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既然紀晴都這樣交代,她的命令我可不敢不從。我輕輕把門掩起來,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到房裡發出一聲輕微尖叫聲……
我猜想,尖叫聲應該是紀晴發出來的,因爲是很熟悉的聲音,平常家裡一有蛇蟲鼠蟻光顧,總可以聽到紀晴發出這樣的尖叫聲,然後就是她拿起拖鞋大開屠殺的殘忍畫面,這些時候,我總會爲那些不幸的“侵入者”超度,你們下輩子投胎可不要再遇到這個“女魔頭”了,啊門!
我懸着的心一下子又繃緊,礙於不想動作過於誇張,驚動了其他人,我從門縫裡,觀察房間裡的狀況。
只見,可兒一手捂住紀晴的嘴巴,然後虛弱得說,
“不要緊張,咳血是病症之一,我過一會就好,你幫我仔細看一下,婚紗有沒有佔到血跡,好不好?”
紀晴冷靜下來,細心檢查了婚紗一遍。
“沒有,你真得沒事?”
“沒有就好,我好希望在我離開之前,爲啊峰做一件讓他開心的事,我給了他太多傷心的回憶,知道他想爲我辦個婚禮,我好希望,好希望讓他當一回開心的新郎,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也是最後可以爲他做的事情。我不能讓這個回憶因爲我有任何的瑕疵,這也可能是支撐啊峰繼續獨自活下去的重要支柱之一……”
聽完可兒的這一段話,我心裡一陣悲涼,我想,我們都要堅強,讓婚禮充滿歡樂的氣氛。
靜靜得離開紀晴的房間,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無意間聽到阿峰跟豬頭的談話。
“豬頭,其實我很早就已經知道,你一直都在暗戀可兒,是嗎?”
“到了現在,我想我也已經不需要再掩飾,一切都是命運吧?”
“你不怪我,你個傻瓜,10年了,你從來沒有放棄過,你開朗幽默,有多少女孩子爲你傾心,你都沒有動過心。我太該死了,我一點都沒有想過兄弟你的感受,我太自私……”
“我想我一開始真得就錯了,我不應該想出那樣的惡作劇,我的出發點只是想引起可兒對我的注意力,最後由我出面解析一切的誤會,可真沒有想到,我親手把可兒送進了你的生活……”
“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可兒,是我沒有好好得照顧好她,如果當初我不是那麼的自私,她現在就不會……”
“你錯了,峰,我可以感受到,可兒是很幸福得,你是她這短暫一生中最珍視的人,也是她這一生唯一的歸宿,我是很真心的祝福你們,你們應該很幸福纔是,可……”
接着就是兩個大男人的細聲痛哭,聽起來彷彿比世界上一切動物的哀嚎聲還要沁入心扉……曾經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愛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看見的人少。我想,我們都在用我們有限的生命去演繹我們心中的愛情,用我們自己的感覺,去深刻的體會它,愛情到底是讓人幸福,還是讓人憂愁,已經不那麼的重要……所以,我想,如果我們相信了,它就會存在的……
“今天我們不可以流眼淚,今天我們都應該開心,因爲,這是我跟可兒最後的幸福時光,我們沒時間了,可兒不應該帶着眼淚離開這個世界的……”
啊峰冷靜下來,努力暗示自己要好好平復心情。
好不容易,我們大家都重拾了心情,今天的婚禮進行曲,正式開鑼……
簡單吃過紀晴爲我們用心準備的午餐以後,在啊峰的攙扶下,可兒緩慢走出了屋門。穿起禮服帥氣、美麗的新人,剛走出門,就引來一陣熱鬧的喝彩,歡呼聲,那是早在門外守候的大學同學首聲祝福。用來接新娘的車早就準備好,那是世界上最具大學生特色的禮車,大學生日常用以代步的主要交通工具,單車。淡然,每輛單車都經過同學們的悉心打扮,繽彩奪目。單車後面都掛着綁滿易拉罐的綵帶,單車行走過程,很自然就會發出噹噹噹……的聲響,特有氣勢。
就這樣,由啊峰騎單車載着可兒,我們跟隨其後,婚禮的車隊浩浩蕩蕩得過街串巷,奔向禮堂。也許是村民對於大學生的瘋狂行爲已經見慣不怪,一路上,還有不少行人朝我們鼓掌。
“偉,可兒會……嗎?”我載着紀晴,紀晴突然從後面把我緊緊抱住,似乎她的手消瘦了不少,這些天都忙於籌辦啊峰跟可兒的婚禮,對紀晴的關心明顯不夠,這讓我有點自責。
“丫頭,他們今天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人,也是世界上最懂得珍惜對方,珍惜時間的新人,我們祝福他們吧!”
“恩,你說,如果今天是我們的……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