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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遊戲手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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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RP遊戲手記 上

RP遊戲手記上他不動。我也不好繼續動。

訕訕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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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想,幸虧是死心眼的鬼大,不說完想說的話辦完該辦的事絕不會離開。要是換了泉水在這裡,肯定滿臉緋紅袖子掩面轉頭就跑。

“您能否告訴我這是哪裡?”打破尷尬局面,率先發難。

“是啊,會是哪裡呢。大概是不歡迎你的人爲了困住你而造的牢房呢。你的到來並不受到期待,這樣將會被關在牢裡直至老死吧。”

即使出現意外,依舊按照劇本敬業的對完臺詞。亞亞真是個好演員。

“正巧我有讓你離開這裡的力量呢。哀求我吧,說‘請救救我’。”

“我從不拒絕別人的好意。”尤其是你這樣的大美人。

從震撼羞赧平靜傲慢到疑惑,他的嘴角扭曲顫抖**到恢復自然,有當影帝的天分。

“不過還請您幫個小忙,請轉告這個法術的主人,下次若再弄這種小手段,她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運。”

從穿過來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確實是這個世界的神子。感官變得無比清晰,依循氣的流動方向我甚至能清楚的感知到千歲的所在,順手給她一個小教訓對我來說絕非難事。

“你……”

“期待與你下次的相遇。”我衝他宛然一笑。

背後,“你的力量是屬於我的。”嗓音低沉,像說給自己聽。

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得意的微笑。

看見藍天白雲的感覺真好。

在空中勻速下落過程中我想了挺多。

其實我也想以語言不通爲由和鬼大拉拉扯扯糾纏不清,也想溫柔恬靜惹人憐愛,可我這170cm的身材怎麼故作可憐小鳥依人往人家目測182cm左右的亞亞懷裡鑽?

三代望美女王一出,無論八葉怨靈NPC只要是個男的,無不抖擻精神前赴後繼往人家望美女王身上倒貼,於是也只好自我安慰其實女王現在很吃香。

今天的對手戲應該足夠給亞亞留下深刻印象了。我對他的原則只有兩句,要麼讓他愛死我,要麼讓他恨死我。

我笑得挺猥瑣。

轉眼平安着陸,也該去檢閱下龍神爲我預備的標準後宮了。

左思右想,以白虎組平均年齡最高,天地兩片葉子又以翡翠情商最高。況且千歲在院方,我根本不想跟她搶這單生意。

遠遠看見幸鷹翡翠對峙。走過去打招呼。被翡翠劫持。在他懷裡近距離的看着他。吞了下口水。

我是很喜歡寫男人相貌的,尤其是大美人。

翡翠就是。長髮輕揚。柳葉眉、桃花眼,低眉淺笑,似語還休。

即使歷經多年帥哥美人洗禮,見此佳人,依然澎湃不已。

同是絕代佳人的亞亞,肯定不懂得勾引女人。初見帽子面具一樣不少,還裡三層外三層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

翡翠就不。該包的地方嚴嚴實實該露的地方坦坦蕩蕩。這就是男人的差距。

神遊之間,翡翠幾個回合就把幸鷹打發走了,值得稱讚的高效率。

“小姐你身上的香味相當特別呢。”我身上的香水是“霓彩天堂”。有品味,加分。

“您謬讚了。你身上的侍從也很清雅。”我笑得像朵花。

沙沙鈴響。親眼見證寶珠鑲嵌。

“有個聲音叫我‘八葉’……”迷茫神情的翡翠,害我心跳亂了幾拍。

星曜一簇兄妹適時登場,省卻我很多口舌。

後面的對話我不復述了,玩過的人都知道。

亞亞送上怨靈一隻。翡翠帥哥實力超羣,當然輕鬆得勝。

被翡翠抱回紫公主館,在神志清醒狀態下。小小的慶幸,我的體重控制得很好。

原因是我的九寸釘漆皮高跟鞋無法適應非柏油路面,躲避攻擊時它抗議了,立竿見影,我的腳踝馬上就腫得不能看。

遺憾的是龍神之力對治療物理傷害完全無能。

翡翠當然不是個會棄我而去的男人,尤其我和他那麼對滷子。

在紫之館三人口水紛飛,我在一旁看熱鬧。

反正沒有翡翠我基本也動不了。勉強達成一致,明天翡翠還來,揹着我去找其他八葉。這麼快就有專用私家車了。我笑得更猥瑣了。

他和我告別,含情脈脈。我望着他,情意綿綿。

忽然很期待明天的到來。亞亞,明天你也會來探望我的吧。作爲調戲你的回報,讓你看看我的大腿……上的腳踝腫得有多難看。

一夜好睡。

腳踝果真還腫得像個包子。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輕嘆一聲,養着吧。

整理自己的隨身物品。外套口袋裡一小瓶噴霧香水:霓彩天堂。漆皮手袋也在。手袋裡的東西當然也還在。

龍神在乾坤大挪移時沒有剋扣我任何隨身物品。暗自讚歎。

九月的京都。燦爛的季節。門外果木繁盛。陽光和煦。

很想曬曬太陽。披着浴衣撐着柺杖一瘸一拐走出房門。在走廊上坐定。眼前就有個小水池。裡面魚兒優哉遊哉。

水面上映出我的臉。

說到相貌,我還是有自信的——五官清秀。就是有幾分姿色的那種。

肩是肩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大腿是大腿。

不過21世紀的女人,只要用心打理穿着合體,走在街上誰不能吸引點回頭率?

