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月考來的比較遲了，過了大半個月就是期中考試了，因爲要分科，所以今年的期末考會早一點，留點時間給大家適應調整新的選課。
這回汝凌也不再卯足了勁地去拼數學了，反正也沒什麼用，攤手。
考試前一天，汝凌拿着書跑到了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蹲着去了，嶽紫雪一頭霧水看着汝凌的行爲：“你跑到後面幹什麼？”
“安靜。”
“我有那麼聒噪嗎？”
“嗯。”誠實地點頭。
感覺受到了暴擊，已經被打擊習慣了的朱冰珍拍了拍嶽紫雪後背：“放心，被嫌棄的人不只你一個，還有我。”
不再理會哀怨的兩個人，抱着幾本書就佔據了最後一排的位置，趴在那兒開始閉目養神。
嶽紫雪、朱冰珍：“……”你確定不是因爲你自己爲了找個好角落睡覺？
可是就算她跑到了最後一排，該來的還是回來，大家已經喪心病狂到語文都要她劃重點了嗎？
搞什麼，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事了好吧！
果斷擺出一張面癱臉，果然讓一羣人望而卻步，就連朱冰珍都乖乖退避，現在的汝凌還是不要惹了。
說實話，像汝凌這種那麼多人寵大的孩子，再體貼再懂事再成熟，也註定不會是徹頭徹尾的好脾氣，每次考試之前一個個都各種求重點，搞得都快人盡皆知了，這樣她真的會毛的。
雖然能夠幫着拉高一班的平均分，但長此以往，無疑於就是在助長不正之風。更重要的是，她的耐心已經耗光了。
可是這不代表一貫取巧慣了的人會高興，幾個女生更是不控制音量的抱怨起來：“不就是畫個重點嗎？”
“小氣吧啦的。”
“還不是怕我們考得比她高。”
……
汝凌皺了皺眉，被這番說辭搞得有些火大，次次考試的時候座位前都圍了一堆人，給誰都不高興。
現在倒好，一個個不思回報，反倒還抱怨起來了，行啊，真以爲她就是美女老師說的那種好脾氣是不？
不過跟這種人置氣也是自找不痛快，一班就算是實驗班，也不代表裡面全是好料子，依舊是良莠不齊的，但是高二分班的之後就會好多了。
不想毀了自己的好心情，把書一拿就去找美女老師了，反正一個個都那麼碎嘴，也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就讓你們更眼紅算了。
梅美看到汝凌微微鼓着腮幫子進了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樂了。
“怎麼了？你可一向是能不來我這就不來我這的。”
“教室太煩了。”
“那就讓鍾誠去管管他們吧，他不是班長嗎？”
“沒意思，反正她們早晚要走。”
這說的是實話，這個班高二分科結束就是一次大換水，按照尚修的意思，那些沒有實才的關係生會趁機全部流放，就算有弄不走的，也會被新的一班的氛圍逼走。
“怎麼，她們說了什麼壞話？”梅美湊近趴在桌子上的汝凌。
抿嘴咬脣：“你知道我壓重點的吧，其實也不是我壓得，現在高一，無非就是上課老師重點強調的東西唄。可是到了總複習的時候我就不行了，那時候她們要是已經依賴成習慣不就麻煩了。
要是小課我幫幫她們也無傷大雅，但是語數外是大頭啊！”
“你放心，沒人敢找你壓數學的。”毫不留情地拆臺。
“還能不能聊了！”
“唉，總會有那麼一幫想着投機取巧的，你不也說了，以後都不會同班了。”
好在辦公室現在就她們兩個人，這種話還是大家心裡清楚就可以了。
“不過，”不客氣地捏了捏鼓起來的腮幫子：“送上門的，不捏白不捏。”
“拜託你有點爲人師表的樣子。”
“那也沒見你多尊重我。”
“還不是你先沒正行的！”
……
兩個人在辦公室鬥着嘴，梅老師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是謝琦雪家長啊。”
“哦，是的，謝琦雪最近英語波動非常大。”
“是這樣的，我們學校不允許老師私下補課，謝琦雪有什麼問題可以自習的時候來找我。”
“真不是什麼別的原因，這是學校的規定。”
“不用了，不用您破費了，等謝琦雪以後有個好的前程就是對我們老師最好的回報。”
……
