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水裡漂浮了多久,我才又恢復意識。回過神以後,發現紀晴一個人呆坐在泳池邊,雙手抱膝,頭側躺在膝蓋上,神情若有所思。這時候,我才突然回想起來,自從阿峰跟可兒離開以後,偶然間就會看到紀晴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每當我問她,她就掩飾說是有點不舒服,但這個答案聽過了,心裡反而更擔心,總會有種不安的預感,似乎將要發生什麼似的。
我忐忑得游到紀晴的面前。
“丫頭,怎麼啦!還在生我氣?”
“唔……”紀晴搖了搖頭。
“那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偉,你知道嗎?曾經有位人口社會科學家這麼說過:人與人溝通的比率非常小,兩個陌生的人能夠見面就是十幾萬之一,倘若能說上一句話將是幾十萬分之一,如果能夠成爲朋友機率將是百萬分之一,若成爲知己機率將是千萬分之一,若成爲伴侶最終機率將是億萬分之一。”
“恩,我也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很奇妙。”
“所以,我覺得,我和你的相遇,都是上天的安排,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就彷彿是命中註定……”
“嘿,丫頭,你這樣說,好像有點過,我們兩又不是電影裡可歌可泣的主角,生活平凡而簡單,雖然偶爾也會吵吵鬧鬧,但從來沒有過什麼大的風浪,也談不上跌宕起伏,愛恨情仇的,我們只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情侶……”
“這纔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我們一路走來都太輕鬆,太理所當然,沒有生活的壓力,沒有命運的作弄,沒有人爲的惡意傷害,沒有社會的無情摧殘,從來就沒有遇到過什麼難以解決的難題,更加沒有像啊峰跟可兒那樣的生離死別……但總有一天……”
聽到一向開朗溫柔的紀晴,來的突然的這一段話,覺得很意外,腦海裡一片空白,一直以來,紀晴總可以陪在我身邊,日子過得無憂無慮,簡簡單單,我想,這樣的生活應該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但,感情畢竟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愛情也是包含在生活裡。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或者是從來都害怕去面對,當我不再是一個學生,生活又會變成什麼模樣,我跟紀晴的將來又該如何。
“丫頭,也許將來我們會面對更多更多接踵而來的問題,生活也會變得很殘酷,但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以後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照顧和保護你,這也是我對你父母得承諾,將來我們一定都會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
“偉,能夠聽到你這樣說,我真得覺得很開心,覺得可以認識你,成爲你的女朋友,真是一件很幸福,也很幸運的事,跟你相伴的這段快樂日子,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心裡也會覺得很滿足……可是你跟我都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我們都太天真,有些事情,總會是以我們的能力所不能控制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都不得不爲了對方……”
聽到紀晴這樣說,實在有點意外,我的心就更擔心,更害怕,更焦慮。我們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討論過這麼現實的問題,我開始有點無所適從。
“不,只要是爲了你,任何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在我身邊。”
可能是我的樣子太緊張,太嚴肅,太不忿,紀晴明顯有點嚇到,局面一下子有點僵。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紀晴卻笑了起來。
“豬頭,我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不然我們來打一個賭好不?”
“打賭????”
“恩,你瞧,我手上有一枚一塊錢硬幣,等一會,我們兩都閉上眼睛,然後我把硬幣隨意用力丟進泳池,如果你可以把這枚硬幣找回來,那就證明你說的話是正確的,不然,那你就只好聽我的話。怎麼樣?你敢賭不?”
接着,紀晴就把那一枚一塊錢硬幣在我眼前不停晃動。對於紀晴剛剛說的話,我真得覺得十分意外,也一直耿耿於懷。我很想她能夠明白,爲了她,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雖然這個打賭聽起來有點無稽,可我想,也只好小孩氣的賭這一把。因爲,這是我看來,可以證明我沒有說謊的方法。
“好,丫頭,我跟你賭,但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輩子都不可以離我而去。”
“傻瓜,那我不是虧大啦!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等你找到了再說吧,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就算你沒有找到硬幣,也不要太失望,難過,就當成,這只是我的又一個惡作劇,好不好?”
“我一定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