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般,在人們察覺不到的時候匆匆流過,小竹感覺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包子已經四個多月了。
四個多月寶寶貝貝都會咿呀咿呀地叫了,甚至開始認人了,而且對於小竹的聲音更是記得一清二楚,即使小竹在門外跟別人說話,貝貝就已經開始在屋裡咿呀咿呀地打招呼了,而等小竹進來後,寶寶也會嘟着小嘴哼哼,手朝小竹的方向伸去。
如果小竹不是第一個進來的,寶寶也會直皺眉頭,然後等小竹進來後,眉頭才緩緩鬆開,孟玉發現這一特點後,經常爲了逗弄寶寶,特意提前進入屋裡,然後看寶寶那糾結的小臉後才讓小竹進來,爲此小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怎麼初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孟大夫現在會變成專逗小孩的怪叔叔,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這期間值得一提的是前幾天圓兒終於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一個資質比他父親好多的武人,聽說比起壯子長得更像南,忘記誰說的兒子似舅,女兒似姑,沒想到在這兒壯子的兒子倒像叔叔。
圓兒在做月子的功夫時經常寫信給小竹,由於小光這段期間跑回黑森林了,所以送信全靠壯子來來回回的跑,每次來都帶了些自己種的蔬菜和水果,甚至連養的山雞也送了好幾只。
也許是孩子長得像南的緣故,壯子眼中對於小竹的愧疚終於淡了幾分,在跟圓兒商量後,來到鎮上同小竹商量自己的兒子取名爲南,同叔叔一個字,因爲壯子相信這是南的轉世。
對於壯子的想法小竹也不反駁,如果這樣能夠讓壯子的愧疚少些,那麼就這樣又何妨,雖然是如此,但是小竹還是真心恭喜兩人,也送上了不少禮物,甚至又去定了一張搖籃給壯子帶回去,還給了不少食補的藥材,即使壯子一再推讓,卻被小竹以不把自己當哥夫的話給堵了回去。
再過兩天冬至就到了,想着好久沒有回村裡看看大家了,也不知道村長是不是還是老樣子,而吊吊也已經一歲多了,當時吊吊一週歲的時候由於寶寶貝貝還小,並不方便,所以只讓翼瞑帶着他親手縫製的福包跟讓銀匠製作的長命鎖還有百歲鈴帶回去給吊吊,聽說那天吊吊因爲自己沒回來生了好大的悶氣,這回冬至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吊吊該氣得直接來鎮上找自己算帳了。
跟孟玉說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孟玉想了想便同意了,不過對於小竹的安排孟玉有些爲難,因爲這兩天附近的村子有幾個孕夫要生產,自己這兩天必須來回跑,只好跟小竹說等事情辦好後就來村裡跟小竹過節。
沒辦法,孕夫比較重要,這是做爲大夫的職責,小竹自己選擇這個職業,自然也明白,雖然無奈但是也只能點頭同意,不過孟玉話題一轉,便說吳風以前從來沒過過普通人的冬至節,再加上自己到時候也不在家,不如把吳風也帶到村子,讓他感受一下普通人家的節日。
對於師傅的安排,小竹自然不會不從,再說他覺得吳風應該也放棄了自己,畢竟最近幾乎都很少遇到吳風,好像又回到以前天不亮就上山訓練,天黑纔回來的情形,所以爽快地答應了,不過翼瞑在一旁臉上似乎又冷上了幾分。
眼睛直直地對上孟玉那戲謔的眼神,翼瞑嘴角抽了抽,直接轉身拿自己的背後對準越來越不正經的師傅大人。
“真是的,這孩子現在越來越不好玩的,以前那尊師重道的樣子多可愛,哪像現在完全不把爲師放在眼裡。”孟玉一臉鬱悶地朝小竹訴苦道。
“那也是師傅越來越不像爲人師表了,難怪師弟這樣,不過這樣的師弟不是也挺可愛的嗎?”小竹倒挺樂意翼瞑的轉變,雖然酷着一張臉的師弟長得確實挺帥的,光是那些時不時在後院前來回徘徊的文人們就知道翼瞑有多受歡迎,再加上前幾日看到一個大膽的文人大聲地朝翼瞑示愛,雖然不知道翼瞑說了些什麼,但是那個文人傷心欲絕的模樣就知道被拒絕了。
雖然小竹平常在外人面前表示得挺文雅的,但是對於自己認定的親人,小竹其實也挺八卦的,某方面來說他也是一悶騷,當晚小竹便帶着旺盛的好奇心詢問自家的師弟,雖然得到一個冷臉和背後,但是不妨礙小竹從越來越瞭解的眼神中看到了懊惱,不由得吃吃地偷笑起來,看來自家師弟是害羞了,估計是因爲被長輩瞧見所以不好意思了,此時小竹心裡突然升出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不知道如果翼瞑知道小竹所想,會不會惱羞成怒地一把將小竹壓倒。
