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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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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可是睡不着也會有迷霧,朦朦朧朧罩過來,陶銳眼前開始出現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從小到大認識過的一張張臉,有些是木然的,有些在擠眉弄眼,他穿來穿去的找,在一張張模糊的面孔裡尋找熟悉的影子。段明軒站在他的面前笑,眼角眉梢裡全是安靜的溫柔。

陶銳忐忐忑忑的走過去,輕輕的叫一聲哥。

段明軒卻只是笑着不說話,拉起他的手往回走,陶銳看着他寬闊的背,有一點猶豫,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再像以前那樣跳到他的背上去撒嬌。他在想,一遍又一遍的想,忽然便聽到談峻在叫他名字,滿身的冷汗一下就竄了出來。

“過來。”他說。

陶銳茫然回顧,不知道應該看向哪一邊。

可是段明軒的表情卻在變冷,慢慢慢慢的冷下去,終於甩開他的手轉身走。

陶銳大急,叫他的名字,卻總也叫不回頭。

“你回不去了!”

談峻將他抱在懷裡,低聲細語的哄:“回不去了,何必呢?何必乞求他的原諒,你又沒錯。”

我沒錯,可是……

“你回不去了。”

陶銳猛然轉醒,推開被子坐了起來。

病房裡靜悄悄的,睡在外間的護理士聽到聲響跑進來:“怎麼了?沒事吧。”

“沒,沒有。”陶銳急忙搖手,又躺回到牀上去,只露出一個頭來問:“談峻呢?他是不是走了?”

“您是說談先生嗎?他剛剛看到你睡了就把我叫了上來,現在應該回去了吧。”護理士溫聲細氣的說道。

“哦,好的。”

談峻爲人計較,陪在他身邊呆了一夜一天,已經像是個奇蹟,更何況明天是公司晨會,談峻一週之內唯一需要早起的日子。陶銳翻了個身又睡下,忽然卻覺得心裡安定了一些。

暗夜寂靜,侯宇辰拿出鑰匙開公寓的門,大廳裡一片不正常的濃黑,侯宇辰警惕的豎起了耳朵,忽然一個冰涼的東西抵到眉心,黑洞洞的槍口。

“不許動!”邢少鬆笑道。

“少鬆。”侯宇辰無奈的拉長了聲音,而同時用一種幾乎令人眼花的速度握住槍管移到了右邊胸口:“開槍吧!”

他很豪邁的說道。

“切!”邢少鬆不屑:“你偏心可偏得真厲害。”

侯宇辰打開頂燈,明亮的光線落滿了整個屋子,邢少鬆抱着槍盤腿坐在沙發上,穿着顏色曖昧的圓領t-恤,戴棒球帽,左手手腕上有一大串顏色各異的石頭珠子。

“休息了?”侯宇辰甩開鞋走過去,平地起跳,砸到邢少鬆身上。

“我靠!你又重了!”邢少鬆呻吟。

侯宇辰伸出一個指頭去戳邢少鬆的肚子:“那也比不上你的五花肉。”

邢少鬆不甘示弱,手肘卡住侯宇辰的脖子:“總比你的小搓衣板好。”

侯宇辰勾起腳來踹,兩個人打成一團,終於從沙發滾上了地板,侯宇辰好不容易從糾纏中掙脫出來,扯鬆了領帶,指着邢少鬆吼道:“老子早就不是搓衣板了。”

邢少鬆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

侯宇辰扯開領帶開始解釦子,妥貼規整的襯衫西服被他甩到地上,露出一身漂亮的肌肉,侯宇辰骨架修長,穿上衣服怎麼看都偏瘦只有脫光了才知道是真材實料,形狀完整的長條形肌肉均勻而分明,小腹上排着八塊整整齊齊的腹肌。

“切,就趕上你有肉是吧?!”邢少鬆不忿,三下五除二把t-恤扒下來,直挺挺的站到侯宇辰對面去。

侯宇辰愣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而且越笑越厲害,彎下腰再也直不起來,邢少鬆頓時發現這還真的挺笨的。

“我先去洗澡。”侯宇辰順便把衣服抱起來,笑得東倒西歪的往浴室裡走,邢少鬆拉衣服把自己給套上,站在浴室門邊和侯宇辰聊天。一來二去,話題落到陶銳身上。

“那小子什麼來路?硬骨頭啊。”邢少鬆有些佩服。

浴室裡水聲嘩嘩,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侯宇辰的聲音:“談峻找來的。”

“嗬,那混蛋別的本事沒有,眼光倒是一流的,那個小朋友現在在哪兒?”

“牀上吧,談峻牀上。”侯宇辰關了水閘,把身上抹乾走了出來。

邢少鬆錯愕,目瞪口呆:“真的假的?”

