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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開眼,沈家人就起牀了,打理好後,沈丘山夫婦和照天趕着裝滿魚乾的牛車往江邊去。
這邊,烏連村的船家烏老三早已將船泊在渡口了,見沈丘山那邊一撥人過來了,趕忙到堤子上來迎。
“老哥,來了。”烏老三那語含笑意的洪亮嗓音在古江上回響起來,然後過去跟他們一起將牛車推上渡口的壩上。
章氏見這年輕人如此熱忱,好感增了幾分,笑道:“麻煩兄弟了。”
跟沈丘山搭着話的烏老三扭過頭來,爽朗的答道:“哪的話,難道見老哥和嫂子忙着老三還不上前幫忙,這像話麼。”
四人協力將魚乾袋放進船艙堆好後,烏老三讓章氏在船上看着,他跟沈丘山回村裡運魚乾去了媚骨香,妃本蛇蠍最新章節。
十七八袋魚乾,一牛車也就能裝個十袋,得兩趟才能運完。
照人正在伙房裡做早飯煮豬食,聽着院子裡傳來二哥的朗朗讀書聲,她心情愉快地哼起了小曲兒。將煮好的地瓜粥涼着後,從竈上側邊的小火口竈上端下水鍋,將熱水倒進她的小木盆裡再把鍋子添滿水放到小火口竈上。
她取下掛在杆子上的面巾放進盆裡浸溼,細白的小手再將面巾扭得半乾,輕輕地敷在面上。
這段日子來,皮膚粗了很多,也黑了些,得想個法子將失去的水分補回來,正想着,聽見前屋爹叫開門的聲音,她趕忙將面巾拿下房要去開門,從屋內瞧見二哥的身影已進了前屋,便又繼續洗臉。
將這一牛車魚乾運到渡口上後,夫婦倆纔回來用早飯。
照人邊吃飯邊聽爹孃說着田地裡的事,突然見她娘放下碗筷出去了,她愕然地看向爹,她爹道:“閨女,你吃飯,爹也出去瞧瞧。”說着也快步跟出去了。
照人好奇,到底是啥事?她嘴裡慢慢地嚼着飯側耳傾聽外邊的聲音,聽不到一點動靜。她從來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正待不予理會,卻突然聽見外邊外來婦人的嚎叫聲。
這下,她快步走到前屋的窗子邊,想瞧瞧是咋回事。
外頭馬路上,兩個中年媳婦扭成一團打了起來,旁邊有兩三個人在瞧熱鬧,也沒人去拉架。
能拉得開麼,兩個婦人各用一隻手揪着對方的頭髮使勁往下拽,另一隻手則拐着對方的胳膊想往地上撂,腳也沒閒着,一腳支地,另一腳不住地換着姿勢要將對方擱倒。兩個婦人的目的都是想將對方摁倒在地再下手狠手,耐何兩人的潑辣勁不相上下,只得這樣僵持着。
女人幹架,照人不是沒瞧過,那有啥稀奇的,別說這鄉村旮旯兒,就是文明的大都市女人幹架也屢見不鮮。她關心的是她爹孃哪去了,咋不見在外頭哩。
忽聽得一個婦人大罵道:“劉金花,你這個婆娘害的人還少麼,今兒竟敢說我圓圓,瞧老孃不揍死你。”
原來是圓圓娘,臉被擋住了,照人並沒瞧出是她,想是圓圓娘以爲圓圓在她家上來這找閨女了。正思忖間,又聽得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回罵道:“你的好閨女敢做我還不能說麼,我說了又咋啦?咱就看哪個揍哪個。”
圓圓做了啥,竟會讓這個八婆嘴知道?圓圓才十歲,能做啥?照人傻眼了。
圓圓娘聽了這話想是發狠了,心裡頭一股怒氣瞬間爆發出來,三兩下就將劉金花制服在地,然後一屁股坐到她肚子上,揪住她的頭髮死力扯,嘴裡罵道:“今兒老孃不揍你個嘴巴子賤的婆娘,我就不姓陳。”
劉金花被死死摁住,全身沒一處能動盪,便用起兩隻腳來,可哪裡能踢到圓圓娘。
這時,照人見她娘不知從哪出來了,站在旁邊勸圓圓娘:“弟妹,莫要太厲害了哩,傷了她可是討不到好處。”
