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路華藏、嶽紫雪：“……”多麼清新脫俗的理由，難道他們很老嗎？
“你說真的？大姐，你也沒多小，在古代都可以生孩子了。”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有了嗎？”
嶽紫雪：“……”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聊天！
“你給我認真點！”
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開始科普：“你看啊，我今年不過15歲，等到高中畢業也就18歲這樣子，那時候就是可以自由戀愛的時候了，對吧？
但那時候，很多男生自然都會有生理衝動，有了女朋友一般就不太會壓制了，一不小心有了是生下來還是不生？
就算是生吧，首先你得合法吧，可是年紀夠了嗎？就算夠了吧，你還要不要學業了？
如果你告訴我，有了女朋友你還選擇壓抑，那壓幾年估計也就廢了，能不能堅持下來就更難說了。
最最重要的是，萬一以後異地戀怎麼辦？所以啊，我還小，不着急。”
總結完最後一句，笑眯眯地喝了口湯，想當初她就這樣剩到了28歲還不着急……
嶽紫雪：“你說的的確有點道理。”沉思狀。
路華藏：我還在呢？在一個男生面前說這些合適嗎？
而且還是對着這個男生的女朋友說的！
明目張膽的勸分嗎？
汝凌在食堂這番說辭，自然不止在場的幾個人聽到，旁邊一桌的幾個外班男生也聽見了，其中一個男生還笑了笑。
——“還是挺有意思的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如是這樣的評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說人還是說話。
回到教室，路華藏做了他最爲不屑的事情——原封不動地將這些話傳達給了鍾誠。
當着人面公然撬牆角這種事，必須報復回來。
但是，鍾誠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神色看着路華藏：“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我有說過，對她有好感之類的話嗎？”
沒有嗎？好吧，的確沒有。
“是沒說過，但是你天天上課盯着她看，不是傻笑就是皺眉，你確定你真沒意思？”
傻笑？他只是覺得某人明明睡意洶涌卻不得不強撐着的模樣，有點好笑，有點好玩。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轉着手上的筆，若有所思。
路華藏的一時衝動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坐下來開始刷題：“差不多吧。”
原來不是在開玩笑，都以爲確有其事，那他要不要注意點影響，保持下距離呢？畢竟他，沒有那方面意思的心思。
晚自習的時候，汝凌寫完了一份數學卷，慣性的回頭借鍾誠的卷子準備對個答案，結果被無視了。
無視？好吧，摸了摸鼻頭，轉向路華藏：“團支書，卷子借一下，謝謝。”
將卷子遞給汝凌：“你們兩個在搞什麼？”
汝凌寶寶疑惑樣，他們怎麼搞過什麼嗎？
腦補太多不好，不好。
“自習課上保持安靜。”悶頭寫作業的鐘誠語氣威嚴，汝凌訕訕回過頭了。
等到課間才把卷子還給了路華藏，就被一旁的嶽紫雪拉住了，趁着鍾誠不在，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你今天中午的話被鍾誠知道了，估計是生氣了，你道個歉吧。”
“啊？”大寫的懵啊。
“不管怎麼說，男人的面子還是不能下的，尤其是外面。”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們中午時候的話好像被別的班的男生聽到了，你還是道個歉，哄哄吧。”
班副大人，你們真的想多了！
正在無語間，門口處的同學叫了她一聲：“汝凌，外面有人找。”
“哦，謝謝。”也不管嶽紫雪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徑直走向門口。
看着門口不認識的男生，有些疑惑：“你找我嗎？”
門外的男生點點頭：“一班的汝凌，是你沒錯。”說出了目的：“周老師在我們班說過你的作文，所以我來借一下複印給我們班的人。”
這多不好意思，她那一手的草書……速記的後果，字越寫越醜。
“是周老師說的嗎？我沒聽說啊。”
“不是。”解釋一下：“我們班上的人有點興趣，所以想複印一下。”
“這樣啊，可是周老師說我寫的不典型，你們真的要借？”拒絕吧拒絕吧！
“偶爾調劑一下也是可以的。”
這位仁兄你要不要如此執着。
“你給我吧，快上課了，明天早上就還給你。”
“好……好吧。”
