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不堪回首,歐陽雲會表現得那麼瘋狂,姜樹人等人見怪不怪,已經習慣了倒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然對於那羣原粵系高官們來說,這樣的總司令卻絕對是第一次見,而造成的影響,卻似乎利大於弊。固然有人對其如此粗鄙的表現嗤之以鼻,但是,同樣有人爲之叫好,猶以張達那些鐵桿粵係爲最。歐陽雲的酒後吐真言,讓他們深以爲同道中人,覺得他還是具備真性情的,得出的結論是——值得交。這也算是歐陽雲不惜出醜的一大收穫了。而他的收穫還不止此。
那天晚上,他原來的打算是要和楚天歌抵足而眠,一訴衷腸的。結果呢,最終和他抵足而眠的卻換成了白流蘇。
歐陽雲和白流蘇的曖昧關係,兩個當事人沒感覺,其他人卻心知肚明。潘媚人經歐陽雲那一鬧,羞得不行,半途就溜掉了。劉奎等人本來倒是想替代她幫着收拾歐陽雲的,但是在見到白流蘇之後,爲其臉上殺氣騰騰的表情所驚到,最後竟然連院門都沒敢進。
歐陽雲不是第一次醉酒了,但是像今天這麼胡言亂語卻絕對是首次。所有人都被送走之後,白流蘇站在他面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便是劉奎等人眼中的殺氣騰騰了。
某子說: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白流蘇亦然。別看她行事風格相當的男性化,而且又生了那麼一副容顏,當春天來到的時候,卻依舊不能禁止心中那朵花兒的綻放。一盤冷水將歐陽雲直接潑醒,後者反應倒是敏捷,還以爲遭遇襲擊了呢,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來了,然後可就糗大了——嘴一張,大吐特吐。
白流蘇神經倒堅強,等他吐完後,連續幾盤水下去,將他衝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往牀上一放,兩個耳光甩過去,喊:“醒來!”
一吐出來,歐陽雲的酒就醒了,兩個耳光卻沒能閃掉,被女人打了兩記耳光,是男人都會發火,他登時就跳起來了:“你打我幹嘛——哎喲!”卻是不知道站在牀上,離房頂近,這一跳起來,卻是腦袋撞屋頂了。捂着腦袋重新坐到牀上,齜着牙——現在是完全清醒了,問流蘇:“你打我幹嘛?還打我耳光,沒聽說過嗎?打人不打臉?!”
白流蘇的表情很複雜,其中,所少帶着一絲羞澀。“我爲什麼不能打你,誰叫你剛纔說胡話的?”
“我說什麼了?”且別說他真的沒印象了,就是有想必此刻也不會承認的。燈光下,女人臉上的那道疤痕是如此明顯,且別說他此刻還有沒有那個能力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興趣至少是被嚇跑了。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白流蘇很生氣,她覺得很神聖的東西,他怎麼可以如此兒戲呢?
白流蘇生氣的樣子很恐怖的,曾經領教過,而且差點做了刀下之鬼。不知道究竟哪裡得罪她了,心中難免有點膽寒,他想了想說:“能不能給點提示?”
心中氣得不行,不過,還是有所期待,白流蘇紅着臉說:“什麼不厚此薄彼的,你自己說的!”
歐陽雲不是情場初哥,終於有所領悟,不過,那條刀疤實在離得太近,嚴重影響了他的情緒,他使延兵之計,來了個長長的“哦”。
白流蘇的臉更加紅了,身子卻靠近了他,道:“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嗯?”繼續裝傻,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辦法了。
白流蘇就是臉上有道刀疤,其它方面,都可以說是女人中的極品。胸脯頂在他的肩膀上,她的呼吸已經加重了,聲音壓得低低的,她說:“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像二姐那樣就成。”
她們結拜三姐妹,她排名最幺。二姐則是潘媚人。
隱隱感覺到不對了,不過,因爲感覺白流蘇並不是這樣的風格,所以,歐陽雲尚不清楚她究竟想幹什麼。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足以讓他終身難忘了。白流蘇竟然開始脫起衣服來——
“喂,你幹什麼?”當女人潔白如玉的肌膚暴露在燈光下的時候,特別是那一對白兔跳躍着彈出,歐陽雲不自禁的吞下一口吐沫,澀聲問道。
“我師孃說過,要想一個男人真對一個女人負責,就必須爲他生個孩子,”與歐陽雲這個已經擁有兩個女人的傢伙相比,在情事上,白流蘇就是個菜鳥。偏偏,她還沒有菜鳥的覺悟,竟然敢不分青紅皁白的照搬前輩的經驗,這可等於把自己送入狼口了。
後面的事情,兒童不宜,這裡也就不以文字記敘了。這裡唯一能夠公佈於衆的信息是——一點鐘左右,白流蘇的房間裡忽然傳出了歐陽雲的慘叫聲,以爲司令遭到不測的劉奎自然奮不顧身的衝了進去。而讓他事後暗自慶幸的是,幸虧他的動作收了收,以致能聽到後面的一句話——“你咬我幹嘛,我的舌頭!啊!”不然,可能真的會帶着一票人衝進白流蘇的臥室。那樣的話,他都不敢想像自己將迎來怎樣的報復打擊了。
總司令大人大量,又是哥們,想來不會怎麼樣。但是,白流蘇,他原來的頂頭上司會怎樣對付自己,卻是讓他想想就覺得後怕的事情。
而如果他夠膽敢靠近一些的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慘叫之後,其實還有更精彩的對話內容——
女人很不好意思的聲音:“我只是想親你。”
“暈死,親嘴不是這個樣子的。”
“可我看你和二姐就是這樣的。”
“好啊,你偷看我們?”