我不一般的地方不僅有一顆邪惡的心,更在於我的皮膚——常年在不見陽光的實驗室裡接受各類有毒有害致癌化學試劑的照顧,加上自己遺傳來的底子,由是非常蒼白。

尤其是陽光下看我露出來的那截小腿,白得都反光了。抹抹眼睛。所幸我的臉上點還有血色。

沙沙,龍神的鈴聲。大概龍神只搞到一種音效,所以無論好事壞事都拿它行使告知義務。

“你在哭麼?”低沉磁性的招牌嗓音。

擡頭,他真不嫌熱,還是包得那麼緊。除了臉、脖子和手看不見其它地方的皮膚。而且臉還擋着一半。

“你還真放心不下我。”我笑。肯定笑得很美。

我指指我的腳腕。其實不用我指,他從一出現就一直瞅着我的腿,或許是腳踝。

他把手伸到半空又慢慢收了回去。我知道你這是幻影——陽光下都沒影子。但就是沒想到你也有賊心。

“有沒有傷到骨頭?”很難掩飾住關切。

我託着腮幫子看他的臉,“沒有。”這個男人的線條惹人遐想。

“神子,找齊八葉吧,少一個也無法呼喚龍神,回到你的世界。”

“神子大人,您在哪裡?”紫公主甜美的LOLI聲音。

“可惜。”搖搖頭,他帶着些許失望,旋即消失。

“紫公主我在這裡。”我帶着勝利者的笑容回過頭。

換好衣服。

紫公主微笑着祝我尋找八葉順利。多可愛的女孩,爲了你,我不會把你哥哥怎麼樣的,雖然我相當討厭那個小正太。其實我也並不介意深苑揹着我私會亞亞。

眼前,翡翠優雅的笑容。“美麗的小姐,我們一起出門吧。”

一個橫抱。他衣袖髮絲間隱隱侍從香。

記得曾經看過,侍從香表達兩種意思:一種是刻骨的恨;另一種是豔麗的愛。同爲偏愛這種香味的白虎組,幸鷹算不上前一種,但翡翠絕對是後一種。

糾之森。

和翡翠並肩坐在大路邊。蹲堵帥哥。

我嚴肅負責的想了很久。一拖九對我來說過於挑戰。而我是個喜歡悠閒度日的女人。我的目標是,帥哥在手,吃喝不愁。何況還有三片葉子沒過二十歲。二十歲以前,男人對失戀沒有承受力。萬一夢想破滅尋死覓活,救都救不過來。

那麼,除去亞亞還剩下五位。勝真是黑龍神子千歲的親生哥哥。穩妥起見,不和他糾纏過深。

眼前藍衣高大男子一閃而過,猛然回神,是賴忠。

想追過去,而我的腳……動不了。

“翡翠,追上那個藍衣男人。他是八葉。”我一下子拉起翡翠的手。

“好。”他漆眸一閃。然後他就追了出去。

我坐在石階上等着,思量着賴忠一來我就在他身上砸珠子。話說神子力量強就是好啊,八葉在附近時,會有共鳴。

但是,我爲什麼會感覺不安?

“他不肯來。”翡翠站在我面前搖了搖頭。

左臂長袖上有污跡。一把拉過他的胳膊,捋起袖子,一道寬寬的血檁。

失算了,只有神子出現在八葉面前,才能讓寶珠浮現。翡翠想要說明,而賴忠誤會了,以他的個性,抽刀就會劈過去。雖然並非意欲奪取對方性命。翡翠下意識擡臂擋住。只受這點小傷已是大大的萬幸。

拉他在身邊坐下,滿臉愧疚。腿瘸了,腦子居然也一時短路了。提醒自己不能太得意太大意,不能再讓美人受傷。

右手拉住他的手。他手心涼涼的。手涼的人心熱。不記得是哪位親說過的。我現在都記得。

閉起眼睛集中精神,讓空氣中的水汽在我面前聚集,凝華。

一小塊冰落在我左手裡。翡翠驚訝的看着我。抽出一張面巾紙。把冰塊包在裡面。這個簡易的小冰袋就鎮在他的傷口上。

“感覺好點不?”我側過頭問他。

他只笑,不說話。眼睛一閃一閃的。

賴忠沒拿下,換個地方,今天總要有收穫。目前還不能去法皇的勢力範圍。那麼,前往朱雀門。

下了馬沒再麻煩翡翠,他手臂受了傷,做人基本的道德觀我還是有的。

一手拄着根木頭棒子一手拉着翡翠一瘸一拐往熱鬧的地方走。一路引來關注無數。

遠遠就看見那個很拽的少爺在巡邏。拖着自己的殘腿過去跟他搭話,他剛自我介紹完,龍神適時嵌上珠子。傳達本月十八號八葉和神子內部開個通氣會。然後與他告別。勝真是個開朗陽光的青年。我要是再年輕個七八歲可能還真會愛上他。

再然後肚子餓了。看到街邊的小吃,我眼睛巴巴的盯着翡翠。結果當然是我歡天喜地的拉着大帥哥去開葷。龍神只賦予了我魔法技能,對於我的體質則遺憾的沒有任何強化。

下午在神泉苑的湖邊曬太陽。可真是“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我那二十一世紀的香水技術工藝當然先進,此時正是濃烈的時候,滿身的茉莉花香。

“你身邊縈繞的香氣非常特別。”

“這個是茉莉花香。”

他坐近了些。

“在我家鄉,這種花諧音‘莫離’。”

四目對視。他把手輕輕的覆在我手上。

小王子出現。身後是大批的隨從。是個溫柔和善謙恭有禮的少年。對於神子和八葉的事情基本勉強接受了,雖然他肯定保持着些許懷疑。

帝方只差泰繼了。我雖然有自信見到院方八葉也能給他們砸上珠子,但是內部矛盾確實無法忽視,兩方八葉之間互不信任甚至可能敵視。同事關係難處古今皆然。我這個當老闆的也沒有能把兩個立場的八葉都拉來坐下推心置腹談一談的辦法。不覺嘆了口氣。

“是什麼事情能讓美麗的小姐愁眉不展呢?”

