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日本人當然能感受到,以前手下的走狗現在居然敢朝着自己齜牙咧嘴,這讓日本人心中相當的不痛快,只是日本人能屈能伸的功夫實在厲害,所以哪怕朝鮮人做出很出格的挑釁舉措他們也能忍住,甚至還能笑面以對,
薩比之戰對日本人來說是個機會,而且事實證明他們確實抓住了,當然了,在待遇得到提升心中欣慰的同時,日本人也不無辛酸,堂堂大日本皇軍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這是他們在本土以雄糾糾氣昂昂的姿態加入軍隊時始料未及的,通過薩比之戰,日本人在朝鮮人面前不自覺的腰板挺直了許多,但即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直面朝鮮人挑釁的勇氣,因爲他們實在擔心這會不會是中國人設下的陷阱,朝鮮人根本就是中國人唆使的,
日本人隱忍朝鮮人太久了,現在意大利人幫忙痛揍朝鮮人,日本人當然有理由齜牙咧嘴表示歡樂,
意大利人並不清楚聯合軍的具體情況,所以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剛剛幫日本人出了口惡氣,在利瓦尼心中,前面的所有人都是自己的敵人,都是他們需要擊敗的對象,接到觀察哨傳回的報告,獲悉炮擊取得了預期效果,利瓦尼信心大增,下令步兵出擊:“進攻,進攻,先生們,讓日本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意大利人的陸軍戰術完全照搬德國人的,於是,在利瓦尼下達步兵出擊的命令以後,意大利第六步兵師的坦克部隊一馬當先向日本和平軍第十四旅碾壓過去,緊隨其後的則是大約一個旅規模的步兵,利瓦尼的指揮還不算太離譜,畢竟他還知道留預備隊,
戰車,曾經是日本人橫掃中國東北和華北的第三大憑仗,而在學兵軍橫空出世歐陽雲鼓搗出繼光型坦克以後,戰車則成了日本人的噩夢,日意兩軍此時對陣的地區在蘇俄國家地圖上被稱爲“西舍地區”,西舍爲丘陵地帶,多山丘土坡但是海拔卻不是很高,而且坡度比較平緩,這種地形其實是十分適合戰車作戰的,意大利人的戰車密密麻麻的衝上來,居前的日本兵看着那林立的黑洞洞的炮口,不少人下意識的就想將頭往地上摁,
大野望的面色此時也已經變了,意大利人昨天晚上突然從德軍身後突出來,導致日本人的偵查不足,所以直到現在,大野望才知道他們面對的居然是一支意大利人的準裝甲部隊,
“閣下,請向須木大閣下報告,讓他向顧問團請求戰術指導吧,我們沒有反坦克武器,根本抵擋不住意大利人的進攻。”一個大佐跑到大野望身邊大聲吼道,
大野望先是沉默不語,稍後他目露寒芒沉聲道:“誰說我們沒有反坦克武器,特攻戰術呢,難道說我們變成了和平軍就失去日本武人特有的武勇精神了。”
“閣下。”大佐急了,
這時,一個通訊參謀急匆匆的跑來喊着報告讓大野望接電話:“是須木閣下打來的。”
“立即組織挺身隊。”大野望向大佐下令,然後接過電話,
“大野君,我剛剛接到耿團長的命令,他要求我們務必擊潰當面的意大利人,作爲我部前鋒,大野君,拜託了。”
“閣下,意大利人有戰車,我們需要反戰車武器,我覺得,也許我們應該向耿團長請求戰術指導。”大野望低聲道,
電話裡先是沉默,然後須木大郎沙啞的聲音響起:“大野君,您應該清楚我們在聯合軍中的處境,薩比之戰已經證明,只要我們敢於付出,顧問團就會給予我們相應的信任,大野君,請不要忘記我們的使命,現在,我們是在爲大和民族的未來而戰。”
須木大郎話說到這個份上,大野望便知道無論再怎麼爭取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他習慣性的雙腳併攏,大聲“哈伊”,等他放下電話,他臉上的神色便更加陰沉了,周圍有不少人聽見了他和須木大郎的對話,很多人臉上便浮起了絕望神色,,他們爲什麼願意加入和平軍成爲日奸,不就是指望能夠活下去嗎,只是現在看來,死亡似乎並沒有遠離他們,
大佐已經組織挺身隊去了,不過收效甚微,日本軍隊建軍理念中從來沒有民主二字,但是挺身隊情況特殊,所以日本人唯獨在組建挺身隊時會顯得民主一些,會採取主動報名的方式,不過現在看來,大佐彰顯民主的結果就是挺身隊遲遲組建不起來,
大野望的臉色更陰沉了,他快步走到大佐身邊,沉聲道:“岡本君,你讓我很失望。”然後他掃視面前的日本兵,陰聲道:“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加入和平軍,不過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從你們成爲和平軍的那一刻起,你們身上就已經揹負上了拯救國家拯救民族的重任,也許會有人覺得我是危言聳聽或者自吹自擂,我想問問,你們覺得,中日之間的這場戰勝勝利一方會是誰,如果是中國獲勝的話,那麼他們會如何對付我們,諸君,作爲一個大和人,現在纔是考驗你們忠誠的真正時刻,你,你……”說完這番話,大野望便開始點名,他的手指依次點過去,然後魔術般的,被他點到的日本士兵都乖乖的站了出來,
第十四旅居於最前方的是小島大隊,此時,小島大隊已經與意大利人接上了火,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大野望掃視被他選出來的百餘個日本士兵一眼,沉聲道:“諸君,我們日本人欠中國人的血債,終究要用血來償還,如果你們不想自己的親人戰後被中國人**的話,那麼就用你們的鮮血來替換吧,記住,我們現在並不是爲中國人戰鬥,我們是爲了自己的親人,是爲了自己的國家,是爲了自己的民族,諸君,決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