“真的。”侯宇辰把居家服換好,出門的時候順便託上了邢少鬆的下巴。

“太浪費了吧。”邢少鬆抱着肩跟在侯宇辰身後,侯宇辰卻只是平淡的笑笑,在陽臺上忙忙碌碌的澆花修葉。

此刻的侯宇辰與平常時分精明強悍的侯宇辰完全不是同一類人,穿着寬大的白棉t-恤和籃球褲,溼淋淋的頭髮一根根翹着,水滴把領口打溼了一圈。

“辰啊。”邢少鬆忽然道。

“嗯?”侯宇辰轉過臉,沒有戴眼鏡的眸光有點散,比平常溫柔了許多。

“雖然我是不知道你們男人看男人的眼光是怎麼樣,可是我怎麼看你也比他帥一點吧。”邢少鬆飛快的說完這句話,抱頭準備鼠竄。

侯宇辰輕笑了一聲,把水壺放到地上,在他的綠葉植物裡坐下來,輕聲道:“謝謝。”

“切,”邢少鬆有些不好意思了:“咱倆誰跟誰啊。”

“少鬆,過來。”侯宇辰張開手臂。

邢少鬆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摸摸侯宇辰溼漉漉的頭髮,侯宇辰把頭埋在邢少鬆胸口蹭了蹭,低語聲中膩着柔軟的鼻音:“少鬆,爲什麼我不是喜歡你。”

“就是嘛!我邢少鬆怎麼着也比他帥多了嘛……”邢少鬆順勢接口,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不對連忙轉回:“啊,不對啊,我不是說讓你喜歡我,我只是說我真的比他帥……我靠……”

侯宇辰忍不住笑,邢少鬆感覺到自己懷裡一抽抽的動,像是抱了某種躍躍欲試的小動物。

“說實話了,那混蛋有什麼好?”

“沒有。”侯宇辰道。

“那你喜歡他什麼?”邢少鬆拍着侯宇辰的背。

“我不知道。”侯宇辰坐起身,背靠在陽臺邊的玻璃牆上,邢少鬆看着他溼潤的眼眸被室內的燈光映得瑩光一片,而背後是萬家燈火,像是坐在雲端裡的人。

“你不知道?”邢少鬆無奈了。

侯宇辰看着他,眼神十分的誠懇:“我是真的不知道,其實我不是喜歡他,我只是……”

我只是對別人都沒有興趣,別的人,別的事。

別的,再動人的語言再精彩的人生在談峻面前都變得蒼白無力,談峻是一個奇遇,站在他身邊都像是一場冒險,亞馬遜雨林的最深處,一步一驚心。曾經那個男人的存在佔據了他全部的時間,精力和才智,他必須竭盡全力追趕,纔不至落於下風,纔可以佔據他的目光,讓他無法視而不見。

談峻是他的水晶城堡,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在大廳裡刻下名字,那個狡猾的陰險的惡劣的傢伙是廣闊冰原上的蜃景,來去如風一般,沒有人可以抓到他的蹤跡。他笑容溫和聲音甜蜜眼神誠懇,而那一切,都只是他裝飾在身上的工具,他有一千種面目,而轉眼又是另一個人。

十年了,他仍然不知道談峻在下秒鐘會做怎樣的選擇。

他是他的藥,是毒藥,也是解毒藥。

邢少鬆抿起嘴,臉上顯出可愛的小梨渦,他拍拍侯宇辰的臉頰:“說點開心的事。”

“嗯。”侯宇辰微笑。

“討論一下怎麼才能把那個混蛋給制住。”

“嗯。”侯宇辰重重點頭,做出很有興趣的樣子。

“我們可以這樣,把他捉回來,先奸後殺,先殺後奸。”邢少鬆奸笑。

“然後?”

“然後,如果他不服,就找上十八個男人來**他。”

侯宇辰摸了摸耳朵:“然後?”

“然後?然後再不行就給他插上震動器吊在樑上一整天。”

“哦哦,然後?”

“還要然後?”邢少鬆開始滴冷汗:“那實在不行只能出狠招了,犬馬牛羊,雞鴨魚肉一起上……總有一個……”

侯宇辰終於爆笑,擡腳踹過去:“你家開農場的嗎?”

邢少鬆滿意的看着侯宇辰的笑容,在他身邊坐下來:“考慮一下。”他心情很好的吹了一聲口哨。

“啊,”侯宇辰慢慢止住笑:“少鬆,你相信嗎?你說得那一切,我都考慮過。”

“啊?”邢少鬆嚇了一大跳,侯宇辰的考慮顯然與他的考慮不一樣。

“然後我發現這不是我想要的。”侯宇辰仰起頭,天空的顏色曖昧,沒有半顆星。

想要打破他,寫上自己的名字,染上他的顏色,是打破而不是打碎,想要完完整整的談峻,奸詐而狡猾,狐狸似的危險的飄乎不定的男人。要怎樣才能得到?

“那你多少試一下吧?要要看,大不了還是追不到,又不會死,老子也被人甩過,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邢少鬆不忿。

“你最喜歡什麼?”侯宇辰忽然問道。

“錢,美女,槍。”邢少鬆挑眉,帥氣十足。

“是啊,所以談峻給你這些,但又不會一下子給到你用不完,所以你會一直不停爲他辦事,可是我喜歡談峻,”侯宇辰轉頭看着邢少鬆,眼神平靜得有些悲哀:“我最喜歡的是談峻,你說他會怎麼對付我?”

邢少鬆愣了一下,忽然從背後竄上來一道寒氣。

侯宇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下個月應該要去香港,到時候要你全程陪同。”

“我人手不夠,恐怕罩不住。”邢少鬆知道他是想要換話題了。

“你去找幫手,價錢好商量,這次應該是要收官了。”侯宇辰嘆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邢少鬆抱住侯宇辰的腰在他身上亂蹭:“啊,那你們是不是以後都不用僱我了??”

“親愛的。”侯宇辰笑容可掬的摸摸邢少鬆的頭髮:“你要是這麼捨不得我,我就把你種到盆裡去。”

邢少鬆放開手,笑出漂亮的小酒窩甜蜜得像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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