“讓我爲難的事情啊,和你也有關。”

“那真是有趣,說來聽聽。”

“一言難盡,我回去再想一想,明天說給你聽。畢竟時候不早了。”翡翠與亞亞都是有城府又深邃的男人,聽取他們的建議一定能有所收穫,但區別在於和翡翠除了你愛誰都可以和他討論,對亞亞你必須事事保留——至少現在如此。

返回行館,翡翠直接把我送回房間,拉着我的手告別:“我很期待明天哦。”附加燦爛的笑容。

沒有電燈的時代晚上可利用的時間少得可憐。吃完晚飯坐在墊子上揉搓自己的腳踝。請了大夫來,一看他給我那藥膏,黑乎乎不說,還一股強烈的酸味——再讓我皮膚過敏,真是就沒法活了。好歹我也是學化學出身,對於藥物藥效略有了解。

沙沙鈴又響。

早上話沒說完,晚上一定得補上。亞亞你不是一般的死心眼。我先拿柺杖。披件外衣出門。

金髮的鬼王抱手站在樹下。見到我,嘴角微微上彎。

不理會這個幻影,直接奔向後門。

他本人就站在門外對面的路上。銀色的月光灑在他身上有特別的光暈。這是個適合夜晚的男人。

我衝他招招手。他緩緩向我走過來。

猛然一個橫抱。錯愕中,把我輕輕放在旁邊的石階上。單膝跪地,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和一塊手巾。把藥水滴在手巾上,仔細的包在我腳踝上。

“瘸腿神子找得齊八葉麼?”居高臨下審視我。

擡頭,這個男人的脣型堪稱完美,紅潤豐滿。嬌豔欲滴。即使上彎的嘴角正表露着些許嘲弄——吻過去的感覺會不會很好。

身爲行動派,扯住他的袖子,真的吻了他的右臉頰。

“今天謝謝你。”對着他的耳朵,輕聲說。

轉頭回家。不再理會他。

當晚躺在牀上我那個樂啊,就像那種彩票中了五百萬的狂喜。

我承認我確實喜歡捉弄男人。我再次承認只是一時興起,對於他晚上的溫柔體貼一個小小的獎勵而已。要是直接印到脣上,擱在二十一世紀十之**那位一把揪掉自己的領帶……後邊的事情,哼哼,哼哼哼。小心把自己賠進去。

他的藥真管用。起身解開手絹,嗅嗅,類似是紅花油。

哈雷路亞。

早晨,腳踝能稍稍扭動幾下。紅花油的功效有目共睹。

吃過早飯,隨口問紫公主要了一些糯米,準備自己釀點米酒。來到這裡,不得不戒掉咖啡。深苑又出門了。隨他,倒戈到另一陣營,於我亦無損失。

翡翠來接我,他手臂似乎沒什麼事了。放心好多。出門。

先去神泉苑。

碰到泰繼。表情確實如傳說中拒人千里。是個中性的冷美人。本來就聽說泰明、泰繼這是晴明依照亡妻的外表製作而成。一陣光芒過後,泰繼被砸上珠子。

“您是晴明先生的弟子吧。其他的我也不必解釋什麼了。只是本月十八日請您到紫公主館一敘。”泰繼手邊有的是資料。自認我也不是話嘮。

“好。”真是爽快。

“那麼,我先告辭。”被翡翠抱走。其實我也很好奇其他八葉怎麼看待我這種被個男人抱來抱去的瘸腿神子。對方是泰繼,他或許沒感覺到任何不妥。就算神子是個男人他也會忠心侍奉。只不過其他八葉可能難免失望——比方說現在舉着我的這位。

帝方的八葉收集完全。院方的那幾片我準備問問翡翠的意見。

“翡翠,我們去吃飯吧。”我提議到。

“好。”他把我扶上馬,自己坐在我的身後。有那麼一瞬,我認定這就是我的白馬王子。

其實我也沒吃多少,他說我的心思根本不在飯菜上,總是若有所思。

吃完飯,我們移駕朱雀門——翡翠最喜歡去的地方,其實我也挺喜歡。

還是夏末。樹木依然鬱鬱蔥蔥。

找了個地方坐下。

“我的公主,你有話對我說的吧。”淺笑嫣然。還拉起我的手。真上道。稱呼從小姐變成公主。可以理解成關係的加深麼。

“翡翠,”我乾脆連另一隻手也放進他手裡,“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關於八葉的事。”

好像他有點失望。

“你知道整個京都分爲帝院兩派,這兩天我甚至發現八葉也是如此。你是不是不會接受院方的八葉呢?”

“這似乎不是我單方面接不接受的問題。”

“沒法信任就等於沒辦法合作。八葉少一個也不能呼喚龍神。”

“你是希望我去信任他們麼?在基本立場侍奉的對象都不一致的情況下?”

我擺擺手,“我從不強求別人。所以我只是向你確認一下你不會接受支持院方的八葉,不想和他們合作。”

“確實如此。”

“如果你都不願意接受,那麼其他幾個恐怕也是如此。先把召集院方八葉的事情緩一緩吧。”泰繼會是嘴上反感得最激烈的;而翡翠則是心裡反感得最激烈的。

“嗯,你似乎也挺爲難。”

“你知道我爲難就好。”從翡翠去追賴忠回來就知道事情沒這麼順利。我高估了我擁有的龍神之力,它不能突破人們信念的隔閡。

“這裡好多樹,盛夏時節一定繁花似錦、馥郁數裡吧。”我轉過頭。

“是啊,可惜我們來得稍微晚點了呢。明年這裡百花盛開的時候我們再來吧。”

明年的盛夏,我恐怕已經不在這裡了吧,只能擡起頭,對着他笑笑。

去了神泉苑,拿到落葉薰香。這個帶有寒意香味已經聞過數回。

回到紫公主館。吃過飯就鼓弄我那米酒。把糯米蒸熟和桂花、酒釀拌勻,放在一個乾淨的小攤子中,中間掏個小坑,以現在的溫度,一週左右就能喝到純正的桂花酒了。

順便烤了點紅棗的小點心。送給女孩子們,紫公主和侍女們都開心得不得了。

回到房間,案几上放着一個小小的瓷瓶,拿起來聞聞,是紅花油——亞亞來過了。也是個體貼的男人,偶爾走走煽情路線。有潛力,看我把你改造成經典二十四孝老公。

後面的幾天白天就是和翡翠大帥哥逛街。有時遠遠的看見我那另外四片葉子,也不去招惹。薰香和花等等道具該拿的都拿到了。把自己研製的愛心茶點帶給翡翠品嚐。他美得都快開了花。

和大帥哥郊遊。雖然那世道不怎麼太平。京都。最繁華的地方。相當數量的民宅極爲破敗。平民大多數衣着襤褸。我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人們生活的艱辛以及內心的浮躁不安。也曾遭遇流氓和小偷,都是翡翠三拳兩腳輕鬆把他們撂倒。一些地方的氣息異常,有千歲佈下的怨靈。

