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也許是那天的一吻,翼瞑覺得跟小竹之間的距離好似又縮短了許多,兩人間似乎越來越默契,有時候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小竹需要什麼,而小竹也會從他的舉動當中明白他的意思,翼瞑覺得也許等他解決完一些威脅後,就可以向孟玉提親,讓小竹徹底成爲自己的另一半。
跟着小竹一起等寶寶貝貝睡着後,翼瞑牽起小竹的手,五指相交,兩人慢慢地走回小竹的房間,一路上只聽到蟲鳴的叫聲,時間如同流逝的溪水,很快地就到了小竹的房門前。
如同這幾日的動作一樣,翼瞑親吻小竹的額頭,目送他進房門,等他關上門後,翼瞑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纔回到自己的屋裡。
在翼瞑屋裡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小豬一看到翼瞑立刻站了起來,“頭,治伯到你去他那一趟。”
“嗯。”翼瞑點了點頭,走出房門,直接跳出圍牆。
牆外一頭夢魘溫馴地站在一邊,翼瞑直接翻身騎上夢魘,輕輕拍了拍夢魘的額頭,夢魘無聲地咧開喲,四肢出現黑色的雲霧,朝天空飛奔而去。
小豬剛跳出圍牆理看到夢魘飛天的場面,撇了撇嘴嘀咕道:“那頭死馬,除了頭之外其他人都不讓騎,氣死我了,幸好我有翅膀,要不還真跟不上。”
小豬說完一雙雪白的翅膀從肩甲骨處慢慢伸張開來,額頭上也出現幾道彩色羽翎,熟練地扇動地翅膀,小豬朝着夢魘飛往的方向飛去。
禁魔林中心一幢木屋裡,一個發白如雪,清秀俊雅的少年撫摸着面前的地圖,神色凝重,直到一聲熟悉的鳴叫聲傳來,少年臉上才帶上一絲笑容。
翼瞑敲了敲木門,然後自發地推開房門,走到少年旁邊坐下,“治伯,瞑兒回來了。”
“嗯,我聽小豬說你最近似乎碰到自己的伴侶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給治伯說說。”少年的聲音如同珍珠落入玉盤一般清脆,可那語氣和神態卻給人一種長者的感覺。
“他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翼瞑想到小竹平常的行爲,臉上不經意地露出一抹寵膩的微笑,低沉地訴說着小竹的一言一行,在治伯面前勾畫出一個生動活潑的人物。
“這麼說來確實有趣,什麼時候有時間了,把他帶到這來讓治伯看看。”治伯摸着翼瞑的長髮,眼中滿是慈愛和欣慰。
“嗯,會的。”翼瞑點了點頭,在這世界上如果他還有不願意違背的人,那麼就是治伯了。
“好了,小竹的事情就先談到這,瞑兒,你這回讓小豬拿回來的地圖恐怕不是普通的東西,如果我沒料錯的話,這個地方關係着三個密林的秘密。”治伯拿起那張地圖,臉上帶着深深地凝重。
“是關於禁魔林、黑森林還有霧影山林三大密林的秘密,這三個山林可不僅僅只是魔獸衆多,在三大森林的中心有着一個魔法陣,這三個魔法陣可以說是通往三個地方,也可以說通往同一個地方,在想啓動這三個魔法陣必須要用到三把鑰匙,而這三鑰匙就藏地這個地方。”治伯指着地圖上標誌着洞窟的位置。
“那些種子是關鍵。”翼瞑緊皺着眉頭,他實在不想小竹捲入這些紛爭當中。
“嗯,其實根據記載,在很久以前的大陸,藥材是可以種植的,甚至有些人還能夠將不同的藥材嫁接後成爲不同的品種,藥效也更加優良,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那些種子應該就是曾經嫁接後的品種,那些人大概是在洞窟的外圍找到的這些種子,裡面的機關恐怕多得數不甚數,所以纔要讓那些傭兵去送死。”治伯眼中帶着嘲諷地笑意,不管是那些貴族,還是那些已經跟貴族一樣腐朽的天魔人都是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小竹會有危險!”翼瞑第一個念頭就是把種子毀了,然後將小竹弄到安全的地方躲藏一段時間再說。
“不,他不僅沒有危險,一旦他如果能夠成功地把種子種出來,反而會有更多的人保護他,瞑兒,關心則亂,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那些人的陰謀得逞,就算要拿到鑰匙也只能掌握在我們手中,要不然只會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幸,瞑兒,雙親之仇不共戴天,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那樣,我從小教育你不要報仇,是因爲就算殺了那個人也一樣無法阻止其他人遭遇同樣的不幸,可是現在不一樣,瞑兒,你一定不能讓鑰匙落到那些人手中,一旦他們掌握了那些遠古的武器和魔法,那麼就會更多的人成爲像你我一樣的獸人。”治伯緊緊地握着翼瞑的手,眼中帶着懇求。
“治伯,你放心。”翼瞑回握治伯冰冷的手,這個外表看起來如同少年的老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又如何能夠從那些貴族手中逃脫,又怎麼能夠搶回雙親的屍體安葬在這裡,享受平靜。