“我,我不是有意的。誰叫你們那麼大聲嘛,搞得人家都睡不着——不好!”
“怎麼啦?”
“我們這麼大的聲音,二姐會不會聽到,她要是也過來偷聽……”
“噗嗤!”
“你怎麼又吐了,髒死了!不行,我得再打盤水給你沖沖——啊!疼!”
“你聲音小一點,馬上就不疼了!”
“疼——”“咕咚!”
“你別踢我啊!不好了,撞地板上了——哎喲!”
“好醜怪的東西啊!”
……
笑話還沒有完。
時間到了第二天早上,陳佳瑤正在爲水紅袖準備房間,潘媚人急急的跑了來,“大姐,快,出大事了!”
“怎麼啦?”
“帶上急救箱,你到了就知道了。”
陳佳瑤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當發現方向是歐陽雲那座院落,她開始聯想:莫不是總司令昨晚酒多,今天胃出血什麼的了?等到了那裡才知道,竟然是某個不雅部位受傷了。
在院子裡見撞到了白流蘇,小丫頭一臉的通紅,看見大姐那是相當的忸怩,不過陳佳瑤並沒注意到這個,她被其臉上出現的奇景驚到了。“小妹,你臉上的刀疤怎麼不見了?!”
白流蘇和潘媚人都還沒時間理會到這個。她們都被歐陽雲的狀況嚇到了。而歐陽雲自己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躲在屋子裡根本就不敢出來,所以也沒發現這個情況。
潘媚人此時才注意到,當發現白流蘇那張光滑無比的臉,她不禁驚呼出聲:“天哪,奇蹟哦!”
白流蘇摸摸臉,之前的那道怎麼也消不掉的刀疤真的不見了,有些不習慣,她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妹子,恭喜你!”陳佳瑤說,又說:“先去看看司令吧,他究竟怎麼了?”
白流蘇的臉更紅了,潘媚人的神情則有些古怪,說:“你進去就知道了。”
陳佳瑤滿腹疑惑的走進屋子,看見用毯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臉蒼白的歐陽雲,她作出判斷說:“是不是感冒了?”
歐陽雲此時依舊疼得難受,喊道:“怎麼讓佳瑤來了,你們就不能找一個男的?!”
潘媚人說:“這種事,怎麼好讓外人知道,當然要找個家裡人了?”
白流蘇:“就是。佳瑤姐至少不會說出去,要是換作其他人,你讓人家怎麼看我們?”
歐陽雲的一張臉漲得通紅。這種難堪狀況,他第一次遇到。雖說下面被女人看到,而且是年輕漂亮的女人,貌似他並不吃虧,但畢竟是很難爲情的事情。找了個藉口,他說:“天歌不是要走了嗎,你也不去送送?以後再見面,可就難啦?!”
陳佳瑤沒接這個話茬,她已經感覺到什麼不對了,不過出於職業道德,並沒有多想,她說:“究竟怎麼啦?來,我看看!”說着把手探向他的額頭。
白流蘇在她身後不好意思的說:“大姐,不是感冒發燒,他,他下面破了!”
陳佳瑤依舊沒領會過來,轉身問:“哪裡破了?”
白流蘇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下,陳佳瑤還有歐陽雲不禁都漲紅了臉。
尷尬的幾分鐘過去之後,陳佳瑤先開口問道:“怎麼,怎麼會傷到那兒?!”
白流蘇和歐陽雲立時只感到無地自容。潘媚人沒好聲氣的說:“問他們自己!”
陳佳瑤吃了一驚,轉頭看着白流蘇,然後指着歐陽雲,問:“你們?!”
歐陽雲再厚的臉皮,也吃不住這種場面,頭立刻低了下去,耍無賴道:“叫你們喊個男醫生的!”
白流蘇嚅囁着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跑了出去。
因爲這個意外,歐陽雲最後沒能送成楚天歌。同樣因爲這個意外,他和陳佳瑤之間多了一點尷尬,這在相當長的時間裡,使得兩個人呢見面都不好意思先開口說話。
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