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太太真是快人快語。”
鬼麪人直言，“我和上官先生是舊識，聽聞他最近在府上作客，不知道南宮太太和南宮先生何時能讓他回去。”
蘇小馨沒有猜錯，他果然是奔着上官煜而來。
她溫溫淡淡，並不急於回答，“上官先生在我星耀居住得挺好，這位先生你何必着急讓他回去。”
“南宮太太如果有什麼請求，不妨和我談。”
“先生真是爽快，其實我呢，已經收了先生的一個億，照理說應該叫上官先生回去，替我謝謝您。可惜，上官先生挺喜歡我們星耀居的生活，還有些戀戀不捨。”
鬼麪人的語氣寒冽如冰，“黎，詩，語？”
蘇小馨聽到自己想要的條件，沒有說話。
鬼麪人知道猜中了，並不急於說點什麼，而是將桌上的威士忌，一杯遞給蘇小馨，一杯遞給南宮曜，一杯留給自己。
“既然我們已經清楚對方的意圖，不如就乾了這杯，如何？”
蘇小馨二話不說，舉杯，一飲而盡，結束後，她衝鬼麪人亮了亮杯底。
鬼麪人又看向南宮曜，南宮曜卻不似很情願地捻着杯子，既不喝，也不放下杯子。
“南宮先生。”
南宮曜卻道：“不好意思，我今天開車，最近酒駕查得厲害。”
“看來南宮先生真的很不給面子。”
“給你面子，你算哪根蔥？”
鬼麪人失言，卻不失風度，“是我不識擡舉了。”
南宮曜沉冷道：“知道就好。”
鬼麪人說罷起身，“既然上官先生在那邊住得還算滿意，那我就放心了，恕在下失陪。”
言畢，轉身擡腳離去。
蘇小馨一下將手中的空杯子擲碎在地，玻璃四濺，阿剛阿正瞬間上前，將要離去的鬼麪人給攔住。
鬼麪人猝不及防，被阿剛阿正逮了個正着。
舞會上的男男女女發出尖叫，瞬間變得騷亂起來，誰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怎麼說動手就動手。
而他們尖叫過後，誰也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鬼麪人的撒旦面具被阿剛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沒有多少辨識度的男人的臉，他和阿正一起把鬼麪人押回到南宮曜和蘇小馨面前。
南宮曜此時才慢慢地吞嚥了一口酒杯中的威士忌，酒烈如火，他慢慢地慢慢地品味着其中滋味。
蘇小馨翹起腿，凝視着鬼麪人的真面目。
那人哪裡還有方纔的寒冽氣息，生硬不服氣都寫在臉上，拳腳也的確弱了些，還沒兩下就被制服了。
就這，也敢單刀赴會。
“說，黎詩語在哪兒？”
蘇小馨一字一句地問。
那人試圖掙脫阿剛阿正的桎梏，但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他們二人的力氣似鉗子，鉗死了他。
“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敢跟我談條件。”
蘇小馨冷笑，小丑女的狂野妝容令她的神情好似瘋魔。
她身邊的小丑南宮曜則更是野性十足，“阿剛，給他醒醒腦，幫他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
南宮曜放下酒杯，含笑。
“是，boss。”
得到命令的阿剛一腳踹在那人的膝蓋骨上，那人直接單膝下跪。
跟着那人還來不及慘叫，阿剛的又一腳又落在他的另外一條腿上，他直接雙膝跪地。
人羣中有女人的尖叫，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見，只剩下倒抽冷氣的聲音。
“說還不說？”
南宮曜問。
那人冷汗層層地滾落，面色慘白，身體的疼痛顯然已經在他的身上擴散，然而他骨頭硬還是不肯開口。
南宮曜又遞了個眼色給阿剛。
阿剛再度動手，膝蓋曲起，直擊那人的下顎。
那人的腦袋豁然仰起，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耳膜轟隆作響，神志不清，牙齒似乎也鬆動了幾顆，血水緩緩溢出。
蘇小馨見那人還是不說，只叫阿剛不要停。
“打到他說爲止，那一個億算我還他，給他當棺材本。”
阿剛說動手就直接下死手，場面暴力血腥。
有人偷偷地打了110，只是電話卻是撥不出去，沒有信號。
忘了，這裡是屏蔽信號的，是專門舉辦絕密派對用的。難怪，他們敢那麼大膽，出了這裡，誰是誰，哪兒能分清呢。
算了，還是別惹禍上身。
沒人拉，那個鬼麪人被打得趴在地上，無力動彈。
蘇小馨和南宮曜都還沒有喊停的意思，正在大家以爲他們會打死那個人的時候，南宮曜卻開口道：
“看來，骨頭是真硬。”
蘇小馨也覺得，“詩語和他能有什麼瓜葛，值得他那麼賣命？”
“誰知道呢？”
這兩人似乎在閒聊。
詭異得可怕，直叫人毛骨悚然。
現實版的小丑女和小丑。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還不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阿剛掄起拳頭就要砸下去。
那人卻奄奄一息，氣若游絲地說：“我只是收錢辦事的，是有人花錢僱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着從耳朵裡取出一枚小東西，“是這個人，你們要找人，就找他，放了我，我實在支撐不住了。”
阿剛從他手中取出那枚東西，看了看，拿給南宮曜。
“Boss，是竊聽器。”
南宮曜拿到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望了望自家小妻子，跟着把那枚鈕釦型竊聽器遞給她。
“這裡沒有信號，這個東西怎麼可能有用？”
蘇小馨沒見過，可也清楚，那個人想知道他們的談話，必須通過竊聽器，可是這裡沒有信號。
“可是這個有錄音功能。”
南宮曜提醒。
蘇小馨不明白那人到底想做什麼，把自己約來，說什麼不見不散，自己卻不現身，還派個替身過來。
還有，他教替身說的話幾乎滴水不漏，顯然把她想要什麼，以及可能會怎麼說都摸得一清二楚。
未免，太可怕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小馨知道自己被耍了，怒從心起，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詩語的下落。
這次，她有點灰心，因爲她清楚她要面對的是一個十分了解自己的勁敵。
南宮曜彎身，扣住蘇小馨的肩，使得她埋進自己的懷裡，“靜觀其變。”