龍神極爲盡責,我和翡翠都能在要越過安全距離時聽到他的警告。

其實就算現在開打我也不一定吃虧。我的力量專門針對怨靈,遇敵站住不動,放羣體魔法狂轟,因此腿腳利不利索也不那麼重要。有亞亞的愛之紅花油,腳踝慢慢痊癒。

九月十八那天,徹底可以蹦蹦跳跳。正在撒歡,沙沙鈴響,亞亞來訪。

樹下的還是幻影。依舊戴着面具。

“只有四位八葉,是你力量的極限了吧。”他幽幽的說。

要是你知道我在刻意隱瞞實力你又會作何感想。

“神子,你還要好好努力啊。我對你可是很期待的。”

“我儘量試試。”我微笑,“你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

“我叫亞克拉姆。知道這個名字意義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可惜,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相貌品味年齡生日身高喜好,看過你的加冕儀式,和前代神子的恩怨,席琳的傾情倒貼,你的無動於衷,唆使千歲佈下怨靈,離間深苑和我的關係……等等等等,你又會是什麼表情。

“我叫柳如櫻。謝謝你幫忙。”我指指我的腳腕。

“不必介意。倒是你,對於我這樣來歷不明的人絲毫不會懷疑麼。”

“當然懷疑。”我頓了頓,盯着他的臉——被面具遮住了表情,“比起懷疑,我更好奇的是……你這個人。”

“神子大人,翡翠大人來了哦。”翡翠比其他人來得早呢。好感很高的緣故麼。再轉過頭去,他已經消失了。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亞亞還是C男的可能性。結論也是,是的可能性很小。

我有證據的,動畫里亞亞出入過花街柳巷,依舊戴着面具的。相當懷疑肌膚親密接觸時女方的感覺。不過思及那個時代女性石膏白粉妝容。雙方倒也是半斤八兩。

只是差別在於是否接受女方投懷送抱,他始終是主導決定的一方。到了號稱輕熟女一族的我這裡,他基本上佔不到便宜。他不適應是肯定的。他要哀怨也是肯定的。不要認爲在我這裡他翻不了身就代表他對別人攻不起來。欽此。

神遊之間,帝方四片葉子已然到齊。

討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正太深苑不受干擾的落跑。

一衆男人拿小LOLI千歲說事。都在努力使用平和的語氣。雖然美男環繞,但獨缺閨蜜。千歲和席琳即使我再怎麼努力估計也是不行的。剩下紫……我能跟她八卦亞亞其實肩頭有顆痣之類的話題麼。我真的有點鬱悶。

“神子,你怎麼看?”

“目前不必懷疑她。”眼睛聚焦到泰繼身上。就當暫時換換口味。

休會。

回去看看我的桂花酒。繼續研發點心。生活也很充實。

晚上回房間的時候,樹下依然站着那個人。依舊戴着面具。夠糾結的吧,來見我不是,不來見我也不是。

早晨我轉個彎表達一下“我看上你了”,晚上就想來找我確認下麼。該我淺笑盈盈了。在二十一世紀男人肯自願主動約你至少表示他喜歡你。

“對我有重要的事情說?還是隻是單純來看看我?”這面具真礙事,“那麼我們去神泉苑吧,請你在門口稍等我一下。”

轉身回廚房,問廚子阿姨要了酒瓶和酒盞,裝了自己的桂花酒。再帶上愛心茶點。和美人夜遊去。

和亞亞並肩走路。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你說我深夜時分跑出去偷會亞亞,不會害怕羊入虎口麼?其實你們要擔心的是他。

這時代夜生活貧乏阿。有心宿醉一場還要自己準備傢伙。

神泉苑中間是個大池塘,周圍有樹。最終戰也是要在這裡鏗鏘上演呢。多熟悉一下地形沒有壞處。

找了棵繁茂的大樹,鋪塊席子坐下。他默默地坐在我身邊。

倒酒,香氣四溢,遞給他。

“會不會很甜?”

“還好。”今晚他的第一句話。

我的酒真的不錯。拿出點心遞給他。這男人的手線條很美。拎到二十一世紀培養培養就是新一代鋼琴王子。令我失望的是,他長衫下還是長衫,再一層的長衫下也還是長衫。而我只是浴衣加外衣,半斜坐在楓樹下。不經意露出兩條**。據我以前某位心儀帥哥說我這個姿勢很令他“受不了”。他能看見我的大腿我卻沒法欣賞他的。吃虧了。

“你住在星曜一族的行館都吃不飽麼?”一貫的嘲弄語氣。

“口味不習慣,我吃不下。”我的胃很差。冰冷的食物消化不了。“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也比誰都相信我是這個世界的神子。

他沉默。

今天天氣真好啊。天上的星座我都能分清楚了。轉頭看看他,他也在看着我。那個面具在遊戲裡他是第幾次見面才主動拿下去的。比**還金貴的臉呢。

我喝酒不喜歡灌別人,我只灌我自己。不知道是第幾杯一飲而盡的時候,手腕被猛地一把拉住。

眼前的這個人和回憶中景象重合。

“我還沒醉呢,你看我還能走呢……”踉蹌起身,又被一把拉回來。“大不了,你就送我回家嘛。”

去抓酒瓶子,“你看還有酒呢”,瓶子又被奪走了,“你讓我喝嘛,一……一醉解千愁……”被摟進懷裡。

緊緊揪住他的衣服,“爲什麼會這樣,……你別走。”

凌晨,頭疼欲裂。四肢乏力。

許久沒有宿醉。晚上的事情,不幸的是我記得挺清楚。萬幸沒有酒後亂X。也沒吐在他身上。跑到屋外去吹冷風的時候,他站在樹下。腳下還有影子。本尊。

“臉色真難看。”雙手撫過我的臉。

“至少能有一夜安睡。”輕聲作答。

“一夜安睡麼。”他神色暗淡。落葉的寒意緩緩傳來。

抓住他的腕,推下他的手。現在我不能依靠你。理理他被夜風吹散的長髮,“謝謝你。願你今晚能有好夢。晚安。”

夜夜買醉的理由,只因我們都是屢屢被噩夢驚擾。

今天應該是做任務拿回四神符的日子。泰繼早早登門。

紫很擔心,我的臉色實在過於蒼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找很多工作來做。用忙碌來溺死煩惱。

