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日本這個國家和大和這個民族,從來就不乏學者予以研究。而幾乎得到公認的是,如果楞要用一種動物來做比喻的話,那日本人就是屬狼狗的。對於弱者,他會凸顯其祖先的本性,兇殘而不畏死,甚至以死爲榮;對於強者,則會狗一樣的搖着尾巴趴在地上擡頭仰望,任你辱罵欺凌,只以爲榮絕不以爲恥,甚至會表現得更加的恭卑謙遜。
正是因爲這一民族特性,所以那萬餘鬼子雖然膽氣已寒,雙腿已經發軟,但是當今村勝次親自加入衝鋒隊列以後,在一幫中低級軍官的鼓動下,他們依舊能夠提起勇氣加入這場送死的盛宴。
空戰首先開始了。王海等人架機趕到戰場以後,在照明彈的幫助下居高臨下將地面戰場的形式盡收眼底。王海立刻就沉不住氣了。日軍還有兩個大隊的戰機在戰場上空徘徊,這幫鬼子航空兵的任務是找到並且摧毀學兵軍的炮兵。以雷達爲引導,王海一聲令下,三十一架白鰭豚排成長蛇陣就向敵機機羣撲了過去。
夜戰不同於白日作戰,三十一架白鰭豚只有王海的這一架安裝有雷達而已。便是有雷達,因爲並沒有相應的瞄準裝置,所以真要發生空戰的話,他依舊得憑感覺找到目標敵機並開火。排成長蛇陣,是爲了避免出現誤傷。王海按照起飛順序將其它三十架白鰭豚的位置記得牢牢的,然後再一一調配——說起來有些囉嗦,簡單點說,這是王海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夜戰戰術了——飛臨戰場以後,先根據感覺打出曳光彈,然後再根據曳光彈捕捉到的敵機集中幾架戰機同時開火。這既可以避免誤傷,同時還能最大限度的殺傷敵機並防止敵機撞向自己。
而饒是如此,交戰不過短短五分鐘,依舊有兩架白鰭豚和日機發生碰撞,然後凌空爆炸,變成兩大團燃燒的火球四下飛灑。
空戰開始不久,地面上的戰鬥再次打響了。
本來因爲觀美鎮陣地特殊的地形,學兵軍是無懼日本人的兵力優勢的。奈何日本人有戰車,而這些戰車雖然不敵“山魈”和“揚子鱷”,其被摧毀以後卻能爲後面的鬼子兵提供遮掩,所以開戰不過五分鐘,日軍便推進到了距離第一道戰壕不過五十餘米的距離,而且開始擁有了以被摧毀的戰車形成的防禦工事。
擁有了防禦陣地,日軍步兵便能夠肆無忌憚的和401團、402團的學兵展開對射。這讓範能還有汪海立刻就感覺到了壓力。
後方,劉雨卿感覺到了不對,立刻將學二十九旅調了上來,同時呼叫付相輔,讓他一定要堅持住,炮團將在一刻鐘以後投入戰鬥。與此同時,張正喜率領的警衛四旅機槍連從左側山嶺上滑了下來,他們在左翼地堡兩門機關炮的掩護下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日軍的右翼,二十餘挺輕機槍同時開火,立刻將右翼日軍放倒了一大片,清理出了一塊凹地。
而正因爲他們這支奇兵的加入,日軍的陣形開始從長方形變成了矩形,401團河402團得以集中兵力死守右手陣地,一下子將小鬼子的攻勢遏制住了。
“轟隆隆!”忽然,觀美前線陣地左側的丘陵上響起了爆炸聲,卻是日軍分散出去想要從丘陵上形成突破的鬼子想要突入到機槍連的後部去,結果卻踩中了地雷。地雷也是學兵軍的一大殺手鐗,不是因爲學兵軍的地雷有多厲害,而是勝在數量多,而且佈雷手段詭異。日軍各有兩個大隊的鬼子左右兩側丘陵發動進攻,本來是被谷壽夫還有今村勝次視作奇兵的,不過現在看來,這所謂的奇兵之策是行不通了。
谷壽夫在後面看到了這一幕,老鬼子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對身邊的傳令兵說:“既然支那人佈設了地雷,那就全部從正面進攻吧!”
劉雨卿和蔣光鼐選擇觀美鎮爲前沿陣地,很大原因就是因爲這裡的丘陵比較險峻不易攀登。谷壽夫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就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這也是他爲什麼奇兵受阻卻不以爲意的原因。
“轟隆隆——”忽然,陣地上空又有一團火球炸開,爆炸聲離得太近,谷壽夫本能的擡頭去看,頭才擡起就被幾個手下給撲倒在了地上。
又一架敵機被擊中凌空爆炸,而且直接朝谷壽夫站立的地方就砸了下來。飛機殘骸被火焰挾裹着砸下來,將距離谷壽夫大約五六米的幾個鬼子砸成了火人。而趴在他身上的那幾個也遭了魚池之殃,死了一個,傷了兩個。
老鬼子被手下從地上攙扶起來駕到其坐車旁邊,擡頭望向天空,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他喃喃說道:“炮兵,一定要摧毀支那人的炮兵哪!”
第一道戰壕的左邊,隨着一個鬼子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彈撲向了安置探照燈的射擊孔並且成功的引爆,地堡裡機關炮射手還有後邊的裝彈手悉數被手榴彈彈片殺死,兩門機關炮登時全部停止了射擊。
而趁着守軍這一最重要的重火力發生啞火,一大羣鬼子嚎叫着從七八輛被炸成廢鐵的坦克和戰車後面衝出來,氣勢洶洶的撲向了第一道戰壕。
範能左肩中了一槍,此時一直趴在戰壕邊上用右手扣動着一支去病式通用機槍的扳機,見狀,他大聲喊道:“手榴彈!”然後用胸脯頂着槍托,身體左右搖晃起來,好讓機槍火力能夠呈扇形輸出。
之前有機關炮在,小鬼子即使有人數優勢,卻根本衝不上前。日軍有試探過想要用人數優勢抵消機關炮的火力優勢,不過連續三次,在每一次都付出上百人陣亡的代價以後,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了。現在沒有了機關炮的壓制,其人數優勢一下子成了決定勝負的因素,黑壓壓的鬼子衝上來,縱然學兵們竭盡所能的增加火力輸出,不過卻依舊不能阻止日軍人潮的持續推進。照明彈的鎂光下,十幾米開外的鬼子猙獰的嘴臉清晰可見,範能也好,汪海也罷,心不禁都揪緊了。而在戰壕裡面,一些負重傷的學兵支耳聽着鬼子的嚎叫聲越來越近,都握緊了胸口的手榴彈,臉上的痛苦之色反而變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