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南海艦隊這邊才誓師出征,那廂,小泉敏一郎就接到了相關報告.
相關情報被副官送到面前的時候,小泉敏一郎正盯着一副海圖看得投入。海圖內容是帕勞羣島周邊海域圖,其上除了帕勞羣島系列島嶼外,四面皆爲海洋。此時,小泉敏一郎眼睛盯着的正是被標註爲“支那漢武號航母艦隊”的一個艦隊標識。美日海軍成立聯合艦隊挑起新一輪太平洋大戰後,其首先攻擊的目標正是帕勞羣島。單就數量而言,美日聯合艦隊無論是航母還是重巡亦或是潛艇還有海軍陸戰隊,其數量都遠在中國太平洋艦隊之上。但是因爲中國海軍前期採取的是萎靡戰術,並不與美日聯合艦隊進行決戰,所以迄今爲止,美日聯合艦隊除了將實際控制海域擴大了好幾十倍以外,還沒能取得什麼實質性的勝利。
中國海軍避而不戰,一度讓美國人還有日本人深受鼓舞,以爲中國人已經被他們嚇住了——“他們知道打不贏我們,所以可恥的選擇了逃避!”但是,隨着奪島戰遭遇中國海軍陸戰隊的頑強阻擊,當傷亡數量上升到一定數量後,美國人首先沉不住氣了。
因爲歷史原因,美日聯盟當然不可能像美英結盟那樣牢不可破,也因爲這個關係,在太平洋戰爭發動之前,美國人奉行“醜話說在前頭”(說到底還是對日本極度不信任)——即早早的就制定好“分贓條款”,用條約來規定美日兩國在這次戰役中的義務和可以獲得的報酬。而即使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美國人對日本人依舊保有深深的戒心。於是,當進攻條約中規定將由美國在戰後行使管轄權的帕勞羣島的時候,美國人根本不給日本人插手的機會,只肯讓已方的海軍陸戰隊負責奪島戰。可惜美國海軍陸戰隊不爭氣,前前後後一共打了一個半月,付出了將近五千餘人的傷亡,卻愣是連一個灘頭陣地都沒能建立得起來。終於,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金不得不承認“也許貴軍比我們更適應與中國人的陸上戰爭”,要求日本方面接手奪島戰。
發動帕勞海戰前,美日情報部門已經偵察清楚,帕勞羣島上的中國守軍總共就一個海軍陸戰隊師。而按照美日聯合艦隊司令部參謀們的推演,在中國海軍不敢與美日聯合艦隊進行決戰的情況下,聯合艦隊哪怕僅僅出動艦炮,也能將這個師給團滅在大島上。
美國人雄糾糾氣昂昂的發起奪島戰,結果卻只能灰頭土臉的向日本海軍求援——對此,小泉敏一郎哪怕僅僅是出於個人的虛榮心,也是樂意看到的。而他根據聯合艦隊參謀部提供的推演數據,也認爲大島奪島戰並不存在什麼變數,所以在提出進攻部隊一切補給都由美國負責的情況下,爽快的同意接手大島奪島戰。
日軍接手大島奪島戰的時候正值中日雙方籌劃發動馬蘭戰役之初。小泉敏一郎預料不到的是,在馬蘭戰役打響之後,因爲中國遠征第三集團軍出人意表的奪得了甘邦這個戰略要地,使得馬蘭戰役有可能變成甘邦大捷,中國最高統帥部因此改變策略,不再視馬蘭戰役爲單純的牽制日軍兵力的襲擾戰,而將之升格爲決定馬來半島歸屬的關鍵性決戰。中國最高統帥部既然希望能夠在馬來半島取得突破,自然不能讓日軍從其它地區抽調兵力回援。於是,之前制定的太平洋戰爭策略就不得不有所改變,從萎靡作戰變爲積極應戰。
小泉敏一郎這裡還弄錯了一件事,即他認爲中國太平洋艦隊之所以不敢與美日聯合艦隊作戰乃是因爲自知實力不如,事實卻並非如此。中國太平洋艦隊在第二次太平洋戰爭打響之初之所以消極避戰,根本是奉行中國最高統帥部的命令。中國太平洋艦隊本身其實是很想和美日聯合艦隊一較高下的。
中國太平洋艦隊此時的最高指揮官是陳策,參謀長則是白崇禧。這兩個人能走到一起並且成爲太平洋艦隊的大腦有一定的偶然性。當時,美日尚無聯手發動新一輪太平洋戰爭的跡象,所以急於在美國後院挖坑,將美軍拖累在家門口的歐陽雲就將陳師昌調去了大西洋。後來,雖然美日欲聯手發動新一輪太平洋戰爭的意圖暴露無遺,可是因爲南美局勢已經到了非常微妙的關頭,那時調回陳師昌肯定是不智的選擇。情急之下,歐陽雲只能向中國海軍的第二人委以重任。而爲了彌補他計算能力有所不足的缺陷,恰好在琉球的小諸葛白崇禧就被拉了“壯丁”,進入太平洋艦隊並擔任起艦隊的第一智囊來。
陳策和白崇禧的任命雖然有一定的戲劇性,但是他兩人自己並無這方面的想法。用陳策當時迴應歐陽雲的話說:既然小長官還想用我這把老骨頭,您放心,我會再給小鬼子來一個“沉沒吧”的!至於白崇禧,他從陸軍忽然跳到海軍非但沒有一點的不適應,相反還暗自竊喜,因爲覺得自己將肯定是新中國“作爲一個陸軍將軍卻能叱吒海上的第一人(摘自他的日記)”。
可以說,陳策和白崇禧在到了新的崗位上以後都滿懷雄心壯志,是想好好大幹一場的。於是,當接到最高統帥部要求他們萎靡作戰的命令後,可以想象兩人的心情有多憋屈了。
有這個前景在,當他們忽然接到最高統帥部要求他們積極應戰的命令時,可想而知,兩人將會是怎樣的心情。毫無疑問,他們肯定會覺得自己渴望已久的機會來了,也肯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完成新的作戰任務,以期待將之變成自己從軍生涯中最閃亮的一段經歷。
在陸上時,白崇禧就以多智聞名,現在到了海上,雖然作戰方式有所不同,但是就戰術層面而言卻並無太大的差別。有他這個小諸葛在,輸贏尚不好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世界軍事迷們已經可以期待他爲世界軍史奉獻一場不一樣的大海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