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關羽見呂玲旖那柄大戟帶着嗚嗚的風聲砸向自己的頭頂,將手中繮繩一鬆,大喝一聲雙手舉刀相迎!
“鐺嗡嗡嗡!”方天畫戟和青龍偃月刀狠狠地磕碰到了一起,濺起了點點的火花!
“好侄女,倒有一把子力氣!”將手往顫動不已的青龍刀上一撫,關羽讚了呂玲旖一句!
“呸!誰是你這紅臉綠帽漢的侄女?”呂玲旖將大戟扛在肩上,將痠麻不已的右手偷偷藏在身後甩了甩道!
“女娃兒家家的,難道就沒半點家教不成?”呂玲旖這句紅臉綠帽漢,將關羽惹毛了!當即丹鳳眼一睜,呵斥起呂玲旖來!
家教這個詞,猶如一把鋼刀狠狠地在呂玲旖心裡插了一下!小丫頭三歲死了親孃,八歲死了親爹!現在關羽呵斥她沒家教,可不就是在說她是個沒爹沒孃的孩子麼?
“呸你個老不死的,看戟!”怒火中燒的呂玲旖大罵一聲,就待縱馬上前找關羽拼命!
“大小姐,此陣讓給某如何?”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呂玲旖身後傳來!
“耶?馬超?”呂玲旖回頭一看,身後策馬而立的可不正是身穿犛牛戰袍,外罩亮銀鱗甲,手執一柄長馬槊的馬超麼?
“正是在下!”馬超抱拳稱是道!
“讓給你也成,不過你可得承認欠我一個人情!”小丫頭走到哪都不是吃虧的主,人家好心替她一陣,反而還要欠她一個人情!
“好吧!某欠大小姐一個人情!”馬超有些無奈的說道!
“喂!那紅臉綠帽漢,我們這邊換人了!你有替補沒?”得了馬超承諾的呂玲旖,心情一時變得大好起來!衝着對面還在和赤兔馬糾纏的關羽就吼道!
“孟起小心,關二爺的刀可是剛猛的緊!”管錚見狀連忙出言提醒起馬超來!
“多謝將軍提醒!”馬超抱拳對管錚道了一聲謝,又對呂玲旖點頭示意了一下,一催胯下戰馬挺着馬槊就向關羽殺去!
“哈駕!”一看敵將飛速向自己殺來,關羽下意識的就想催動赤兔前去相迎!怎料赤兔如今已被呂玲旖勾搭得起了重投舊主之心,哪裡還會去理會他?
一連催了幾催,赤兔馬依舊是巍然不動!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關羽和赤兔糾結着的這幾息時間,馬超已經奔襲到了關羽的面前,一甩手中馬槊刺向了他的胸口!
倉促間關羽將青龍刀一橫,堪堪擋住了馬超的這一刺!馬槊是擋住了,可是從馬槊上傳來的那股子力氣,卻分毫不落的盡數撞到了關羽的胸膛上!
“噗!”胸口受此重擊,饒是關羽也不由得吐出一口老血來!
一見赤兔馬是指望不上了,關羽索性就勢翻身下了馬!方一落地,青龍刀在腰間一盤,一個疾風掃落葉就砍向了馬超!
“噓!兔兔,兔兔!快來快來!”趁着關羽和馬超在那裡纏鬥的時機,呂玲旖又是一個呼哨,晃動着小手就對赤兔馬喊將起來!
關羽一刀揮出之後,就聽見呂玲旖在那裡勾搭他的戰馬!眼角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滴滴答答一溜小跑棄他而去的赤兔!這一分神不打緊,可就給了馬超機會了!
“鐺鐺鐺!”一連三槊,槊槊傾盡全力而攻!關羽步戰,馬超騎戰,本來就是關羽吃了悶虧了!此刻關羽又因爲赤兔馬的事情分了神,也虧他是身經百戰的猛將,換了他人恐怕早就被馬槊給捅了個通透!
關羽揮動偃月刀,左擋右格連接了馬超三槊!隨着這三槊下來,接連向後退了三步!“啪,啪,啪!”三步過後,關羽腳下的青磚連碎了三塊!換句大家耳熟能詳的一句話來描述,那正是一步一個腳印了!
猛將相爭,一步先,步步先!馬超可不是那初出茅廬之輩,眼看壓制住了關羽,自然不會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催戰馬,將馬槊往腋下一夾,如閃電般就奔向了拖刀而立的關羽!
關羽但見馬超挾奔雷之勢襲來,也不慌亂!“騰騰騰”再退三步,閃開距離之後雙手託刀,猛然一個360度轉身,緊跟着一個力劈華山一刀斬了下去!
馬超只覺眼前刀光一閃而過,胯下戰馬猛地前蹄一跪,就將他兜頭給甩了出去!反觀關羽,一刀斬了馬超的戰馬之後,就那麼將刀一橫。刀鋒對着馬超飛來的方向一動不動。似乎在等着馬超自己撞到青龍刀上來!
半空中的馬超見戰馬已被關羽所斬,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無視眼前那閃着寒光的青龍刀,將馬槊往地上一點,腰身那麼一轉就來了個鷂子翻身,堪堪從關羽頭頂一躍而過!
“好身手!”關羽一見馬超居然躲過了這一擊,口中讚了一句,身子一轉接連揮出三刀!一刀揮向馬超頭頂,一刀揮向馬超腰間,一刀揮向馬超雙膝!刀刀緊逼,刀刀致命!
騎將一旦落馬,身上那厚重的鎧甲就顯得很礙事了!馬超腳一沾地,眼前又閃過三刀刀光。奈何身上的鎧甲分量不輕,大大的影響到了他騰轉挪移的速度,急切間只有咬牙執槊相抗!
“鐺鐺鐺!”硬扛了關羽三刀之後,忍住胸口翻涌的氣血,一伸手扣住鎧甲領口,猛地向下這麼一扯!
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再看馬超那身鱗甲已是被他撕扯得七零八落,甲冑上的鱗片更是飛濺得到處都是!
“再來!”馬超卸了甲之後,頓覺身上一輕,一振手裡長槊衝關羽大喝道!
“痛快!”關羽見狀,也是把身外所罩的那襲軟甲卸下。一頓手中青龍偃月刀,僅着青色戰袍單手撫髯道!
二人稍事調整了一下,各自舞動着兵刃再度戰到了一起!一時間刀光槊影,你來我往甚是熱鬧!
“此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不成,我得想個轍!”站在人羣后方踮着腳圍觀戰況的管錚,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的在那輕道了一句!隨即招手喚過來幾個親兵,幾人鬼鬼祟祟的就那麼先後消失在街角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