和工程兵的進入,伊爾庫茨克開始了繁雜的國防建設……
這座地下室,正是在那時建成,而據政治保衛局提供的參數,這座位於地下三十餘米處,配備了上下電梯的地下室,其堅韌程度足以抵禦中國轟炸日本東京時所用的超級炸彈的轟擊。
簡陋的地下會議室內,瓦圖京正在上面講話,一個通訊參謀挎着公文包走了進來:“大將同志,最高統帥給您的電報。”
在通訊參謀遞過來的文件夾上籤了字,瓦圖京打開了斯大林發給自己的電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一字一句看完,然後擡頭掃視所有人一眼,大聲說道:“最高統帥要求我們給予入侵的中國軍隊迎頭痛擊,並命令我們以最快的速度發起反擊,同志們,我在這裡宣佈,光復遠東的戰鬥,正式開始了。”
好像是爲了襯托他這句話,地面上傳來一聲巨響,衆人只感覺到周邊水泥塵埃簌簌而下,一下子全部站了起來,揮舞着拳頭吼道:“堅決執行最高統帥的命令,進攻,進攻。”
“我命令……”
“堅決執行。”在瓦圖京下達了具體的作戰命令後,與會的將軍們魚貫而出,而在他們離開後,北方方面軍的空軍最高指揮官約瑟夫少將走到瓦圖京面前,大聲問道;“大將同志,空軍呢,我們空軍沒有作戰任務嗎。”
地面上傳來的爆炸聲更密集了,忽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讓整個地下室建築也搖晃起來,瓦圖京朝約瑟夫擺擺手,大聲喊拉普尼夫:“上去看看怎麼回事,是不是我們的軍火庫被爆破了,。”
拉普尼夫應着大步走了出去。
瓦圖京正視着約瑟夫,認真的說道:“空軍當然要參戰,但是,我們的空軍不是用來無謂的成全中國空軍的名聲的,你們的主要作戰方向,將是在貝加爾湖以東地區。”
作爲一個出色的統帥,知己知彼是必修課,瓦圖京之所以遲遲不放出空軍,並且讓約瑟夫率領部隊以三天爲一個週期頻繁轉場,正是認識到了雙方戰機在性能上的巨大差距,不想將已方空軍無辜的消耗在制空權的爭奪上。
作爲那個時空蘇俄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坦克作戰指揮專家,瓦圖京最擅長的還是裝甲指揮作戰,在北方方面軍在伊爾庫茨克完成集結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做的都是對中方控制區域地形的再偵察,並親自監督重新制作了一份更加詳細的周邊地形圖。
毫無疑問,從一開始,瓦圖京將取勝的希望就寄託在了坦克部隊的身上,同時,他也有信心依賴北方方面軍還算強大的裝甲力量,在貝加爾湖方向贏得突破。
約瑟夫離開了,瓦圖京站在地圖前,目光炯炯,焦點一直落在貝加爾斯克這個地方。
貝加爾斯克,位置在貝加爾湖的最南邊,是蘇俄最前線的一個小城鎮,因爲貝加爾湖這座天然防禦工事的存在,如果中國遠東軍要發動地面進攻的話,毫無疑問,貝加爾斯克將是他們進攻的首要目標。
“大將同志,我們的一號彈藥庫被中國飛機擊中,發生了殉爆。”拉普尼夫走了進來,臉色惶然的報告。
“轟炸還在繼續。”
“中國人發了瘋似的,戰機一批連着一批,剛剛接到報告,前線守備部隊,已經有兩個師的防空營全軍覆沒,大將同志,中國人看來是動真格的了。”
“沒有其它壞消息了嗎。”
拉普尼夫有點吃驚於瓦圖京的鎮靜,搖了搖頭。
瓦圖京的目光依舊落在地圖上,似乎漫不經心的說道:“中國空軍在遠東地區的優勢太大,換作是我,也會盡量的利用,但是,我堅定的認爲,在地面上,保持優勢地位的是我們戰無不勝的蘇俄紅軍,沒有關係,只要我們的坦克還在,中國人就別想擊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