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騎兵第一師,雙方實力本無多大差距,江鐵掌率領的南進支隊又是有心算無心還有天時幫忙,所以儘管騎兵第一師的戰鬥力很強,南進支隊的學兵們卻打得十分輕鬆。預料中的苦戰沒有發生,這是所有人樂見的,但是因爲騎兵第一師只是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先鋒部隊,所以似江鐵掌等熟悉情況的,卻不敢有一絲放鬆。
做好準備了嗎?做好明天迎接苦戰的準備了嗎?今天遇到的只是一支萬人的德軍前鋒,明天對上的可是德軍超過五萬人的主力 ”“ 。因爲歐陽雲的關係,遠征軍全體上下從來就不敢小瞧德國國防軍。之前雖然因爲對a集團軍屢屢取得勝利積累了相當的自信,可是對上兇名赫赫的第二裝甲集團軍,饒是江鐵掌也是心懷忐忑,不知道明天的戰鬥究竟會是怎樣一種景況。
“總座,我們是不是預留一點部隊在北十九地區?”提出這個建議的是一個名叫邱江存的作戰參謀。
所有人看向江鐵掌。
戰鬥真打起來,德軍因爲有絕對的兵力和裝備優勢,可以想見的,南進支隊終將進入守勢。屆時,如果能夠在北十九地區預留一支部隊的話,萬一戰事不順,則部隊主力完全可以從北十九地區撤入與拉爾布山南北相望的故東布山。第二裝甲集團軍勝在機械化程度高,如此,只要能夠撤入故東布山,那麼德軍即使兵力優勢再大也只能望山興嘆。
“我們此行目的是什麼?”江鐵掌沒有立刻回答邱江存的話,而是反問道。
邱江存多聰明的人,聞音知雅意,立刻說道:“我也只是說說,我絕對服從總座的安排。”
江鐵掌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追究下去,而是環視左右道:“諸位都是老兵了,應該知道如果第二裝甲集團軍真的想包圍我們的話,其實是正中我們下懷。所以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做才能堅持久一些,爲主力部隊在薩比贏得時間。所以,我不擔心第二裝甲集團軍包圍我們,相反,我就怕他們分出部分部隊壓制我們,然後主力部隊不管不顧的徑直北進。後一種情況絕不容許發生,所以明天我們絕對不能僅僅的被動防守,我們要抓住一切機會主動進攻。諸位,有關第二裝甲集團軍的情報資料已經發到你們手上兩天了,都說說看,該軍的軟肋在哪裡?”
“應該是後勤補給,”呂德陽輕聲道。
江鐵掌嘉許的看了他一眼,道:“沒錯,德國人的軟肋正是他們的後勤。大家統計過沒有?就我們所掌握的,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坦克總共爲1847輛,裝甲車968輛,卡車4000餘輛,摩托車3000餘輛這麼多車,一天要消耗多少燃油?”
衆人聽得眼前一亮,邱江存道:“總座,您的意思我們偷襲德國人的輜重部隊?”
“不,準確點來說是偷襲他們的油罐車部隊。”
“油罐車可以說是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心臟啊,德國人肯定要重重保護。”
“油罐車本身就是超級炸彈一般的存在,德國人的保護措施再嚴又如何?”
江鐵掌和其手下兄弟在算計第二裝甲集團軍的油罐車時,古德里安好像產生心靈感應似的,也想到了自身存在的這個最大的隱患。
在一座野營帳篷裡,古德里安就着一盞電燈,手抓紅綠兩色鉛筆正埋首在軍事地圖上圈圈畫畫着。“中國人爲什麼要在拉爾布山設伏?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不,絕不會僅僅是爲了打騎兵第一師一個出其不意。我以爲,中國人的根本目的是爲了遲滯我們全軍的前進速度,好讓我們閃擊行動破產。中國指揮官很懂得合理利用地形啊,如果不是已成既定事實,誰能想到中國人會製造一場泥石流來攻擊騎兵第一師?我們要想實施閃擊戰肯定會走布格公路。當然,我們也能走南線繞過去,兩百公里的距離,對於可以保持全機械化行軍的我們來說並不是問題。可是,且不論騎兵第一師是否非救不可。諸位想過嗎?中國人既然能在拉爾布山設下如此精緻的陷阱,他們怎麼可能考慮不到南線?真放棄騎兵第一師直接走南線的話?我們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什麼?輜重部隊的安全。真走南線,我們的隊列肯定會無限拉長,如此一來,我們如何保證油罐車的安全!”古德里安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他的喋喋不休很快便讓施韋彭堡不耐煩起來,後者打斷道:“閣下,那您最終的決定是什麼?我們究竟是繼續走布格公路還是走南線?”
古德里安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埋頭將圖上作業做完,這纔將鉛筆扔掉,擡起頭來道:“摩蒂爾所部還有三個小時就能抵達拉爾布山前線,我們還有走南線的必要嗎?”
施韋彭堡聽他這麼說不禁痛苦的抱着腦袋嚷嚷道:“可是,您剛纔講那些又有什麼意義?”
“看看吧!”古德里安讓開位置,好讓施韋彭堡等人能看清他剛纔圈圈畫畫的內容,道:“就是不走南線,我們也必須防備中國人偷襲我們的後勤輜重部隊。諸君,我們的對手很強啊。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中國**老遠從薩比跑來佔領亞納烏爾的原因。中國人這是找到了我們真正的軟肋啊!是的,全機械化固然大大增強了我軍的機動能力,可是同時也使得我們對後勤補給的依賴加重了。我特地標出來的地方,就是我們必須重點防範的地區。看到那個我用綠色鉛筆標出來的地區沒有?我以爲我們可以在這裡建立一個後勤補給基地。”
“您的意思是擔心亞納烏爾城內的中國軍隊會跑出來偷襲我們的後勤輜重部隊?”
“是。”
“但是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打下亞納烏爾。”
“然後呢?”古德里安冷冷問道,“沒了燃油,我們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放棄所有車輛,徒步去薩比嗎?然後等着被中國人的坦克碾壓?”
“可是真照您所佈置的這麼做的話,這哪還是閃擊戰?”施韋彭堡道。
古德里安沉默了,良久嘆息道:“是,我輕敵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古德里安,集體的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