聊了許久，梅美才放下了電話，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是什麼家長都有啊。
“汝凌，你和謝琦雪關係怎麼樣？”
從書裡擡起頭，茫然看着梅老師。
“算了，你肯定不知道，你能記得謝琦雪是誰就不錯了。”
“我記得。”和她嗆過。
“你居然記得，她是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嗎？”
皺着眉看向前方，目光放空：“喜歡鐘誠算嗎？”
梅美無奈：“你們班上十個有七個喜歡你們班長好嗎？你當誰都像你們幾個。”
“她和我不是很對付，煩過我幾次。”
“和你都能不對付，也是自找苦吃。”搖了搖頭：“看來期中考試之後必須找她聊聊了，要不然我就沒清淨日子了，等尚修去讀博了，我也返校深造去，不當這牢什子老師了。”
期中考試之後就是家長會，這種約定俗成的道理一如既往的被執行了，但是這次家長會不光是單純爲了彙報成績和表現的，還有分班這件最近被炒得火熱的大事。
鑑於絕大多數家長都是受着“學了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長大的，所以大家都希望自己孩子能進物化。但是，當自家孩子抱着大半學年的成績單給他們時，也只能認了。
分班的事情對於別的人而言可能是大事，但對汝凌來說，just so so
汝媽媽是一邊倒的物化，汝爸爸是女兒開心就好，而汝凌本人也是心裡早有定數的。
將分班志願草表交上去之後就幾乎不再關心，任由班上的一堆人在那兒糾結。
一班依舊是物化重點班，而八班則是史政重點班，雖然都是重點，但是就好比八班的人不願意進12班的史地重點班一樣，也沒人想離開一班。
所以這陣子，尚老師爲首的一衆老師開始了洗腦大業。
不適合一班的，紛紛被勸離，選科不科學的，也都被找了家長，幾乎每天都有家長來找他們幾個老師。
就連班委成員都沒被家長放過，經常看見嶽紫雪被家長攔下來詢問情況，但是幾乎沒什麼家長找路華藏或者鍾誠。
畢竟女生比較好說話，而且也不是誰都像汝凌她哥那麼威武的。
最後的分科風波過後，經歷了最後價值不大的期末考試，然後就是兩天假期休整，就各自找班了。
差不多考試之前，汝凌這些人就知道自己被留在一班了，朱冰珍爲此開心的都把汝凌抱了起來表達心裡的喜悅，她的成績在班上也就是中游，所以一直很忐忑，現在知道了結果，大大鬆了一口氣。
嶽紫雪，路華藏，鍾誠幾個人再次同班，雖然意料之中，但好玩好鬧的嶽紫雪還是提議趁着考完試放假，出去輕鬆一下，結果，汝凌笑着表示，她爸現在絕對不可能放行的，一句話讓嶽紫雪焉了回去。
自己造的孽啊，害的汝凌現在門禁那麼嚴。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換朱冰珍你邀請我吧，你現在在我爸那兒已經沒有信譽了。”想了想提議。
鍾誠突然冒了一句出來：“我讓席閔也去找你，到時候就說朱冰珍和席閔是你初中同學，大家出去一起玩。”
沒有等到回答，又補了一句：“反正估計你自己都記不得幾個初中同學，你爸媽就更不可能了。”
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她竟然無言以對。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最後汝凌還是沒有和幾個人一起浪的機會，這個世界充滿了驚喜，以及，永遠不要低估你家長的智商。
席閔和朱冰珍一起去找汝凌的時候，沈奇文恰好也在，所以朱冰珍當場就慫了。於是席閔只能自己單兵作戰，只是還沒開口，汝媽媽就把她的謊言拆得乾乾淨淨。
“你是汝凌初中班上的班長吧？現在還是一起啊？真是緣分。”笑的很和善，卻讓席閔無端生出一股寒意。
最後，兩個人分別喝了一杯鮮榨果汁，無功而返。
趁着沈奇文沒注意，汝凌偷偷發了條短信給席閔，讓她們自己去玩就可以了。
房門被人敲了幾下之後，就被推開了。
沈奇文靠在門上，看着受驚的妹妹，扶了扶眼鏡。
這麼多年了，每次他做這個動作都會讓她當場蔫吧，“奇文哥哥，怎麼了？”
沈奇文露出一個笑容：“帶你出去玩吧，總在家會被悶壞的。”
“好啊，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