圓圓娘恨恨道:“不厲害?我就對她使着勁兒的厲害,這個婆娘不給她點苦頭吃,她曉不得死活的。我圓圓那才幾歲喲,這死婆娘居然……”她“呸”地一聲,往劉金花腦袋旁邊的地上吐了一泡口水,“居然說我圓圓見天兒的上你家找你照地,還罵我圓圓不要臉。你瞧瞧,這種女人活着有啥用,光吃飯屙屎,不做一點正經事兒。”
章氏這會子聽圓圓娘這樣說,她心頭上陡然升起一股子氣惱,但她不若圓圓娘那般,有啥說想到啥做啥。她忍住想大罵劉金花的念頭,也不勸了,只冷眼抱胸在旁瞧劉金花捱揍。
正是早上,村裡的人都吃了早飯下地幹活,瞧見這一幕,有幾個深受劉金花那賤嘴巴傷害過的婦人輪流上去抽了她一頓超時空犯罪集團全文閱讀。
這些常年幹活的婦人力氣哪裡會小,疼得劉金花尖叫不止,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年輕媳婦放下鋤頭,撩起袖子走過來甩了劉金花兩耳刮子,然後兩手拉着她嘴角使勁往兩邊扯,恨聲罵道:“你這騷婆娘,竟在背後說我偷漢子,我撕爛你的嘴。”
劉金花手不能動,嘴不能喊,只“嗚嗚”地甩勁扭着頭,想減輕些嘴巴上的痛苦。
照人從窗子裡瞧見小英的娘悄悄往人羣外退,最後挎着籃子一溜小跑不見了。
當劉金花以爲自己今兒會死在這裡時,她男人過來了。
這正是沈丘山去喊來的,他見周柺子的媳婦和黃中的媳婦在他屋門前幹架,立馬就回老院子喊了各自的男人過來。
黃中跟他婆娘劉金花一樣,是個根子裡蛀了蟲的歪脖子樹。他見自個婆娘被人摁在地上打,心頭來了火,也不問清紅皁白就要上前去將圓圓娘揍一頓。
周柺子早他一步上前攔住,喝問道:“你想幹啥?”
黃中個小體瘦,往周柺子身上擂了一陣擂不動,卻又沒法子,只得紅着眼睛使勁兒地往他肚子上撞。
旁人看不下去了,大聲吼道:“黃中,你婆娘不中用,你也跟着她瞎鬧鬨。要不是你婆娘嘴巴子多,她今兒能挨這麼多人揍?”
黃中一聽自個媳婦被好幾個人打了,頓時像發了狂的獅子般,嗷嗷叫着橫衝直撞起來,勢要將打他媳婦的人給抽一頓。
他也不想想,他那媳婦是個啥樣的貨色,他媳婦不惹人家發了狠,當人家發癲隨便打人麼。
周柺子架不住他,幾個漢子忙上前脅力將他制倒在地,倒沒對他動手。
周柺子騰出空來,忙將媳婦從劉金花身上拉了起來,再打下去要出事哩。
劉金花身上沒了約束,麻利的爬了起來,還想上前去掰圓圓娘,見一旁衆多婆娘虎視眈眈地瞅着她,不敢再造次了。
轉身見自家男人被人摁在地上,她立馬尖叫起來:“你們作死了,幹啥將黃中壓在地上,給我走開。”這一叫完,許是嘴巴子扯得生疼,她嘴角不停地抽搐。
摁着黃中的幾個男人還沒等劉金花上前來,就將黃中放開了。他們可不願惹這婆娘,這婆娘就像牛皮癬,一旦粘在身上,百藥不能除。
劉金花將黃中扶起來,幫他拍掉後背和屁股上的泥灰。
黃中瞧着他婆娘本是好端端的一張臉,竟被人打得這般模樣,撫着她紅腫的臉,心疼地問道:“疼麼?”
劉金花咧了咧嘴,想給他一個笑容,還沒笑出聲就“唉喲”一聲,捂住嘴角不斷呻吟。
照人在窗子下站了一會子,瞧着這對夫婦漸漸遠去地背影,默默地回到後院繼續吃早飯。
沈丘山夫婦偕着周柺子夫婦進得後院來時,圓圓娘還在罵罵咧咧:“若不是我今兒來你家找圓圓,正好走在那婆娘和小英娘後頭,還不曉得人家背地裡這樣戳我圓圓。”
周柺子見氣也出了,況還有個女娃兒在場,也不好再多嘴。拉了拉媳婦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再提了。
圓圓娘“哼”了一聲,在板凳上坐下,很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