拉着泰繼出門。泰繼和小王子在調查討論的時候我在一邊一言不發。努力回憶正確的路徑。帶着他們兩個去朱雀門。伊裡和泉水也在。緊捂着胃看着龍神真人寶珠鑲嵌。笑不出來。

忽然跳出來的和仁還是個孩子,對着我喋喋不休抱怨命運於他如何不公。我的胃很疼,只想速戰速決,然後回家。

在他和四片葉子的目瞪口呆中,召喚出四神之一的玄武,成功收伏。然後我的世界天旋地轉。

醒來時我的四片葉子齊聚。他們懷疑我的身體是否極度虛弱。諷刺的是沒人懷疑神子的身分和能力,只是擔心我羸弱的身體能否承受這巨大的力量。

再次醒來,夜風又起。初秋微涼。坐在屋檐下。靠在門邊。熟悉的香氣再次彌散開來——表達的是深秋的寒意和落葉飄零的無奈和哀傷。輕輕的把頭枕在他肩上。貪戀這一點點的溫暖。

“白天的好戲你一定沒錯過吧。”

“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是會很爲難的阿。”

“我是你寶貴的神子麼。”

他待了多久我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紫跑來告訴我,今後的幾天要好好休息,而八葉輪流來陪伴我。今天當值的是泰繼。他有些自責。其實我弄成這個樣子有大多半原因是自作孽。

“不能保護好神子的八葉沒有利用的價值……”平靜沒有情感起伏的嗓音。

“既然你知道錯了,那就好好想想如何彌補。”我拷貝起他的撲克臉。

“如何彌補?”

“你要是想不出來今天就念這個給我聽。順便鍛鍊你的言靈。”我甩給他一本《古今和歌集》。

於是我在五分鐘內又睡着了。天黑時終於被飢腸轆轆喚醒。望着侍女姐姐送來的晚餐,真恨不得自己沒有醒過。魚和蘿蔔。魚可能是很高級的料理。蘿蔔也醃漬得很好。可是我看了就反胃。喝湯灌水飽。

子曾經曰過,飽暖思淫慾。就算如此YD的我,在飢餓且一陣陣泛寒意的狀況下看着泰繼,也絕對無動於衷。他正以一種看似溫柔卻不含任何情意的眼神盯着我。

“泰繼,你今天辛苦了,可以回去了。”

“我要一直待到你睡着爲止。這是八葉集體商議的結果。”

“請你回去,我指現在。”

“你不願意見到我,我明白了。”

“不,我像喜歡其它八葉一樣喜歡你,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醞釀很久的氣力才說出這麼一長串句子,“我也不討厭和你說話。但拜託你不要在我沒力氣沒心情的狀況下充滿好奇。”

“那麼,我告辭了。我不想令你不快。”

“泰繼,”我拉着他的袖子,“沒這回事。”結果我還不是不得不羅嗦這麼多——要顧忌他的感受。因爲他的失望——雖然這個神情絕少出現,但剛纔確確實實是刻在他的臉上。

他離開之後,拉開自己房門。夜風就這麼直接吹了進來。披了件衣服,望向門對面的樹下,帶着一點期待。只有樹影婆娑。厭怏怏的靠在牆邊。慢慢的合上眼簾。半夢半醒之間。

有人輕柔的摩挲我的臉頰。

“這麼憔悴。一天而已。”

擡眼望去,是他。我疲憊的微笑。然後順勢倒在他懷裡。被闊肩寬袖溫暖的環繞。

聞到菜香。蹭的坐起來。眼前有小小的便當盒,打開,裡面是包子,熱的。高興得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對他的右臉又是啾的一下。

味道一般,真的,我的舌頭不滿意,但我的胃卻歡快的上了天堂。差點喜極而泣。而他,似乎還被我那突然又廉價的親吻震撼得回不過神來。就算他神情呆滯臉上還掛着那個陶瓷的劣質面具,在我心中他已榮升爲救苦救難的頭頂光環的天使大姐……錯了,大哥。不過,天使也沒性別。

充電完畢。整整自己披着的長衫,託着腮幫子衝着他笑,“謝謝你。”笑容燦爛堪比夏花。

“你應該多注意身體。”

本以爲他會說刻薄我的話,沒想到冒出來這麼一句,太煽情了。

“亞克拉姆,”從第二次和他見面起,他就很明智的不再戴那頂帽子——看起來讓我想起茶壺。“你(不戴那頂茶壺蓋帽子,就這樣飄散着金色長髮)真美(好)。”

他應該是對自己的相貌很自信的。應該很多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吧。雖然其實我也沒看見過他的全臉。爲什麼看起來他有點動搖,嘴角不住的抖動。

捧起他的臉。吻下去。狠狠的,壓制住他微顫的脣。飽含熾熱的情感和溫度。他彷彿忽然堅定,用力環住我的腰我的背。他的心意順着接觸的肢體傳遍我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許久,平靜下來。他鬆開手。一個橫抱,輕輕把我放在席褥上,“好好休息。”給我留下一個燦然迷人的笑容。轉身離開。

你說我爲什麼不更進一步。

你說我爲什麼沒強扒他的衣服。

你說我至少把他的面具給揪下來也好。

其實我不是沒動過這些念頭。我一向秉承着自願原則,何況又是這種YD的事情。強攻強受會造成心理陰影。所以,亞亞,再有這種事,你得自己脫。

第二天睜開眼迎來的是翡翠大帥哥的笑臉。抓住他的手激動地不能自已。有他在,今天又能吃飽飯了。

“你吃不慣爲什麼不說呢?”他看着我開心的啃炸魚,問。

“我不好意思啊。一眼就知道她們在儘量提供能給出的最好的料理了。星曜一族又並非掌權大貴族。提供食宿我已經很感激了。”

“你想得很周到。你吃對不起自己。不吃對不起她們。”

“真瞭解我,翡翠(帥哥),沒你的私房外賣,我怕沒拯救京城自己先餓死了。”

“我會轉達平勝真大人和彰紋殿下,讓他們也帶東西給你。”

“對了,”我眼睛忽閃忽閃的,“下回別買這家的東西了,太鹹。”

“下次去遠一點的地方,再一起吃飯吧。”