孟玉看到小竹笑得比平時更溫柔的笑臉,也在心裡偷偷地笑起來,比起吳風,孟玉自然更看好翼瞑,雖然翼瞑的身世有些神秘,但是並不妨礙孟玉對他人品和性格的瞭解,自然也清楚翼瞑更適合小竹,現在看小竹那談起翼瞑比平常更溫柔的笑臉,覺得翼瞑的希望更大了。
有時候誤會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的,明明是因爲想起翼瞑的糗事而發笑的小竹,在孟玉眼中卻是開始對翼瞑有意思的象徵,於是在小竹決定走之前,孟玉將翼瞑拖到房間裡仔細叮囑他加緊行動,儘快將小竹拿下。
不用孟玉說,翼瞑也知道自己要加緊行動了,從小竹現在看自己的目光中不難看出他完全把自己當成親人,甚至是弟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小竹一副自己是長輩的模樣,難不成是因爲他認爲他是師兄的原因,爲免今後小竹拿當他是親人爲理由拒絕自己,翼瞑已經考慮要收買小竹周圍身邊的人幫自己說好話,光是一隻魔寵果然還是沒多大用處,想着小竹注重的圓兒壯子還有村長跟村長夫人,翼瞑已經決定了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兩人一早收拾好東西,小竹便抱着寶寶,讓翼瞑抱着貝貝兩人鑽進車裡,對此吳風就算氣得牙癢癢也不得不坐起車伕的職責,馬車還是那輛之前翼瞑買來回鎮的馬車,只是此時車伕不再是翼瞑和壯子而是身份尊貴的吳風,只可惜在這裡沒人把吳風的身份當一回事,甚至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駕着馬車行駛在唯一的一條回村的道上,吳風第一百零一次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情敵和競爭對手此時可以跟小竹坐在同一空間裡,雖然有兩個包子,但是難保翼瞑不會突然色心一起,把小竹壓倒,做爲此行中唯二的武人,吳風覺得自己必須提高警惕,好在第一時間英雄救美,至於會不會從英雄變成狗雄已經不是吳風所能想到的了。
只可惜一路上風平浪靜,偶爾聽到小竹同翼瞑的談笑聲,雖然大多數都是小竹在說,翼瞑偶爾答了幾聲,但是不妨礙吳風從心底深處升起的酸楚的感覺,論身份地位,自己比翼瞑高上許多,論階位鬥氣也許自己比不上翼瞑,但是他的年紀比翼瞑小,潛力是公認的高,如果自己到翼瞑的年齡時,自己說不定還能強上幾分,可是小竹對翼瞑和自己的態度就算自己是睜眼瞎也看得出來差別有多大。
但不是說小竹對自己冷着一張臉,或者是對自己冷嘲熱諷,如果是的話還好,至少證明小竹是在意自己的,雖然是負面的,但是小竹就算遇到自己總是掛着疏離的微笑,禮貌周全的可以,偶爾幾句關心的話就算只是表面功夫也夠自己高興上幾天,自己對他的心意簡直就是攤在他面前了,爲什麼他能夠視而不見呢?
不理會吳風的糾結,小竹此時邊逗弄着不知道嘟着小嘴生氣地盯着翼瞑的寶寶,然後在看着在翼瞑懷裡表情舒服得貝貝,只覺得有些好笑,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裡是不是該改成武武相斥,文武相吸。
翼瞑看着寶寶那有些“兇狠”的眼神,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是個好苗子,翼瞑伸出手摸摸寶寶沒幾根毛的頭,惹得寶寶哼哼地直踢着腿,那眼神真加“兇狠”了,小手更是握拳朝翼瞑揮舞着。
“潛力不錯,值得培養。”翼瞑認真地對小竹說道,然後一邊將蹲在一旁吃果果的小澤塞到寶寶懷裡。
可憐的寶寶連東西都抓不住,小澤的體形又比他的懷抱大,哪能塞得住,小澤原本快要掉下來的身子在翼瞑用眼神瞄了他一眼後,趕緊用肢並用的一把抱住寶寶,於是寶寶被小澤和小竹一人一獸夾在中間,難受的掙扎起來,偏偏他的性格又倔強,此時連哼都不哼一聲,只顧自己掙扎。
貝貝在翼瞑懷裡很沒同胞愛的舞着小手,甚至咯咯笑了起來,口水順着張開的嘴巴流了下來,把小竹系在他脖子上的圍兜都弄溼了。
小竹一把捏着小澤的後頸放到一旁,然後從一邊拿出一個果子塞進小澤的口中,沒好氣地白了翼瞑一眼,“別老是欺負寶寶和小澤,都多大的人了。”
對於小竹的指責,翼瞑乖乖地沒回嘴,只是心裡忍不住腹誹着,到底是誰經常爲了看寶寶糾結的臉跟師傅配合着戲弄寶寶的,又是誰經常以物盡其用的歪理讓小澤做東做西的,估計任何一隻魔獸的爪子都不會像小澤那樣靈活。
如果小澤知道翼瞑的腹誹後,估計會滿臉是淚地撲到翼瞑懷裡喊着知己了,只可惜小澤不知道,於是就這麼將難得會同情它對知己給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