“好好,等這件事結束後,治伯就爲你去向孟玉的提親,讓你把小竹娶到手,我也好早點抱孫子。”治伯欣慰地拍拍翼瞑的手,“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以夢魘的速度還能夠趕在天亮之前回到綠野鎮。”
“嗯,治伯,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翼瞑點了點頭,深深地看了面前這個老人一眼,然後便走出房門騎上夢魘,現在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只要做好這些事情,將來便有更多的時間讓這個老人享受天倫之樂。
治伯目送翼瞑走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將桌上的圖紙收拾起來,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塞到嘴裡,“這身體似乎快要不行了,瞑兒,我的乖瞑兒,治伯一直堅持到看到你幸福爲止。”
屋外,小豬眼中微微發紅,他沒想到遲了幾步卻聽到這樣的消息,一直以前治伯就像萬年老妖一樣長生不死,所以纔會如同少年一樣擁有年輕的面孔,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如果頭知道的話該有多傷心。
含着眼淚,小豬扇動着翅膀朝綠野鎮飛去,他現在心裡憋得慌,如果不說出來他一定會憋死的,小二子,頭不能說的話,我就只有你了。
幾天後,小竹拿着已經長出小芽的種子埋到實驗田裡,老實說他也很期待這到底會是怎麼樣的種子,孟玉可是翻遍了所有的醫書都沒找出跟這種子相像的,最後沒辦法只能寫信去找他的好友,希望能夠掏到一些古書,也許到時候能夠查出來這種子到底是什麼植物的。
翼瞑眼神複雜地看着那塊地,如果種出來的東西真的是像治伯所說的那樣,小竹恐怕會被更多人盯上,也許不會受到**上的傷害,但是誰又能保證那些人不會囚禁小竹,也許自己該早做決定,將小竹送到安全的地方纔行。
小竹埋好種子,擡起頭便看到翼瞑有些憂鬱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怎麼了,這兩天似乎總是皺着眉頭,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翼瞑深深地看着小竹,伸手緊緊握住小竹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小竹覺得十分疼痛,但是越這樣小竹反而越擔心起來,“我以爲我們已經可以分享各自的喜悅和悲傷了,還是你認爲我還沒有資格跟你承擔一切?”
“不是的,小竹,你願意相信我嗎?”翼瞑搖了搖頭,他怎麼能讓小竹這麼認爲呢。
“翼瞑,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無條件無道理的相信,一直以來我相信你,是因爲你爲我所做的一切,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可是翼瞑,我很不喜歡有什麼事情跟我有關,但我卻不知道,而你也不願意跟我說,以前,也有人問過我你願意相信我嗎,當時我的回答是我願意,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一句願意也會帶來傷害,所以現在即使我相信你,但是我也想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問出這樣的問題。”小竹想到以前的事情,自己就是因爲相信了,所以最後才受到了傷害,因爲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想到最後卻會有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指着肚子哀求自己放手。
翼瞑的這句問話讓他的感覺非常不好,他希望翼瞑能夠跟自己說實話,如果先前以爲翼瞑是爲其他事情而煩惱,那麼在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小竹就知道這件事情不僅僅跟翼瞑有關,更是跟他有關。
小竹的回答事實上翼瞑早該知道,小竹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可能無條件地去相信別人,即使是自己也一樣,但是翼瞑發現在心底他還是奢望小竹能夠回答他一句願意相信。
看着小竹那雙清澈的眼睛,翼瞑緩緩地將事情說了出來,早在小竹說過他想能夠站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就該明白小竹從來不是弱小的存在,他的心甚至比自己還強大,所謂的弱小總有一天會因爲堅強地心而變得強大起來,可不管小竹變成什麼樣,自己也依然會站在他的身邊,儘自己所能的保護他守護他,因爲在第一眼他就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