“真的?我可是很期待呢。”翡翠格葛果然上道,居然通曉一千年後年輕人的戀愛模式。可惜不能實現吃飯逛街掃貨這個鍛鍊男人持久力和忍耐力的絕好方式。

“天氣這麼好,可是不能出門的確很遺憾。不過就在庭院裡曬曬太陽也不錯。”

把我抱起來,仿若對待珍寶。

在院子裡的池塘邊並肩坐下。九月底的陽光依然耀眼。微微眯起眼睛。水中的自己蒼白又瘦弱。身邊的男人卻滿臉愛憐。包容而豁達。體貼並溫存。只是缺了那份直達內心的震撼。

傍晚,翡翠離開。順便對紫公主表達了下對我三餐狀況的擔憂。果然,晚飯每天必備的蘿蔔變成了馬鈴薯。可喜可賀。

掌燈時,拿了那本《古今和歌集》催眠。

沙沙。熟悉的鈴聲。他又自己送上門來。拉開門,他還是站在樹下。沒有再戴面具。一個吻的功效有這麼大?

款款走到我面前——天生的專業級模特臺步。伸出手,把我緊緊地壓在他胸前。

“我想見你。”幽幽的撂出這句話。

輪到我不知所措。這個表情一定能在他腦海裡定格。有點喘不過氣。後背被他箍得生疼。

就勢雙臂環住他的腰,輕輕地側過頭枕在他胸前。有力的心跳。令人平靜。

他慢慢的鬆開了手。擡起頭,頭一次認真端詳他的臉。高挑的眉毛。上揚的眼角。深陷的眼窩。挺拔的鼻樑。完美的脣形。雪白的皮膚。這些在審閱歐美型男美男無數的我這裡並不算特別突出。

只是他的眼睛的顏色。那種藍,上至蒼穹下落碧海。虹膜外緣到內圈的顏色的過渡,奇異卻和諧到讓人難以言喻。我無法用一個確切的詞語形容我的感受。似一彎平靜卻幽深的池水,我就自願的這麼沉了下去。

邊吃他帶來的便當邊想。持續每天晚上見面已經好幾天了。我知道我們這對CP目前見不得光。

想到這,他活了二十六歲可能還真沒什麼戀愛經歷。和元宮茜的那點過往,在他心裡恨的比例估計比愛要大。其實我是很懷疑他實在是憋了太久。正好我是個適齡且順水樓臺的選擇。可是他除了青樓可去之外還有個多次投懷送抱知根知底青梅竹馬的席琳吧。到了非要招惹我的地步麼。如果刺激夠深,萬一我神子甩手不幹了,他不是滿盤計劃通通付諸流水?

歲數大了,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對待沒有十足把握的感情,不要全身心投入太多,畢竟結局若不如期待還不至於太痛苦。

也曾懷疑過他冷感。畢竟席琳數年倒貼沒換來他任何反饋。他甚至不和她親近。不過昨天的吻以及今天他的擁抱又徹底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其實很正常。非常正常。

一邊吃一邊點頭。

“看來很合你胃口。”

藍色的雙眸,眼波流轉。

饒是我這樣處亂不驚的老手,心跳還少了一拍。臉有點燒。

“不要以爲用食物可以買通我。”

“你的表情背叛了你。”

“你是影響我用餐情緒來的麼。”

“我只是說出實情。”

看美人是很下飯的。尤其是大美人。我估計他不知道這一點。

“《古今和歌集》?你有這樣‘風雅’的愛好阿。”

“我是外國人。我只是用這個催眠。如果你能在我吃飯時讀給我聽,或許還能發現它有助消化的奇效。”

他笑。

“很多貴族熱衷和歌無非是故作清高附庸風雅。對於裡面真正表達的情感他們並不能體會。如此浮誇的風氣只能是後人們的笑柄。”

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點複雜。

誰說男人只愛女人的臉和胸。腦子也是很重要的。

吃完飯。端起茶盤。一起坐在屋檐下欣賞月色撩人。

銀色的月光灑滿我們全身。手就這麼被一隻暖暖的大手輕輕牽起。

告訴他,我的世界我的國家有很多和他一樣金髮碧眼的人們。以及,在我的時代,容貌不同種族不同信仰不同的人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和平共處。雖然也不能完全消除歧視。他極有興趣的聽我講我所生活的時代和世界的事情。神情似有幾分感慨幾分嚮往。

難得的清醒的和他告別。風吹亂兩人的長髮。意亂情迷。我想起這麼一個惡俗的詞語。

當然,我是很有定力的。只是告別吻,而已。

目送他轉身離去。

突然回頭,見我依然望着他,似乎很滿意。還拋下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我非常不適應。印象裡他就沒好好笑過,Y笑,冷笑……

戀愛會降低智商。真是真理。

後兩天來值班的依次是勝真和彰紋。活潑又開朗對溫柔而有禮。以鍛鍊身體順便提高防狼能力爲名請他教我射箭。本小姐好歹也是縱橫草原騎馬射獵的民族的後代。當然有模有樣。勝真很高興。這一天就在汗水與激情中渡過。後一天請教彰紋宮廷禮儀。本小姐好歹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學過八榮八恥的四有青年。當然進步飛快。彰紋也很高興。這一天在寧靜與和諧中渡過。

關於他倆的愛之便當……勝真的是濃烈的風味串燒,彰紋的是精緻的宮廷點心。我的胃牴觸的利害。還得滿臉堆笑的接受。裝着吃得開心到閃光。淚水吞到肚裡。還不如吃翡翠的超鹹盒飯料理。

還好晚上能有頓夜宵。所以當他帶着便當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直接撲了上去。

親人啊。

他可能被我撲習慣了。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好沒趣。

饒有興趣的看我吃完。

看我看得這麼盡興,拿什麼回報我呀。

要不你給大爺笑個?——然後我對面這位“妞兒”真就心有靈犀的笑了。

說實在的,挺期待看看他那副拽樣。是不是我開場太猛直接把他噎回去了。本來,我是很討厭自己沒做錯事無端被甩風涼話的。當初沒拿我那雙細帶九寸高跟涼鞋抽他已經給了好大面子。看在他那張俊臉的面子上。

“那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

“說吧。”

“你喜歡戴帽子?”

“不算特別。”

“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的那頂帽子。”

“有什麼不妥?”