講卷子交給他之後，終於沒忍住，拉了一下轉身離開人的袖子：“那啥，我的字不好看，你們不要……笑話。”
簡文棟看着手上的試卷，以及說完就跑的女生，又一次笑了。
坐回座位上，上課鈴已經響完了，饒是嶽紫雪心裡好奇地要命，還是不得不忍着。倒是路華藏又一次沒忍住將視線轉悠到了鍾誠身上。
只是，這位爺似乎並沒有什麼表示，難道誤判了？搖搖頭，繼續刷題去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汝凌回到家的時候，汝媽媽早已煮好了一碗的菠菜湯等着她。
看着綠油油的菜葉和寡淡無味的清湯，眼中飽含淚光：“媽，我可以不喝嗎？”
“不行，你身體不好，這是我問來的偏方，必須喝。”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作爲一位醫學博士，她比誰都知道，偏方這種東西，聽聽就行，但是現在的汝凌，只是個小蘿莉，說出來是沒人信的。
含着淚喝完湯還不算，忍着作嘔感吃掉了菜葉，汝媽媽才滿意地收走了碗，愛憐的遞過一碗黑乎乎的糊糊：“這是治脫髮的，把它吃了。”
短暫性味覺失靈的人，機械的挖掉了小半碗的芝麻糊拌紅糖，才被放行。
第二天早上，早讀課後，本來睡得正香甜的人又被門口的同學叫到了門外，睡眼朦朧地接過了試卷，就想回去再眯一會兒。
“汝凌。”
回過頭努力撐着眼皮。
“你以後的作文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
“哦。”一心只想快點回去睡覺，也沒多想，反正就是作文嘛。
正巧，第一節是周老師的課，看到樓梯口的兩個人，笑了笑：“簡文棟，你找汝凌不是時候啊，你看她困得都沒眼看你。”
周老師對汝凌睡神的功力無可奈何了，況且小姑娘的語感太好，她也就不再勉強她認真聽課，打打瞌睡之類無傷大雅的事情都默認了。
“周老師好。”簡文棟的面癱着問好：“我先回去上課了，周老師再見。”
攬着意識回籠大半的汝凌回到教室：“這簡文棟也是的，樓梯口風那麼大，你還沒睡醒，受涼了怎麼辦？”
不是老師你誇我，所以他們才找上門的嗎？
對於汝凌這種小說風，只能是汝凌的靈感太好，哪怕寫小說，她的構思速度還比很多人快，所以她也同樣默認了。
“不過啊，汝凌，你的字真的要好好練練，你知道你們班男生跟我說什麼嗎？”
“說什麼？”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我要求他們練字，他們回我，是以汝凌爲榜樣的。”
汝凌：“……”呵呵，手動再見。
“我會努力認真的。”萌萌的人設，臉上卻是一副認真的神情，周老師也不再爲難她，拍拍她讓她回座位了。
好了，這下睡意全沒了。
中午又被嶽紫雪拉過去充當羣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樓梯口的簡文棟，應該不是來找自己的，畢竟最新的作文已經給他了。
結果——“汝凌。”
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看着他。
拿出手裡的複印件：“有些字班上人認不得，我來問問你。”
友盡，絕交！
周老師就給了他們一節課的作文時間，她又不想分兩次拖到週末繼續寫，所以……
不就是字草了點嗎？至於這樣嗎？你們男生不寫草書嗎？難道一個班都不認識？
但還是——“哦，哪幾個，我告訴你們。”
好在是最近的作文，要不然估計自己也不認識了。周老師果然是教過無數學生了，這認字的能力就是不一樣！
“那麻煩你了。”做完了筆記，簡文棟收起作文：“能把你之前的作文借我用用嗎？”
“都複印嗎？”
“有些人想要。順便他們拜託我問你，這些素材你都在哪裡看來的？”
不認識的人就打發了吧，“多看看《故事匯》這種東西就可以了。”
這也是實話，她家廁所裡多了去了，都是汝爸爸放得，有次她半夜上廁所，居然從裡面摸出一本《驚悚》，當場被嚇便秘了。
簡文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你晚上放學之前能給我嗎？”
大哥，你催債呢？
好在她的習慣向來不錯，“不用，等我一下，我拿給你。”
然後，在嶽紫雪一臉欲說還休的視線裡抱着作文紙走出教室：“這些給你。”
“謝謝。”拿着就要走，汝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了，一把拉住衣角：“那什麼，我去哪裡找你要卷子？”
簡文棟皺皺眉：“我和你同一個語文老師。”
“所以呢？”她對窗外事毫不關心的。
“周老師教兩個實驗班，一個偏文一個偏理，你知道嗎？”
誠實搖頭，以前的她不關心，現在的她更不會關心了，而且分實驗班這種事不符合規定，大家心裡清楚就可以了，又不會貼公告。
“我在八班。”只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