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後宮淳的敦敦教誨,衆鬼子無不呈面色凜然狀,低頭恭聲道:“哈伊。”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彥三郎的電話到了,大坪一馬見放下電話的後宮淳臉色相當凝重,問道:“閣下,還是因爲逃兵事件。”
“是,山田將軍要求我親自指揮對藤田部逃兵的追剿。”
“閣下,那您的意思是。”
像是回答秦彥三郎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後宮道:“真不知道山田司令官是怎麼想的,逃兵事件雖然性質惡劣需要加以懲戒,可是這比得上支那軍攻入黑龍江緊急麼。”然後他看向大坪,道:“大坪君,逃兵的事情我決定交給你負責,我現在倒是越來越佩服那個叫藤田次郎的傢伙了,他吃了雄心豹膽了,不趕緊逃離吉林就算了,居然還敢在長春一帶活動,他是不是以爲第三方面軍除了他們其它部隊都是泥捏的。”
“逃兵出現在了長春。”
“是啊,柑木嶺那裡剛剛發生一場戰鬥,據說藤田部以自身爲誘餌,將第一三四師團的鈴木大隊和第一二三師團的松本搜索隊引去那裡,誘使他們發生了火拼,然後藤田部坐收漁利,全殲了鈴木大隊和松本搜索隊。”
大坪一馬爲首的第三方面軍的參謀們聞言無不目瞪口呆,大坪道:“鈴木和那個松本是豬腦子嗎,他們戰前就不知道甄別一下對方色身份,如此淺顯的陷阱,應該很容易看穿啊。”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現在光從軍報上是無法瞭解清楚的,既然山田將軍如此重視這件事,那麼我們就先把這個小麻煩給解決了吧,司令部的意思是讓一二三師團和一四九師團以及一三四師團都參加這次行動,大坪,沒有問題吧。”
大坪大聲答:“哈伊。”然後朝他敬了記軍禮。
至少在這個時候,儘管獨立支隊鬧出的動靜決算不上小,但是在後宮淳和大坪一馬看來依舊只是癬疥之癢而已,藤田部逃兵鬧出偌大動靜固然會令他們的臉上不好看,但是真想解決的話並不會費事。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鐘左右,大坪一馬帶着一幫手下趕到了長春,他這邊剛剛從馬上下來(因爲燃油緊缺,日軍高級軍官現在作戰出行悉數改車爲馬),那邊第一二三師團的師團長山本務中將才帶着衆手下畢恭畢敬的迎上去,忽聽“轟”的一聲巨響,衆人循聲望去,卻見長春城北郊方向騰起了老大一團蘑菇雲。
“怎麼回事。”大坪本就死板板的臉上登時再無一點活人氣息,他看向山本務,蹙眉喝道。
山本務又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老鬼子爲人處世經驗老道,他先不回答大坪的問題,而是厲聲喝問身邊的一干手下:“那邊是滿洲第十三軍的營區,有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手下里有機靈的立刻接道:“閣下,我這就打電話質詢一下。”然後噔噔噔就跑向了不遠處的崗亭。
“那裡是滿洲第十三軍的防區,第十三軍的軍長是薛德貴吧。”大坪問道。
“是的,閣下。”
“他應該沒有問題吧。”
“薛德貴爲人十分油滑,但是以我們掌握的情況,他現在應該還是值得信任的。”
大坪心中稍定,然後他看看手錶,道:“那我們就過去看看。”
“哈伊,橋本,你負責警衛工作,一定要保護好閣下的安全。”山本務對他手下里面一個個子算高的大佐喊道。
橋本大佐乃是第一二三師團憲兵隊的大隊長,他當即“哈伊”一聲,隨即指揮着一箇中隊的憲兵將大坪的馬隊圍在中間,一行人朝第十三軍的寬城軍營開了過去。
突然驚爆長春全城的爆炸聲當然是薛德貴的人弄出來的。
按照計劃,昨天晚上,薛德貴喬裝出門,在幾十個槍法絕佳的警衛的護衛下摸進了桂天佳位於長春城南郊的一幢別墅內,這幢別墅,乃是桂天佳的姨太太們的住所,因爲別墅距離第九軍的軍營很近,所以其警衛並不是很嚴,於是,薛德貴輕而易舉的就幹掉了別墅大門口的四個警衛,然後直接闖進去將他的老情人翠花給扛走了。
薛德貴此行主要目的是激怒桂天佳,所以他極盡侮辱之能事,當着桂天佳的多達十餘人的姨太太們,他徑直扛起翠花,然後留言稱:你們告訴姓桂的,就說我薛德貴不介意和他做連襟,翠花跟了他這麼多年,現在也該輪到我了,對了,你們有沒有哪個不滿意桂天佳的,我薛德貴願意做好事一併帶走,我保證在牀上比姓桂的強,哈哈。
薛德貴帶人劫走翠花的時候,桂天佳就在軍營裡,所以薛德貴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趕到了,得知薛德貴劫走了翠花,又聽了姨太太們加油添醋的一番描敘,驕橫慣了桂天佳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當時就要帶人去寬城把人給搶回來。
“軍座,卑職認爲不妥。”這時,他手下一個名叫張澤鑫的副官站出來制止了他:“三夫人當然要救回來,但如果是今晚行動的話,卑職以爲會中了薛德貴的奸計。”
“怎麼講。”桂天佳強忍着怒氣問道。
“軍座,您忘了關東軍司令部剛下的宵禁令了,薛德貴這麼做,也許就是爲了刺激您,讓您上當。”
“你的意思是等到天亮,他孃的,要是等到天亮,翠花都被他睡了。”
副官湊上前,在他耳邊小聲道:“軍座,您不吃虧的,他薛德貴的女人也不少,他能把三夫人搶去,咱們就不能搶他的女人。”
桂天佳想了想,咬牙獰笑起來:“就這麼着,日本人面前,我說的話分量要比他重得多,那就等到天亮,他薛德貴不是要和我做連襟嗎,他孃的,老子這回要把他的女人全部搶回來,讓大家都和他做連襟。”
桂天佳並不知道這個名叫張澤鑫的副官其真實身份乃是中國中央情報局的一個高級特工,所謂爲他着想其實只是爲了配合演戲而已,當下他強捺心中怒氣,決定等天亮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