我走到他面前,對着他的耀眼的濃密金髮,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嗯,手感很好。他滿臉不解。

“沒什麼,我只是確信了一件事——你戴帽子不是爲了掩蓋斑禿或者謝頂。”

雷到他的感覺真好~~

就這麼休息了四天。等到胳膊大腿都聽使喚的時候,九月已經過完了。拉着泰繼和翡翠去船岡山收服白虎。路上一再叮囑他倆,不要再讓勝真和彰紋給我送飯。不然我準能死得更快。

和仁這個孩子,是不是認定了我是治癒系的,一見我就拼命吐槽。望望我身邊的二位,泰繼眉毛擰了個大疙瘩,翡翠捏碎了他身邊那棵樹的一塊樹皮。賴忠和幸鷹在我們三個耐心即將耗光之際出現。趕緊凝聚氣力,直接抽回白虎。龍神適時砸上珠子。

八葉圓滿。開心的回家。

泰繼對我十分肯定。上代地之玄武的手記中也沒有說回收四神可以這麼順利。紫更高興。我真是十分十分喜歡她。拿她當親生妹妹對待。

她有些擔憂深苑的最近的舉動不尋常。

“深苑想必有他的想法。他是你的哥哥。應該信任他。”我拉着她的小手講,“不論如何,我都相信他都是爲了京在努力的。”

當然,只是不一定一直都爲白龍神子努力罷了。深苑,你的精神導師與我夜夜相會,你要是知道這件事又作何感想?

轉天,翡翠單獨來找我約會。兌現“去遠點的地方一起吃飯”的諾言。天氣這麼好還有白食吃,幹嘛不去。這時代的女人臉上都抹着一層膩子,我這樣素面朝天的是稀有中的稀有。再加上絕代的翡翠大人,探照燈搬來也不一定有我倆耀眼。

吃飯的地方雖然很高級,味道卻實在一般。生在美食之鄉挑剔也再所難免。

喝茶時提出想讓翡翠帶我去青樓一遊。

他嘴裡茶水差點噴我一臉。我又不是去踢場子的,就是想親眼見見X女姐姐們的風範麼。萬一有機會還能學習業務呢。雖然強烈質疑我的動機,翡翠帥哥還是答應了。去了一間看起來同樣很高級的X館。

估計大家也沒見過帶女人逛X院的,再次接受衆人注目禮。

媽媽桑叫堇,和翡翠帥哥很熟的樣子。本來麼,百年難見這麼帥的恩客,我要是她我也死命往上貼。我跟她居然一見如故。是個爽朗的奇女子。雖然她介紹的美女都還沒有我好看,走路還都內八字。當然,除了她們的胸。我承認我對大胸女一向怨念。

轉眼,日落西山。

“不打攪你了,我回去了。”稍有點不捨。

“下次還要來噢,和你在一起實在是開心~”堇笑得極爲真誠。

“一起回去吧。”他居然有點不自在,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什麼叫狹路相逢。今天算是見識了。走廊裡,是賴忠。

他倆目光之間電光四射,拉三峽去能省下一對發電機組的。

我當時就怕控制不了局面——他倆立馬拔刀互毆。萬一臉上掛了彩破了相,這時代韓國整容業還沒興起呢。後來證明是我低估了人家兩個大帥哥的涵養。

賴忠側過身,讓過我們。他總是隱忍。不過他能來青樓,我果然沒看錯人。

回去的路上,翡翠欲言又止。自然的挽起他的手臂。

“你的想法讓人難以捉摸呢。”語氣頗有深意。

晚上,習慣性的看見亞亞先撲過去。他越來越習慣了,甚至連手臂張開的角度幅度都正好。

“亞克拉姆,我今天和翡翠出門了。”我甚爲興奮,“我去青樓了!”

他翻個白眼。

“叫堇的媽媽桑名不虛傳,介紹給我們的X女姐姐都是美女呢。我跟她非常合得來。”

他忽閃睫毛。

“下次我和你也去X館吧。我跟堇聊天,你也可以不必閒着。”他嘴裡的茶水噴了我一胸。真討厭,他定力沒有翡翠帥哥好。可惜了我新換的浴衣。

幹嘛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我是真心希望亞亞你能有點愛好阿。

其實,女人就是這麼一種矛盾的生物:一方面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情場高手,能帶給自己無上的歡愉和刺激。一方面又希望對方眼睛偶爾清純如水,而不是直接充滿**。

比方說現在他這個樣子——那小臉紅的。捉弄他真是非常有成就感。雖然也不知道源於我那句YD的試探還是我那溼漉漉的浴衣。

據傳鬼族的先祖是跨海到了日本。爲避難還是爲過活已不可考。歐亞大陸上有這種航海遠行能力且盛產金髮碧眼的民族只有俄羅斯人、日耳曼人以及高盧人。決定試探他一下。

“來方。”(法語,嗨。)

——沒反應。

“伊西迪布力迪士。”(德語,我愛你。)

——還是沒反應。

“歐琴哈拉朔。”(俄語,很好。)

——他的頭猛然擡起,全身一震。

咔咔咔,俄羅斯帥哥耶~~不出我所料,多麼神奇的國度,多麼美麗的人民啊~~(明顯這個纔是重點)

亞美人容貌妖孽,性格冰山~~表裡如一,樣樣吻合~~

我懷着高唱哈雷路亞兼雙手撒花的激越心情猛地把他撲倒。絕對是字面意義上的撲倒。

把他壓在身下,你說這麼YD的事情,主動被動差別還是有的。確切的說是天壤之別。

他被嚇壞了,可能。半天一句,“爲什麼?”

“我會知道你們民族的語言?”

