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過每一處可疑目標!”“萬寧必須毀滅!哪怕僅僅是爲了給相川君他們報仇!”臨出動前,塚原二四三的嘶吼還在耳邊響着,日機飛行員帶着塚原這一仇恨型指示,瘋狂的撲向一座又一座民居、工廠、作坊,甚至郊區大一點的建築,俯衝,投下炸彈,隨即拉起戰機撲向又一個目標。
爆炸聲不絕於耳,防空洞裡的人們先是驚駭的面無人色,漸漸的,仇恨讓他們忘記了害怕。有人大膽的出現在防空洞空口朝外窺視,一些少年舉着手上的木頭槍向掠過洞口的飛機瞄準射擊。婦女們聚在一起,她們滿臉憂色的擔憂今後的生活,而男人們談論得更多的是如何加入自衛隊,好爲即將到來的戰鬥出一份力。
“日本人想霸佔我們的家園,想奴隸我們,我們絕不答應!……”一些學生站在人羣中發表着講演,他們的講演讓許多人心生激情,暫時的忘記了家園正在遭受蹂躪的疼痛。
“轟炸過後應該就是登陸作戰了!”東山嶺臨時指揮部內,就着隆隆的爆炸聲,單人雄拿着紅藍雙色鉛筆在一張地圖上畫着什麼,況來哥和幾個參謀站在他的身後,況來哥說道;“我們的炮臺終於可以逞威了!”
“炮擊次序不變,第一目標依舊是運兵船、登陸艦,其次是巡洋艦、護衛艦。給我電話!”
況來哥拿起電話遞給單人雄。單人雄首先要了張大力。
張大力早就盼着呢,接通以後他立刻喊道:“軍座,是不是要還擊了!是時候了,小鬼子的登陸艦已經出動了,好多,我估計,最少一個旅團!”
“你的裝甲團到哪裡了?”單人雄沒有接他的話,問道。
“已經離開五指山了,不過爲了避免被日機發現,他們暫時還躲在椰樹林裡。”
“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一旦前線扛不住,立刻投入戰鬥!”
“是!”
和張大力通完電話,單人雄又要了三座炮臺的公共頻道。許三炮、郭桂章還有和樂炮臺連長萬林耳麥一直戴在耳朵上呢,聽見單人雄的聲音,三個人都顯得很激動。“軍座,請指示!”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做好戰鬥準備。萬林!”
“在。”
“你處需不需要試射?”
和樂炮臺距離日軍可能的登陸點是最遠的,所以單人雄才有此一問。他本是善意,在萬林聽來卻是侮辱:“軍座,您太小看人了。雖說炮臺建成以來實彈練習的機會很少,可是我們一直可沒停止過訓練。我保證,首彈就能落入目標海域!”
單人雄笑了。十八座炮臺的炮兵連長都是他親自挑選的,而這個萬林因爲其大炮脾氣,人送綽號“萬大炮”,卻是最爲他所熟悉的。“那就好!告訴兄弟們,我不問過程只要求結果,誰要是能第一個擊沉敵艦,老子給他記一等功!”
當兵的誰不渴望立功,雖然目前還是井中月水中花,不過聯想到一等功獲取艱難,三個炮臺連長立刻變得亢奮起來,他們齊聲大喊:“是!軍座,您就等着聽響吧!”
和許三炮等人通過電話,單人雄想了想,讓況來哥給光坡炮臺等臨近萬寧的其它炮臺去電,讓他們酌情實施炮擊。然後,他再次拿起電話,要了瓊州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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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公里外的萬寧爆炸聲驚天動地,從五指山雷達站接獲的情報,日機編隊正在對萬寧實施密集轟炸,這讓藍火山等飛行員一個個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大隊長,我們爲什麼不出戰?我們是海南僅有的空中力量吶!我們的責任就是保護海南的領空,可這算什麼?躲在這裡看小鬼子戰機肆虐,這,這是我輩最大的恥辱哪!”一個比較激進的飛行員陳少瑤如此詰難藍火山。
藍火山心中也很煎熬,不過,作爲海南空軍的最高指揮官,他卻必須壓抑自己的真實情感。“等命令吧!單軍長不下出擊命令肯定有他的考慮,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體力,以能隨時升空迎戰!”
“可是,這,這實在是太憋屈了!我們白鰭豚可是當前世界上最優秀的戰機,我們還有空中堡壘,我們爲什麼不能也來一次‘沉沒吧’?”陳少瑤說着,用力的揮動着手臂,一副精力旺盛無處發泄的模樣。
藍火山不理他。雖然心中很不舒服,但他是理解單人雄的決定的。而事實上,因爲清晨差點暴露了瓊州機場的位置,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清晨接獲五指山的情報,在沒有得到總指揮部的命令情況下就擅自放飛兩架白鰭豚升空,如果不是因爲日機的任務僅僅是偵察大洲島、如果不是因爲清晨的可見度要差一些,現在,日軍肯定尋蹤追擊發現瓊州機場了。
“他媽的,兄弟們,你們爲什麼不說話,你們不覺得憋屈啊?!”陳少瑤還在咆哮,忽然電話鈴響了。
副大隊長滿江跑過去拿起了電話,他隨即站得筆直,恭敬的說道:“是!”然後他手捂話筒喊藍火山:“大隊長,軍座打來的。”
藍火山立刻長身而起飛跑過去,而休息室裡登時變得鴉雀無聲,其他人都靜靜的看着他,聆聽着。
“藍火山!撤去僞裝準備戰鬥吧!”單人雄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藍火山興奮得差點沒跳起來。
“升空以後,不管受傷與否,一旦撤退的話就別回瓊州機場了,直接飛回廣州,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軍座,我們這就升空迎戰嗎?”
“不,等待我的命令!”
“是!”
藍火山剛放下電話,其他人立刻圍了上去,大家紛紛問道:“大隊長,軍座怎麼說?”
“讓我們撤去僞裝準備戰鬥!”
“哈,終於開打了!”陳少瑤驚喜的喊道。
藍火山瞪了他一眼喝道:“暫時只是撤去僞裝,具體何時升空要等軍座的命令,你小子別得意忘形!”
“哪有!嘿嘿,大隊長,剛纔對不起啊!”陳少瑤不好意思的說道。
藍火山笑了,自己手下的兵什麼德性他自然清楚,他笑罵道:“少來這套,快去準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