“除了我的族人,爲什麼你……”他有些結巴。

你的族人,現在只有兩個了吧。起身,拉着他的手,冰涼冰涼的。

“擁有金髮碧眼的相貌的人在這裡被稱爲鬼族吧?在我的那個時代,有這樣的相貌並使用這種語言的人被稱作‘俄羅斯人’。他們生活的國家就叫做‘俄羅斯’。是片廣袤且美麗的土地。恰巧是我的祖國的鄰邦。我會說幾句你們的語言並不奇怪。我那個時代的人們大多數都會說一些其他民族和國家的語言。”也不會像這裡的人們那樣狹隘且盲目排外。

他無言。內心在天人交戰。肩膀有些顫抖。在怨恨吧。生不逢時。可是又暗示了你還有同伴。並非孤單一人。我希望我的心情能透過我的體溫傳遞給你。也考慮過,是不是直接告訴你實情。

事實畢竟是事實,到最後一刻才讓你知曉全部反而是更大的殘酷。很擔心龍神跳出來給我吃“NG”。更擔心你會猛地抽出手來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煎熬好長一段時間,他扭過頭來,看着我,眼神似乎些微別的含義。抓他的手更緊了。眼睛死死盯住他。

都這麼呆呆的望着對方。

他輕聲嘆了口氣。然後我輕聲鬆了口氣。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男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對方明白我需要他,非常需要他,不會允許他離開,無論以任何理由。

夜很深了。

他把我攬入懷中,在我耳邊呢喃,“謝謝你……”伴着他有力的心跳,終於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醒來發現自己披着他的長衣——淺粉的底色上楓葉片片,留有淡淡落葉香。

頭疼欲裂。內心卻安定,確信他不會就此消失。

有故事的男人最有魅力。有傷疤的男人最惹人憐愛。

坐起身。門外陽光刺眼。可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泰繼大人!您不能這麼直接闖進去!”門外急行的腳步聲。

趕緊把亞美人的衣服脫掉,匆匆塞進裝着我隨身物品的箱子。動作太猛,心跳的嘣嘣的。泰繼正好在這個時候踏進門來。

“神子,我有話想問你。……神子?”

悽慘一笑。撲通。就這麼硬生生的倒在他面前。

這孩子克我。這是我昏倒後三個小時後得出的結論,每次他來單獨找我,必是我病得最重的時候。他端坐在我旁邊。一直在爲我施法——驅除穢氣。拜託,重感冒需要搞得這麼凝重麼。但這份心意你還不能不感動。

一臉憂愁的紫公主,“神子大人,你來了這一個月已經病倒了兩次了,我一定要想想辦法,不能這麼下去。都是紫的錯,我沒有照顧好神子您。”

“你對我很好。我以前身體也挺糟糕的。每逢換季都要大病幾場。”拉住她的小手。我對待她沒辦法不溫柔。

“泰繼,你也辛苦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繼續念《古今和歌集》給我聽。”

“好。”他起身拿書。

“神子您有這樣的愛好阿?”

“不是,只是泰繼毫無感情和頓挫的聲音最容易讓我睡着而已。”

“泰繼,你來找我有事吧?”厭怏怏的靠在牆壁上。

“並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

男人的眼睛裡能夠流露出無限的情感——喜悅、期盼、渴求、**、仇恨等等等等。

但是我看不出來他的想法。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想法。泰繼應該是最好打發的,只要盡職的做個好神子。忽然有點內疚,我的愛真的沒辦法分成九份。那至少能給他點關心吧。

“你陪我聊聊天如何?”

“我不是好的聊天對象。”

“那麼就問問你平時的生活。告訴我你會很困擾?”

“我獨自住在北山。”

“有精靈和你作伴麼?”

“精靈?”

“有翅膀的小生靈。”

“如果你指的是天狗。”

……

其實他並不是討厭說話或者和人交流。只是需要有一個引導者。晚飯後,他和紫早早的走了。想讓我好好休息。可惜我還有最後一個訪客。穿着一件天藍色點綴暗金色水波紋長衣,有着幽藍眼眸的訪客。

摸摸我的額頭。眼睛裡顯露些許擔憂。

“你有話想問我吧。要是不介意我就不起來了,趴着也能解釋清楚的。”

“你病了。”

“你過來。我這裡有紙筆。”

儘量用簡短的語言給這個地理小白掃盲。他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讓我非常慶幸。

“想回去看看麼?”

“想。”

“如果一切了結了,我們一起環遊這個世界好不好?”

如果我選他,龍神可能不會送我回程機票的。反正我本來的夢想也就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再附加一個拿得出手的專業拎包人。即使時空不同,也不需要這麼在意。

“一切都了結阿。你似乎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你明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不是麼?”我無須和聰明的你做戲。所以從未掩飾。

“環遊世界啊。這世界如你所說有我太多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時間,慢慢考慮。”

“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兩個都……沒什麼,一起去吧。”是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活着的話。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他側身躺在我身邊,用手撐着頭,面對我。把自己常用的靠墊推給他。

“你病的時候,非常美。”這話我爸說過,我哥說過,我的歷任前男友也說過,現在你也說過。伸出手摩挲他的臉。這回是我的手冰涼冰涼。被一隻大手拉進溫暖的胸懷。被子蓋上兩個人。乾脆腿也壓在他身上。沉沉的睡去。在我內心YY不已的同時,他,僵住了。引子

首先是一個問題:

如果要見到那朝思暮想,華麗無比的九位後宮成員,大家會選擇哪種方法呢?

其一,拜託龍神把自己傳送到他們所在的世界。這種稱作穿越。

其二,聯繫聯邦快遞把那九位打包快遞到咱身邊。這種謂之反穿越。

反正我的話肯定是前一種。

不成功也不成仁,大不了擦擦口水拍拍塵土,還回自己的地球過自己的小日子。

而第二種成本高昂不說,九位鬧起內訌引發械鬥賠償損失還是小事。真讓他們見識到咱們這邊花花世界以及腐女宅女同人女們的彪悍和強大,內心受到衝擊就不好辦了。

若是煩了厭了要退貨,聯繫快遞公司總還有個手續需要一步步履行吧。

總之,我決定穿。時刻準備着,不時打開遊戲溫習一下,讀取幾個終盤紀錄。雖然與帥哥們好感度不能繼承,但神子的能力不能再那麼菜。要知道我都是小遊戲無失敗,無行之力5X左右的絕猛神子啊。這年頭實力纔是硬道理。

於是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正對着手機桌面上的亞亞玉照欲罷不能之際,龍神愛的光波頃刻駕臨,一陣目眩,回過神來周遭已是黑暗一片。

如果不是遭遇意外,就是穿了。

自摸驗貨。嗯,我的臉在,長髮在,大腿在,衣服在,胸……也還在。

長出一口氣。我沒有穿成小LOLI高倉花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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